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發(fā)動,讀取
“戎城、李飛停手,交易重要!”
情急之下他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有短短幾個字,向戎城哪會明白他的意圖。
下一秒,他人就向著阿當(dāng)再次沖了過去。
李飛也因為對方的嘲諷,一起沖了過去。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來到對方身前,對著阿當(dāng)就是一兩記重擊。
砰!
砰!
李飛的手臂此時已經(jīng)膨脹到大腿般粗細,一拳正中對方腹部,向戎城也是利用手肘撞擊到了他的側(cè)面。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另在場的人無不咋舌。
這個西裝男在受了兩人的重擊后,竟絲毫未動,就像當(dāng)天榮嘉安在應(yīng)試現(xiàn)場受了三人合擊一樣,生生抗了下來。
兩個初化境的合力圍攻,竟沒有讓對方有絲毫的退步,在場的人不禁都傻了眼,就連埋伏在不遠處的榮嘉安也感到意外。
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這樣的結(jié)果并非是阿當(dāng)天生神力,而是卻有隱情。
原來在交易的前一天,戟霄鵬不知哪根筋不對,竟將之前得到的那件木甲棘樣品穿在了阿當(dāng)?shù)纳砩?,并告訴他說:
“這筆交易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更是我與你黑市建立合作的前提條件,只要事成,你便是我巫圣道今后在黑市的唯一聯(lián)絡(luò)人!”
作為黑市的高級信息顧問,阿當(dāng)怎么可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雖然他知道此人與何爺過從甚密,但何爺是向來不主張黑市與四道合作的。
一直以來,自己在黑市中的地位都是有目共睹的,這次騾馬巷開市,他也曾經(jīng)認為自己是來鎮(zhèn)場的不二人選。
卻不想,上頭竟空降了一個許久未露面的何爺來,而自己居然只是個打下手的角色。
為了得到黑市上層的賞識,阿當(dāng)背著何爺聯(lián)系了巫圣道,希望能與其建立合作,以此壯大自己在黑市中的名望。
戟霄鵬聽后也表達出相同的意愿,但前提是要阿當(dāng)出面幫自己完成這個交易。
為了鞏固并提高自己在黑市中的聲望和地位,阿當(dāng)當(dāng)即便拍著胸脯應(yīng)了下來。
而讓阿當(dāng)敢于直面兩人攻擊的原因,則是他在與向戎城交手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木甲棘竟然真得抵消氣所帶來的傷害。
雖然自己還是會被擊退,但這樣的攻擊效果根本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的傷害。
在與兩人如此近距離的搏斗間,阿當(dāng)自信滿滿。
只見他一手一個,緊緊抓住兩人的拳頭,單腿直立,快速給兩人一記側(cè)踢,緊接著轉(zhuǎn)身一個橫掃……
兩人直到倒地后都沒想明白,為什么這個家伙能免疫自己的攻擊?
李飛甚至懷疑這個西裝男是顯化境覺醒者的存在?
郝大寶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兩人身前,趕忙陪著笑臉說道:
“手下魯莽,是我太岳山莊疏于管教,還望這位老板不要與他們計較。”
對于突然出現(xiàn)的向戎城,阿當(dāng)自然是有些不滿的,可沒想到太岳山莊的大名鼎鼎的莊主郝大寶也隱匿在側(cè),他們想要干嗎?
“郝莊主,你們到底什么意思?這個買賣到底做還是不做?”
“自然是要做的,這之間也許是有什么誤會……”
沒待他說完,身后的向戎城頓時急眼了:
“郝公,你到底在干什么?這分明是他們設(shè)的圈套,就等我們來鉆。我們合力拿下他,一審就什么都知道了!”
郝大寶此時也是情急難言,他用手在后面壓了壓,示意兩人不要再輕舉妄動。
此時的榮嘉安雖然也有些納悶,但眼前的形勢卻已經(jīng)十分明了。
分明就是郝家父子想要盡快成交這單生意,可兩個手下卻急迫地想要拿下那個西裝男。
這叫什么事啊?
主家都發(fā)話了,這個手下還不依不饒?
而且自己也聽說了,這個向戎城當(dāng)初離家,好像就是因為這單生意。
然而此時的他,對于這些并沒有太大的興趣。
他們雙方的恩怨與自己無關(guān),自己來當(dāng)保鏢的目的,是為了查清巫圣道的行蹤。
這個郝大寶既然拗不過自己的手下,那自己就來做這個和事佬吧。
來上浦的日子也不短了,這件事也該有個眉目了。
他也不請示郝大寶,一個縱身出現(xiàn)在了交易場地的中央。
后者皺眉道:“你怎么不聽我的指令就擅自現(xiàn)身?”
