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哈!吼!……”
“小容小仙姑在練功呢?”陸滿貫熱情地伸手打招呼,他蠕動著水桶般的軀體,“貼”近龍水音
就被對方一個回轉身,小木劍卡在脖子上,他嚇得不敢生動,指頭抽動著尷尬。
“哎呀,是陸員外呀,不好意思,您這是要去哪???”龍水手中的劍并未放下。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容仙姑真會開玩笑,他壓下去劍尖,拍拍袖子道:“我出門去跑一趟貨,那就先不打擾小容仙姑用功了,再見”陸滿貫一溜煙跑沒了。
“哎!路上多加小心哈”和陸員外打完招呼后,她繼續(xù)練習劍術。
幾天后,————
李飛匆匆忙忙地找到龍水音道:“不好了,容小妹,張吟,張吟他…”李飛激動地不敢面對,作為一個男人,眼角隱約間看到淚光,顯然是氣急攻心
聽到這個名字,龍水音立刻切換狀態(tài):“飛哥,你先別著急,張吟他怎么了?”,龍水音細心地在他后背幫其順氣,安撫情緒
李飛這才順利地說出口:“小妹,你恐怕再也見不到你吟哥了,他被城將發(fā)配到邊境充軍了,這一去兇多吉少,那里寸草不生,尸橫遍野,每天都吃不飽飯,極度缺水,而且定軍擅長偷襲,說不準一個茅廁的功夫,命就沒了,這哪是正常的行軍打仗,分明是人間煉獄,充當炮灰??!”
“吟哥走多少天了”
“三天了,起因是我們合伙把6陸滿貫綁架了,城將為了封鎖消息,不讓外人知曉,便將知情者的我和老張,一個趕走,不給軍餉,一個支去遠方,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不是,你們把陸員外綁架了?!”回想到前幾天,陸滿貫還興致勃勃地出門,我說這幾天怎么沒見過他,原來那是最后一面。
大概能腦補出陸老頭被嚴刑拷打的悲慘畫面:“啊!?。“?!”被打得皮開肉綻,
“說不說!說不說!”
“不是,你們讓我說什么??!~嗚嗚嗚”陸滿貫委屈的像孩子,晶瑩的淚珠顆顆圓潤。
“不對啊,你們找到了嫌疑人,應該嘉獎,為何還要獨占這個線索,不讓任何人靠近”兩人陷入了沉思,忽地靈光貫通,異口同聲地說出:“城將想要找到樓主的同時,順便吞沒陸家的家產(chǎn)!”
相視一點,“好啊,還真是個陰險小人”龍水音抱肘反向稱贊道。
潮濕,染上綠色苔蘚的墻跟,金色衣角一飛而過。
“那他恐怕近日就會行動,如土匪般蠻橫霸道”龍水音已經(jīng)對城將有了潛意識的了解。
“小妹,我不能丟下老張一個,我決定去找他,生死與共,我們不后悔在如今這個階段與你相識,珍重”李飛鐘情耿耿,默默離身。
龍水音一直望著他的背影,直到李飛走到十字路口,她兩小手攏嘴,終于忍不住地喊出:“喂!等一下,飛哥,我和你一起?。?!”。
“和我一起?那你師父呢?”李飛親眼看到龍水音飛奔過來,只聽“嗨~修道之人,就是要多多歷練嗎,放心啦”她跳起一胳膊勾住張飛的脖子,把他如同一顆纖細的小樹壓彎了:
“我?guī)煾缚隙〞屛胰サ模筒坏靡粋€人清凈,而且我?guī)熜侄际切雄櫜欢ǖ?,我也不是個五歲的小娃娃了,早一點實踐,并沒有什么不好的”
兩人保持這個姿勢,邊走邊談,“你還有師兄?”李飛盡管不舒服,還是牽強著,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離原地走了很遠了。
“對,不過他似乎不太喜歡我,飛哥,路上遇到什么危險,你可要保護我啊~”
李飛立刻裝模作樣,掐著龍水音的胳肢窩,放到脖后,載著她,大拇指倒扣,指向自己道,自信的門牙閃閃發(fā)光:“放心吧,誰敢欺負我容小妹,我李飛一個打十個,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說著,舉手弄足,比劃起拳腳來……
