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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后:明日之子

第一百四十章:血清實驗室

明日之后:明日之子 寒露教主 4668 2022-09-20 00:29:11

  越往峭壁下的那個雪洞靠近,我的想法越加強烈。

  雪地上凍結了的感染者尸體都在向我表明,那些身上有著海姆達爾標志的感染者全是從這個雪洞中涌出來的,而更多的感染者是從雪原各方匯聚而來,從外部殺進了這個雪洞。

  真是熟悉的感覺啊——

  我閉上了眼,從雪洞中擴散出的氣息帶著片片雪花掠過我的臉龐,清清涼涼的。

  希望谷,無人區(qū),鬼影山,現(xiàn)在我來到了雪原,基因樹也出現(xiàn)在了這里。

  當我閉上眼的一瞬間,只憑著嗅覺,竟然一瞬間感覺到自己身處希望谷地下實驗室的走廊中。

  不會錯的,這種感覺不會錯!也就只有那些始作俑者喜歡將實驗室和基地修在地下,這是海姆達爾的另一個地下基地!

  “小心,有可能里面還有敵人!”張言河說道。

  而我擺了擺手,“言河,至少沒有海姆達爾的人了?!蔽翌^也不回地帶頭走進了雪洞。

  我看的清清楚楚,自從走到這個雪洞開始,地上躺著的感染者身上就開始出現(xiàn)了槍傷,而它們倒下的方向無一不在朝著地下基地內部。

  恐怕是因為這場戰(zhàn)斗到了最后,海姆達爾基地內部可操控的感染者已經(jīng)都用完了,所以外部的感染者攻破了這里。

  地下基地的大門的一半在深入雪洞后十幾步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另一半還固定在更后面的門框上,根據(jù)這個扭曲的程度應該是類似鐵手或是巨錘這樣的力量型感染體的攻擊導致。

  “天吶,這么厚的門都能讓它掰開!”身后有士兵倒吸一口涼氣,那合金門都有八根指頭厚了,竟然還能被掰成S形再被扯下來。

  而那些感染者既然不受海姆達爾操控,所以在殺光這里的人員后,必定會離開這里向著它們能感覺到的人類聚集地靠近。

  而走進這面殘缺的大門后,雖然身處一大塊冰中,但并沒有感覺到多么冷,反而還比外面更暖和了。

  畢竟是個地下基地,我看向四周,正如我所想,大片大片的冰層下面照樣是混凝土和鋼板的墻壁,這些墻壁起到了很好的保溫作用。

  這里的燈光甚至還沒有熄滅,但即便是海姆達爾的科技也不可能做到無中生有地發(fā)電,這也就是說這個基地剛被攻破沒有多久。

  “的確,外頭的感染者都沒完全被雪覆蓋,而最近就下了昨天晚上一場雪,也就是說幾乎就在昨天這里發(fā)生了這場激戰(zhàn)。”我分析道。

  我轉頭看了看被鋒利的感染結晶釘在墻壁上的尸體,死狀極其慘烈。

  感染者尋生氣而動,只要人類還有一口氣在就會持續(xù)攻擊人類直至斷氣,它們可不會像人類一樣往心臟或者頸動脈上劃一刀就走。

  所以一般經(jīng)過感染者攻擊所留下的尸體往往都異常殘缺,我不忍心繼續(xù)看下去,于是繼續(xù)往里面走,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伙伴們也走了進來,看到在這凍土層中竟有如此建筑,不由嘖嘖稱奇。

  我看到了一個實驗室的門,雖然它上面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被撞開了一半,但我仍然警惕地持槍用腳猛地踹開了另一半門,讓整個實驗室處于我的視野中。

  門上的鮮血之所以還是鮮血,是因為在這種零下的溫度下在灑上沒過幾分鐘后便結凍于此,因為迅速凍結甚至都沒來得及氧化,就一直保持著鮮紅色。

  就在我扶上門的一瞬間,突然,脊椎中央又爆發(fā)出一陣麻痹感,我知道這種感覺會在五秒里擴散至我的全身,于是在手腳還沒完全麻痹前,倚著墻做了個愜意的姿勢。

  習慣了時不時麻痹一陣后,貌似影響就不大了,我雙手枕在腦后倚著墻,左腿還搭在右腿上,看上去就仿佛在休息。

  張言河沿著走廊走向基地內部,門殘缺不全的房間他一概略過,只是一直往前走去。

  畢竟被攻破的房間沒有幸存者,如果還有海姆達爾勢力存在于這座地下基地中,他也能在第一時間交上手。

  “畢竟其他人里除了寒露幾乎沒有能打的啊?!睆堁院佣酥鴺?,心里想到。

  但隨著他走過的房間越來越多,最終他走到了這個地下基地的最深處。

  那是一個倉庫,但很明顯,即便是這里也同樣沒有幸免于難,倉庫的大門上遍布抓痕,而把手就被扯下來掉在了一旁的血泊中。

  倉庫里的東西幾乎沒動,估計是剩下的人在躲進這里的時候便被攻破了。

  以防萬一,張言河一路過來的時候都給地上的尸體補了一槍,就算是還沒死透的感染者也不可能動了,而現(xiàn)在這倉庫中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多物資,子彈是不成問題了。

