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學(xué)姐,我突然不想努力了
對話結(jié)束,刪聊天記錄。
梁緋也不知道自己坦坦蕩蕩的一個君子為何要做這種暗搓搓的事情,可能是因為看見年槐詩突然朝這邊走過來了吧。
“上個廁所也墨跡,你不會有前列腺疾病吧。”年糕學(xué)姐來到梁緋身邊,雙手背在腰際,抵著墻壁,有些擔(dān)憂,“這影響功能?!?p> 你擔(dān)心個啥,老子這種體貼的男人,吃藥也會滿足自家妞,傷身子又如何,為了自家妞嘛,沒什么的,都能承受。
梁緋點上煙:“我在思考人生,忘了時間。”
看了眼年槐詩,梁緋問:“剛才那些都是你爸媽?”
“簡直無語了,為什么同樣的話從你嘴里說出來味道特別奇怪?”年槐詩悶悶不樂,“對,那些都是我爸媽,五湖四海皆是你姐我的爹媽。”
“來,坐?!?p> 梁緋拉著年槐詩來到石凳,用手抹了抹,滿懷八卦:“仔細(xì)說說,學(xué)弟我啊,最善于傾聽了。”
“想聽?”
“嗯吶?!?p> “叫爸爸?!?p> “爸爸?!?p> “.....”
這段時間和梁緋熟悉之后,年槐詩算明白了一個道理,臉皮對這位學(xué)弟而言,簡直可有可無。
長舒口氣,年槐詩從外套口里掏出顆車?yán)遄尤M(jìn)嘴中,興許有些酸,她的左眼微微瞇起:“你說的沒錯,十六歲開始,我就有兩張銀行卡了?!?p> 這文化人說話就是有格調(diào),梁緋心想。
“我爸媽離婚打官司的時候,我在想,媽媽不善言辭,又是遠(yuǎn)嫁,在這里舉目無親,爸爸有全家人幫他,可媽媽只有我一個,我要幫她少受欺負(fù),少流些淚?!?p> “開庭前一晚,我偷偷跑到媽媽住的酒店,哭啊哭啊,哭著跟她說,你沒有工作,你別要我,要房子,要錢,別便宜了別人,等我念了大學(xué)就來找你,以后給你養(yǎng)老?!?p> “那時候真的很刻苦的學(xué)習(xí),害怕今后沒有能力兌現(xiàn)這個承諾?!?p> 年槐詩垂著腦袋,長發(fā)遮住了她的花容月貌:“那時媽媽抱著我,安慰我,還說讓我別擔(dān)心,一定要好好念書,考個好大學(xué),別像她一輩子買個菜都得問爸爸要錢?!?p> “開庭的時候,媽媽果然放棄了我的撫養(yǎng)權(quán),也沒有問爸爸要很多東西,只拿走了她應(yīng)得的那份?!?p> “官司打完走出法院...”
年槐詩伸手將長發(fā)捋到一邊,看向梁緋笑起來:“她被接上了一輛奔馳車,接她的人你今天見過了,原來以為媽媽聽進(jìn)了我的話,看見那一幕才徹底明白,她根本不在乎能不能爭到財產(chǎn)?!?p> “爸爸也有人等,你今天也見到了?!?p> “他們都找好了退路,可我沒有退路,那天之后,我就沒家了?!?p> 梁緋默然,今天見到的那兩個小胖子大約四五歲的年紀(jì),推算一下時間....帥哥無語,爸爸媽媽玩得挺浪啊,瞅把我媳婦給氣的。
年槐詩又往嘴里塞了一顆車?yán)遄樱骸澳莻z臭小子出生之后,他們興許是覺得擺脫了原本互相折磨的境遇,彼此擁有了相當(dāng)圓滿的人生,唯一不圓滿的,是我這個怨恨他們的女兒?!?p> “所以他們拼了命的對我好?!?p> “對于這些好,我照單全收。”年槐詩笑起來,“哎梁緋,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啊?!?p> 真是有夠糟心的。
梁緋想起一些關(guān)于年槐詩的傳言,好奇問:“你爸干啥的?”
