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念不可普及
監(jiān)控畫面里。
巴比瑪因納面色平靜，背著手一動不動，好像在站軍姿；
達高他們就沒這種心理素質(zhì)了，有的一臉郁悶地坐著，有的則惱火地對著座艙內(nèi)的神字又踢又踹……
阿蘭崔爾按下通話按鈕，“別踢了，踢壞了要賠的?！?p> “是你？”
“喂！這是怎么一回事？快放我們出去！”
“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么？”
“為什么我們會強行進入『絕』，用不了念能力?。?！”
達高等人對著各自座艙內(nèi)傳來阿蘭崔爾聲音的揚聲器大喊，也不怪他們失態(tài)，在進入『絕』，特別是被動地進入『絕』后，他們可謂是比普通人還要“脆弱”——哪怕是普通人，就算不能控制身上自然流逝的氣，可好歹也有一層淡淡的氣??！他們被強行進入『絕』后，那是真的零防護，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在座艙內(nèi)站軍姿的巴比瑪因納瞥向角落的監(jiān)控攝像頭。
阿蘭崔爾沒有理會他們的抱怨和質(zhì)問，按著通話按鈕不松開，繼續(xù)道：“想必你們也知道，最近幾年，有許多關(guān)于真武王寶藏的流言再度流傳，這也導致很多莫名其妙的家伙，聽了一些半真半假的說法后，跑到這座島上探查。但是也正如你們所見，這里沒有什么寶藏，而我也不想總是被打擾。你們也都是念能力者，在那個墓室里的東西，不方便公之于眾，沒錯吧？”
“所以，在我數(shù)到3后，你們身上的手機之類的具有存儲功能的設備，會被自動格式化?！卑⑻m崔爾說完，松開了通話按鈕。任由監(jiān)控畫面里的達高他們幾個業(yè)余獵人一臉錯愕之后開始血壓升高，“無聲”地對著鏡頭罵罵咧咧。
阿蘭崔爾回頭道：“你們手機里拍下的資料，最好也處理一下?！?p> “放心?！遍T淇點頭。
阿蘭崔爾道：“或者也可以用我們提供的素材，主要是古墓里不涉及念能力的遺跡部分，應該足夠你們回去交付任務了?！?p> “也行，給我也來一份。”景旸也點頭，“不過有個問題?！?p> “什么問題？”
“我沒有手機?！?p> 阿蘭崔爾啞然失笑，“這好辦，我們公司也有手機開發(fā)部門，難得有緣分，而且小白挺喜歡你們，就送你們一人一臺最新款的吧?！?p> 白賺一個新手機，盡管門淇從不缺錢，也覺得挺高興。
她扭頭就看到小滴滿眼的好奇之色，不由地疑惑。只見小滴向阿蘭崔爾問道：“真武王寶藏是什么？”
“真武王啊……”
阿蘭崔爾坐進寬大的辦公椅內(nèi)，雙手十指交叉，“對于這位活躍于四百至三百年前的維雨果=灰郭肉，現(xiàn)在對他主流評價，是差點統(tǒng)一了埃珍大陸全境的傳奇王者。然而……根據(jù)金先生和我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來看，維雨果當年實際上是差點統(tǒng)一了全世界的六塊大陸?！?p> 對于這種似乎是石破天驚的話，滿腦子暗黑大陸的景旸沒什么感覺，小滴也仍舊那副沒什么表情的呆萌樣，惟有門淇驚得下巴要掉下來了。
阿蘭崔爾補充道：“哦，說是差點統(tǒng)一六大陸，其實具體來說，是他曾經(jīng)確實有過那樣的打算。”
門淇抱怨道：“阿蘭先生說話也太嚇人了！原來只是他抱有的野心而已……”
阿蘭崔爾搖頭道：“不只是野心。根據(jù)我們在某些遺跡里找到的只言片語來看，維雨果當初做了充足的準備，并且隨時都能付諸行動。金先生也說，如果當年維雨果真的啟動了他的計劃，成功是必然的事，換句話說，如果那樣的話，那么我們現(xiàn)在就都是卡金人了?！?p> “這實在是……”門淇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最后只能道，“實在是太遙遠了。”
久遠到讓人很難產(chǎn)生真實感。只是一段夸張的歷史故事而已。
小滴好奇道：“那他最終為什么沒有這樣做呢？”
