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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逃妾登基了

第十二章 苒華居

相府逃妾登基了 楚郊pigeon 2181 2022-05-15 14:00:00

  綏之站起身,如玉的小手被他輕輕牽著,院中白梅綻了幾枝,冷香幽微,慕君陽悄然折了朵,極輕地放在她冠帶間。

  綏之察覺:“做什么碰我頭?”

  還不待慕君陽有所解釋,一道聲如洪鐘的怒罵越發(fā)逼近:“花給我扔掉!”

  綏之疑惑地拍了拍頭,一朵五瓣黃蕊白梅翩然而落。

  “手也撒開!你們這是在干嘛?”慕朗越濃眉倒豎,恨不得一劍斬了慕君陽的指爪。

  綏之立馬放開手,義正言辭:“舅舅,表哥帶我去吃東西。”

  慕朗越盯著兒子,臉色鐵青:“一天到晚不務正業(yè),還敢拿在外面胡鬧的那套對綏之?你若敢打她的主意,老子斷你兩條腿,再折你兩條胳膊!”

  慕君陽冷冰冰的:“可以?!?p>  “可以?好??!”

  慕朗越掄起巴掌就要往他身上招呼,不料綏之硬是擋在他身前。

  “舅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那雙酷似母親的桃花眼盈盈楚楚,恍然間與二十年前這院落中雀鳥般飛跑的黃衫女子重疊。

  慕朗越不知怎的心中一顫,又放下了巴掌:“反正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你在城里什么名聲我不管,愛找誰找誰,但綏之是你碰也碰不得的?!?p>  他見慕君陽默不作聲,又指向綏之:“你懷里是什么?”

  綏之膽戰(zhàn)心驚,又不敢不將卷軸遞給他。

  慕朗越一展美人圖,還不出一秒,跟燙手似的“啪”地合上。

  他閉眼狂罵:“真是個逆子!你不知道她什么身份?。窟@什么東西?還敢畫,還敢畫!不畫是會死嗎?文不成武不就,盡折騰些害人的東西!”

  慕君陽怒了:“不畫是會死啊,不然我做什么?”

  “要你從軍你不去,你妹妹都當上少帥了。要你做官也不去,你看看司徒家,蕭成師的那些表哥,哪個不在朝中?”

  綏之小心翼翼:“舅舅,你是不知道表哥多有才名,人生遼闊,也不限于朝中嘛?!?p>  慕朗越見她又來勸,愈發(fā)慍色上頭:“你也是,你還要他的畫,你要是見了就撕,他還會畫嗎?”

  “會啊,我生來便要畫,又不止給綏之。”

  “是啊,你天生的,你天生就會畫!”

  慕君陽不說話了,若有所思地盯著他。

  綏之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什么叫天生就會畫?舅父舅母沒一個會畫的啊。

  慕朗越攥著卷軸,氣道:“這幅圖我撕了,你不準再畫,你也不準再收?!?p>  二人搶著去攔,綏之真切道:“我絕不再收了,但表哥辛苦畫的,舅舅不要撕?!?p>  “說多少遍了!你是男子,看到他把你當女子畫,你該生氣,該跟他斷絕往來!”

  “怎么?莫不是您真想給我當兒媳,???是不是瘋了?世子殿下!”

  “這種東西還想帶回宮,嫌死得不夠快?”

  綏之瞇起眼腹誹,書房收了十幾幅了,誰敢動她堂堂世子殿下的鎖?

  慕君陽萬分無語地掉開了頭。

  慕朗越見這二人沒一個回嘴,尤其綏之,腦袋故意垂得跟鵪鶉似的,不禁氣消了些。

  “別管這個了,去苒華居,有事同你說,”他眉頭擰成川字,見綏之抿唇沉默,不動不挪,一副生悶氣的樣子,又只得好言哄道,“方才在氣頭上,不要跟舅舅計較?!?p>  “這孽障畫的東西,就鎖在將軍府算了。”

  綏之抬起頭:“嗯?!?p>  見她往深院走,慕君陽屁顛屁顛跟上,卻被慕朗越狠狠推開:“你給我滾回去,不準再找她!”

  慕君陽攥著拳,沒再跟她走,分明越想越氣,卻忽地笑了。

  窗欞寂靜,竹影屏深,一對蟬翼紋汝瓷茶器擱在彩繪桌案前,聽罷慕朗越的打算,綏之已是無心品茗。

  “不能去青陵燒兵器庫,”她清明眸中泛著不解,“秦湍立刻便知道是我透露兵器庫地圖招來的禍患,到時候叫父王如何看我?他給我線索,要試探于我,我不接招便是最安全的。這事我們都知曉半年了,為何您現(xiàn)下又不能忍了?”

  慕朗越平靜地盯著她:“為何要忍?你需知道,有些事是不可退讓的?!?p>  “你父王只是借秦門之資置備武庫嗎?秦湍分明在替他練兵。偌大的青陵后山,藏著十余個武庫,掩著精兵密布的校場,那是只聽命于你父王的一支軍隊!”

  “這支軍隊替你父王打完清澤,轉(zhuǎn)頭就會把我鎮(zhèn)遠軍吞掉。綏之,我話且放在這兒,日后必然應驗的?!?p>  綏之長睫掩著,默不吭聲。

  “你父王踩著本將底線行事已非一兩日了,”慕朗越不信她忘了,“上月,縱容司徒冶奪走我鎮(zhèn)遠軍在滄城的十個軍備庫。前日,克扣鎮(zhèn)遠軍軍餉,卻向衡雍換得數(shù)千戰(zhàn)馬予了司徒魏?!?p>  “這類瑣事數(shù)不勝數(shù),還不要論之前,放任蕭成師將你下獄,還替他遮掩真相,絲毫不罰!”

  綏之嘆了口氣:“可他是我父王,我住在他的宮里?!?p>  沒有寧國王上,哪里有寧國世子呢,她心道。

  慕朗越被她氣到了:“你竟還拘泥于他如何看你?該反擊的時候不反擊,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到時我們退無可退,便只能束手投降了。何況,本將不過是要提醒你父王,行事莫要偏心過分!”

  “綏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你若把忠義名聲看得太重,還如何成得了大事?”

  綏之還從未做過虧心于父王的事,似乎只有這般忠心,她才配得上世子之名。

  她垂眸猶豫,摩挲著杯沿,門外卻忽地傳來敲門聲。

  “說了這苒華居誰也不能來!”慕朗越騰地站起,推門一看,又是他那孽障兒子。

  “不要罰園子外的下人,我自己闖進來的?!?p>  慕君陽看也不看他,只輕輕將盛著江南酥點的冰裂紋蓮瓣盤擱在幾上,對綏之道:“怕你一會兒直接回宮了,浪費了這些千果巷的好糕點?!?p>  他故作親昵地拍了拍綏之的手,十指流玉。

  慕朗越肺都要氣炸了,什么糕點值得慕大公子親自跑一趟,還非要當著他的面碰綏之?前腳剛吼了他不許騷擾表妹,后腳馬上闖進園子來,分明就是在挑釁他為父的尊嚴!

  “放下!真是孽子,我與綏之在談事,還不快滾!”

  很好,并未將他斷手斷腳,慕君陽覺得自己贏了一局。

  “苒華居有什么來不得的?從前這屋子里堆滿了垂髫女童的裙釵,”他自如地繞過花鳥座屏,“喏,這個博古架后有三箱金臂釧、兩箱玉耳珰,你問綏之,是不是她幼時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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