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打叉
“你小子看出什么門道了嗎?”季安之悄悄挪了一步,持著這把未開刃的長劍,戳了戳柳箏溪的腰。
“還請師兄明示!”柳箏溪即使心中有數(shù),還是想傾聽季安之的見解。
他懷疑小龍鯨施展的就是逃命裝死的法,但又念起這好歹是條神獸啊,不應(yīng)如此草率吧?
“哼,明知故問,扣一分?!?p> 原本嬉皮笑臉的歡悅面色一沉,季安之掏出花名冊,取出源筆,準(zhǔn)備打叉。
柳箏溪頃刻面如死水,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內(nèi)心叫苦連天,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敢說話。
“但諒在你虛心求教,就酌情不扣了?!?p> 見他滿臉苦相,季安之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又收回花名冊,輕輕甩袖,原來只是嚇唬嚇唬柳箏溪,開個小玩笑罷了。
“其實(shí)你心里猜的沒錯,這就是逃命的法子,畢竟小龍鯨的神通寶術(shù),還暫時處于起步階段。
雖初出茅廬,但也算得好手段,幼年龍鯨太弱勢了,容易遭人覬覦,所以鍛煉出了這自保的本領(lǐng)
但讓其成長起來,絕對驚艷四方,古代秘辛有云,三千神獸之中,太古龍鯨一尾甩出,水柱沖宵,遮天蔽日,能捅破天穹,傳說同為神獸的裂天魔碟都要死掉大片,威力之巨,當(dāng)真是石破天驚!”
柳箏溪神色凝固,心中震撼,太古世界的神獸之戰(zhàn)是極為少見的,但一旦開戰(zhàn),必定風(fēng)云涌動,整個世界引發(fā)巨大的波瀾。
天都要捅破!地都要焚盡。
曾經(jīng)的三千神獸和六千神魔,死后的遺蛻都能化作自成一方的秘境,法則之力千萬年不褪,可見太古神獸和神魔的威力有多么的驚人。
很明顯,如今時代引起了天地的巨變,未來注定將會有神魔之戰(zhàn),當(dāng)世最可怕的生靈們開始蘇醒了。
不過最近幾日,震蕩不大,世界格局還不至于被傾覆,事情還未得到廣泛傳播,況且就算有大能意識到了,也不敢公之于眾,避免引起恐慌。
“小神獸們并沒有化形,意味著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但咱們又稱不上手段通天,師兄,這樣下去瞞不了多久的?!绷~溪不吐不快,認(rèn)為可惜。
小龍鯨和小黑鳳,遲早會被人發(fā)現(xiàn),甚至有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季安之又怎不明白這個道理:“是的,蒼梧宗從不缺乏神覺敏銳之人,它們眼睛一睜一閉就能提前預(yù)知到變數(shù)的將臨,咱們?nèi)宋⒀暂p,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兩人感嘆,這沒法避免,神獸后子嗣,潛能無窮,越是成長越是驚人,遲早有一天,宗門高層會派人前來調(diào)查,紙終究包住不火。
對于他們來說,或許還會主動上交,畢竟神獸后嗣代表了一方圣地,占為己有什么的,太過自私。
季安之倒是認(rèn)清了現(xiàn)實(shí),覺得沒必要過分哀嘆。
他又換了一個水缸,讓小龍鯨暫居在一個更豪華的大水缸里,水缸底鋪著綿綿的細(xì)沙,小龍鯨在水中歡快的游曳,頭顱長著粉紅如珊瑚般的骨突,特別喜人。
但水缸終究是水缸,比起源池里還是略有些逼仄了,季安之想著,下一步到底是上交給宗門,還是建一個專門的水池了。
因?yàn)檫@玩意,不容小覷啊,是足以影響整個蒼梧宗源池圣地的瑞獸了,要好好招待才是。
小龍鯨在水中看見了季安之的臉,咕嚕嚕地吐出一串泡泡,口中噴出一掛水箭,射在了缸壁上。
有源紋加持,好在射不穿。
‘小家伙還挺記仇?!景仓南峦虏鄣馈?p> 他也不慣著,沒收了小龍鯨最喜歡的泉眼方盒,讓它在水里干瞪眼,就喜歡看你憤憤不平卻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又仔細(xì)觀察了片刻,發(fā)現(xiàn)小龍鯨還是沒展現(xiàn)什么奇特之處,憤怒過后傲嬌的一甩身子,在水水中從容自在的游著,不搭理他了......
柳箏溪這時開口:“師兄,我還有機(jī)會和小龍鯨磨合磨合,學(xué)習(xí)一些龍鯨寶術(shù)的精髓嗎?”
龍鯨寶術(shù),傳聞是力之極盡的巔峰之術(shù),能崩天裂地,截江斷海,和小黑鳳的身法寶術(shù)正好互補(bǔ),若是兩個都能學(xué)到,相得益彰,多多益善。
季安之指了指水缸里生悶氣的龍鯨,提醒道:“也不是不行,源池方盒就是它的軟肋,你可以通過泉眼方盒來接近他,增加親密度。
但丑話在前啊,現(xiàn)在的小龍鯨,你在它身上什么也參悟不到,頂多學(xué)個逃命的煙幕法,正所謂多一門技術(shù)、多一條活路,我不評價,想不想學(xué),看你意下如何了?!?p> 柳箏溪一時語噎,想了半天,甕聲甕氣道:“能等等嗎師兄,我不是很想學(xué)逃跑用的寶術(shù)?!?p> ‘果然是一臉嫌棄!’
季安之不動聲色的白了他一眼,要是天底下什么好事都輪到你,你不成天地主角了,還要那楚塵干甚。
心中雖是這么想,但還是默許了柳箏溪的話:“行,允許你再等幾天,看看小龍鯨能否覺醒寶術(shù)?!?p> 養(yǎng)魚嘛,急不得。
“過幾日源池祭開幕,柳箏溪,麻煩你有為江師弟指點(diǎn)的修煉?!?p> “是,師兄!”柳箏溪恭敬道。
“對了,測謊石分發(fā)的怎么樣了?”季安之突然問起了一個致命的問題,對著柳箏溪投來了犀利的目光。
“額......”柳箏溪睜大雙眼,仰望天空,不敢直視,他沉默了,不知如何回答這問題。
見他裝傻,季安之二話不說,從懷中掏出花名冊,在辦事效率這一欄打了個大紅叉。
“師兄!我——”柳箏溪欲哭無淚,想為自己極力辯解。
測謊石遲遲分發(fā)不出的原因,不是因?yàn)榱~溪找不到人選,而是他始終覺得這些人德行鄙陋,都配不上師兄發(fā)明的測謊石。
“自己想。不要什么事都找我尋求意見,我是你衣食父母嗎?怎么可能天天顧著你,我終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靠自己才行。
你再留著不分發(fā),我就給你打個雙叉,讓你的辦事效率永遠(yuǎn)不過關(guān)?!?p> “是!師兄!”柳箏溪正色,知道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