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展,走了?!?p> 話音落下,夜空中多了一道鵬影,道人已乘風去。
許缺立在大鵬身上,望向入云山的方向,微微一笑,“白欲柒,不知我送的禮物,你是否還滿意?!?p> 仙務廳辦公大樓中層墻體破開了一個大洞。
入一衣站在那兒望向夜空,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那走之前,就再和那個煩人的后輩打個招呼吧。
“天予劍術(shù)注重厚積薄發(fā),不是你這樣耍的。你這劍術(shù),估計是在仙盟剛剛成立那陣子,從白欲柒手中學到的吧。那會兒仙盟缺人,他才教了你這沒有神韻的‘速成版’。你想將天予劍術(shù)練好,回去之后就好好補足。真正的天予劍術(shù),我剛剛已經(jīng)展示給你看了?!?p> 入一衣將玉劍收回鞘中,劍上的熾白光芒也隨之斂沒。
話畢,她便頭也不回離開了那已化為廢墟的戰(zhàn)場。
望向那逐漸遠離的背影,重傷倒地,已無力動彈的鐘蕓不甘咬牙。
但現(xiàn)在的她,的確不是入一衣的對手。
……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很短暫,也許極漫長。
時間在巨大的恐懼面前,已徹底凌亂。
這會兒,王子琴終于回過了神。
她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向通道內(nèi)看了一眼。
確定登樓道人許缺不在后,她才松了口氣。
而僅是這么一個簡單的確認行為,卻讓她產(chǎn)生了強烈的劫后余生之感。
近期,上頭曾向他們君寧仙務廳傳來消息,稱登樓道人許缺有異動,注意提防。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事居然成真了!
登樓道人許缺何許人也?
那可是內(nèi)戰(zhàn)時期凌州的守護者!
促進五州聯(lián)合,仙盟成立的偉大功臣!
這樣一個人,為什么要襲擊他們君寧仙務廳呢?!
王子琴不明白。
想起許缺之前的告誡,她向那通道走去。
這條被隱藏在仙務廳大樓中的通道尤為神秘,她在仙務廳工作這么久,卻一點兒也不知曉。
來到通道盡頭的密室,里邊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
不過那被許缺所摧毀的玄鐵門,依舊令她心驚。
她忽然回想起了之前的那起綁架案,明白了穆小春失聯(lián)的原因。
君寧這邊,也僅有白玉仙王可以阻止許缺了。
可君寧仙務廳遇襲,白玉仙王至今未曾現(xiàn)身,他那邊沒問題吧?
……
白欲這邊有問題——大大的問題!
仙歷四十七年……
君寧城東有一片和郁金香小街相似的城區(qū)老巷。
沿街走,數(shù)列老房子聚攏排布之后,將迎來了一個小山坡。
小山坡上芳草萋萋,僅有座歷史悠久的小教堂在上邊聳立。
教堂雖小,卻是受君寧中年輕人們倍受推崇的成婚圣地。
今天,這座教堂中迎來了一對神仙眷侶。
他們郎才女貌,主持婚禮的神父都艷羨。
教堂內(nèi),注視著自己身前的美麗新娘,白欲難得緊張。
他托起穆小春的纖纖玉手,準備為她戴上婚戒。
就在這時……
“白欲。”
“嗯?”
“我對你沒有任何要求。只希望你答應我,今后,我們之間要坦誠,不可以欺騙,隱瞞。如果違背,我便沒辦法和你相處下去了。”
白欲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穆小春關(guān)鍵時刻會提這個。
從一開始他就在撒謊。
他謊稱自己僅是仙務廳的外編人員,厭倦了枯燥的工作,才到春日小屋向穆小春拜師學藝。
就連白欲這個名字,都是他所偽造的。
感受到穆小春期待的目光,白欲良心不安。
但良心是用來喂狗的……
“小春,我答應你?!?p> 穆小春隨之展露了美麗的笑容,白欲迅速將婚戒給戴上。
只要可以和穆小春結(jié)婚,哪怕是欺騙,他也要一直騙下去!