陸滿貫消失后,陸府上下炸開了鍋,自然就會有夸張其辭,有人說陸老爺已經(jīng)不在人世,也有人覺得是中途改道去做別的事,或者是遇險了。
但在杜七的鄰事下,一切并沒有什么變化,一些姨太太們坐不住了,紛紛想要提前得到家產(chǎn),為自己謀取福利。
有些依靠三四歲的小公仔,更是心有底氣,勢必要與主母爭一爭,一窩蜂的姨娘們齊聚大堂
當主母端著儀態(tài),步縷生風,原本還在雜言碎語,變得息事寧人,全都投來目光。
“咳咳”三個姨娘背著身討論,沒有發(fā)現(xiàn)她,被這聲咳嗽擊散,主母坐到中間的椅子上,撩下鬢間的發(fā)絲,一手搭在手把上,每處都顯得嬌貴,和祖母這個身份。
見主母遲遲未開口,位份小的,更是不敢發(fā)出一點動靜。
“都吵吵什么?老爺才不在幾天?就原形畢露了?”她反問的語氣,似乎在含沙射影,其實都心知肚明。
“老爺平時待你們不薄,心尖里寵著,捧手里怕化了”她語速變快伶俐,“如今呢?老爺?shù)恼嫘?,難道都被喂了狗吃?!”
主母猛拍桌子,這下威懾力是下足了,皆心頭一顫,原本有理有據(jù)的心態(tài)變得虛起來。
主母掃視一圈,目光銳利,仿佛刀子能割傷人,此種情況下,自然就有冒頭的刺,當顯眼包。
一位姨太太站出來,滿腔不甘心道:“主母,咱就打開了天窗說亮話,老爺消失的這幾天,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小動作,財房里的鑰匙以及各商戶間的轉接數(shù)據(jù),都被你拿走了吧?
口口聲聲說我們背叛老爺,恐怕你連我們都不如”。
“主母臨危不亂,開腔十級道:“放肆?。『么跷乙彩沁@個家的當家祖母,而你們只是比奴婢多一些身份地位罷了,到頭來,還不是個專給人暖床的俗人,下人犯了錯,尚該罰,何況府中從不缺的姨太太”。
她手接過搖晃的耳墜,滑落:“今日就給你們吃一塹長一智,看誰以后還敢忽視規(guī)矩,滿口胡言!”
“來人!將這個賤人給我徹底貶為奴婢,干最臟最累的活,讓她好好適應~適應~哼!”。
這位姨娘不肯相信,老爺從未這樣對過她,更不要說一點委屈,眼看真上來兩個人,指著主母的鼻子罵道:“你這個黃臉婆!老爺最疼愛的就是我,他還答應我府中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
你這樣做,等老爺回來,他一定會休了你!知道為什么老爺都不看你一眼嗎?因為他說你沒有女人味,皮膚松弛,滿臉皺紋,看見你就惡心!這是他親口在我耳邊說的…”她挑釁道。
主母越氣急激怒,她笑得越得意。
“你們還等什么!快把她給我?guī)氯ィ?!三天不給飯吃,看你還敢口出狂言”。
她被拉扯,語氣嬌嫩:“放開我快,放開我,嗯~”肩扛遠了一下護衛(wèi),但又被重新拉走。
主母的手指捏的咯吱作響,還沒有人如此挑釁的,在她眼前晃蕩:這個小賤人,放心~日后會讓哭著求我。
“要是有誰嫌她太孤單,可以主動和她做個伴”鴉雀無聲,雖然都不服氣,但她們知道想分一杯羹是不可能的,眼下只好多攢點錢,在凈身出戶前,提前跑路。
“好了,我也不是無情之人,老爺怎樣待的你們,我作為主母,也要尊重才是,只要你們安分守己,月例照前,不過家不養(yǎng)閑人,都給我去布坊工作四個時辰,省得你們養(yǎng)一身臭毛病,
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由大少爺北冥暫時代替老爺,接管府中一切事物,你們…沒有異議吧”她的眼在看誰還愿意當出頭鳥。
鹿月拓
“我還真是傻瓜,那些珍珠是你傷心流下的淚水,我卻說他們是你隨身攜帶的幸運”——宋浩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