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臨近下班,金朝在楚汝俠的辦公室里,楚汝俠正一臉淡然地指著電腦說話,不時停下來看向坐在旁邊的金朝,確認(rèn)對方是否跟上自己的節(jié)奏。金朝一臉認(rèn)真地聽著,不時往手機備忘錄里記著東西。
“汝俠真夠瀟灑的啊,每年七月一到,管他是天翻地覆還是世界末日,工作一丟,雷打不動的年假加請假就消失半個月。沒結(jié)婚就是好??!”吳羽萱一臉傲然地跟丁敏說到。
“那她平時一天也沒懈怠過?。 倍∶魷厝岬匦χ釉?。
“誰讓人家工作能力強,不管公司什么情況,經(jīng)理也不會說什么?!惫鶒劢釉?。
“好羨慕??!”一旁新來的實習(xí)生眼睛锃亮地盯著獨立辦公室里的楚汝俠。
“你有什么問題就問經(jīng)理,公司被炸了也別煩我??!”交代完的楚汝俠壞笑著關(guān)了電腦。
金朝開朗地笑著點頭?!爸懒恕b姐這次又是半個月?”
“嗯。走吧!下班時間到!”楚汝俠拿著包起身。
“俠姐,玩得開心!”金朝跟著起身。
“謝啦!”
楚汝俠瀟灑地一拉門,背對著金朝揮了揮手,沖田心挑了挑眉,跟辦公室里的眾人打了招呼,囂張跋扈地離開了人事部辦公室。
楚汝俠站在客廳儲物柜旁邊,客廳里立著收好的黑色行李箱。她翻翻找找拿出一個很大的白色購物袋,丟到茶幾上,進(jìn)了臥室。
楚汝俠滑開冬天衣物一側(cè)的衣柜門,看著最邊上的男款外套,輕輕嘆了口氣,取了下來,鋪到床上收疊好,拿著出了臥室。
“你這是要干嘛?”站在客廳的錢錦看向她。
“不明顯嗎?物歸原主??!”楚汝俠把外套放進(jìn)白色購物袋放倒,拿起一旁的黑筆,俯身字跡飛揚地寫了兩個字:Thank you!
錢錦冷笑一聲,嘲諷道:“就你英文好!”
“老子英語本來就好!”楚汝俠站起身,傲嬌地抬起下巴。
“藥和保溫杯帶好沒有?”錢錦白眼。
“都遵照錢大爺?shù)姆愿缼Ш美?!”楚汝俠拿起購物袋,往玄關(guān)走去。
錢錦跟了上去?!拔艺f你是什么時候遇到人的?怎么也沒聽你提過?”
換著鞋的楚汝俠邊翻白眼邊發(fā)出不屑的聲音?!拔疫€得事事跟你報備???你怎么跟胡婆娘似的,什么都要插一嘴!”
“胡婆娘”是從前村里一個尖嘴猴腮的八卦女人,外號也是楚汝俠起的。
錢錦狐疑地瞇眼打量著楚汝俠,沒有追問。“說起來還真是好久沒回過村里了。”
楚汝俠賤笑?!霸趺矗肯肽詈拍锪??”
錢錦白眼?!摆s緊滾!”
楚汝俠得逞地開了門,走向電梯。
“天都黑了,我陪你去吧!”錢錦走到她旁邊。
“不用!一會兒就回來。難得程兄不值班,趕緊抓緊時間去你儂我儂吧!再見!”楚汝俠賤賤地壞笑著進(jìn)了電梯,電梯門合上前沖錢錦拋了個媚眼。
錢錦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進(jìn)了1702。
楚汝俠把車停在醫(yī)院的停車場,從后座拿了一頂?shù)烷苊?,戴上口罩和墨鏡,提起副駕駛上的白色購物袋下了車。她走進(jìn)醫(yī)院,往外科的方向去了。
靠近那個辦公室時,楚汝俠的腳步變慢了,帶著躊躇,最后停了下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購物袋里的衣服,吸了一口氣,往辦公室走去。辦公室里空無一人,楚汝俠松了一口氣,徑直往那個看到過他的位置走去,桌上放著一條工作牌。她低頭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和姓名,眼里略有無奈地輕笑了一聲。
“真是個始亂終棄的名字!”楚汝俠喃喃道,把購物袋放到桌上。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推門而入,楚汝俠顯然一驚,猛地抬起頭。
一個中年長相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看到楚汝俠的打扮后面露驚訝,問到:“小姐,這里外部人員不能隨意進(jìn)出,你有事嗎?”
楚汝俠再次松了一口氣,笑道:“沒事!就是來還東西的。我這就走,打擾了!”
