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辭職
沒過多久,花姐推門走了進來,看到酒肆被砸成這樣,連忙問道:
“怎么了這是,老蔡?”
老蔡見花姐進屋,雙手用力撐起身體,勉強地從椅子上爬起來,帶著哭音喊道道:
“花姐,花姐~”
見他臉上還帶著傷,花姐趕忙安慰道:“你先別急著哭,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剛才……剛才,來了一伙人,他們一進來就開始砸東西,喝酒的客人都被他們嚇跑了,我……我過去勸阻他們不聽,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砸東西。
當時的情形你是不知道,我一個打五個??!奈何他們?nèi)颂嗔耍俏壹疾蝗缛?,花姐,你要怪怪我吧,哎呦哎呦~”
花姐急道:“他們二話不說砸東西……到底是什么原因???”
老蔡似乎就等著問這句呢,只聽大義凜然地說道:
“花姐,原因什么的就別提了,他們把酒肆砸成這樣是我的失職。但你放心,下次誰要是再敢對咱們酒肆不利,我就是賠上這條命,嘶……哎呦~我就是賠上這條命,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花姐看他負傷還不忘拍馬屁,便知傷勢不重,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就別說話了,那個……小志大忠,你們倆快扶老蔡去醫(yī)院。榮嘉安,你把店里趕緊收拾一下。
對了,你們報警沒有?這光天化日的,還有王法嗎?”
小志過來攙扶著老蔡起身,臨走路過榮嘉安身邊時,塞給了他一個紙條,上面寫著:
為什么不出手?
之后也沒再看他一眼,便攙著一瘸一拐的老蔡走出了門。
看來這個小兄弟對自己有意見了,是啊,如果剛才自己出手,是完全可以制止這場混亂的。
但除了榮大海多次叮囑過他不可在公共場合輕易顯露自己的本事之外,他也怕事情處理不當,會在今后的日子里給花姐憑添更多的麻煩,這才強行壓制住了內(nèi)心的躁動.
但他真得能夠?qū)Υ藭r忍氣吞聲嗎?事實說明這是不可能的。
年輕人血氣方剛,更別說他還覺醒了血脈的體質(zhì),既然要解決,就一定要解決得徹底。正因為如此,他才選擇以另一種方式來對待。
花姐坐在椅子上,看著一地的狼藉,嘴里不停埋怨著。
這些話傳到了榮嘉安的耳朵里,卻不見他有任何回應(yīng),人不停忙乎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他回過神來,卻聽花姐問道:“這么多人看店,還被人砸了,你們眼睛出氣的?”
正說著,嚴敏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后面還跟著兩個民警,他看了一眼榮嘉安,沖著花姐喊道:
“姐!怎么了這是?”
“怎么了?你姐店讓人給砸啦!氣死我了,這么多人,一個個都是吃干飯的!”
嚴敏趕緊勸道:“別著急別著急,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人砸的,為什么砸店???”
花姐氣道:“你這是審我?。课夷闹?,誰砸的你問誰去,倒問起我來了!”
榮嘉安見花姐正在氣頭上,便拉著嚴敏來到后廚,似乎是在跟他轉(zhuǎn)述事情的經(jīng)過。
花姐見他們背著自己嘀嘀咕咕,不爽道:“我還是不是這家店的老板了?你倆在那研究算什么回事,有什么問題擺在明面上說!”
嚴敏剛要解釋,榮嘉安搶先一步走到花姐面前,深鞠一躬說道:
“花姐,對不起!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是我處理不當,才給酒肆招來了麻煩。不過,您放心,我會處理好,如果老蔡有什么事,我也會負責到底的。還有就是……謝謝您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給您添麻煩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出了門。
花姐見榮嘉安離開了,轉(zhuǎn)頭看向嚴敏:“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嚴敏解釋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他在外邊惹了點麻煩,前幾天和幾個混混打架給人打傷了,那幫人找這來估計就是想找他出口氣,結(jié)果就把店給砸了。”
花姐反問道:“和人打架……什么時候的事?”
