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隱情
既然不是普通人,那他們就有足夠的理由迎接這場決斗了。
漢子一擊未中,頓時有些慌神,見兩人停在了原地,便知事情不妙。
同是覺醒者,有時甚至連接觸都不用,便知道敵我的深淺。
“沒想到還碰到兩個硬茬子,看來今晚不使出點看家本事是不行了。
仙主當(dāng)年傳我這套秘法,今天也算是能派上用場了。
你們兩個真是不走運,今天碰上我,也算是,呃啊~~~”
啪!
漢子還沒說完,便倒地不起了。
榮嘉安好像有些不太滿意地埋怨道:“你就不能讓他說完嗎?”
見漢子倒地,卜小鑫一臉嫌棄地吐槽道:“廢話真多!”
說完便抄起漢子一條腿,往回走去。
田村的基礎(chǔ)建設(shè)有些薄弱,夜晚連路燈都沒有。
兩人在屋后怎么放倒的漢子,田二和村長壓根就沒瞧見,只是聽到了一些響動。
當(dāng)他們見兩人將那漢子拖出來的時候,嘴都合不上了。
“說說吧,怎么回事?”,卜小鑫放下漢子,拍了拍手問道。
“你……你們把他給殺啦?”,村長磕巴地問道。
“只是暈過去了?!?p> 村長想要上去查看,卻又有些忌憚兩人的手段,弄得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卜小鑫站到他面前,開口道:
“你不用緊張,他沒死,不過就算是死了,我們也是正當(dāng)防衛(wèi),是他先用鐮刀攻擊我們的,這你
們應(yīng)該也都看到了。”
村長一聽,哆嗦地指著地上的漢子對田二說道:
“他他……他可不能死啊,他要是死了,那我們這一村人不是都……都,哎,你們真是添亂吶!”
聽到村長話里有話,兩人立馬圍了上來。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你就別再隱瞞了?!?p> “是啊,村長,我知道你害怕他們,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到底是什么事你就說出來吧。”
兩人在一旁不停追問著村長,三人正為此時糾纏不休時,那田二卻做出了驚人的舉動。
他前一秒還看著漢子出神,下一秒就從地上舉起了那塊大石頭,直接砸向那漢子的腦袋。
吧唧!
一石頭下去,腦殼直接就被開了瓢,一灘紅白色液體頓時就從他的腦殼里淌了出來。
這還不算完,田二又舉起石頭想要再一次地砸向他,村長這時趕忙過來攔住了他。
那他的表情,好像這一下像是打在了村長自己身上一般,差點沒嚇個半死。
“哎呦我的祖宗誒!你……你這是干啥???”
“田二哥,你先別急著泄憤,到底怎么回事?”,榮嘉安也勸慰道。
這一下仿佛使出了他渾身的力氣,被攔下后,田二癱坐在地上,胸口不停喘息著。
待平復(fù)之后,他這才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二人。
牛家坡這個地方,村里的人不愿意談及它,除了厭惡之外,更多的其實是懼怕。
周圍的村鎮(zhèn)只要是有人死了,牛家坡就會來人將尸體拉走,這樣的做法已經(jīng)延續(xù)很長時間了。
尸體應(yīng)該是被拉到了牛家坡,但具體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也不知道。
家里的人死了不能發(fā)喪,遺體還要被不認(rèn)識的人帶走,這擱誰也不愿意啊。
“那你們?yōu)槭裁赐馑麄冞@種做法?”
村長有些無力地解釋道:“沒辦法啊,他們給所有人都種了蠱,我們要是不照做,就得死??!
這種蠱到了一定時候就會發(fā)作,開始會發(fā)高燒,緊接著就上吐下瀉,最后全身潰爛而死。
發(fā)燒和腹瀉還可以用藥物緩解,可全身潰爛真的是治不好??!要想好的話,只能等他們來取尸體
的時候給上幾粒藥丸。
之前村里幾個不要命的想要反抗,最后都被這蠱給活活拖死了,哪個還敢不聽話哦!”
卜小鑫氣道:“真是惡毒??!”
這讓他們聯(lián)想到到天堂俱樂部里面的場景,這事,他們確實干的出來。
“村長,正好我們要去那里,麻煩讓田二給我們帶個路吧?!?p> 村長聽到這話,有些沒了底氣,“要不,就算了吧,那……那些人兇得很,搞不好連命都沒
啦!”
榮嘉安問道:“村長,這個事情敢情是沒發(fā)生在你的身上吧?”
“咋個沒有,我家里死了人也被他給弄走了。”
“那你怎么還阻攔我們,想想也知道,他們一定沒干什么好事啊?!?p> 村長坦言道:“我是怕……哎,不過是死人嗎,反正都死了,現(xiàn)在我們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錯
了。
聽到村長如此想,榮嘉安正色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可能就會要活人的命了!”