楚汝俠快步離開了辦公室。中年男人走到他的位置,看了一眼桌上的購物袋,確實地認(rèn)出了那件外套,心里頓時一陣翻江倒海,震驚地看向已經(jīng)沒了人影的辦公室門口。
正看著那個購物袋愣神時,外套的主人推門進(jìn)來了。中年男人看向他,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么了?這是什么表情?”高挑的男人笑著走了過來。
“你,傳說中的未婚妻,回來了?裹得那么嚴(yán)實,是結(jié)婚前都不想讓我們看到真容嗎?你夠可以的啊!什么信息都不透露,我們都要以為你在惡作劇了?!敝心昴腥梭@疑不定地問到,臉上帶著略顯局促的笑容。
“啊?”男人一愣,疑惑地看向桌上的購物袋,臉上殘留的笑容消失。他猛地看向中年男人,問到:“送衣服的人呢?”
“剛走。”中年男人一臉沒緩過來的表情。
男人二話不說,跑出了辦公室,留下一臉懵逼的中年男人。
一個女人都不看一眼的人居然說結(jié)婚就要結(jié)婚了。這會兒才算是有真實感了!
中年男人感慨地?fù)u了搖頭,去忙活了。
男人一路快跑,四處尋找,直到跑出醫(yī)院大門也沒見到人。他喘著粗氣看向車來車往的街道,路燈拉出氤氳。他眼里略有失望地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進(jìn)了醫(yī)院。
楚汝俠走出電梯,進(jìn)了1701,躺到客廳陽臺,點了煙,看向燈火輝煌的城市。
啊,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覺得,錯過最好……
煙霧飄渺,模糊了那張姣好的面容。只是,眼里卻不知為何,染上了失落……
第二天,一身艷紅長裙的楚汝俠戴著墨鏡坐在后座,踩著高跟鞋的腳隨音樂律動,四肢不協(xié)調(diào)地在后座扭動腰肢。
副駕駛的錢錦見怪不怪地跟著扭了起來,臉上同樣戴了墨鏡。
“我說你們兩個,在車?yán)锎魇裁茨R?”程昊文哭笑不得地打了轉(zhuǎn)向燈。
“程兄,一會兒下車也戴上,機場走秀不能輸!”楚汝俠把手舉過頭頂,扭得更囂張了。
錢錦這邊的動作莫名默契地大了起來。
程昊文看了一眼錢錦,寵溺地笑了?!芭畟b,你給我系好安全帶!”
楚汝俠裝聾作啞地跟著音樂唱了起來,沒一句在調(diào)上,時不時就要破個音。
程昊文無奈,小心翼翼地看著路況。
機場電梯門打開,兩個高挑的身影中間夾了一抹艷紅,高傲地抬著下巴。
楚汝俠勾著兩人的胳膊下了電梯,程昊文拖著行李箱,一臉無奈地笑著,臉上戴了墨鏡。各種各樣的視線聚集到這邊,楚汝俠下巴揚得更高了,步伐囂張跋扈地往前,邊上的兩人都配合地縮小了步子。
程昊文辦好托運,和錢錦一起送楚汝俠到入口。
“好了,接下來的半個月是你們難得的兩人世界,姐去浪了!別想我??!影響老子的耳環(huán)效果!”楚汝俠沖兩人挑了挑眉,笑著轉(zhuǎn)身進(jìn)了安檢口。
“路上小心啊女俠!隨時聯(lián)系!”程昊文笑著說到。
“記得吃藥!落一天消息你就等著被廢吧!”錢錦放著狠話。
楚汝俠無所謂地扭了扭腰身,頭也沒回地走進(jìn)去了。
程昊文溫柔地笑了,錢錦一臉老母親的擔(dān)憂表情,背影消失后兩人才轉(zhuǎn)身離開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別擔(dān)心了!女俠都自己出去玩兒多少次了?!背剃晃男χ参康?。
錢錦嘆了一口氣?!澳阌植皇遣恢滥羌一锏男愿?,一出去就跟匹瘋馬似的。你認(rèn)識她以后算好的了,以前每次自己出去都帶一身傷回來!”
“證明她成熟了!”
錢錦白眼?!俺蓺q!”
程昊文開懷地笑了,牽著人離開了。
候機廳的楚汝俠翹著二郎腿,耳機里傳來躁動。廣播里傳來國際航班的登機通知,楚汝俠起身,嘴角掛起一抹邪笑,囂張跋扈地邁步走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錢錦伸手拿過手機,關(guān)了鬧鈴,打開手機檢查楚汝俠的信息,叫醒了身旁的程昊文。
“女俠發(fā)消息來了嗎?”兩人在衛(wèi)生間刷牙。
“嗯。”
“第一天還是用來睡覺和倒時差了吧?”程昊文微笑。
錢錦忍不住白眼?!懊魈扉_始就會驚喜不斷!”
