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兩個人的對話,江漁便知道應該是軒轅三光和黑蜘蛛。
軒轅三光,十大惡人之一,人稱“惡賭鬼”,此人雖有惡人之名,除了喜歡逼賭之外,倒也沒有什么別的惡行。
光明磊落,義氣當頭,反而算是一個好漢。
黑蜘蛛,袖管藏有千年蛛絲,來去無蹤,輕功一絕,常年戴有黑色面具,性格直率剛烈,算是一方游俠。
軒轅三光和黑蜘蛛臭味相投,成為至交好友。
兩人走在一起并不奇怪。
江漁從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知道,這一趟木屋之行不必去了。他們口中說的女子,顯然就是慕容九。
慕容九如今“化石神功”大成,黑蜘蛛自然不是敵手。
江漁暗暗好笑。雖然因為他的亂入,使得劇情與原著發(fā)生偏差,但有些事情似乎冥冥天意,并未發(fā)生改變。
比如,黑蜘蛛對慕容九的情義。
原著中黑蜘蛛愛上了失憶中的慕容九,默默付出,雖然過程曲折,但最終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如今的黑蜘蛛,想必也對慕容九一見鐘情。
按說,以黑蜘蛛的輕功,就算不是慕容九的對手,但想要逃走應該不難,但他寧可挨一頓毒打。
這是什么?愛情。
愛情使人沖昏頭腦,被所愛的人打一頓也是一種幸福。
不過,現(xiàn)在的慕容九可沒有失憶,黑蜘蛛到底能不能追求到她,還是個未知數(shù)。
慕容九既然逃了出來,鐵萍姑自然也得救了。至于鐵心蘭,如果相信天意注定的話,有花無缺在,應該也不會有事。
突然間,江漁心頭涌現(xiàn)一絲悲涼之意。
正如原著中,很多美女都是小魚兒先認識的,結(jié)果心有所屬的都是別人。比如鐵心蘭和花無缺,慕容九和黑蜘蛛,鐵萍姑和江玉郎……
也就張菁是個例外。
即便如此,當初小魚兒為了逃避追殺,與張菁斗智斗勇中也曾有發(fā)展感情的趨勢。那時候的張菁雖與顧人玉認識,但還沒有發(fā)展戀人的關(guān)系。
張菁見江漁別有深意地看著她,到:“你,看什么?”
江漁打了個哈哈,到:“沒什么?!?p> 張菁也沒特別在意,蹙眉道:“也不知道慕容九妹現(xiàn)在怎么樣了,要不還是我和你一起去救吧。”
江漁這次很肯定地道:“不用了,她已經(jīng)得救了?!?p> 張菁驚喜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可能因為別的什么事情,沒有來和你會合,你不必等了,直接下山去吧,說不定還能碰上她們。”
張菁“嗯”的點頭,便準備離開。
“等等!”江漁忽然叫住她,然后從身上取出一件東西遞交給她。
張菁茫然地接過那東西,見是一個小小的酒壺。那酒壺是凡鐵制成,由于年代悠久外表已是銹跡斑斑,絲毫看不出有什么珍貴之處。
“這是……?”張菁疑惑地問道。
江漁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燕南天大俠的遺物嗎?這個酒壺就是他曾經(jīng)使用過的,你拿回去給你娘,或許她能認出。”
張菁吃驚地望著江漁道:“你……怎么會有燕大俠的遺物?”
“此時說來話長,以后或許你就會明白,放心吧,雖然我騙過你很多次,但這一次保證沒有騙你。”
張菁又驚又喜。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得到哪怕一件燕南天的遺物,回去送給母親,安慰她的心。自得知寶藏是假的,難免大失所望。
沒想到此刻竟然意外獲取這件酒壺,令她喜出望外。
與江漁相處這么久,對他的秉性有所了解,知道在這件事上他絕不會無緣無故欺騙她。
“江漁,謝謝你!”
張菁喜極而泣,激動之余,不禁張開手臂,給江漁一個大大的擁抱。江漁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你走吧。”
“你不和我一起下山嗎?”張菁問道。
江漁笑了笑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遲早要分開,不如就在這里好了,若是有緣,一定還會有見面的機會。
張菁戀戀不舍,最終還是獨自離去。
這里,只剩下江漁一人。自從離開惡人谷之后,他一直與邀月為伴,而今,他終于擺脫了邀月,本應該很開心的,但不知為何卻有些茫然失措。
接下來,我該去哪兒,我要做什么?
天下之大,江漁一時間竟然不知何去何從。
“算了,這天下我哪里去不得?什么江別鶴、魏無牙,我還沒有會會他們呢,有必要也該讓他們都吃吃苦頭?!?p> 江漁長舒一口氣,決定離開這里,去向遠方。
誰知他還沒有走出去幾步,忽然渾身一陣劇痛,痛如刀絞,心如針扎,腳底一滑,滾落在地,痛不欲生。
對于這種疼痛的感覺,他其實并不陌生。
當初他第一次遇上邀月,就被她在自己的奇經(jīng)八脈上做了手腳,可是,邀月此刻并不在身邊,無人催發(fā)內(nèi)力,怎么還會如此疼痛?
難道是……邀月已經(jīng)死了,她的鬼魂來向自己索命?
江漁雖然不信鬼神,但無故突發(fā)狀態(tài),不由的不胡思亂想。他環(huán)顧四周,空蕩蕩的,并無一個人影。
“邀月,你難道做鬼也不肯放過我嗎?”
“就算當年江楓對不起你,你又何必牽連到下一代?你的心如此狠毒,也難怪沒有人會喜歡你。”
“有本事你就直接殺了我,我可不怕你?!?p> 江漁不停地大聲叫罵,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好好發(fā)泄,從而減輕疼痛。這種疼痛與一般的疼痛不一樣,簡直就是一種酷刑,一種折磨。
“蒼天啊,你干嘛讓我穿越成小魚兒,讓我遭受這么大的苦難?!?p> 他仰起頭來,開始向老天爺訴苦。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這件事與他此刻的疼痛有極大的關(guān)系。看太陽的方位,現(xiàn)在應該是申時。
他想到,每天這個時候,邀月不是忽然扇他一個耳光,就是在他屁股上踢一腳。
原先他并未在意,但現(xiàn)在想來絕非是巧合。為何會在這個時間段揍他?其中必然有什么緣故。
難道說,他每當?shù)缴陼r,就會疼痛發(fā)作?
邀月總是找借口打他,是不是這樣做,就可以避免疼痛發(fā)作?想到這里,江漁開始扇自己的臉,再用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惜的是,這種自殘行為一點用也沒有。
邀月看似隨隨便便的打他,想必是暗地里運用了什么獨特的手法。
由此可見,邀月從一開始就對他嚴加防范。就算他有本事從邀月的手掌心逃走,無論逃得多遠,最后必然會因為無法忍受的疼痛而乖乖回去。
這個女人……簡直太有心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