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威名赫赫的幫主,堂堂五品高手,竟然就這樣死了。滿堂赤火幫眾,無不大驚失色。
更有一些耆老,忍不住破口大罵出來。
只是這罵聲之中,夾雜著“哈哈哈”的笑聲,顯得有些滑稽。
金清玉才懶得理會這些人,而是將目光瞟向端坐的孟離,吩咐道:“去,殺了他,將頭割下來?!?p> 蕭東寧雙手抱拳,恭謹之中帶著些討好地道:“遵命,我的幫主大人?!?p> 金清玉從小就自命不凡,越長大,便越認為她的才華對得起她的不凡。
至少,所有見過她的人,沒有一個不是交口稱贊的。
昨夜,她聽說父親要將她嫁給一個無名之輩。
還要當著全城所有人的面,拿出赤火幫最高的規(guī)格、邀請其赴宴,并當面賠禮、提出婚約。
對方不過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年輕小子,并無聽說有甚出奇之事。
明明是對方無故殺了他們的人,幫主反而要親自出面致歉,并且還要搭上她這位第一美人?
極盡卑躬屈膝之能事!
把赤火幫的老臉全都丟盡了。
想到這一切,金清玉怒火中燒,再也忍耐不住。
她只花了數(shù)息的時間,便下定了行動的決心。
然后,花了一炷香的時間制定出計劃,并且立刻通知她最近數(shù)月剛剛交往的蕭東寧。
對金清玉的計劃,蕭東寧當然無不遵從。
他回到固城,原本就是要伺機報仇的,然而沒想到會碰到金清玉。
立刻驚為天人,將父仇拋諸腦后,對金清玉展開瘋狂的追求。
而如今,金清玉聯(lián)絡(luò)他執(zhí)行這個計劃,不但能報得父親當年的屈辱之仇,更有希望得到美人青睞,自然大喜過望。
用了半夜的時間進行布置。
今天,成功了。
一切都很順利,不是么?
赤火幫的高層盡數(shù)被擒,她只需要等待一個時辰,等這里的人全都毒發(fā)身亡了,然后她就下樓去,召集幫眾,以幫主唯一子嗣的身份接掌赤火幫。
繼任為幫主。
至于赤火幫一下子損失了這么多高手,以后該怎么辦,她并不十分在意。
憑她的相貌、心智、手腕,她相信,很快就可以籠絡(luò)到許多高手納入麾下。
霍東寧是第一個,以后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而她自己,不出十年,就會成為新的五品高手。
金清玉有這個信心!
想到這里,她突然間想到了什么,環(huán)視了一圈,在眾多“死待”的臉上快速掃過。
也許,不一定全要殺死。
只要肯臣服于她,或許可以留幾個人……
金清玉正思索間,霍東寧走到孟離身后數(shù)尺站定,瞪著他的背影,嘲弄地道:
“小子,我們清玉說了,要我殺了你,然后把你的頭割下來,掛到城中央去。”
孟離沒有理他,好像沒聽見一般,自顧自地端起酒杯,看了看,然后,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居然將酒杯端起,似乎是要喝下這杯毒酒。
霍東寧見狀,冷笑一聲,道:“想在臨死前嘗嘗‘三笑軟筋散’?哼,就憑你,怕還不配享用這天下奇毒……”
說著,他拔出刀,一刀向孟離劈去。
孟離端坐未動,等霍東寧踏前了兩步,一刀即將要劈下來時,突然反手揮出一掌。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大廳。
霍東寧的腦袋,像陀螺一樣,被孟離一掌拍得在脖子上猛轉(zhuǎn)起來。一連轉(zhuǎn)了十幾圈,被擰成麻花狀、拉得細長的脖子,蹦斷。
一顆腦袋,旋轉(zhuǎn)著飛了起來。
它的左頰已經(jīng)完全塌陷,右臉上仍是一副得意的樣子。
而孟離左手中的酒杯,穩(wěn)穩(wěn)握著,杯中之酒,未起絲毫波瀾。
霎時之間,大廳之中,變得像死一樣的寂靜!
金清玉正在琢磨著接下來要處理的事,并未留意這邊。在她看來,蕭東寧對付孟離、一介無名之輩,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
聽到清脆的掌聲后,她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便看到,霍東寧的腦袋,像陀螺一樣,旋轉(zhuǎn)著飛了出去。
驀地,她瞪大眼睛,一張小嘴也張得老大。腦海之中,紛繁復(fù)雜的幫物、連帶著精心妙算之后的一絲自鳴得意,剎那間飛散,消失地?zé)o影無蹤。
大腦瞬間變成了一片空白。
直到孟離向她問出一句話,她的腦袋仍是嗡嗡作響,什么都沒聽見。
好像是孟離在向她表演雙簧,看著她只張嘴、不發(fā)音。
孟離看她一臉呆滯的模樣,眉頭輕皺,再次問道:“你那里有解藥嗎?”