程昊文大笑起來。
洗漱好的兩人一起做了早餐,吃完后收拾了廚房,一起出了門。程昊文將錢錦送到律師事務(wù)所,自己開車去了醫(yī)院。
錢錦走進(jìn)氣勢恢宏的律師事務(wù)所,走進(jìn)電梯,去了最高層五樓。
“錢總早??!”
“早!”錢錦笑著進(jìn)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坐下后開始了忙碌。
程昊文停好車,進(jìn)了醫(yī)院,去衣物間換衣服。
“早啊!”程昊文看向換回自己衣服的高挑男人。
“早!”俊俏的男人一臉疲倦,神色并不好,笑起來卻很柔和,眼睛含情。
“要回去休息了?”程昊文穿上白大褂。
“嗯。”男人點頭。
程昊文走近,小聲問到:“你不是說她還在國外嗎?怎么醫(yī)院里都在傳她來過了?”
男人輕笑,壓低聲音回到:“是還在國外,婚禮前一天回來。來的人是一個……朋友。因為不好解釋,就直接應(yīng)了,反正沒人知道情況?!?p> 程昊文頓悟地點點頭?!笆悄阋郧暗呐笥??”
男人頓了一下,笑道:“嗯,認(rèn)識很久的,朋友?!?p> 程昊文點點頭。“快回去休息吧!”
“嗯?!蹦腥穗x開。
程昊文隨后出了門。
早上六點,劉白在家里忙碌著,老公工作的地方遠(yuǎn),這會兒已經(jīng)開車出了門。
“媽,剩下的你收拾了??!我去上早自習(xí)了?!眲讓⑽购迷绮偷目煽杀?,放到客廳。
“好。你快去吧!”
“可可,跟媽媽拜拜!”劉白親了一下可可。
“媽媽拜拜!”可可乖巧地?fù)]手。
劉白匆匆忙忙地把前一晚下晚自習(xí)帶回來備課的東西塞進(jìn)背包,火急火燎地出了門,奔向?qū)W校。
“老師,我們來抱作業(yè)了?!眱蓚€數(shù)學(xué)課代表走到劉白的辦公桌旁。
“嗯,這兒,還有這個練習(xí)題,今天上課要用,一起發(fā)了?!眲装褨|西放到兩個高中生手里。
“好的?!眱蓚€孩子抱著東西離開了。
劉白拿起要用的書本,出了教師辦公室,去往教室。四節(jié)連堂,加一個早自習(xí),除了課間回來喝水和上廁所,劉白一上午都沒能坐下休息一會兒。
下課鈴響起,劉白疲憊地一屁股坐下來,她咽了咽口水,緩解喉嚨的干澀疼痛,緩了一下后起身去接水,一口氣喝了一大杯。
“茜文,剛搞的籃球比賽你寫一下通訊稿啊,再做一下推送?!蹦昙壗M長走進(jìn)來和坐在劉白旁邊的語文老師張茜文說到。
“好的,什么時候要?。俊睆堒缥男χ鴨柕?。
“今天之內(nèi)吧!做好了發(fā)給我。”
“好的?!?p> “還有啊,那個馬上要搞的唱歌比賽,你負(fù)責(zé)一下?。∑渌蠋煵皇前嘀魅尉褪羌依镆疹櫪闲?,你辛苦一下!”
“好的!有沒有以前的計劃案和流程表???我剛來沒多久,也不熟悉學(xué)校的活動?!睆堒缥谋3治⑿?。
“這個你去問德育處的老師!”年級組長匆匆走了。
張茜文拿起手機發(fā)了消息,隨后無語地輕笑了一聲。
“怎么了?”劉白問到。
“每年都搞的東西,啥都沒有,讓我自己負(fù)責(zé)。難怪每次搞活動都亂成一團(tuán),這個推那個,那個推這個,誰都說不清楚?!?p> “這兒就是這樣的,習(xí)慣就好!你還年輕,又沒有結(jié)婚生孩子,肯定是要讓你做的。”劉白挑眉。
張茜文冷笑一聲?!翱刹皇?,大家生的可能都是我的孩子!都得我負(fù)責(zé)!”
劉白略微訝異地看了過去,開玩笑道:“小張,看不出來??!越來越囂張了哈!”
“之前不是剛來嘛,可不得裝著點兒!”張茜文笑了。
“你趕緊結(jié)婚生娃就行了。雜事會少一點,只是孩子大點會讓你當(dāng)班主任,到時候可能就顧不上家里了。這個職業(yè)嘛,沒辦法!”