“說是前幾天下班在路上遇到的,他也是為了幫一個喝醉酒的人才惹上他們的?!?p> 花姐聽后這才恍然,原來就是那天自己撞到的事情,這下事情明了了。
嚴敏告訴花姐說:“榮嘉安是因為怕事態(tài)升級,所有就編了個由頭,把人給支走了?!?p> “那他最后說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拍屁股走人?”,花姐問道。
嚴敏對榮嘉安的情況是了解的,把人支走,自然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事情解決,但花姐這邊是不知道的,他想了想,敷衍道:
“那些人認準了地方,保不齊以后還會找麻煩,辭職不干是怕再連累你們,其實他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
嚴敏認為花姐是不知道榮嘉安情況的,而且基于她之前的態(tài)度,榮嘉安到現(xiàn)在也還是試工階段。把事情都推到他自己身上,或許花姐也就不會去深究了。
花姐確實不知道榮嘉安的情況,但那天制服小混混的事她確是親眼所見,如此身手卻甘愿做一個掃地擦桌子的服務(wù)員,花姐直到今天都想不通。
對于此事,她一直沒有聲張,就是想多探探榮嘉安的底,沒想到這么快就要見分曉了。
嚴敏正和同事忙乎著,花姐忽然開口問道:“那小子自己怎么解決?我聽老蔡的意思,那邊可是一大幫子人呢,處理不當?shù)脑?,他們肯定還會找來?!?p> 嚴敏隨意地回道:“哎呀,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不是還有我呢么!”
花姐對他啐了一口:“切,以為誰愛管你們呢!你倆在這看家吧,我出去辦點事?!?p> 看著花姐獨自走了出去,嚴敏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花姐剛來到醫(yī)院急診室的門外,就聽到里面嗷嗷大叫。
“哎呦,疼疼,大夫你輕點~”
花姐閉著眼等在門口,這小子嗓門那么大,有事才怪呢。
不一會,醫(yī)生走了出來,花姐趕忙迎上去詢問老蔡的情況。
“只是皮外傷,我們已經(jīng)處理過,回去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花姐還沒進病房,便聽到老蔡吹噓道:“我跟你說,當時我是雙拳難敵四手,哪有那么打架的,不講武德,要是讓我騰出一只手來,你看我不……”
正說著,他見花姐走了進來,立刻又做起齜牙咧嘴的表情:“花姐,你怎么來了?嘶~哎呦!”
花姐攔住不讓他下床:“受傷了就別亂動,老實躺著吧?!?p> 老蔡一聽急道:“別啊!花姐,我沒事,這都是皮外傷,你讓我忙乎忙乎,我好得更快呢?!?p> 花姐笑道:“你不是雙拳難敵四手么,下次人家又找來怎么辦?再挨一頓打?”
老蔡聽到這話不禁有些難為情:“?。克麄冞€來啊,花姐你聽我說,這些人其實都是沖著榮嘉安來的,他不知道哪惹了那么一幫人,結(jié)果就……”
花姐瞪了他一眼:“經(jīng)過我都知道了,可我就不明白一點,那些人怎么就可著你一個人打呢?其他人怎么沒事?還是你嘴欠!”
老蔡稍微挺了挺腰板,義正言辭地說道:“我那都是為咱們酒肆著想,有事我必須第一個上??!我跟你說,這關(guān)鍵時候還得是咱們這些老人兒。
某些新來的,他就是靠不住,就他還跟人家約架呢。說什么后天去哪哪打架,我看他這就是緩兵之計,肯定找哪個旮旯貓著去了。”
花姐一聽,嗯?后天約架……這指定是他自己私下去解決的說辭了。
“什么后天約架?他們怎么說的?”
老蔡便把那人要錢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花姐。
花姐一驚:“還有這事?確定是后天城西沙子坑嗎?”
“是啊,那些人說了,如果他不去,以后還來搗亂呢!”
老蔡一想不對,趕忙又補了一句:“哎呦!那他要是真不去可怎么辦?。炕ń?,你可別讓那小子跑了,他不是小嚴兄弟介紹來的嗎,可讓他盯緊了那小子,他要是溜了,遭殃的可是咱們吶!”
花姐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安慰了他兩句,便很快離開了醫(yī)院。
而在一旁照顧老蔡的小志,此時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他少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