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沙老大
可既然這個老蔡如此厲害,那次混混來店里鬧事,他為什么不出手,任憑那些人招呼自己呢?
太多的事情想不通,看來身邊的人都深藏不漏呢,榮嘉安回頭又看了看小志,可能就這小子正常一點,還不會說話。
三人正僵持之際,花姐和岱農(nóng)趕到了楊莊,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能感受到氣氛有些不對。
花姐一眼就看到了抱著元元的大忠,剛想跑過去,突然眼前飛來一把尖刀。
“嗖”
速度極快,說話間就要扎中花姐的面門,卻見一只手及時攔在她的面前,抓住了那把飛刀。
截住飛刀的人是二餅,而向花姐投出飛刀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抱著元元的胖廚子,大忠。
眾人不解,他為何會突然反目,對花姐下手。
榮嘉安此時也趕了過來,擋在了他們身前。
“大忠……”
面對花姐的質疑,大忠一改前態(tài),眼神中盡是貪婪和詭詐。
見花姐被襲,老蔡也不再耽擱,他一個閃身反撲到敵人后身,腳下一掃,對方失去平衡,正要倒下的空隙,他又補上一腳,直接將對方踢飛了出去。
另一個也在數(shù)招后被他打翻在地,解決了兩人后,他對著大忠喊道:“大忠,把孩子放了!”
大忠鄙視看了看兩人,啐了一口道:“沒用的東西!”
隨后不由地說道:“他們倆個也是長年刀尖舔血過來的人,這么短時間內(nèi)就被你擊敗了,看來我還是有些輕視你了!”
“我也沒想到,原來我要找的人,一直在身邊潛伏著,你藏得也夠深的?。 ?p> 花姐激動地叫道:“元元,元元!”
正要往前走,只聽大忠怒吼一聲:“站??!你要再往前走,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只見他舉起手掌對準元元的腦門,似有意要打下去,眾人看他的架勢無不大驚失色,但這還不是最駭人的。
只見他的五指呈漆黑的顏色,就像在墨里沾過一樣,雖然不知道這顏色代表什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一掌若是打在元元身上,指定是沒個好兒。
看到大忠手里抱著的元元沒有應聲,花姐也急了:“大忠,你干什么?你把元元怎么了?”
岱農(nóng)看到他的手掌,驚異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下一秒?yún)s不做遲疑,趕忙上前攔在花姐身前客氣地詢問道:
“手下留人!請問閣下可是從黃河口來的?”
“哦?有點眼力,你認得我?”
岱農(nóng)解釋道:“本來不認得,看了你的手掌,我便知道了,十方寨沙老大,如雷貫耳??!不如大家交個朋友,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先把孩子交給我吧?!?p> 沙老大:“桀桀桀……沒想到這個小地方,居然還有人認得我,你既然知道我,那你也應該知道這一掌要是打在她的身上,會怎么樣吧?”
感覺到岱農(nóng)的口氣有些服軟,花姐也求饒道:“大忠,我們平時待你不錯,何必為難一個孩子,你就把他放了吧,我……我求你了!”
大忠奸笑:“哼哼哼!我精心策劃了這么久,你說放就放,拿我當什么?別廢話,東西拿來!”
榮嘉安在旁邊看了半天,也沒明白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大忠……沙老大一定是個壞人無疑了。
他一直潛伏在酒肆里做工,原來目的是為了找某樣東西,而他表現(xiàn)得那么喜歡孩子,也都是偽裝出來的假象,以博取大家同情。
想到這里,榮嘉安氣得拳頭都要攥出水來。
看那人手掌的顏色,應該是某種技藝,難道他也是覺醒者?旁邊的二餅適時提醒道:“他手里有孩子,不要冒進,看看再說?!?p> 岱農(nóng)表情嚴肅地說道:“想必你是想要她的千陽造吧,這東西就是個藝術品,到了黑市無非是換點錢,不如你開個價,我直接折現(xiàn)給你?!?p> “哈哈哈,挺會做買賣啊……你當我是傻子嗎?
這話你之前說或許我就信了,不過我最近也打聽到,它里面藏得都是世間珍貴的天材地寶,與其拿去還錢,不如自己吞了劃算。
警告你,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不要在我面前耍這種小聰明!”
老蔡上前說道:“你眼光是不錯,但是你打錯了算盤,孟先生不會放過你的。”
“孟先生?他和你們什么關系?”
“這位岱醫(yī)生就是孟先生的高徒,擄走他的孩子,你覺得你走的掉嗎?”
沙老大眼睛一瞇,隨之說道:“……哼!那都是幾十年前的老黃歷了,別拿他壓我!要么給我千陽造,要么大家一起完蛋!”
花姐早就等不及了,她一把扯下項鏈,說道:“東西在我這,把孩子給我!”
“哈哈,還是花姐爽快,你過來吧,其他人不要動!”