“剛進(jìn)來的好多也就當(dāng)上班主任了,要不是我裝著點兒估計也得著道。我這也不打算結(jié)婚,以后估計少不了各種瑣事。明明職業(yè)是老師,教書卻成了業(yè)余,也是挺諷刺的。”張茜文開始寫通訊稿。
劉白眼里閃過驚訝?!澳悴淮蛩憬Y(jié)婚?”
“嗯?!?p> “為什么?”
“不想?!?p> “為什么不想?不想有個可以依靠的人嗎?”
“我們這種工作,每天泡在學(xué)校,還得為人師表,出門在外隨時隨地能遇上學(xué)生和家長,時時得維持形象,稍微有點兒什么就要被告被投訴,各種流言蜚語肆虐而來,束手束腳,逼得你走投無路?!?p> 她停下手里的動作看向劉白?!斑@種情況啊,應(yīng)該在教師這個行業(yè)后面標(biāo)注一下:只招正宗的尼姑還有和尚。不僅沒時間,還不敢社交!教師那都是神啊!普渡眾生,沒有七情六欲,無私奉獻(xiàn),哪兒配有自己的生活?。∫怀簧?,一次失誤就能直接被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p> 劉白“噗”地笑了。“那也沒有這么可怕吧!你看看大家,都結(jié)婚生子了??!”
張茜文看著她笑道:“劉老師,你一天中有幾分鐘覺得是屬于自己的?”
劉白愣住,臉上的笑容消失。
張茜文轉(zhuǎn)回頭繼續(xù)敲擊鍵盤。“我倒也不是不向往愛情,只是兩個人相處麻煩頗多,遇到一個靈魂契合又三觀相合的人比出門被錢砸死的幾率還小,不斷嘗試又累人,最后搞得自己身心俱疲,倒不如單著,好歹下班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算是我自己的時間。這么加加減減,四舍五入,自然也就約等于不想結(jié)婚了?!?p> 劉白一臉懵地下巴都要掉了。這神似的感覺……
“我說,你有沒有什么失散多年的姐妹?”
“?。繘]有??!我是獨生女?!?p> 劉白一臉不相信地?fù)u了搖頭?!暗人貋砦乙欢ㄒ夏銈?nèi)メt(yī)院驗一下?!?p> “誰?。俊?p> “我一個朋友,性格跟你如出一轍,不過因為不是老師,所以更囂張!”
張茜文正想說話,搭班的一個老教師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開始看張茜文的課表,然后慢吞吞道:“茜文啊!我明天有點兒事,跟你換一下這節(jié)課,我上你的第三節(jié),你上我的第五節(jié)??!謝謝??!調(diào)課表我會放來你桌上?!闭f完就走了。
張茜文都沒來得及開口,只無語地挑了挑眉?!翱窗?!工作環(huán)境還惡劣。每天脾氣火爆,談戀愛也堅持不了幾天?!?p> 劉白無奈地笑了。
“茜文啊,下周一的監(jiān)考我跟你換一下,你幫我監(jiān)一下第一場,我來監(jiān)你的第二場?!贝畎嗟呐嘀魅文弥O(jiān)考表走了過來。
張茜文禮貌地起身,問到:“曹老師是要送孩子上學(xué)嗎?”
“不是,我就是不想起那么早,家比較遠(yuǎn)?!睂Ψ嚼碇睔鈮训?。
張茜文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秒,很快恢復(fù)了自然,淡然道:“您都有錢養(yǎng)兩個孩子了,怎么沒錢在附近買套房呢?我這么年輕,難道看著像早上睡不著的人?”
對方驚住,尷尬笑道:“好好好,那不換了?!闭f完扭頭悻悻而去。
張茜文收了笑容坐下來,繼續(xù)寫通訊稿。
劉白驚得瞪大了眼睛?!拔义e了,是同款的囂張!”
“還不是被逼的?!睆堒缥氖种傅牧Χ让黠@增加了。
“搭班班主任哎!你不怕她以后整你?”
“整我的人還少嗎?”
劉白搖頭感嘆?!氨仨殠メt(yī)院驗一驗!絕了!”
坐在直升機上裝備齊全的楚汝俠打了個噴嚏。
旁邊的工作人員在轟隆聲中大聲問到:“Are you okay?”
楚汝俠笑著比了個okay的手勢?!癥ean, I’m good!”
機門打開,工作人員又叮囑了幾句。
“Are you rea…Well, I guess that’s a ‘Yes’!”工作人員笑著挑了挑眉。
楚汝俠已經(jīng)跳了下去……
五年前,錢錦站在接機處等候。楚汝俠戴著墨鏡步伐囂張地走了出來,右手拖著行李箱,左手纏著繃帶掛在脖子上。
錢錦蹙眉,迎過去接過行李?!澳愦鬆?shù)?!又是怎么搞的??p> 楚汝俠一臉無所謂道:“騎自行車越野的時候摔的,小傷!”
“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