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襲擊
火之國邊境。
一座茂密的森林當中,伴隨著輕微的‘簌簌’聲響,一道道身影在高大粗壯的樹干間不斷騰挪閃動著。
良久。
林間那條寬敞的大道上,一支運輸部隊晃晃悠悠地沿著土路前進著。
由于之前下過雨的緣故,土路顯得很是泥濘,拉車的騾馬們鼻腔中正不斷地往外噴吐著熱汽,一副疲憊異常的模樣。
但是,坐在馬車上面的車夫顯然不會同情這些拉貨的牲畜,比起車廂里面的那些軍需物資和糧食,連他們這些被征調過來的馬夫性命都不值一提。
“停!”
馬隊領頭的一名中年男子突然舉起右手。
“原地休整!一個時辰后再繼續(xù)出發(fā)!”
這名頭戴木葉護額,身穿綠色馬甲的中年男子大聲喊道,他的臉上滿是堅毅之色,從他下巴與脖子位置那猙獰的傷疤來看,這肯定是一名經(jīng)歷過生死考驗的老手。
少許。
嗖!
另外一道穿著綠馬甲的年輕身影出現(xiàn)在了中年男子的面前,他恭敬地說道:“報告!”
“大岡隊長!”
“前面已經(jīng)探查完畢,沒有敵情!”
“嗯~”
“辛苦你了,吉良……”
大岡隊長從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可以看出,他平時肯定是一名不茍言笑的人。
“繼續(xù)警戒!”
“我們同時與風、雨兩國交戰(zhàn),前線的壓力很大,我們作為后勤部隊,將這些補給送到前線的伙伴們手中,這是我們高于生命的職責!”
大岡隊長話語中帶著擔憂之色。
雨之國的‘半神’山椒魚半藏著實是名不虛傳,火、風、土三國的忍者都有很多倒在了他那致命的毒霧下面。
“隊長……”
“聽說……”
“大蛇丸大人和自來也大人他們要從田之國那邊調過來這邊了是么?”
臉上還殘存著些許稚嫩的吉良囁嚅了一陣,最終還是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大岡隊長神情微微一滯,頓了頓后才板著張臉說道:“身為忍者,服從命令就是天職!”
“執(zhí)行好你我的職責就是了,其余的不要多問!”
“是!”
吉良心中一緊。
就在大岡隊長和吉良兩人結束交談,各自走到車隊旁邊休憩起來的時候。
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方,平整的陰影地面卻是悄悄隆起著一個土包,這個土包相當小,以致于這些木葉忍者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驀地。
這個土包又悄悄地沉了下去。
吱!吱!吱!
聒噪的蟬鳴聲肆意地破壞著林間的靜謐,但是這支車隊的隨從和忍者們卻已經(jīng)顧不上噪音,他們爭分奪秒地休息起來。
烈日當中,灼熱的陽光透出細密的枝葉縫隙,頑強地射在迷迷糊糊的木葉忍者們臉上。
他們一路護佑著物資從村子趕到雨之國前線,由于這些正處于四國交戰(zhàn)的混亂地段,他們每時每刻都處于提心吊膽的狀態(tài),生怕在某個方位中突然就射出一連串的起爆符來。
在炎熱的天氣中趕路,對于體內沒有查克拉的普通人來說,對體力可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至于忍者們,更多的反倒是心力上的消耗。
就比如這個大岡隊長,在眾人休憩的時候,他非但不能閉上眼睛,反而得強打著精神,不斷地巡視著商隊,看看車輪、馬蹄有沒有出現(xiàn)問題,同時也得將感知力放到最大,時刻關注著周圍的環(huán)境。
驀地。
巡視完一圈的大岡隊長剛剛走到車隊前面的時候,他在臉色大變的同時,更是直接厲喝出聲:“敵襲!”
咻!咻!咻……
數(shù)根帶著尖嘯風聲的箭矢破空而來,朝著這些頭戴護額的木葉忍者身上射去。
大岡隊長在眨眼間就抽出了一柄短刀,然后在短刀上面纏繞上了一層藍色的查克拉,這些查克拉在短刀的表面形成了一圈猶如波浪般的查克拉紋路。
這赫然是風屬性的查克拉纏繞。
鐺!
大岡隊長精準地用短刀砍斷了一根朝他激射而去的箭矢。
“火遁?豪火球之術!”
呼!
從左側方的林間兀地噴出了三顆熊熊燃燒的橘紅色火球。
大岡隊長臉色微微一變,他立刻就判斷出了這幫家伙的目的就是這些運輸?shù)奈镔Y。
“水遁?水陣壁!”
他迅速將短刀咬在口中,然后雙手變幻起印訣來。
嘩啦~~
轉眼間,一道兩米高的寬厚水浪沖天而起,遮擋在馬車的前面。
哧??!
一顆顆碩大的烈焰火球在碰觸到水壁的瞬間就迸發(fā)了陣陣洶涌的汽霧。
這些高溫蒸汽就像是在桑拿房里面將溫度調到最高似的,熱騰騰的汽霧幾欲將人憋得透不過氣來。
但是這些馬夫隨從們顯然也是經(jīng)受過訓練的,他們在遇襲的瞬間就紛紛躲進了馬車底部,并沒有恐慌地四散逃逸,在這種人生路不熟的地方,到處亂跑,可就完全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而且,這些拉著物資的馬匹面對這種驚險的場景,也只是稍稍抬了抬蹄子,看來這些也不是尋常的馬匹。
在白色的汽霧將車隊包圍起來的時候,幾道聲音從四周瞬間沒入到汽霧當中。
不一會,慘叫聲、怒吼聲、激烈的打斗聲紛紛響起。
滋啦!
白霧之中,一道蒼白色的雷電驟然盛起,隨后,便是潑灑而出的濃郁血色!
一名臉上涂抹著深綠色油彩的黑發(fā)青年借由著汽霧的掩飾,直接將馬車旁邊的那名木葉忍者砍翻在地。
令人驚奇的是,這名黑發(fā)青年的視野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他抬腿一跨,便精準地躍上了馬車,然后將那些粗布麻袋一個個翻開。
很快,他就心滿意足地捧出了一卷粗大的卷軸。
黑發(fā)青年將卷軸纏裹到后背,當他走到馬匹的時候,他手中的那柄長刀瞬間激蕩起一圈細密的雷電。
唰!
蒼白色的雷芒一閃即逝!
“嘶!嘶!”
急促而又短暫的馬匹嘶嚎聲響起,這匹馬竟是直接被一刀斬成了兩半。
溫熱的臟器、洶涌的血水就如同炸裂的水球一般,瞬間就沿在地面四散開來。
而濃重的血腥味,也開始在這支車隊彌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