“給老舅母請安……”小滿屈膝。
“哎呀，這是…祖墳冒青煙了啊?！?p> “請老舅母原諒?fù)磔呌薮罒o知?！?p> “這從何談起啊，你說道說道。”
小滿屈腿不起身，從何說起？這一切是她的錯么。她何錯之有？
小滿腿屈到麻了栽倒到冰涼的石磚地上順勢合腿跪下。
“我來…是想求老舅母把外來的好事者趕走?！?p> “少爺是老太爺親口承認(rèn)的本家人。怎么能把本家人趕走呢?！?p> “他是本家人，那我是誰？你又是誰？”小滿猛地想站起來，腿麻沒站直再次栽倒。
“小鈺啊，給小滿搬個凳子?！崩暇四阜愿馈?p> 小鈺抬一把太師椅進(jìn)來，小滿抬眼瞪她。
小鈺撂下椅子，“小姐來不是用嘴說話么，怎么用上眼睛了?！?p> “鈺兒不許無理，在老家兒里怎么受教育的。”
小滿瞥了一眼椅子沒坐，直挺挺站著說：“我從小得老太太教養(yǎng)，如今她老人家不在了，我就是孤兒了。”
老舅母打斷小滿：“照這么說，你從來沒把我當(dāng)作過長輩？我這些年在家里上有老太太和她妹子姨老婆子，左右還有姑太太。我沒有說話被尊重的份兒?！?p> 老舅母頓了一下轉(zhuǎn)話鋒。
“那位少爺來家里沒干什么錯事啊，你面子上跟人家好，背地里刺人，卑鄙無恥的小人行徑！”
小滿氣息粗重，頭暈?zāi)垦?，和料想中的一樣。老家伙怎么可能和她站在一邊?p> 抬眼皮看到房頂上吊的八角燈籠，燈籠上的畫被陳年的灰塵蓋住，看不出來畫的是什么。
“少爺來家里，一開始吃的喝的都是我出的私房錢……”
八角燈籠上似乎有撲簌簌的灰塵掉下來。
“你們買吃喝的錢從哪的，不會是帶回來的那位堂子女的賣身錢吧。哎呦喂…用不明不白的臟錢鋪張招搖，唉…沒人教導(dǎo)你為人基本的氣節(jié)，跟下九流廝混到一起……”
“夠了！”小滿驚叫，“你個害人命偷家的賊，大言不慚談氣節(jié)！你一口一個錢錢錢，那是我們從金庫里拿出來的錢，花光花空了也輪不到你染指！”
“你莫拿金庫混說，知道金庫的臭丫頭早就跑出去了?！崩暇四溉樀鸟拮佣荚谡痤潯?p> 小滿愣住，老舅母在說什么。
“你以為我稀罕這個破爛攤子！我堂堂翰林世家稀罕黃白俗物！這個家欠我的，永遠(yuǎn)還不了還不上了！”老舅母氣重聲虛，字字發(fā)抖。
“老太太您莫動氣，跟沒受過教化的野丫頭犯不上?！毙♀暦隼暇四感乜?。
“你是個什么東西！”小滿一個箭步?jīng)_到小鈺跟前雙手揪住脖領(lǐng)子，“搶的都給我吐出來！”
小鈺完全不是受過風(fēng)浪洗禮的小滿的對手，跟一只小貓一樣被小滿捉住拖到門外。
“芙蓉！”小滿敞嗓子瘋叫。
芙蓉風(fēng)一樣沖到門口，更加利索的鉗制住小鈺。
“小姐受欺負(fù)了？”
“把她扔門外去，我倒要看看她所謂的教養(yǎng)能不能把冷風(fēng)當(dāng)熱飯吃當(dāng)被子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