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快抵達庫姆村莊,芙萊雅在霍普金斯研究院購買了一匹獨角馬。
這是由煉金學者研制的Ⅰ型實用煉金獸。
雖說叫馬,卻又不太像馬。
頭顱是一顆被縫合的馬頭,有螺旋狀,形同鉆頭的獨角。
每根獨角都做有標號,以方便辨識。
渾身長毛,蹄子被一層柔軟的肉墊包裹,可以減小跑動時帶來的動靜。
速度算不上快,可也比步行方便得多。
與戰(zhàn)斗型煉金獸不同,獨角馬仍然存在危險性,也有過傷人的案例。
但經(jīng)過多代馴化已經(jīng)被磨去了大部分獸性,一般情況下,不會發(fā)狂傷人。
騎乘腳力快的獨角馬往往可以節(jié)省不少時間。
此外,獨角馬可以承受更多以太粒子侵蝕的而言。
相比較而言,尋常的馬匹就顯得相形見絀了,不僅壽命短,而且耐力和可靠性都差了一大截。在某些危險情況下,掉鏈子的可能性也更大,只適合短暫的騎行——
不過由于這類實用性的煉金獸沒有大范圍普及,加上售價不菲,主要受眾是整天東奔西走的探索者,也被方便出行、彰顯地位的貴族人士喜愛。
兩百銀幣的售價,讓芙萊雅肉疼了好一陣子。
最終一咬牙,全額買下一匹正值壯年的獨角馬。
...
烈日下。
放眼望去,黃土沙石漫天,沒有半點綠色。
充斥著以太粒子的大風自蠕行深淵腹地刮來。
不僅會對人體帶來傷害,也會污染土壤
使原本肥沃的土地逐漸貧瘠沙化,無論什么植被,都難以存活——
騎乘獨角馬,金發(fā)金眼的少女手持地圖;懷里趴著一條黃色土狗,不時吐著舌頭散熱。
距離一人一狗從凱旋城出發(fā),剛好過去一天時間。
“小亞,我們應該快到了?!睂φ盏貓D,芙萊雅眺望遠處。
不需她提醒,通過視力極佳的狗眼,羅亞已經(jīng)看到了一片建筑的輪廓。
但那半空中盤旋的一團黑煙,突然讓他有一種不好預感。
隨著靠近,庫姆村莊的全貌逐漸浮現(xiàn)。
‘不對勁!’
羅亞瞳孔猛地一縮。
整座庫姆村莊都在燃燒!
大部分建筑已經(jīng)燃燒殆盡,只剩下焦黑的木質框架。
村口倒著一具焦炭尸體。
模樣慘不忍睹,只能看出大致人形。
高溫、惡臭。
燃燒時產(chǎn)生的黑煙在半空匯聚成一片黑云,散發(fā)著不祥征兆。
渾濁空氣中,彌漫了死亡的意味——
跳下馬背,芙萊雅頓時警覺,摸了摸腰間別著的剝皮者小刀,做好隨時戰(zhàn)斗的準備。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她這才想到,在探索協(xié)會領取任務之時科特曾提起過,由于缺乏人手,去往沙蔭鎮(zhèn)的馬薩卡兩兄弟至今未歸。
所以庫姆村莊的委托被擱置了三天之久。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這件任務委托可能會被擱置得更久——
畢竟那些三流貨,可不會大老遠跑來偏僻的庫姆村莊辦事......
加上趕路用了一天,距離委托發(fā)出再到自己抵達,已經(jīng)過去四天時間。
在此期間內(nèi),庫姆村莊發(fā)生了某種可怕的變故!
建筑全被燒毀,滿地都是焦黑的尸體和裹尸布。
整座村莊只剩下火焰的噼啪聲,完全沒有活人的跡象——
“小亞,跟緊我不要亂跑?!避饺R雅的心沉入谷底,試圖找到活著的村民了解情況。
向著村莊深處走,在一處坍塌的土墻邊上,羅亞發(fā)現(xiàn)了一位身穿亞麻衣服的人。
模樣打扮看起來像是村民,渾身沾滿血漬,身子劇烈顫抖。
“汪!”他立即出聲提醒芙萊雅示意。
“救救我......”