“這……”
一句話驚起村長一頭的冷汗,可沒等村長發(fā)話,田二便直接站了出來,大聲道:
“我?guī)銈內(nèi)?!?p> 榮嘉安夸贊道:“好樣的!我知道你剛才假意攻擊我們,只是不想讓我們摻和進(jìn)來,對吧?”
田二點了點頭:“那些人不僅奪走我們的親人,還用蠱毒殘害大家,這種生活已經(jīng)夠悲慘了,
我不想無辜的人再被卷進(jìn)來。”
卜小鑫這時大大咧咧地走過來道:
“放心啦,本來我們就是去牛家坡辦事的,雖然我不確定那件事是否和你們的事有關(guān)聯(lián),
但如果他們都是這種貨色,順道把他們解決掉也不是什么難事?!?p> 既然人已經(jīng)死了,尸體留著也是禍害,于是兩人便自作主張升起團(tuán)火,
將漢子的尸體扔火堆里燒了。
看著那熊熊烈火吞噬著尸體,田二告訴兩人,其實他早就想去調(diào)查了,但那些人都特別的厲害,
稍微靠近一點,就會被察覺。
時間久了,村民就變得和村長一樣,敢怒不敢言。
村長害怕那些人,其實無可厚非,畢竟命只有一條。
“那你為什么還要站出來?”,榮嘉安問道。
“我有兩個孩子,家里窮,只能供弟弟讀書。以前能上山的時候,日子還算好過,可現(xiàn)在……
老一輩的人被他們拉走了,下一輩的孩子也因為他們整日擔(dān)驚受怕的,你說這種日子活著還有什
么意思?
我見你們第一面的時候,就看出你們有些不一樣了,可能是知覺吧,我發(fā)現(xiàn)你們身上有著和那些
人一樣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能感覺到,這是一種力量!”
或許是他以前經(jīng)常上山的緣故,在感知能力異常的敏銳。
田二告訴兩人說既然要走就必須連夜出發(fā),因為按照腳程算,到牛家坡的距離要半天。
來的人每次都是背著死人回去,時間會稍微長一些。
如果到時他們發(fā)現(xiàn)尸體沒有及時運回去,就會再派人來,田村就要倒霉了。
臨走時,田二告訴村長,如果出了什么事,兩個孩子和婆姨就拜托他照顧了,
嬢嬢的腿有些不靈便,記得定時給她貼藥膏。
“這是啥話么,都是應(yīng)該的啊。誒~你們……”
三人在村長未說完的話語中,默默地離開了田村,向著山里進(jìn)發(fā)。
田二雖是普通人,但長年累月的山間行走,練就出敏捷的行動力。
面對陡峭的山路,速度完全不輸二人。
走著走著,卜小鑫便忍不住問道:
“田二哥,有個事我一直想問你……之前你和村長在屋子里嘀咕的那個癟癩子,
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田二聽過一笑,告訴他那是村長在用土法子給自己退燒呢。
其實就是從田間抓來的蛤蟆,用刀子把其肚子割開,再拿布綁在人的肚臍處。
用不了多久,發(fā)燒的癥狀就能緩解了,蛤蟆也烤干了。
卜小鑫奇道:“還有這種土法兒?”
田二告訴他這都是以前傳下來的土辦法,自己小的時候有一次發(fā)燒起了疹子,
家里的長輩就用這個法子給醫(yī)好了。
這辦法行是行,卻會落下病根,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敢貪涼。
三人一邊聊著天,一邊披星戴月地在道上趕路,這一走就是一整夜。
東方漸亮?xí)r,樹林中傳來腳踩枝葉的聲音,聽動靜有數(shù)人之多。
那些人穿著粗布簡衣,手拿各種農(nóng)具利器。
他們步伐緩慢,時不時還會停下張望,看樣子不像是在趕路。
正走著,隊中一人忽然指著不遠(yuǎn)處地上的一個黑影輕呼:
“那邊有動靜?!?p> 領(lǐng)頭的見狀,立即命人將那黑影團(tuán)團(tuán)包圍。
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地上的黑影原來是一個受了傷的男人,他的眼鏡已經(jīng)破碎,
但由于是用繩子綁在耳朵上,這才沒有掉下來。
一身黑色的戶外制服上,有多條像被刀子刮出的一道道口子,一只手用紗布纏起來,
而另一只手則小心地搭在身上,指頭處還滲著血。
他的頭發(fā)黑中夾白,因為沒有打理顯得有些蓬亂。
臉部有淤青,因為林子潮濕的關(guān)系,一側(cè)還滲著血。
眼睛嘴巴全都緊閉著,胸口起伏得有些頻繁。
領(lǐng)頭的大致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用力地在他腿上踢了一腳,想要試探他是不是還醒著。
那人渾身顫抖了幾下,明顯是疼痛激發(fā)了他大腦皮層而引發(fā)的自然反應(yīng)。
領(lǐng)頭對手下吩咐了幾句,眾人便將他抬起,向著密林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