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行之蓮湖邊,一眼看著沈府內(nèi)院的這片湖面,這片湖面不大,湖中還盛開著一些秋蓮,青黃淡雅。
“沈兄,我家蓮兒就是失足落入這湖中?”北塘宇有些不敢相信,一來到蓮湖,他就忍不住傷感,只要想到至今還躺在床上的女兒,他就不由得怨恨,恨不得填了這片湖,給自己的女兒雪仇填怨。
“嗯!小侄女確是興致在這湖邊觀賞時,腳滑落入湖中,這里還曾有小侄女落入湖中時被踩落的黃土?!鄙蛟屎茙е娙藖淼缴徍吷希粗徍吷?,確實有一塊因重力過度而陷下去的土坑,一旁觀賞石還殘留這一些掙扎過的痕跡,可能是北唐蓮在意識到要掉下去的時候,欲圖拉著什么東西,反而抓不住,最后墜入湖中,而被踩陷落的地方,土層嶄新,黃土松懈,而湖中還有不少的石塊,如此情景,不禁讓人聯(lián)想到北唐蓮頭上的傷,想來也是落入湖中碰到那些石塊導致。
這下物證據(jù)在,只差沒人人證目睹這一場失足落水的事,在面對這些物證,北塘宇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沉默著,黑著一張臉。
“...”北塘雪低眉不語,輕走蓮步,靠近一些,看到水下石塊,再看看腳下的滑泥,這情景怎么看都像沈家人說得那樣,也讓人找不出一些痕跡來。
北塘雪看了許久,始終找不到破口,不論從哪方面來看都證實沈家人之言,如他們沈家人說得那樣,蓮兒妹妹掉入水中砸傷腦袋,而其丫鬟救主心切,也不曉自己不熟水性,匆忙落入水中結(jié)果淹死了。
北塘雪細細想著,看著這現(xiàn)場和沈家傳回的線索都吻合,但她始終覺察這其中總是透著怪怪的意味,感覺這一場意外,來得實在太過‘意外’了,意外到她都不怎么愿意相信。
北塘雪深知,平日里家人對妹妹是寵慣了一些,她能得罪的人很多,就比如說她性子沖就把沈傾月給沖撞了,沈傾月和北唐蓮的矛盾她都知曉,加之沈睿哲這一個潛在因素,她似乎覺得這兩人中有些古怪。
“...”
一旁北塘宇怎么想都吞不下這口氣,還欲責怪,但他面色一沉,回想一下,自己女兒每日都來,他們府中人也不會時刻跟著她,更不曾想到她會發(fā)生意外,他也不能因為這個責怪沈家下人少沒有看到他的兒女落水吧!
北塘宇這般想著,他還是把話吞回肚子中,如若他再這樣胡鬧下去,對兩家都不好,北塘宇想著,也不好再打擾下去,只是憋著一肚子的氣卻是沒辦法消泄。
這邊,北塘雪在看著現(xiàn)場,忽然她眼眸瞇緊,緊緊盯著那一片松懈的黃土,在黃土邊上一個輕微的痕跡落入她眼中。
北塘雪一看到這里,眼孔一緊,咬牙,一眼看著周圍的人,無聲無息。
“雪兒,我們回去吧!”北塘宇心沉望向北塘雪,道。
雖然北塘宇不甘心自己女兒在沈府一次次受罪,可這一次真的是蓮兒自己不小心,他也不能責怪沈家的人,他縱使再怎么護短也不能盲目,況且他們和沈家還有生意上的緊密來往,所以這事他們也就算了。
“是,爹爹!”北塘雪沉吟,點頭,碎步踩過那片黃土的地方,可她這一踩,她身子瞬間僵住了,腦中一閃冷光劃過,素手下意識抓緊。
“走吧!”北塘宇終是無力再看看那片造成她蓮兒重傷未醒的湖面,他越看越恨,恨不得馬上就抄家伙來填了它,該死的東西,他的蓮兒連他自己都舍不得傷害,平日里含在嘴里怕化,奉在手心怕涼,卻不想到,算了,這是個意外....
北塘雪輕輕走近北塘宇身邊,素手輕輕扶著北塘宇的手,杏眼望著沈傾月和沈睿哲,只見沈睿哲被自己寓意不明的目光望著有些羞愧之意。
“呵呵..沈大哥,你為何不敢直視我的目光?”北塘雪冷笑,心中疑惑,是愧?沒有做過對不起北塘家的事,你何來之愧?難道蓮兒的事和你有關(guān)?