見到一人一狗,那位庫姆村村民艱難地張開嘴,渾濁的眼中充滿哀求,如同破風箱一般發(fā)出痛苦哀嚎。
沒有多想,芙萊雅趕忙跑去。
羅亞緊跟身后,察覺村民身上散發(fā)一縷危險的氣息,頓時感到不對勁。
仔細看,村民背對著自己,而臉卻是正對著的!
脖子,像是被扭轉了一百八十度——
半邊腦殼缺失,灰色的大腦組織暴露在外。
從中伸出一根根猶如毛線團的,扭曲蠕動著的肉芽,看起來詭異無比!
【靈視+1】
‘不管這玩意是什么,都絕不可能是人!”
正欲阻止芙萊雅靠近,但救人心切的她,已經(jīng)來到了“村民”面前。
“請問這里——”
看清“村民”的詭異情況之后,芙萊雅心里一冽。
蠕蟲般不斷扭曲的肉芽,頓時讓她頭皮發(fā)麻。
“救救我!嘎!”
微微愣神的功夫,“村民”突然暴起!
側身躲過,芙萊雅眼神一凝。
“寄生型的污穢么?”
寄生型污穢顧名思義,會寄生在宿主身上,包括但不局限于人類。它們本體脆弱沒有固定的外形,最常見就是以毛線球一般的肉芽形態(tài)存在。
一旦有生物被不慎寄生,就會成為生不如死的傀儡。
他們依舊保留了清醒的意識,但只能眼睜睜看著寄生污穢操控自己的身體,以旁觀者和親身者并存的角度,目睹自己犯下的殺戮和毀滅。
即便這不是他們主觀意愿所能決定的,但這種精神和肉體上帶來的雙重折磨,足以讓心智最堅毅的戰(zhàn)士精神奔潰!
唯有死亡,才得以解脫——
抽出剝皮者小刀,趁著被污穢寄生的村民攻擊落空,芙萊雅打算給出致命一擊。
最終她還是猶豫了,沒有下殺手。
只要處理得當,寄生型污穢還是有可能被清除的,并且宿主不會受到太多影響。
雖然眼前的庫姆村村民模樣慘不忍睹,沒了半邊腦袋,存活的希望無比渺茫,但芙萊雅仍抱有一絲僥幸——
“先控制住再說?!?p> 飛起一腳,想將被寄生的村民擊倒。
不料寄生污穢的反應速度更快,躲過踢擊,獰笑著,一把捏住芙萊雅修長的大腿。
刺啦——
衣物被扯爛,露出雪白肌膚。
光滑的大腿頓時多了兩道烏黑手印——
“遭了!”
重心不穩(wěn),猝不及防之下,芙萊雅被撲到在地,后背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砰!
突如其來的撞擊使得她眼前一黑,喘不上氣。
大腦頓時宕機,思維斷片,陷入失神的狀態(tài)——
寄生污穢獰笑著,抬起她的大腿,把所有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芙萊雅動彈不得,以一個極度羞恥的姿勢被死死控制住。一回過神,就看到腥臭的大嘴和肉芽不斷向自己逼近——
“嗚!”
緊要關頭為了活命,僅能活動的一只手,向著剝皮者小刀探去。
但小刀卻掉落在無法夠到的地方——
雖然她擁有不弱的戰(zhàn)斗意識,但也僅局限于技巧的層面,力氣完全比不上寄生污穢。
加上身體活動受限,更難以擺脫壓制!
“救救我、救救我嘎嘎嘎!”
寄生污穢獰笑著,露出愉悅和痛苦并存的表情。遍布血絲的眼球,倒映出芙萊雅駭然的面容。
緊接著,半邊腦殼里的肉芽瘋狂生長,變成一根根觸須的形狀,噗嘰刺入白皙的脖子。
“不要!”
芙萊雅一陣惡寒。劇痛襲身,渾身顫抖。
銀牙緊咬,承受著仿佛千萬根鋼針刺入體內(nèi)的痛苦!
肉芽不斷鉆入,開始爭奪身體控制權,她逐漸神志不清——
下一秒,明晃晃的飛刀劃破空氣,精準射向暴露在外的大腦。
砰!
壓縮性氣浪在狹小的顱腔爆開,炸出一團血霧和破碎的肉芽。
情況危機,羅亞終于忍不住出手。
先前全程旁觀,一來,是為了隱藏實力。
二來,是遵從芙萊雅“想在戰(zhàn)斗中尋找靈感”的意愿,但沒想到自家主子差點陰溝里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