榮嘉安大刺刺道:“我看你們爭了大半天也沒有結(jié)果,倒不如由我來幫你們解決吧!”
哦?
只聽榮嘉安接著說道:
“剛才要不是這個大塊頭突然落下來,也不會鬧得大家緊張兮兮的。郝公,不如你帶他們先回去,這筆生意我來幫你完成,等老板驗完貨,我就帶著錢回去,你看怎么樣?”
郝大寶聽了這話自然是點頭同意的,雖然這個龍世陽突然現(xiàn)身讓他有點不爽,但此時這個一點火就著的環(huán)境,也確實需要一個外人出來救場了。
“嗯,龍世陽說得有理,戎城你隨我回去,這事我會慢慢跟你解釋。”
“我不走!這事說不明白我哪也不去。而且,這個人是誰?郝公,千萬不要被金錢蒙蔽了雙眼,
搞不好……搞不好,他們都是一伙兒的!”
眼下拖得越久,越是對自己的計劃不利,郝大寶恨不得一巴掌將向戎城打暈帶走。
他還讓自己解釋,要能解釋還至于費這么大勁嗎?
“你說,你到底是誰?是不是跟他們……”
向戎城越說越氣,一邊起身一邊欲要與榮嘉安對質(zhì),可他還沒站穩(wěn),身子在下一秒又飛了出去。
一陣翻滾后,倒在了車門的一側(cè),沒了動靜。
好快!
阿當(dāng)眼神一轉(zhuǎn),一個大胡子莫名出現(xiàn)在了向戎城剛剛所在的位置。
這個人他雖沒見過,但名字卻熟悉的很。
正是在那次與巫傀爭奪郝文才保鏢時,力拔頭籌奪得第一的龍世陽。
他之前不是沒有查過,可就連何爺?shù)臋?quán)限都查不到有關(guān)此人的任何線索。
龍世陽……到底是何方神圣?
郝大寶見龍世陽出手,心里不覺五味雜陳,要不是自己有計劃在先,他說什么都不會容忍向戎城被別人欺負。
可此時的情況,他卻不得不暗自慶幸此人的行為。
郝大寶與李飛趕忙合力將向戎城抬上了車子,一腳油門向著后方駛?cè)ァ?p> 而就在車子即將消失的一刻,榮嘉安耳機里突然傳來郝大寶的聲音,說道:
“他身上穿著木甲棘,全力攻擊!”
全力攻擊?
這玩意不是抵御傷害的嗎?
榮嘉安有點不太明白,但此時的耳機已經(jīng)超出通訊范圍。
見車子離去,榮嘉安也不再多想,他轉(zhuǎn)過身來,對著眼前的西裝男說道:
“好了,現(xiàn)在說說我們的事吧?!?p> 阿當(dāng)報以禮貌的微笑,回道:
“多虧了龍先生及時解圍,不然我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才好。錢箱就在那邊,那我們,就自便吧。”
說著,阿當(dāng)再次禮貌地對他點頭表示感謝,兀自地走向木甲棘擺放的地方。
“你好像誤會了……”
榮嘉安淡淡地說道:“我說我們的事并不是這件事,而且這批木甲棘,你今天也帶不走?!?p> 阿當(dāng)停下了腳步,眉頭一緊,沒有說話。
此人身法卓越,與剛剛跟自己交手的那兩人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正是這樣的想法,他才沒有輕舉妄動。
“我聽說這批貨是巫圣道定的,他自己怎么不來取?”
阿當(dāng)聽后內(nèi)心不禁一顫,打死他也想不到對方竟然是沖著巫圣道來的。
“你……是來找他的?”
哼!
榮嘉安輕蔑一笑:“你是他的手下?”
“不過是合作關(guān)系……”
“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見對方意圖明顯,阿當(dāng)也不免氣憤。
你身手是好,但在木甲棘面前我也有一戰(zhàn)之力,剛才是敬你幫我解圍,怎么說著說著還來勁了?
想到這里,他手中不禁攥了攥拳頭,剛要踏出一步,心中卻頓時咯噔一下。
不對,這小子難道是……
最近自己幫著何爺和巫圣道忙乎瑣碎的事情,這全是因為一個人,榮嘉安。
雖然自己掌握的資料與眼前這個人完全不符,可此人的眼神和氣勢完全在自己之上,
甚至連剛才的郝大寶在他面前都有些失色。
如果此人真是榮嘉安易容假扮的,那交給巫圣道自然又是大功一件。
可前提是要證明這個人真的是榮嘉安,而且自己得先活著才行。
“沒想到,當(dāng)年人們連名字都不敢輕易提及的四道,今時今日卻被你隨意地掛在嘴邊……
你找他做什么?”
