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江允,并沒有注意到,身后快速喝完一瓶啤酒的上官珩,跟著她的腳步而來了。
衛(wèi)生間,掬了一捧涼水,洗了把臉,灼熱的臉龐這才舒服些。這種局,不太適合她,該走了。只是沒成想,剛走出來,就看到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上官珩。
“好久不見,”江允有些意外,“在這兒等我?”上官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了指通往二樓下面的小隔間,“聊聊?”
江允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上官珩是個比較會關(guān)心人的人,見江允面色潮紅,給她點(diǎn)了溫?zé)岬呐D?,“喝了吧,不然明天胃會不舒服?!?p> “你這幾年,在國外過的怎么樣,”江允始終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上官珩不假思索地回復(fù)道,“讀了個大學(xué),打算回來工作,”回答的很淡然,她沒捕捉到什么奇怪的感覺。
“你呢,還是一直在云城嗎?”上官珩眼睛亮晶晶的,這一幕落在了鏡頭里。
“對啊,沒打算去其他地方,”江允端起牛奶,嘬了一口,奶漬浸在她的上唇,她還恍然不覺,上官珩扯了張紙巾遞給她,她才察覺到擦掉了上唇的牛奶漬。
“其實(shí),我還有一些私人的小問題,想要問你?!苯史畔屡D瘫?,“你問。”
“你是真的,可以看到死去的靈魂嗎?”上官珩這一句,其實(shí)是個陳述句,一點(diǎn)也不像疑問句,因?yàn)樗难凵穸⒅?,沒有任何動搖。
她眼神里一瞬間的慌亂,還是被上官珩捕捉到了?!澳懵犝l瞎說的,”江允打著哈哈,試圖把這件事跳過去。
“對不起,是因?yàn)?,我那個時候,出于好奇心,看了你的日記本?!碑?dāng)時,看完的上官珩只當(dāng)是個鬼故事,覺得江允腦洞極大,說不定以后還是個小說家。
現(xiàn)在,他卻有些希望這是真的。
可江允只是搖搖頭,“那都是瞎寫的,”
“哎呀,你們兩個躲在這里干嘛,快回去,”上官珩被直接拉走了,江允拍了拍心口,還好還好。
“下一場,muse酒吧,出發(fā)?!苯时緛泶蛩愠脵C(jī)溜掉,李安然卻是拽著她,并不打算放她走。
muse酒吧。
霍暨寒坐在卡座里,生人勿近的樣子,還是吸引了很多人過來搭訕。“嘖,霍大公子,這么多美女,沒有能入你眼的?”酒吧的老板商辰,他的發(fā)小,唯一不多的朋友。
他端著酒,穿著華麗,彩色印花的小西裝,左耳戴著鉆石耳釘,頭發(fā)狂放不羈的染著彩色,無一不宣告著他是時尚的弄潮兒。
“你啊你,每次家庭聚會完,就這個死樣,找個妹妹陪陪,瀟灑瀟灑,不就好了。”商辰攤了攤手,他和霍暨寒就是兩個極端,商辰典型的及時行樂,女朋友換了一茬又一茬,不婚主義者。
霍暨寒掃了他一眼,眼神分明寫著,閉嘴。商辰把酒端起來,“來,喝了這杯你就回家睡覺吧,萬一出事了,我怕你家找我算賬。”酒杯叮地響起,落入霍暨寒手中的酒杯,被他端起,一飲而盡。
他的身體狀況,不宜吸煙飲酒,劇烈運(yùn)動,簡而言之,最好什么也不做。
“來了一群小美人兒,”商辰指著門口涌來的一群鶯鶯燕燕,商辰吹了個口哨,服務(wù)員很快上前,“商總,有什么吩咐?!?p> “給那群美女,送兩打酒,就說是商總送的,”商辰不懷好意的壓低著聲音,霍暨寒這么禁欲,有時候他都懷疑,他是不是喜歡男人。
“好的,商總。”
另一處,他們剛落座,服務(wù)員就送來了兩打酒,指了指霍暨寒坐的位置,只有個后腦勺,也看不清臉。
“這是哪位的暗戀對象送的酒啊,”八卦聲立馬就涌了起來,“安然,不會是你吧?”
