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看著一旁的謝鵬飛,正色道:“你就不好奇,為什么我要帶你回村?”
謝鵬飛滿不在乎的回道:“好奇有什么用,聽老大的不就完了,懶得想這些,不過我還沒去過農(nóng)村,倒是有點激動?!?p> 楊凡聽后,并不意外,看來這混世魔王果真如自己所料,有著童真的另一面,是個可造之材。
由平陽通往百鎮(zhèn)的客車開車了,楊凡坐在門口靠窗位置,謝鵬飛坐旁邊。
客氣駛離客運站,朝著西北方向的百鎮(zhèn)出發(fā)。
平陽離百鎮(zhèn)也就四個多小時的車程,車是中等客車,可以坐十幾人,空間大,走廊過道顯得要寬許多。
客車上除了楊凡,謝鵬飛和司機三人,還有五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個中年大叔,還有一對小情侶,那小情侶一看就是熱戀中,一路上說不完的情話,把前座那中年大叔聽的只嘆氣,頓時覺得手中的手機也不香了。
另一對中年夫妻,就好很多,各自背靠座椅呈半睡狀態(tài)。
楊凡倆人也禁不住打瞌睡,不一會兒功夫也都瞇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客車突然一個急剎車,因為慣性,車內(nèi)的乘客都被閃了一下。
原來是從田間突然闖到公路上一頭花牛,漫無目的的打量著四周,司機按著喇叭,那聲音車內(nèi)都聽著刺耳。
這時忽然傳來一個嬰兒的啼哭聲,聲音之細,分貝之高,完全可以和喇叭一較高下。
抱孩子的是一對年輕人,男的文文靜靜,戴一副眼鏡,看上去書生氣很濃,女的中規(guī)中矩也沒太過花枝打扮,也算是襲人。
這一家三口也不知是從哪里上的車,這要是沒這孩子啼哭,坐在前排的楊凡還沒發(fā)現(xiàn)呢。
花牛走了,車子又開了,可孩子這一哭,卻沒了止休。
女人抱著孩子,又是逗又是乖哄,搖的香汗都浸濕了那件薄衫,可那孩子卻愣是不給這個當母親的一點兒面子,止不住的啼哭。
謝鵬飛有點不耐煩了,當然不止他一人有此感覺,只是大家都礙于面子都不作聲。
楊凡可能是真困了,倒頭又睡了去。
謝鵬飛轉(zhuǎn)過頭沒好氣的叫喊道:“喂!能不能不讓小孩兒哭啦!都吵得老子睡不著啦!”
男人連連道歉,女人拼命搖著孩子。
斜對座的中年夫妻中的女人,瞅了謝鵬飛一眼,回頭道:“傻閨女,一看就是第一次帶小孩兒,孩子哭一定是餓了,當媽的你得給喂奶,老這么晃怎么行?!?p> 男人緊張的回道:“嬸兒,你不知道,我媳婦兒奶水少,根本不夠這小家伙吃的,吵到大家了,抱歉抱歉,實在不好意思。”
中年女人話趕話,接著道:“奶少,你們就得常備著奶粉啊,孩子一餓就得喂,要不會落下毛病的。我們村劉三娃那兒媳婦,那就是奶少,孩子饑一頓飽一頓,缺營養(yǎng),現(xiàn)在都7歲了,還瘦得根個猴兒似的,你們可得注意著點兒,養(yǎng)孩子方面可不能大意,要不后悔一輩子。”
中年丈夫聽不下去了,“哎哎哎!跑遠了,你瞎講什么,人家當父母的不知道,用你在那兒教,把你能的!”
“你個死貨,我教教年輕人咋啦?礙你狗屁事兒啦!睡覺都睹不上你那驢耳朵,上回的事老娘還沒跟你算帳哩,倒先教訓起老娘了!”
中年夫婦很快也不管這事了,而是爭論起了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謝鵬飛也不閑著,盯著那孩子母親看得眼睛都亮了。
聽到小孩兒一聲更比一聲高,謝鵬飛終于又說話了。
“哎,到底行不行啊,沒聽大媽說要給喂奶么,你倒是撩起衣服喂啊?!?p> 女人沒有說話,旁邊的男人扶了扶眼鏡。
“請注意你的言行,你這是耍流氓!”
“喲呵!老子就是流氓怎么滴吧!孩子餓了都不管,你們特馬的又是什么好鳥父母,我要是那孩子,就是沒奶喝也得吸上兩口,過過嘴癮總行吧!”
謝鵬飛的話越來越回歸本色,加上他那引人注目的一條花臂,全車人實捶的認定,這就是個無賴。
爭吵聲越來越大,終于把楊凡吵醒。
“鵬飛,怎么回事?咋還吵起來了?”
“老大,你放心的睡,這點事我能搞定?!?p> 楊凡生怕謝鵬飛惹下什么亂子,哪還有心思睡。
這時那對小夫妻起身要在這兒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下車,其他人都勸著,反倒聲討著謝鵬飛的無賴行徑。
可眼鏡男還是很執(zhí)意,用他的話講,便是不愿跟這種人同坐一車,也是為了孩子安全。
司機無奈,只得半道停車,把車門打開。
男人在前,女人抱著啼哭的孩子在后,朝著車門走來。
可到前排時,謝鵬飛站起身攔住了那女人。
“怎么!就這樣就想一走了之?沒門兒!”
“鵬飛,坐下!你這是干嘛!難道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老大,放心吧,一會兒你還得夸我呢,哈哈?!?p> 謝鵬飛回復過楊凡,轉(zhuǎn)頭對女人講道:“我這耳朵現(xiàn)在被你孩子吵壞了,你看怎么著吧!”
“那你想怎么著?”
女人終于說了一句話,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謝鵬飛。
男人夾在門口,想要拉女人一下,可卻早被謝鵬飛推開。
“我這可是身體和心里受到了雙重雙害,你看賠點啥?”
謝鵬飛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女人,眼神變得極其猥瑣,游離在對方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胸脯。
女人伸手從口袋里,摸出了幾張紙當即丟給謝鵬飛。
“怎樣,我們能下車了吧?”
謝鵬飛冷笑著將錢丟到女人胸前,“才二百五,老子到醫(yī)院掛個號也不止這些,何況你個小浪蹄子,還故意拿個二百五出來,這不特馬的羞辱老子嘛!”
車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后排的那小情侶中的男子,走上來剛要見義勇為,謝鵬飛開口喝斥道:“給老子退下,這兒沒你的事!滾回去,別逼老子弄你馬子!”
男子剛有的幾分血氣,被謝鵬飛這么一嚇唬,竟然真乖乖的退了回去,不知是畏懼謝鵬飛的兇惡眼神,還是害怕對方言出必行。
“真是世風日下啊,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無法無天啦,姑娘,你別怕!你大膽的下車,我看他敢怎樣!”
中間的中年大叔,氣沖沖的走到前。
謝鵬飛故技重施,卻沒能嚇到對方。
為了再次激怒車上的人,謝鵬飛趁女人不備,伸手量了一下大小重量。
女人驚叫一聲,這回徹底引起了眾怒。
有打電話報警的,有上前來撐場面的,身旁的楊凡不知謝鵬飛葫蘆里買的什么藥,反正就目前這情況,妥妥的就一個臭耍流氓的。當即便按著謝鵬飛坐下。
“老大,你干嘛!咋就不信我一回,你別管了成不!”
“我可以信你,可你這行為,實在是難以啟齒。”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停在車前,謝鵬飛像是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滿意的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