阿蘭崔爾道：“不知道。唯一能知道的是，他在即將付諸行動前，忽然自己放棄了?！?p> 景旸道：“這就是他把自己關(guān)進墓里神神叨叨的原因嗎？”
“或許吧。”阿蘭崔爾說。
什么晚年不詳？
景旸不禁側(cè)目。
這一側(cè)目，就看到了監(jiān)控畫面里氣急敗壞又有些頹然的達高等人……
……
“有這個必要嗎？有這個必要嗎？”
好不容易被從摩天輪的座艙里挨個放了出來，達高等人滿眼血絲，罵罵咧咧，就是罵的聲音并不大。
景旸、小滴、門淇告別阿蘭崔爾來到這里，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他應該已經(jīng)把準備好的素材發(fā)到你們手機上了吧？”門淇說著，搖了搖自己的手機，“我們這邊也有。放心，足夠交差啦?！?p> “這是素材的事嗎？我們手機上有很多個人的資料?。∷o我們格式化了！”
“這真是……太過分了！”
看著他們想破口大罵，又顯得猶豫的樣子，景旸真是看笑了。即使不算阿蘭崔爾是獵人協(xié)會的二星獵人這種一流高手的身份，光是人家世界排名前列的大富豪的身份，就足夠碾壓他們這些混口飯吃的業(yè)余獵人了。在這樣邪惡的帶資本家加大高手面前，達高他們罵人都罵得沒力氣。
相比起來，巴比瑪因納就顯得平靜從容許多，看向景旸三人，問道：“你們?nèi)チ四模俊?p> 既然他們沒有出現(xiàn)在摩天輪上，那么顯然那座墓室有別的出口。
景旸隨口道：“哦，阿蘭崔爾先生盛情難卻，我們一起聊了些獵人協(xié)會的往事，唉，往事隨風，不提了?！?p> 雖然他確實沒說謊，但怎么總覺得他說的意思不太對呢？門淇心里直嘀咕。
“別抱怨了，趕緊去找雇主，咱們領(lǐng)賞錢去！”景旸笑著說，“小滴，走啦！”
“什么賞錢？說話那么難聽……”
“獵人的事，怎么能叫賞錢……”
達高他們一邊碎碎念，一邊垂頭喪氣地跟上景旸、小滴、門淇。巴比瑪因納在最后站了一會兒，忽然回頭看了過來。
高塔頂端窗后，阿蘭崔爾端著酒杯，遙遙地舉了一下。
巴比瑪因納面無表情地走遠。
……
阿蘭崔爾飲了一口酒，放在手中輕輕搖晃。
為什么金認為，維雨果當初如果真的付諸行動，統(tǒng)一六大陸，就一定會成功？
因為維雨果當初打算以卡金全國之力，全面推廣念能力，打造出一支無敵的念能力之師，一個所向披靡的強大國家。
卡金本身就是大國，以三四百年前全世界的軍事水平，如果真的讓他成功在全國普及念能力，他是真的有可能實現(xiàn)統(tǒng)一世界的偉業(yè)。
但在關(guān)鍵時刻，維雨果自己卻放棄了，并銷毀了大部分相關(guān)事跡，晚年近乎瘋狂。
這也是阿蘭崔爾跟著金一同探索遺跡時，最想不通的地方。
……
“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當年才二十出頭的金滿不在乎地說，“因為不能像他那樣普及念能力。”
“就這么簡單？”
彼時還未創(chuàng)立布蘭切特公司的阿蘭崔爾問。
金笑道：“就這么簡單！”
阿蘭崔爾不解道：“可，為什么呢？為什么就是不能向所有人普及念能力呢？”
金瞪著死魚眼，“想不通就不要想啦！”
“老師?！卑⑻m崔爾就這么看著他。
金卻避而不答，望著遠處的海平線，“答案很簡單，也很無聊。所以不想說！”
他回頭看了過來，包頭的圍巾隨著海風飄舞，“阿蘭，我想眼界相同的人，都會很容易想到這個無聊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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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么真武王，連金都愿稱他如果付諸行動，是真的能統(tǒng)一六大陸？
前往歐奇瑪謝頂青年斯洛厄的住處的路上，景旸心中想到，三四百年前那家伙所謂的充足的準備，該不會是大范圍推廣念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