“哪有,我有男朋友,別亂開我玩笑?!崩畎踩徊缓靡馑嫉男χ瑓s是有些好奇那人長什么樣。
依然是不可避免的酒桌文化,骰子搖得震天響,江允已經(jīng)要偷偷跑路了,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光幕,卻是讓她止住了腳步。
死亡時間,凌晨過一分,死亡原因,酗酒過度導(dǎo)致的腦溢血,江允身子往身后的座位一沉,得,等著吧。
“來來來,點(diǎn)數(shù)最小的,去給那位神秘男敬個酒,隨便要一樣他身上的東西吧,不然,這一壺酒都要喝掉,”江允瞥了一眼,750ml的扎壺,可心里卻是想著,這么多人,她總不至于這么倒霉。
心不在焉的隨手搖了一把,都不是她自己開的?!敖?,江允,”什么情況,都在喊她名字,李安然倒?jié)M了一整杯酒,“快去,快去,”她也實(shí)在是好奇,那個男人長什么樣。
“趕緊去啊,還愣著干嘛。”
“這酒我替江允喝了吧,”上官珩拿起扎壺,便被人摁了下去,“不許替?!?p> “江允,你不是吧,敬個酒而已,這么磨磨唧唧的,”李安然這會兒臉上紅撲撲的,酒吧的燈光閃爍,她有不耐煩的催促著了。
江允看了眼手表,才十一點(diǎn),她磨磨嘰嘰的起了身,拖著千萬斤沉重的步伐,往前方走去。
商辰敬完一桌客人,看到江允朝霍暨寒走去,他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她會不會被趕走。畢竟前二十位,都是被毫不留情的趕走了,準(zhǔn)確的說,是冷走的,因?yàn)榛趑吆畨焊淮罾硭齻儯?p> 江允端著酒杯,“老板,”她湊近了些,霍暨寒那略帶疑惑又有些驚訝的眼神,看向她,顯然沒料到,這種時候還能碰上她。
咦,還說上話了,商辰繼續(xù)觀察著。
可霍暨寒沒有任何要舉起酒杯的想法,江允也懶得管了,“游戲輸了,敬你一杯,”管它三七二十一,喝完這杯她就算完成任務(wù)了。
霍暨寒端坐在那里,看著江允,也不知她鬧哪出?!袄习?,你開車來了嗎,要不要把鑰匙給我,我去給你叫個代駕?!苯蕮纹鹨荒ㄐθ?,一改往日里冷淡的樣子。
“不需要,”霍暨寒一句話如同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嗯,要不算了,再一抬頭,視線那頭,盡皆伸長了腦袋瞧這處。她這點(diǎn)酒量,已經(jīng)到頂了,不能再喝了,再喝真出事了。
臉皮是什么,能當(dāng)飯吃嗎,不能。
“暨寒,這是哪位啊,”商辰自來熟的已經(jīng)坐下,眼神看向江允,“司機(jī),”
司機(jī)?商辰看著江允手中的酒杯,這撒謊,也稍微走點(diǎn)心吧?!罢局陕铮?,想喝什么,隨便坐,我請客?!本驮谏坛綇埩_著,江允眼前拋來一道黑色,她忙不迭地接住了,車鑰匙。
臉上的笑意,有些藏不住,“謝謝霍總,”她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鑰匙,沖商辰,“先走了,拜拜,”
“還真是司機(jī)啊,”商辰愣了愣,看到霍暨寒明顯有些不耐煩。
“怎么樣,怎么樣,要到了沒,”江允拿著空酒杯回來,一眾人將她圍了起來,江允從身后掏出鑰匙,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車鑰匙,還是蘭博基尼。李安然臉色暗沉,明顯的心情不好。
“可以啊,江允,居然連車鑰匙都要到了。哪家的有錢公子哥,叫什么名字?!蹦泻⒆佣紝囪€匙感興趣,女孩子,倒是對這車鑰匙的主人比較感興趣。
“欸,安然,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那個男人是誰,就江允那樣,都能要到車鑰匙,她等會兒肯定也要還回去的。”坐在李安然對面的女子,叫王媛。江允完全記不起她這號人了。
因?yàn)樗彝l件不錯,李安然和她倒是保持著聯(lián)系。被她這么一說,李安然有些心動,覺得自己哪里比不上江允這個土包子了。
“走,把江允也拉上,”王媛起了身。
“江允,你是不是要把車鑰匙還回去了,要不我們兩個陪你去吧,也不用那么尷尬,”王媛一副為了江允好的樣子,江允這會兒砸吧砸吧嘴還在吃水果呢。
還鑰匙?怕是找個借口想去看看霍暨寒吧。一想到他那張臉,江允覺得自己還是少出現(xiàn)為妙。想到這兒,她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等會兒再去,不急,”酒吧太吵,她聲音放大了些,沉迷于西瓜無法自拔。
王媛見狀沖李安然使了個眼色,兩個人直接把江允架了起來。“別害羞嘛我們陪你去,”話雖如此,架著她的胳膊,用的力氣卻是不小,都不給她逃脫的機(jī)會,眼下這么多人,她也不好用力。
“她們?nèi)齻€干嘛去,”
“上廁所吧,女同學(xué)不是都喜歡結(jié)伴嘛。”其他人都沒覺得哪里不對勁,上官珩卻是追著她三人背影多看了兩眼。
眼見著就要到霍暨寒的座位那里了,江允恨不得腳下長個剎車。“我肚子疼,我先去上個廁所,等一下,”
“又來了,小美女,”商辰?jīng)_著江允,笑瞇瞇的。
李安然和王媛這會兒卻是心中暗驚,這個男人長得也太好看了吧,就第一眼看到,讓下巴墜地的那種感嘆詞,都不足以形容他。
“這兩位是?”商辰有些疑惑,出聲問道。
江允沒打算出聲,“是這樣的,”王媛咳了咳,出了聲,“剛剛江允不是游戲輸了嗎,要了這位先生的車鑰匙,不好意思過來還,我們就陪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