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門放反派(四十四):天淵(中)
“不知道友來自何處?”
“凌云宗左峰山李新?!焙沃?jǐn)川頷首,隨即轉(zhuǎn)頭看向洞外,“虞道友來此多久了?可知這是何處?”
“我們也是剛到。”問起這個地方,虞尚神色凝重,回答時呼吸也下意識放輕幾分,“此地怕是傳說中的天淵封印之地。”
“什么天淵?”何謹(jǐn)川順勢撩起衣擺在虞尚身邊坐下,“虞道友知道?”
“只是一些關(guān)于沐陽子的傳言罷了……”
沐陽子隕落之前曾是修真界最強(qiáng)的馭獸師。
傳聞沐陽子為了馭百獸,偶然間遇到一條黑龍,此龍便名為天淵。
當(dāng)年天淵離開龍族流落修真界,年少單純的他被沐陽子收養(yǎng),更有人在沐陽子的府邸親眼見過這條黑龍。
可后來,不知為何黑龍突然銷聲匿跡,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仿佛人間蒸發(fā)。
接著沒幾年,開始流傳沐陽子為了修行,將天淵拔了龍脈,抽了龍血,取了龍骨,只留下一絲龍魂封印在沐陽子的須彌空間。
那須彌空間就是如今的松陵秘境。
每當(dāng)修士達(dá)到大乘期,就可以創(chuàng)造自己的須彌空間,里面能夠存放萬物,當(dāng)修士飛升或者隕落之后,便會遺留給后人成為仙府遺址。
“所以這里封印著龍魂?”一條真正的龍族,擁有上古血脈的龍族。
“或許是。”虞尚苦笑,“畢竟只是傳聞。”
天淵啊。
司沐仰頭悄悄盯著何謹(jǐn)川的側(cè)臉。
天淵是反派未來最強(qiáng)悍的魔寵,整個修真界就只有反派馭的是龍族。
不過那不是反派后期從主角手中搶過去的嗎?怎么現(xiàn)在就遇到了?
腦子不夠用的司沐本能的抬爪撓頭,然后被“友好”的提醒——
她頭頂沒毛!她禿了!她現(xiàn)在!禿!!了!?。?p> 禿頭的憤怒瞬間占據(jù)白狐的腦子,她站在反派的肩上弓起后背發(fā)出威脅的嘶吼。
虞尚不明所以,坦然的詢問:“這狐貍怎么了?”
順著小東西的后背,何謹(jǐn)川嘴角掀起一個弧度:“或許想殺你。”
視線從狐臉掠過對方腦袋時,虞尚明悟了,可卻沒有絲毫愧疚,丑陋的臉上璀璨的黑眸掠過一絲戲謔:“別擔(dān)心,會長出來的。”
他打開折扇緩緩搖晃,若不是那張丑陋的臉,定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司沐氣到要炸,視線不由自主落到虞尚那一頭飄逸的秀發(fā)上。
虞尚后背泛起一股涼意,并沒有放在心上,對何謹(jǐn)川說。
“現(xiàn)在外面再往前血霧濃稠,那東西碰上什么,什么就會被腐蝕,想要離開這必須等血霧散去?!?p> “那就等等好了。”
洞外不知什么時候刮起了風(fēng),風(fēng)勁如刀,從洞口灌進(jìn)來蹭過石壁,留下一道道深半尺的刃口。
為了躲避罡風(fēng),眾人朝洞內(nèi)移去,貼著最里面的墻壁。
之前的那位藍(lán)衣女弟子名喚李妍,見虞尚無事開心的貼了過去,一臉討好愛慕。
模樣與桃夭夭有幾分相似,只是桃夭夭是真嬌氣,妖族捧出來的公主氣。
李妍全程一個“作”字了得。
擦著眼角的淚花,嬌軟的聲音令人身體酥麻,她不敢看虞尚毀容的臉,低著頭含情脈脈的望著那把扇子。
“師兄,你還痛嗎?我這里還有一瓶金瘡藥?!?p> 李新出現(xiàn)之前可沒見這些人幫過他,虞尚瞇起眼睛用扇子擋開李妍靠近的臉:“師妹還是小心點,我身體中尚有余毒,到時候可別傳染了你。”
虞尚這個人即便如今面目全非,但從行為舉止上也能看出來,是一個風(fēng)流倜儻的人物。
李妍聞言預(yù)料中的動作僵了一下,身體后撤同虞尚保持一尺距離:“多謝師兄關(guān)心,師兄你也要注意傷勢?!?p> “呵?!鄙嫌莸?。
若不是為了救這幾人他怎么會被困在這里,還變成這樣,救下的偏偏還是一群只想著填飽自己肚子的阿貓阿狗。
外面血霧罡風(fēng)交錯,直到天黑也沒有停息過。
晚上,何謹(jǐn)川與虞尚輪流守夜。
后半夜的時候,司沐翻身醒過來,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把小刀悄摸摸的靠近虞尚。
火焰映照在刀身上,寒光從守夜的何謹(jǐn)川臉上晃過,男人一把撈起地上的白狐。
“小白你做什么?”