北塘雪深慮,再次望向那片松泥之上,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反正她現(xiàn)在是不相信蓮兒妹妹是真的失足落水導致重傷,這里面有太多的謎團了,解不開,揪著她的心難于喘息。
北塘一家都極致寵愛北唐蓮,就連北塘雪也是,所以至今自己妹妹重傷原因不明,他們每一個人心里都不好受,而在北唐蓮被送回去時,他們還發(fā)現(xiàn)北唐蓮有心疾發(fā)作的現(xiàn)象,北唐蓮為何會心疾發(fā)作,如果不是有人氣她,或是刺激她,蓮兒妹妹會心疾發(fā)作嗎?這一切一切都是謎團,也正是因為這些謎團解不開,她才會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是失足導致重傷的。
北塘雪帶著濃濃疑團,素手扶著北塘宇就此離去,離去期間她還是別有深意望向沈傾月。
“...”沈傾月面容平靜,衣布下的素手緊緊揪成一團,淡淡對上北塘雪,可心底卻是不好受了,被北塘雪那種打量探究的目光看得她心底緊張。
沈允浩一行人送著北塘宇他們遠去,望著府門緩緩關(guān)上。
大門一關(guān),沈睿哲臉色也霎時松了一口氣,卻依然暗叫心憂,倉促弄出來的證據(jù)希望別被發(fā)現(xiàn)才好。
“...”
沈允浩回神,怒眼狠狠瞪著沈傾月和沈睿哲兩人,怒喝:“你們兩人給我到書房來!”
沈允浩怒了,全所未有的怒了,他甩手就往書房走去,看也不看沈睿哲和沈傾月一眼,一張氣得青黑的臉在昭顯著他此刻很憤怒,沒人敢上前觸碰他的怒火,而沈傾月和沈睿哲兩人被叫到,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跟去。
“月兒!莫要擔心,這事都是哥哥一人做的,哥哥一人承擔好了!”沈睿哲面色蒼白看著沈傾月,輕喚。
沈傾月淡淡看了一眼沈睿哲,沉默不語,咬牙跟了上去。
在眾人走后,在蓮湖邊處的密竹中,探出一抹淡青色身影來。
“小姐,別怪蓮兒不忠,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蓮兒望著沈傾月他們遠去,她才敢走出來望著沈傾月他們離去,她素手狠狠抓住青竹,一眼望到蓮湖邊上的那一片松泥。
“二小姐說過‘絕不能讓北唐蓮這樣傷得不明不白,既然北唐蓮醒不來,說不出真相,那她沈唯云就替她表明!’?!鄙弮阂а溃叱鲋窳?,走近那片松泥區(qū),一眼望著那個清淺的踩痕,有她的,也有北塘雪的。
蓮兒當初踩出這個痕跡為的就是擴大北塘雪心中的疑慮,只要她一有了疑慮,那么北唐蓮的事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蓮兒淡淡看了一眼之后,就此離去,回到下人房中把今日的事都匯報給沈唯云那邊。
沈唯云接到蓮兒的信件時,沉默不語,靜坐在書案前沉思。
“小姐,這...”小柳震驚,老爺為了隱瞞事實真相竟然喪心病狂的要致北塘二小姐一個永不醒來的病癥,這心當真是陰狠,讓人震驚!
沈唯云緊緊捏住紙條,眼眸暗沉,也很震驚爹爹竟然為了包庇沈傾月做出來的好事,連北唐蓮都不放過,北唐蓮這件事怎樣追究,禍根始終都是沈傾月,如不是她貪心后面的事定然不會發(fā)生,果然是紅顏禍水,當真有把全世男人都迷盡的架勢!
沈唯云素手扶額,看來她到底是小看了沈傾月的魅力了,一個女人竟然可以把爹爹這種重利的人都迷成這樣,那還有誰人是不受她的蠱惑的?
沈唯云想到了顧世子,那一個謫仙翩翩的美男,世人言稱:翩翩如云,琢而不染的脫塵公子。
沈唯云當真不愿顧世子就這樣被沈傾月那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給糟蹋了,那她是不是該做一些準備措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