  張言河掀開一個繪有藍色基因樹的黑色箱子,里面露出一盒盒被桐油紙包裹的子彈盒。

  就在張言河剝開桐油紙將一盒盒的穿甲彈從箱子里拿出來時,突然,遠遠地從他背后的走廊盡頭,雪洞入口處傳來了槍聲。

  “有情況?”張言河迅速起身,把步槍往腋下一夾,一邊把手里的一把子彈往彈夾里壓,一邊迅速沖向了槍聲傳來的地方。

  彈夾迅速被裝滿,張言河把剩下的幾顆子彈往肩膀上的子彈帶上一扎,加快了腳步。

  而我也正好恢復了知覺,聽到那邊有槍聲,迅速從另一個方向趕了過去。

  張言河和我在一個拐角處正好撞了個滿懷,幸好張言河一把拉住了我,才沒一下倒地。

  “寒露,你到前面那個房間門后面打伏擊,我打頭陣。”張言河直直地往前跑去,我嗯了一聲,閃身到一個房間的門后隱藏起身形,但槍口從門縫中探出瞄著張言河的方向。

  如果是張言河自己能對付的了的,那我跑過去也是礙事,如果他對付不了,我和張言河在訓練兵時期就做過這樣的計劃,他把敵人引過來,我偷襲。

  反正這條走廊是直的,張言河跑出去五十多米了我照樣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這時,我的腳碰到了一管試劑,玻璃的試管在地板上滑了一下,傳來清脆的骨碌聲。

  這個房間我之前還沒來得及進來看,聽到槍聲就立刻跑過來了,現(xiàn)在看來,這個房間還挺干凈,既沒有感染者的尸體又沒有海姆達爾工作人員的尸體。

  “只有滿地的試劑?!蔽覐澫卵ィ捌鹨还芙瘘S色的血清,上面標注著它的實驗編號和名稱。

  “這啥玩意?”我念出了上面的字母,但連續(xù)拼了幾遍我貧瘠的音標儲備都不足以支撐這高難度的翻譯。

  不過既然是黃色的,那么應該就是鎮(zhèn)定劑的一種,我用手拋了拋它,感覺重量反而比普通鎮(zhèn)定劑輕。

  就在這時,我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實驗臺上的一個透明箱子,那里面的一群活物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哇!”我將臉湊到了玻璃箱前面,看著這里面的十幾只肥肥軟軟的小白鼠,感覺是食用級的。

  而它們表現(xiàn)的也異常聽話,我伸手進去戳了戳,它們竟然乖乖地讓我把其中一只抓出去。

  “誒,對了,為什么不用它來試試藥呢!”我豁然開朗,如果這金黃的血清是什么大范圍殺傷性毒素,那我?guī)Щ匮┰粋€不留神給它摔碎了豈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再其次這些小家伙在這里放著也是放著,玻璃箱旁邊雖然有自動喂食機,但儲存的食物和水頂多夠它們再活個一周。

  于是我吹了吹右手中小白鼠的毛,從實驗臺上取了一支注射器,灌了一些金黃色的血清進去,然后緩緩注射進了小白鼠的體內。

  “先注射半毫升試試?!蔽覍⒆⑸渫甑男“资蠓旁诹俗雷由?,小家伙迅速轉了一圈,然后動作越來越慢,最終只剩下了眼珠子在轉。

  我用手指敲著桌子,原本打算等上15秒再看看,沒想到還沒到兩秒,小家伙竟然已經(jīng)僵硬住了,而且與普通鎮(zhèn)定劑效果不同,它是完全動不了了。

  “這才半毫升吧!”我不可思議地盯著它看,雖然它的身體也就我一只手大小,但換算成人類,不說別的,麻痹住張言河應該一毫升就夠了。

  而張言河那邊接著打了個噴嚏,估計是感覺到我要麻痹他了。

  雪洞門口竟然聚集了不少人,而這多出來的眾人還都穿著雪原集團軍的作戰(zhàn)服。

  看著門口又多出來的五百來人,估計是另一中隊雪原軍人也發(fā)現(xiàn)了那片感染者戰(zhàn)場,于是也過來了。

  “什么情況這是?誰開的槍!”張言河嚴肅地問道。

  “抱歉士官長,是自家兄弟,雪地里看不清楚,一不小心走火了?!庇惺勘鴧R報道。

  張言河掃了他一眼,也是,自己往那片結凍的感染者尸體里望去,里面有個東西動彈都覺得害怕,更何況是一中隊的人過來。

  “哎張言河,這哪???”兄弟部隊的帶隊士官長認識張言河,就問了起來。

  “海姆達爾的地下基地?!睆堁院踊卮鸬溃娝荒樸卤坡牪欢?,于是換了個說法,“敵人的軍火庫被感染者攻破了,咱們來撿漏的!”

