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棠被突如其來的額頭吻嚇了一跳,臉頰紅似海棠花,忙說:“五分鐘到了。”
陸鏡低聲笑了笑,誘哄:“哪有這么快?得說話算話啊?!?p> 簡棠鼓起腮幫,說:“我是主辦方,我有最終解釋權(quán)。誰知道你接下來還會做什么事呀?!?p> 陸鏡笑著注視他,過了一會兒貼近她耳朵,氣息滾燙說:“無妨,以后我們有的是時間。”
酥酥麻麻的,她耳朵受不了他用這種語氣說話。
“……陸鏡。”簡棠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就自然而然地撒嬌了,“你還不是我男朋友,不能撩撥我?!?p> 陸鏡用手指挑了挑她下頜,只一下就松開,隨即一本正經(jīng)地問:“《來電》的首映來嗎?”
簡棠問什么時候。
陸鏡說:“兩個月后。到時候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參加好嗎?”
“嗯!我答應(yīng)你。”
簡棠忍不住泛起笑意,點了點頭,陸鏡抬手摟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著她的手。
這一瞬間,即是他夢寐以求的美好。
……
深夜十一點,僻靜的出租屋里,空氣中死一般的寂靜。
男人輕蔑而嘲弄的聲音緩緩響起,“前兩次都沒把人帶來見我,我還能給你們第三次機會嗎?”
“老板,前兩次是意外,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這……這一次把簡棠帶到你面前?!?p> 阿勝挨了打,渾身是傷,嘴角還有鮮血,他望著這個從里到外都透著危險的男人,聲音在發(fā)抖,人也在抖。
他的汗水遍布了整個額頭,皺著眉頭,緊張得說話都不利索。
一旁看著的傅瓏云朝面不改色的男人看去,他身上穿著價格昂貴的高定衣服,短發(fā)烏黑濃密,眼眸深邃含笑,溫和的五官搭配得巧妙,溫潤二字形容他的外表不為過。
從哪個角度看這個人的外表都挑不出一絲缺點。
可傅瓏云比誰都清楚他有病,他病態(tài)地想得到簡棠,像一匹餓狼。
“……老板,阿勝真的很努力了,你吩咐過我們不能傷害她,我們才會屢次讓她從手中逃走……”
傅瓏云話都沒說完,臉色就驟然一變,老板轉(zhuǎn)過臉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模樣實在可怖。
“是我的錯了?!?p>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平常,但傅瓏云聽得心驚膽戰(zhàn)。
“不要責(zé)怪瓏云,都是我沒用!”阿勝說:“我今晚一定把簡棠帶來見老板!”
一句話,不知道哪里刺激了陰晴不定的男人。
“挺好,你們感情很好?!蹦腥诵χ崎_視線,看著低著頭的阿勝,淡淡說:“感情這么好,真是讓我有點感動。”
他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忽然詭異笑了起來,“我把她送給你,成全你們,怎么樣?”
傅瓏云驟然看向他,心碎說:“老板,不!”
她哭起來,眼淚沾滿了那張臉。
阿勝也清楚傅瓏云喜歡老板多年,老板只當(dāng)她是替身,何談?wù)湎В?p> 傅瓏云的下頜被男人捏住,這個動作勾起了多年前她的回憶,她被老板救下時,那一點一滴的溫度從他指尖傳來。
“你哭什么呢?他是不是辦事不力,你哭什么?”男人嘆息般地說著,輕輕捧起傅瓏云的臉,看著這張臉,他不禁想起了簡棠對另一個男人的體恤和容忍。
“我對你的好你看不見,”他仿佛進入某種自我的臆想,低聲問:“還要當(dāng)著我的面為其他男人求情?”
“我不會,不會了!”傅瓏云不斷落淚,向他承諾。
男人想聽的就是這句話,笑了笑,“乖乖聽話,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p> “這一次,你還算辦了點有用的事情?!彼麑Ω淡囋普f,秦紹知果然為了洛敏敏跟簡棠發(fā)生爭吵,如今簡棠已經(jīng)向秦家提出了解除婚約。
傅瓏云見到他臉上的笑,死死抿著嘴,內(nèi)心七上八下,復(fù)雜,又苦悶。
男人又說:“只要簡棠拒絕嫁給秦紹知,這件事就可以告一段落?!?p> 想了想,他目光變冷,說:“不過照目前情況看,變數(shù)很大?!?p> 阿勝和傅瓏云訝異地看著他。
“一旦最不幸的事情發(fā)生,他們還是結(jié)了婚……”男人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手上的扳指,阿勝立即讀懂了他的意思。
“這是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老板,你要阿勝做什么,阿勝在所不惜?!?p> 男人抬眸看著阿勝,說著無比冷酷無情的話,“我要一個視頻,一個能在婚禮上毀掉秦紹知名聲的視頻?!?p> 他愛簡棠,只能從他的大哥身上下手了。
……
清晨的第一縷光線照進二樓客廳沙發(fā),簡棠的眼皮動了動,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被圈在了男人懷里。
眼前就是男人的胸膛,款式寬松的短袖也隱隱預(yù)約勾勒出結(jié)實的胸膛。
陸鏡突然用力把她抱緊,簡棠的臉貼在了他心上,清清楚楚聽見了心跳聲有多強烈。
她愣了好幾秒,反應(yīng)過來昨晚她累極睡在了陸鏡懷里。
陸鏡就這么抱了她一晚上嗎?
“陸鏡,陸鏡!”語氣緊張羞澀。
簡棠紅著臉喊了他幾聲,等到他慵懶地睜開了眼睛,她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推開了他。
“醒了?”男人的聲音帶有清晨的低沉和隨性。
簡棠拉開了他的手,緊張地從沙發(fā)上坐起來,忙亂地整理自己的頭發(fā)和衣著,悄悄瞥他。
陸鏡單手撐在沙發(fā)上,另一只手隨意撥弄頭發(fā),深深地看著簡棠。
這樣的對視就好像他們發(fā)生了什么。
在這樣的目光中,簡棠的神色變得不自然,她清了清嗓子問:“我怎么會睡在你懷里?”
話一出口,簡棠就覺得自己腦子不清醒。
回應(yīng)她的是陸鏡低沉的笑,“可能是因為我提前使用了男友的權(quán)利?!?p> 簡棠一聽,又羞又躁。
“我要回去了?!彼氩坏阶约簯?yīng)該說什么了。
陸鏡挑眉,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對簡棠說:“還有十分鐘,你就能見到最美的日出,不想看看嗎?”
簡棠往陽臺的方向看去,從東邊的云層里迸發(fā)出金燦燦的光芒,眼看太陽就要升起了。
看日出,成功吸引了她。
喜悅來得突然,簡棠說:“那我看完日出再回去吧?!?p> 說完,她就急忙跑到陽臺上,深吸一口新鮮空氣,耐心等待。
陸鏡緊隨其后走進陽臺,光線刺眼,他瞇起了眼眸。
光線勾畫著女人的輪廓,簡棠如走進了陸鏡每個熟悉的畫面,為他從小到大的記憶增添了一抹新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