金清玉仍呆呆地張著嘴,好像被定住了。
這時,赤火幫眾高層醒悟過來,聽見孟離的問話,立刻露出欣喜之色。
“哈哈哈,孟兄弟,殺得好?!?p> “殺得好,哈哈哈,狗畜生……”
“直娘賊,敢殺我們幫主,哈哈哈……”
……
謝聞天看看孟離,又看看地上金火垣的尸體,一臉呆滯。
祁邦佑看了看幫主的尸體,又看了看幫主的女兒,一聲嘆息。
孟離見金清玉不答,只好換一種提問方式。
他舉起酒杯,倒入嘴里,然后張嘴噴出一口酒箭,射向金清玉的檀口。
金清玉驚醒過來,立刻閉嘴。然而孟離的速度實再太快了,酒箭直射入她的口中,如鐵杵般頂開她的喉嚨,盡數(shù)灌了進去。
“咳咳……咳咳咳……”
金清玉退后一步,捂嘴咳嗽起來,似乎是想要將毒酒“咳”出來,但又怎么可能?
她俏臉煞白,有些惱怒地瞪著孟離,道:“你……你做什么?”
孟離道:“我問你,有沒有解藥?!?p> 金清玉怒道:“你就是這樣來問……的嗎?我若是沒有解藥,豈不就死了?”
孟離道:“那就死吧。”
說完,站起身,似乎就要離去。
“孟英雄留步……哈哈哈……”
“哈哈哈,孟兄且慢……”
眾人見孟離要走,立刻大急?,F(xiàn)如今,這可是他們唯一的救星了。
金清玉一張俏臉一陣青一陣白,想到吞入口中的酒,又閃過一抹緋紅。
他剛剛的那一掌……實再太可怕了。
金清玉想到剛剛孟離的那一掌,又復(fù)一陣激動。她原本以為,在年輕一輩里,蕭東寧的武功已經(jīng)是登峰造極了。
沒想到,居然被眼前這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少年,一巴掌給拍死了!
天啊,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人?
眼看孟離即將走出大廳,金清玉大急,急追兩步,叫道:“你……你等一下。”
孟離站住腳步。
他本就沒想要走。
碰見這樣的狗血事,雖然有些意外。不過,他倒不介意管上一管。
見孟離站住,金清玉又追上兩步,道:“你……你想做什么?我有解藥。”
孟離轉(zhuǎn)回身,伸手道:“拿來。”
金清玉掃了一眼幫中一眾高層,又看了看孟離,貝齒咬著下唇,似乎有些難以決斷。
不過,她很快便想通了,扭頭喊自己的丫鬟:“琴兒,解藥拿來。”
一個丫鬟走過來,掏出一個瓷瓶,交給金清玉。
金清玉接過,先倒出一粒解藥送入口中,然后將瓷瓶遞給孟離。
孟離卻并不接,屈指一彈,將瓷瓶彈飛出去,精準地落在謝聞天眼前的桌上。
謝聞天一愣,旋即大喜,沖孟離一抱拳,道:“多謝?!?p> 說完,他迫不及待地先服了一粒解藥,然后站起身來,手拿著瓷瓶,恭敬地面向孟離,然后向廳中諸人示意了一下。
意思顯然是在請示,自己可不可以救下這些人?
孟離點點頭。
謝聞天大喜,沖孟離點頭道謝,然后開始取出解藥,挨個遞給在座諸人。
金清玉一雙大眼睛閃動,看著孟離,道:“你剛剛用嘴喝酒了,你自己不服用解藥嗎?你不知道,這毒十分厲害,只要沾上一點,就萬難化解?!?p> 她一邊說著,沖琴兒招招手,后者又取出一個瓷瓶。金清玉將瓷瓶接過,倒出一粒解藥,就要給孟離。
孟離沒有接,搖頭道:“不用?!?p> 酒一入口,他就用真氣裹住,自身絕不會沾染一點。
內(nèi)力修到現(xiàn)在程度,只要小心一點,毒藥已經(jīng)很難對他造成傷害了。
金清玉明眸閃動,十分好奇地看著孟離。
她突然間發(fā)現(xiàn),眼前的少年雖然略顯青澀,卻比蕭東寧更帥,自己剛剛居然都沒有留意?
兩個人的氣質(zhì)更是天壤之別。
蕭東寧像一團火,熱情火熱,對自己幾乎言聽計從。
而孟離則更像一塊冰,雖然表面看起來很謙遜,但骨子里卻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這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