此時的榮嘉安有些失去耐性了,因為此時可以說是他離卜小鑫的消息最近的一次了。
對方這么答,自然是知道些什么。
“我再說最后一遍,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一股無形的能量頓時從他腳下爆開,阿當(dāng)甚至感受到了寒風(fēng)撲面。
他看得出來,對方并不是虛張聲勢。
因為以他多年的經(jīng)驗,也完全看不出對方深淺,內(nèi)衣下的木甲棘在這一刻似乎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這種情形已經(jīng)不是在談判,任何形勢的試探和摩擦,都有可能導(dǎo)致自己人頭落地。
阿當(dāng)能混到今時今日,也并非浪得虛名。
他見過太多的陣仗,多年來的經(jīng)驗讓他自信可以在大部分危險的場合全身而退。
但現(xiàn)在的他卻完全沒有了這種自信,雙腿也不再聽自己的使喚,漸漸有些顫抖。
“他在找你……全黑市,都在找你……”
說出了這話,那股壓力似乎微弱了一些。
阿當(dāng)輕呼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賭對了。
對方真是太自大了,竟然如此輕易地暴露自己的目的。
他堅信,只要先安撫住此人,再將他一點點地帶入自己的計劃中,就能安全離開這里。
榮嘉安聽到他的回答表現(xiàn)得有些沉默,他一步步來到阿當(dāng)?shù)纳砬?,對視著他的眼睛,過了好一會才說道:
“卜小鑫在哪?”
來了,來了!
對方如此想知道卜小鑫的消息,定是那個榮嘉安無疑了。
想到這里,阿當(dāng)沒有直接回答,卻轉(zhuǎn)而說道:
“如果你肯把那批木甲棘讓我?guī)Щ厝?,我保證能讓你……”
轟!
話沒說完,兩人間便傳來一聲巨響。
阿當(dāng)?shù)娜缫馑惚P在之前或許都能派上用場,可在絕對實力面前,簡直就是憤怒的導(dǎo)火線。
此時的阿當(dāng)已經(jīng)趴在了地上,身下也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意識也一點點地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另外一個人。
占舍,是榮嘉安覺醒神識的另一個用途。
侵占他人的意識并將其侵蝕,當(dāng)對方完全被占舍后,身體自然也就歸自己所有。
榮嘉安并不想奪取阿當(dāng)?shù)纳眢w,他這么做無非是想讀取他的意識,來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罷了。
被占舍的人會以旁觀者的視角站在一旁,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一點點侵蝕自己的意識。
這無疑是一場殘酷的儀式。
但如果只是這樣,起碼不會有痛苦。
可此時的阿當(dāng)卻不一樣,因為在他自己的意識當(dāng)中,除了自己和榮嘉安的意識之外,
竟然還有第三個人!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而且那兩個人似乎也在爭奪自己的意識主導(dǎo)權(quán)。
相互拉扯的斗爭讓他受盡了折磨,腦中的意識不停變換著形態(tài),甚至導(dǎo)致了腦部神經(jīng)痙攣放電。
口吐白沫的他口吐白沫,腦袋里炸裂般的疼痛。
不知過去了多久,榮嘉安按在阿當(dāng)后背至陽穴的手,啪的一下被彈開。
他后退了幾步,站在原地開始喘氣。
“是他……呼哧……一定是他!”,他重復(fù)地說著。
這短暫的占舍儀式,讓榮嘉安讀取到了阿當(dāng)?shù)挠洃洝?p> 原來他是黑市的高級信息顧問,叫阿當(dāng)。
他還有一個叫何爺?shù)纳纤?,兩人此次來到上浦是負?zé)黑市開市的。
他與巫圣道的關(guān)系,也確實如他所說,是合作關(guān)系。
當(dāng)他想要再次深入了解時,卻被一張無形的黑幕擋在外面,無法探究深入。
他當(dāng)時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搡自己,最后關(guān)頭他終于忍受不住,被強行推了出來。
這是榮嘉安第一次發(fā)動占舍,雖然還不夠醇熟,但他堅信,如果不是那股無形的力量,他完全可以得到對方所有的秘密。
見阿當(dāng)還在抽搐,他意識到此人已經(jīng)沒有用了。
他咬了咬牙,果斷放棄。
看來巫圣道敢讓他一人來,也不是沒有準(zhǔn)備的。
收拾好一切后,他回頭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阿當(dāng),轉(zhuǎn)身便往回走。
可就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一個白色身影輕輕地落在了阿當(dāng)?shù)纳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