這種緊張的時刻,時間過得尤其慢。
在花姐走到他身前的這一過程,仿佛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之久。
每個人腦海里都思考著各種對策,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實施出來,若不是投鼠忌器,這沙老大的身上可能不會有一處好地方了。
沙老大拿著花姐遞給他的墜飾查看了一番,不明所以,這東西根本看不出真假,除了通體烏黑發(fā)亮之外,沒有其他特征。
因為從來沒有見過,他也只是知道個顏色而已,除非把它打開來鑒別真?zhèn)?,可千陽造必須要通過特殊手段才可以打開,此時也沒有可以打開的環(huán)境,這可如何是好?
大忠不禁皺眉:“你不會拿個假玩意騙我吧?”
花姐怒道:“你以為我們都跟你一樣無恥嗎?”
沙老大哈哈大笑:“說得好,這句話正好提醒了我,我先去驗貨,如果東西是真的,我再來給她解毒?!?p> “接著!”
說了一聲接著,元元頓時就被大忠用力拋向空中,這還不夠,他竟抬手對著孩子的后背來了一掌,只見那小小的身軀一震,徑直便向著前方飛了出去。
一掌拍出,大忠緊接著轉身,向著莊后的方向疾奔而去。
大忠和飛出的元元一前一后,所有人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唯有一個瘦小的身影第一時間追了上去。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二餅一個縱身躍起,截住了飛出去的孩子。
他將元元交到了花姐手中,岱農(nóng)趕忙為孩子檢查身體,同時問道:“你怎么在這?”
顧不得別的,聽到剛才有拍打的聲音,他就心知不妙。
打開元元的衣服一看,果然,孩子的腰間有四根黑色如手指般的印記。
“元元被他打了一掌……”
花姐聽完,搖著岱農(nóng)的胳膊,慌亂地問道:“被打了什么意思?他怎么了?他怎么了?元元?元元!你怎么了,你說話呀!”
岱農(nóng)道:“這是中了他的掌毒,解藥應該就在他身上?!?p> 榮嘉安氣道:“這個沙老大,王八蛋!二餅跟我去追!”
岱農(nóng)告訴花姐沙老大的掌毒有些麻煩,他不敢擅自做主,只是進行了一些臨時的救治之后,便抱起孩子趕往自己的診所去了。
老蔡則留在原地,照看著沙老大的兩個手下。
回到診所,孟先生給元元檢查了一番,便抱著她進到小屋里診治去了。
一個多小時后,孟先生走了出來,衣襟已都被汗水打浸,他拖著疲憊的倦容休息了片刻,這才告訴眾人說:
“孩子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他體內(nèi)的毒也已經(jīng)被暫時控制住了?!?p> 花姐看他欲言又止,有點擔心地問道:“孟先生,控制住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話您可以直說,我……我挺得?。 ?p> 孟先生嘆了一口氣:“這個沙寶慶的掌毒有點麻煩,我?guī)驮纬隽舜蟛糠值亩荆⒆拥纳眢w不像我們大人,抵抗力很低。
身體里哪怕只剩下一點,都會再次生成新的毒素,想要將它們徹底排出體外,需要一段時間的治療。如果拿不到解藥,這孩子往后的日子可能要受苦了……”
花姐聽后頓時軟了下去,眾人趕忙攙扶。
“就……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孟先生回道:“想要徹底根除,只有拿到解藥!”
說完他轉頭問向岱農(nóng):“你確定那人是沙寶慶?”
“是,師父,看他五指烏黑,應該瞬間的內(nèi)力催發(fā)所致,不會有錯。事發(fā)后,我看見榮嘉安、小志和二餅都追過去了,但此刻還沒有消息傳來,要不要啟動緊急小組?時間長了我怕……”
“再給他們點時間,那兩個小子應付一個沙寶慶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如果他們都對付不了,那緊急小組去了也無濟于事,先給我備車?!?p> 岱農(nóng)聽后趕忙吩咐手下去安排。
“這個十方寨老大果然像傳聞里所說的是個惡徒啊,竟然對一個小孩子出手!”
岱農(nóng)安頓好花姐后,問岱先生說:“師父,這個沙老大到底是什么來路?”
“很久以前,十方寨還只是位于黃河流域南岸的一個隱匿的寨村,那里的人們世代以打漁為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寨村里慢慢聚集了很多匪人和歹徒,一個美麗的寨村,很快就變成了賊窩。
他們在周圍水域種下了很多植被,還購買了多艘船只,專門打劫過往船只的貨物,現(xiàn)在十方寨的首領是三個兄弟,今天這個就是他們的老大,名叫沙寶慶。
他武藝最高,練就一手黑砂掌,江湖尊稱沙老大。
傳聞說他曾經(jīng)帶領一眾手下,將附近大小幫派全部收服,某一年的五月,他在十方寨插了旗,之后江湖上便傳出了他的匪號:五月黑砂!
自立了山頭以后,他又接連干了不少惡事,這種江湖敗類,若不早日將他除去,江湖恐怕再無寧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