這也是他日后千方百計地去隱瞞身份的原因。
……
所以現(xiàn)在……
完了!
穿幫了!
他的婚姻要破滅了!
世界,毀滅吧!
這會兒,穆小春已來到了白欲身前,“白欲,你還記得過去的約定嗎?”
“記……得……”
“我想,你有很多事情要向我解釋?!?p> 穆小春認真地看著白欲。
白欲微微張嘴,想說什么。
可感受到穆小春的目光,最后卻只能一嘆,失落地低下了頭。
“我……我知道了。一切都聽你的。處理好一切后,我會自覺離開。”
白欲分外悲愴。
一旁圍觀的王子夏都有些同情白欲了。
雖說平日她總部白欲欺負,但她卻不希望事情發(fā)展成這樣。
所以,哪怕知道白欲的身份,她還是選擇做白欲的“幫兇”。
一邊的盡目也不忍看了。
他走到坑里,踢了依舊昏迷不醒的日窮實一腳。
可就在這時……
“離開?你和我做的約定不作數(shù)了嗎?”
“???!”
穆小春鼓起面頰,顯得有些可愛。
“白欲,你忘了嗎?如果你惹我生氣,之后一定要好好認錯,親手做一份美味糕點,向我賠罪,爭取獲得我的原諒?!?p> 穆小春的話語將白欲記憶拉回……
他化身白欲,來春日小屋已有一周之久。
也不知是他窮追猛打奏效,還是穆小春本就心軟,白欲已經(jīng)順利脫單。
雖說脫單,但他和穆小春也沒干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平日,穆小春會手把手教他揉面團。
他也沒羞沒臊地幫著烤面包,倆人日子很充實且快樂。
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個月……
“白欲,我生氣了!”
穆小春品嘗著手中的糕點,裝作生氣的模樣。
“你才來我這兒學習一個月,手藝居然超過我這個師父了!哪有這樣的!”
“小春,這有什么好生氣的。我手藝好,就有利于春日小屋。更重要的是我每天都可以為你做好吃的糕點了?!?p> 白欲環(huán)腰將穆小春抱過。
“白欲,你干什么?!我還在生氣呢!”
穆小春面頰一紅,推開了亂來的白欲。
“我再去給你弄個好吃的,給你賠罪。你不氣了好不好?”
白欲請求道。
“那你去吧?!?p> 穆小春轉(zhuǎn)過頭,裝作不想理會白欲。
白欲趕緊將面粉傾倒在砧板上,倒上些水,認真和起面來。
看到白欲專心的模樣,她發(fā)現(xiàn)白欲越發(fā)帥氣了,俏臉不禁一紅。
“嗯,嗯,不錯。白欲,就該這樣?!?p> 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這位面點師傅又指導起來,“以后就這么定了。如果你惹我生氣了,之后一定要好好認錯,親手做一份美味糕點,向我賠罪,爭取獲得我的原諒。知道嗎?”
“好的,小春。但我不會惹你生氣的?!?p> “你是不想為我做好吃的嗎?”
“哎?!我沒有這么說!”
“你看,你剛剛又惹我生氣了?!?p> ……
回想起了那段回憶,白欲忽覺感動,一番幸福感涌上心頭,“沒有忘記,小春,我沒有忘記!”
白欲沖上前將穆小春抱入懷中,這一瞬間所有擔心全消失了,世界也和平了。
然后倆人……
“哎哎哎?!這這這?!”
忽然被閃到,王子夏驚了。
該死,干嘛讓她一個單身狗看這個?!
雖說不想看,但王子夏還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
漸漸地,她臉也紅,可心中卻越是不爽。
因為不爽,她忍不住揪了下懷中的貓團。
太白吃痛,喵喵大叫,“你干嘛?!貓貓那么可愛,你怎么能虐貓?!喵!”
“虐貓有錯,難道虐狗就對了嗎!”
王子夏和小貓咪在一邊爭吵。
孤單的盡目又踢了躺在坑里的那位基友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