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中與不中，就看今日

　　魏襄看著一襲白衣如謫仙般的司慕白，心中雖然不喜他，但也感激他。

　　他們主仆二人被關(guān)進大牢多日，司慕白是第一個來看望他們兩人的。

　　若是有可能，魏襄希望司慕白此行前來可以將自家少爺給救出去，自己能否出去無所謂，但少爺必須出去。

　　姜曌看到司慕白來，并不驚訝，只是微笑道：“慕白兄，你來了?！?p>　　司慕白看到坐在地上的姜曌，走過去跟著坐在旁邊：“賢弟這幾日在牢內(nèi)住的可好？”

　　“愚弟在這牢內(nèi)住的很是不錯，慕白兄要不要進來體會幾日？”姜曌看著司慕白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的沒好氣道。

　　雖然知道司慕白看好戲的表情不過就是裝出來的，但是看著他一襲白衣，與這大牢格格不入。

　　而自己一身臟亂差，都快跟這大牢融為一體了，就莫名的很是不爽。

　　司慕白聽著她的話，笑了笑，道：“姜曌賢弟說笑了，為兄不過一介平民百姓，怎么可能有機會住進大牢。”

　　一開口就是擠兌，姜曌懶得跟他說道。

　　司慕白收起玩笑，認(rèn)真道：“賢弟來到懷京這段時間可招惹過什么人？”

　　他這么問，想必也是猜到背后有人在指使這一切。

　　但姜曌這幾日將自己來到懷京之后的行程細(xì)細(xì)捋了幾遍，她確實未招惹過任何人。

　　是以搖頭說道：“愚弟來到懷京城之后，便很少外出，若是外出，也是跟隨著幾位同窗兄長?！?p>　　“愚弟自認(rèn)為，從未招惹過任何人?！?p>　　聽到姜曌這么說，司慕白也是認(rèn)同的點頭。

　　來到懷京城后，姜曌基本是與自己同進同出，根本沒有招惹大人物的機會。

　　那究竟會是誰，想要把姜曌困在大牢內(nèi)？

　　兩人都在思考著，魏襄坐在一旁并未插話，大牢內(nèi)的氣氛陡然沉默。

　　“今日便是會試放榜的日子了?！彼灸桨拙従忛_口打破沉默。

　　姜曌微微點頭，她知道今日是會試放榜的日子，說道：“還勞煩慕白兄可以為愚弟去看榜?！?p>　　司慕白點頭答應(yīng)：“這是自然?！?p>　　他本就打算在探監(jiān)完姜曌后便直接前往吏部看榜。

　　若是姜曌能夠榜上有名，那么想要把姜曌從大牢里撈出來就是易如反掌。

　　若是榜上無名，司慕白只能另想辦法救她出來，反正無論如何都要把姜曌救出去。

　　兩人又說了一會子話，就有吏卒進來催促了。

　　司慕白只能無奈離開，臨走前向姜曌保證道：“賢弟放心，愚兄定會救賢弟出來?！?p>　　姜曌點頭，她知道司慕白向來一諾千金，向她保證了就一定會救她出來。

　　也知道司慕白是為了讓她安心，若是榜上無名，司慕白也不會放棄救她出來。

　　不過能夠?qū)懗鲆l(fā)天地異象，獲得天地認(rèn)可的文章，怎么可能上不了榜。

　　這也是當(dāng)日姜曌能夠怒懟京兆尹的最大底氣。

　　她相信自己的文章，就算沒有引起皇帝的注意，但在會試榜上排名一定不會低。

　　一旦她榜上有名，就相當(dāng)于拿到了殿試的入場券，說是天子門生也不為過。

　　屆時，就算給陳良翰八千個膽子，他都不敢再關(guān)押自己。

　　從他們的談話中，魏襄自然聽出他們的意思。

　　他不但不惱姜曌沒有告訴自己這些原因，且心里十分開心。

　　他相信，以他家少爺?shù)奈牟桑袢斩〞菚嚢袷?，那他們出去不過是指日可待。

　　這下，魏襄總算是可以安心的補覺了。

　　大牢內(nèi)每晚都要老鼠啃噬東西的聲音，吵的他也是好幾晚沒有睡著。

　　再加上這幾日，他日日都在擔(dān)心會有人在牢中下黑手暗害姜曌，以及姜曌會趕不上殿試之事，是以幾日未曾休息好，整個人都顯得極為疲憊。

　　姜曌看著靠在墻邊睡的魏襄，也慢慢閉上眼睛。

　　這大牢內(nèi)的老鼠實在可恨！

　　……

　　另一邊。

　　司慕白正在趕往吏部的路上。

　　放榜的時辰一般都是在辰時，此時已經(jīng)卯正二刻了。

　　距離辰時還有兩刻鐘。

　　等他趕到吏部，吏部的院門口早已圍了許多人。

　　吏部門口有一道高達(dá)三丈的院墻，會試放榜之時，中舉的學(xué)子的名字便會貼到此墻上。

　　司慕白到時，不止考生，還有無數(shù)好事的懷京百姓都圍在院墻之下，將院墻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些人里面還有一些富家翁、員外郎，等待放榜之時，準(zhǔn)備來個榜下捉婿。

　　司慕白等不少考生擠都擠不進去。

　　院外哄鬧一片，大家都在討論此次會試榜首會花落誰家。

　　“誒，你們說這次的會元會是哪位？”

　　“我聽聞丞相之子杜越彬乃是四大才子之一，我倒是覺得他很有可能會試此次的會元?！?p>　　“此次鎮(zhèn)國公府也是出了一個才子荊華容，他的才華也很是不錯，依我看，這荊華容也有很大的可能考得會元?！?p>　　“既如此，國子監(jiān)祭酒府的趙睿達(dá)，太傅府的蔣溫瑜才華也都不落于前面兩人，他們也很有可能是此次會試的會元。”

　　“你們幾位是外地來的吧？”

　　“這位兄臺怎么知道，我等是外地商人，來到京城做點小生意，聽聞今日會試放榜，便過來看看熱鬧。”

　　“難怪如此，會試當(dāng)日啊，有位考生寫的文章引發(fā)了天地異象，當(dāng)時整個京城的百姓都看見了，還以為是天降祥瑞呢，后來才知道是文章引發(fā)的天地異象?！?p>　　“那引發(fā)天地異象之人是誰，可有人知道？”

　　“我聽說是一個名叫姜曌的寒門子弟?！?p>　　“寒門？一介寒門竟然可以寫出引發(fā)天地異象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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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在議論紛紛。

　　那寫出可以引發(fā)天地異象文章之人竟是寒門子弟，這著實讓人震驚。

　　并非他們看不起寒門，而是寒門子弟想要出頭實在是太難了。

　　就在眾人討論之時，吏部的大門被緩緩打開。

　　從里面走出三名官吏，他們的手上還拿著榜單。

　　本來還哄鬧的人群，此時都安靜了下來，不少考生的眼睛都死死地盯著官吏手中的榜單。

　　他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緊張的情緒也在他們之中蔓延，連一旁看熱鬧的百姓都被他們的緊張所感染，跟著一起緊張起來。

　　十?dāng)?shù)年寒窗苦讀的結(jié)果，就在他們的手中了。

　　中與不中，就看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