“開店的。”
“五金店?”梁緋感覺年槐詩親爹比較有工匠氣質(zhì),類似于粗狂老帥哥的模板。
“珠寶行?!?p> “嗯,有一家珠寶行確實...”
“十八家。”
難怪你特么脖子上掛的,手指上戴的,隨隨便便都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哦對,她還有另外一對爹媽,梁緋再問:“那,你親媽和繼父做什么的?”
年槐詩嗯了聲,尾音拉得很長:“也是開店的?!?p> “文具店?”梁緋認(rèn)為年槐詩繼父和親媽的氣質(zhì)比較文青。
“4S店?!?p> “嗯,能拿下一個汽車品牌的銷售資質(zhì),確實非常...”
“七個品牌。”
怪不得丈母娘舍得離,怪不得經(jīng)常有人看見你從各種豪車?yán)锵聛恚壕p凝視年槐詩,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
“干嘛這種眼神看我?!蹦昊痹姲琢搜哿壕p。
老子嫉妒??!
我特么還天天當(dāng)著你個富二代的面炫耀自家那幾千頭破牛,淦!
鄉(xiāng)村貴公子的臉今日起算是丟盡了。
可這種話又不能說,梁緋也清楚,年槐詩內(nèi)心渴望親情,從那兩個小胖子對她的舔狗行為能看出,姐姐對他倆不賴。
至于接受兩對父母的饋贈,也說明年槐詩在嘗試接受這一切。
年槐詩可能是看出了梁緋的心思,主動解釋:“別把我想得那么清高,我想法很簡單的,親爹親媽給的為什么不要,而且都是好東西?!?p> “換我要的更多。”梁緋誠懇無比,這可能是他這段時間來說得最心里話的一句心里話。
年槐詩笑了笑,看向梁緋:“其實他們對我真的很好,物質(zhì)啊,精神啊,哪怕離婚那陣幾乎都撕破臉皮了,只要我在,他們就會暫時停戰(zhàn)?!?p> “過不下去了,有了更值得托付的人,這些我都理解,我也不想怪他們?!?p> “可是...”
年槐詩的表情漸漸糾結(jié)起來,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提醒自己:“我再也不相信什么狗屁愛情了。”
“他們用自身的經(jīng)歷告訴我,無論曾經(jīng)有多恩愛,有多少海誓山盟,無論允諾過多少次天荒地老,最終都會破滅的,感情這塊我比較脆弱,所以決定還是不要輕易嘗試了。”
又是個被原生家庭耽誤了的孩子。
梁緋挪動身子,攬住年槐詩輕拍她的小香肩:“沒事,不用勉強自己,你拿我當(dāng)舔狗就好了,偶爾爸爸媽媽給的好東西,也分我一點....”
“我爸媽?!蹦昊痹姀娬{(diào)。
“我知道,沒想跟你搶。”梁緋認(rèn)真說,“你吃肉,我跟著喝口湯就行,沒別的過分要求?!?p> 年槐詩疑惑審視著梁緋:“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我只是突然不想努力了而已,努力好累啊。”
“而且跟對了主人,當(dāng)然值得開心?!绷壕p心情舒暢,“假如我以后創(chuàng)業(yè)失敗了,欠債跑路,念在彼此有過肌膚之親,多賞點路費?!?p> 看著梁緋的賤樣子,年槐詩苦笑搖頭。
“小緋緋,我還是喜歡你以前桀驁不馴的樣子。”
梁緋聽完,沉默片刻,長嘆了聲后將年槐詩摟得更緊:“年糕啊,隨著年歲漸長和對彼此了解的深入,人都會變的?!?p> “深入了解你之后,我再也不是那個驕傲的鄉(xiāng)村貴公子,而是你忠誠的舔狗。”
“咱媽代理的品牌里,有沒有法拉利?”梁緋微笑問,“我個人認(rèn)為,自身氣質(zhì)比較適合法拉利?!?p> “滾?!蹦昊痹姲l(fā)出指令。
純純不失眠
緩緩睡一覺,明天恢復(fù)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