我要送他出家!大反派你放開我!我要給我的毛報仇!
“別鬧?!睂⑿『傋ψ由系男〉赌米?,“反正你頭上毛也沒了,模樣挺奇怪的,在鬧騰干脆剃光好了?!?p> 司沐氣憤無比。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一頭秀發(fā)就這樣沒了,還不允許她報仇!
“好了,別生氣了,之前我已經(jīng)打了他一巴掌,他也是無意之舉,算了吧?!?p> 司沐:“……”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那是她的毛啊,怎么說也是她撓一爪子才算數(shù)!
有時候反派太正直也是一件很為難的事,畢竟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陪反派大殺四方,做兩只人人喊打的臭老鼠,結(jié)果反派是好人!
小刀被沒收,白狐鼓著臉頰,跳出反派的掌心,走到虞尚身邊,圍著對方打量了一圈,抬起后腳,然后用力踹了十幾腳對方的后背。
本來想踹臉的,但是虞尚臉剛結(jié)疤,可能會牽動傷口,只有后背沒有什么血跡,是下腳的好地方。
踹玩之后,心里的怒火消散許多,小狐貍尾巴高高舉起,踩著貓步,仿佛頭頂?shù)拿€在,回到反派懷中舒適的躺下。
虞尚在白狐拿著刀靠近自己時就已經(jīng)醒了,身為金丹期修士這點謹(jǐn)慎還是有的。
背后那十幾下軟綿綿的力道仿佛還在,虞尚睜開眸子,眨了一下眼。
這小靈獸,居然這么記仇,還蠢。
毛沒了讓他主人變回去不就好了,那李道友就在一邊看著小靈獸苦惱,也是蔫兒壞一個人。
次日一早,洞外罡風(fēng)消失,紅霧散去。
何謹(jǐn)川將洞中的柴火熄滅,叫醒眾人:“可以出發(fā)了?!?p> 虞尚打著哈欠,睜開眼,入目是一只后腿站立前爪環(huán)胸的小狐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他甚至從那張狐臉上感覺到了冷漠和不屑。
嚇得虞尚一個激靈,猛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洞口探頭朝外看:“差不多了,我們抓緊離開這里吧?!?p> 看著虞尚跳開,司沐才將前爪放回地面,跑回反派身邊。
離開山洞,洞外那股陰冷壓抑感依舊還在,前方的烏云和黑色閃電也一如昨日。
后方無路,他們只能往前面走。
一路上司沐趴在反派肩頭,誰也不看,就用陰沉沉的視線盯著虞尚。
虞尚一開始開會躲閃,愧疚,不好意思,后面被盯的久了臉皮就厚了,頂著一張面目全非的臉瘋狂朝白狐拋媚眼。
司沐:“……”隔夜飯差點吐出來。
最后,司沐收回目光,郁悶的將頭埋進(jìn)反派的頸窩。
殷二爺
頭頂?shù)拿珱]了與其說生氣不如說郁悶,煩虞尚是真的煩,但惡意卻是沒有的。 司沐的人設(shè)其實一點也不好控制,嬌氣過了就是做作,每次寫她搞事,都要反復(fù)琢磨,本來我想讓她把虞尚頭發(fā)剃了報仇的。 但是真這樣做了,又太過了。 看這書的時候希望大家對司沐多一點包容,我會盡量將她的行為控制在嬌氣之內(nèi),做作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