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緒穩(wěn)定的度過了初四去舅舅家初五老妹過生日。洗澡的時候碰到背后的傷口也會自嘲的笑笑。
初六2月17日
舅舅一家來家里吃飯。午飯正吃著,突然老爸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接起沒說幾句,便匆匆和老媽離去。臨走時囑咐我舅舅他們吃好了記得我桌子上菜什么的收拾一下。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傻。
不過我好像聽到他們說小姨奶奶不行了之內(nèi)的話。難道……
等到他們下午回到家,我知道我沒猜錯。我的小姨奶奶走了,年僅54歲。
說起來原本小姨奶奶最近這兩年就身體不好,一直在住院。結(jié)果……還是沒能撐過這個新年。
人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究竟活著的意義是什么呢?
因為下午舅舅有事便先走了,只剩下外婆和小妹(舅舅的女兒)和幺幺(舅舅的老婆,因為和我們一樣是余家的人所以我們叫她幺幺),等爸爸送走了她們,回來告訴我們后天應該要去小姨奶奶那邊。
我默默點了點頭。
說實在的我還挺難過的。除了奶奶幾個姨奶奶中,我最喜歡的就是小姨奶奶了。如今……幾個姨奶奶也只剩三姨奶奶了。
我見到了表叔。
三十多歲的表叔至今單身一人。不同于往常見到的樣子,今天的他臉上凈是掩藏不住的倦意疲憊。還有……前額多了的幾縷白發(fā)。
“小丹!”
“表叔?!蔽彝硎宕蛄藗€招呼,他便同我爸聊起來。
我隨意找到一張椅子坐下,倒了杯茶看著他們聊天。
記得小姨奶奶在世時心心念念的就是能看到表叔結(jié)婚生子。可惜那時表叔年輕氣盛心比天高,這看不上那個不行的,直到如今小姨奶奶離世……不知道他會不會有那么片刻的后悔。不過呢,這事兒終究不該我來管。
我扭過頭看向臺上唱的起勁的女人。蹙了蹙眉——
真是搞不懂為什么每次請的這種戲班子唱歌都是能要人命的那種……
不過……旁邊的架子鼓倒是挺不錯的。架子鼓看起來還挺像那么回事兒,就是不知道敲起來怎么樣。
我拍了張照片發(fā)給張宇杭。
“這架子鼓好像還挺像那么回事兒。”并附上一句話。
“好家伙!居然有這!”對面的人很驚訝的樣子。
“是啊……裝備倒是挺齊全,就是臺上唱歌的要人命?!蔽彝虏壑?。事實上說是臺都是夸張了,也就幾個人在門口架了幾臺設備,搞了套架子鼓,除了吃飯和道士圍棺做法事時,基本上就是那個女人拿著話筒從早唱到晚了。
“害~戲班子一般都這樣……”他回道。
我的耳朵……很快也就習慣了。就這樣搞到晚上回家。然后我們一家睡了沒幾個小時,凌晨三點再次爬起來往表叔家趕。要趕著做包袱。
因為和表叔家相聚并不算太遠。
冷風呼呼的吹啊,凍得一行人瑟瑟發(fā)抖。我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踱步走進了大廳。
大廳里冷冷清清的沒什么人。我踱著步子搓著手希望凍僵的手腳能回回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人漸漸多了起來,表叔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從房間走出來。
其他幾位表叔也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幾人和我爸便商量著白紙該怎么折,怎么包。
我跟妹妹三弟四弟默默按照老爸的指示折起紙錢來。
商量好后,我跟妹妹便被安排著在折好的包袱上寫字。
一行人忙活了半天才算是完事兒。
我們照例吃完了早飯。便在道士的應允下,在要送上山前開棺看小姨奶奶最后一面。
棺中的小姨奶奶靜靜躺著,臉色較于生前蠟黃枯朽了些。兩邊臉頰稍稍凹陷了下去。
四周響起了小聲的啜泣聲。再接著漸漸變大。然后我便聽到三姨奶奶被人攙扶著,哭的肝腸寸斷的模樣。
再然后我便看見身旁的老媽默默擦著眼角。
我鼻子一酸,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然后就是抬棺一行人跟著跪的跪走走停停的。
當終于來到選好的地方后,各種花圈紙房子什么的燒起來,一行人拿著碗盛提前備好的飯菜。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起來。
天還是沒亮,四周都是漆黑一片的,除了旁邊花圈什么燒起來的火光外。
我扒著碗里的飯,抬頭望著在天空炸開的絢爛煙火。
以后過年……再也沒人朝口袋塞滿滿當當?shù)奶橇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