  這么一說,那士官長就立刻聽懂了,“嘿,真不夠意思,希望這里有罐頭。”他招呼帶的士兵跟著張言河繼續(xù)往里走。

  “正好,這片地下基地挺大的,物資也不少,我們500人還搬不動,既然來了,一起吧。”張言河與那帶隊士官長握了握手。

  而另一邊,實驗證明了我的想法,這種金黃色的血清的確是鎮(zhèn)定劑的一種,而且比起鎮(zhèn)定劑使人動作緩慢相比,這種血清卻是完完全全讓全身僵直,簡直就是我神經(jīng)麻痹癥發(fā)作的時候的樣子。

  “等等……我的病……”我想了一下,然后對比了趴在桌子上的小白鼠,“干脆叫神經(jīng)麻痹劑吧,方便好記?!蔽覍⒔瘘S色的血清裝進一旁的密封袋,然后扔進了廢棄爐。

  就在這時,張言河來了通訊,“寒露,這邊沒事了,我去找你嗎?”他詢問我。

  我剛想告訴我的好兄弟在這個房間里我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多好東西,但這話卻欲言又止了。

  如果是張言河的話,他一向謹慎,如果讓他看見了,估計會直接將這些海姆達爾的試劑直接放焚燒爐里銷毀。

  而對于我來說,這些試劑都是非常有用甚至貿(mào)易聯(lián)盟都沒有的資料,每一滴都是非常重要的研究材料。

  打個比方,就在剛剛,我發(fā)現(xiàn)海姆達爾的氨基酸血清是非常漂亮的翡翠色,比起貿(mào)易聯(lián)盟那群黑心商人搞的摻了水的氨基酸血清,海姆達爾的氨基酸血清幾乎能夠完美地修復半米長的傷口。

  比起貿(mào)易聯(lián)盟用氨基酸來制造豬肉,這種強效氨基酸血清完全可以讓一些致命傷變得不再致命,從醫(yī)學上來看很多人都不用死了。

  我不明白,為什么張言河會認為這種好東西是個威脅,明明放在我手里就能大大的提升身邊士兵的存活率。

  所以,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拿到了這些血清!

  “啊,言河,我這邊有點忙,你可以幫我去繼續(xù)看看這座地下基地嗎,你身手好,幫忙探探路?!蔽疫@樣說道。

  張言河沒多想,同意了我的建議就掛了通訊。

  而這個房間里散落一地的又何止是一管神經(jīng)麻痹劑,各種顏色五花八門的試劑到處都是,足足有四十多管。

  跟我們一起進來的士兵本來就有500名,剛剛聽張言河說又來了一支部隊,估計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立刻收拾好。

  我先將它們一一取出一管,然后使用玻璃箱中的小白鼠實驗了一下,確認了它們的效果后,我將背包拉鏈拉開,輕輕將它們放了進去。

  有些不幸的小白鼠在被我注射了暗紫色的強效病毒血清后痛苦地掙扎著吐血死掉了,而有一些則發(fā)生了奇奇怪怪的反應,我都一一用生存輔助儀做了詳細的記錄和照片。

  其中有還有一種橙黃色的血清,我在給小白鼠注射后并沒有出現(xiàn)明顯的反應,但很快發(fā)現(xiàn),這種神奇的血清竟然是類似嗎啡的止痛劑。

  “生效時間僅僅用了兩秒,雖然不知道持續(xù)時間,但從注射到現(xiàn)在的時間也足夠拔個牙或是縫合個傷口了,所以這種試劑相當適合用于會痛的醫(yī)療過程?!蔽蚁冉o這種橙黃色的血清拍了照,然后對生存輔助儀錄音道。

  藥劑很快被我掃蕩一空,我拍了拍我的背包,我的同僚們應該看不出來。

  我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就仿佛一個干了壞事不想被大人知道的孩子一樣看了看走廊中,張言河不在。

  “很好?!蔽易吡顺鋈?,但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返了回去。

  我徑直走到了實驗臺旁邊,小白鼠們抬著頭望著我這個陌生人走到了它們的自動喂水器前。

  這些水囊被喝完一個,機器就會自動打開按照順序排的下一個水囊,而我觀察到剩下的水供給也就夠它們再活一周了。

  我從背包里掏出了橙黃色的血清加到了它們的自動喂水器中最后一個水囊中,然后將一管暗紫色的試劑也加到了那個水囊中。

  “你們在末世中活下來也不容易,辛苦了。”我把手從玻璃箱上面的洞伸了進去,把小家伙們都撫摸了一遍。

  按照這個自動喂水器的設定,在它們再活六天后,最后一個摻了毒素的水囊便會將它們的生命畫上句號。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但看著這群小家伙,我打算叫它安樂劑?!蔽覍χ孑o助儀,在橙黃色血清的資料下面?zhèn)渥⒘艘痪洹?p>  同時摻雜了毒素和安樂劑的水會讓它們毫無痛苦地離開這個世界,而不會在第八天餓到相互啃食,那是我曾經(jīng)見過的末世剛剛爆發(fā)時人吃人的現(xiàn)象。

  我已經(jīng)不想再讓這種自相殘殺的事情發(fā)生了,哪怕在我面前的這些小生命不是人類。

  “再見。”我微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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