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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飛蜉蝣夢

第二章 她叫許佳慧

紛飛蜉蝣夢 所多瑪與蛾摩拉 1446 2022-05-10 16:23:01

  “呀,你摸我手干嘛?”

  美女在黑暗中生氣的嚷嚷道

  “還不快去開門”。

  我慌忙從衣兜里拿出手機,順著屏幕散發(fā)的光一把把門推開。美女跟在我屁股后面,慢慢悠悠地走出了行李房。

  “喂美女,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呀?你為什么會在里面?沒看牌子上寫著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嗎!如有貴重物品丟失,我可是要收身的哦~”

  我盯著她的眼睛,假裝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

  心里面卻犯著嘀咕,“靠!我在酒店員工手冊上好像見過她,莫非她就傳說中張總的女兒?”

  “你好煩誒,你是兒童十萬個為什么嗎?”

  就在我愣神的這一刻,美女徑自走到我面前,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接著退后一步。

  她鼓著腮幫子,抬起右手指著我的腦袋說道“這就是你剛才非禮我的代價…”

  “我靠!你有病吧,你要不是個美女我就揍你丫的?!蔽椅嬷l(fā)燙的臉頰,對她怒目而視。

  我比竇娥還冤!

  剛剛一不小心碰了你的手就是非禮了?那早高峰擠公交車上班的男人豈不都要扭送到公安局?早知道這樣,我剛剛多摸幾下好了。

  行政部秘書小劉急匆匆的向我們這邊跑來。他腆著將軍肚,上半身重心向下傾斜,兩只手胡亂的擺動著,活脫脫的像一頭會飛的豬。

  不消一刻,他停在了我倆中間并且氣喘吁吁的對著美女說道“許許許大小姐,您來了啊,張總在樓上等您,您看,您方便和我一起上上樓嗎?”

  “不方便,把舌頭捋直了在和我對話?!?p>  “我自己走”

  美女冷冰冰的回答道。

  “是是是,您自己走。”小劉秘書的臉立馬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下來。他張開右臂,指向前方,“您走好”。

  “躲開,真煩?!泵琅f完氣呼呼的向前走去。

  “唉我去,你別走啊,打了人還想跑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啥偷偷摸摸進行李房呢?丟了東西可是要算在我身上的啊”我大聲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美女問

  “俺叫Alex,中文名魏子卿?!?p>  “你和他們說,丟了東西算在我身上,你,很有意思。”話音未落,她的身影便消失在我眼前。只聽“?!钡囊宦暎娞蓍g的一部電梯便向上升起。

  “她誰啊?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挺漂亮的小姑娘這么野蠻!”我大大咧咧的問著小劉秘書。

  小劉秘書盯著我,意氣風發(fā)的甩了甩他那即將禿頂?shù)奶幖壐刹款^,神秘兮兮的湊到我耳邊細語道“她呀,那可是來頭大著呢,她叫許佳慧,剩下的我,不,告訴,你?!?p>  “靠!瞅你那賤樣,這有什么好保密的”我嚷嚷道。

  “好了,好了,你去給工程部打一個電話,讓他們安排幾個人更換一下行李房的照明設備,我很忙的~沒空搭理你了。”

  話畢,只見他兩手插兜,昂首闊步,屁股一扭一扭的消失在我面前。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副很有趣的畫面~夕陽西下,血紅如魚鱗狀的火燒云掛在天際間不停的流動著。霞光映襯在金黃色的田野里美的讓人窒息。從空中俯視,一抹婀娜的身影漫步穿行在田野間,她身后跟著一頭氣喘吁吁的豬…。

  “原來她叫,許佳慧!”

  時光如潮水一般潮起潮落,精彩的生活不斷的詮釋著人間的樂趣。

  2020年秋天以后的很長一段日子,我常常搞不清生活的意義是什么,尤其是在下雨天,看著窗外緩慢蒸騰的水汽和沿著古老屋檐寂寞滴下的雨珠,我就感覺思念她,一個叫蘇曉嬋的女孩子成了這個世界唯一讓我留戀的理由。

  我老爸老媽早在五年前就隨我老姐移民到了德國法蘭克福。我一個人住在S市那幢辛亥革命時期遺留下來的老式閣樓里。

  據(jù)說這幢閣樓在解放前是小有名氣的妓院,名叫聚香樓。它頂著一頭衰草矗立在周遭高樓大廈的夾縫中,像個始亂終棄的二奶,顯得特別嬌弱和無助,朱漆斑駁的門窗和樓梯扶手上雕龍繪鳳,殘存著舊時S市的盛世浮華。

  有時我會把鼻子貼在墻壁上,還能嗅到古老木板上散發(fā)出的淡淡的胭脂味道。我天生對女人缺乏免疫力,不知是否就跟閣樓里面百年不消的脂粉氣有關。

  我曾聽別人說,這里住著一位名叫子嫻的漂亮女孩,她愛上了一位國民黨軍隊的少尉,后來那位少尉隨敗軍撤退到了臺灣,說好過一兩年就回來接她,誰知從此就音訊杳無。

  解放后,子嫻成了被無產(chǎn)階級勞動人民重點改造的對象,但不久就在一個雷雨夜穿著繡花鞋跳樓而死。

  有人說她是思念過度,精神失常自殺,也有人說她是以死來抗爭一個專政干部對她的凌辱。

  我們家搬過來的時候,我常常有意去閣樓里尋找昔日風花雪月留下的痕跡,但我只在十歲那年從天花板的裂縫里摳出一個金戒指。

  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象,這個鏤滿精致花紋、在血色太陽下閃爍著神秘古老光澤的金戒指,是否就是當年子嫻為了贖身而私藏的寶貝呢?

  我的腦海里總是充滿這種古怪的念頭。

  2018年晚春某個陽光燦爛的下午,我在S市的高爾山山門外面,碰見一個據(jù)說可以看見前生和來世的游方僧人,他仔細看了我的面相,說我的前生是一頭貓:懶散、敏感、隨和,多疑、外表沉靜,但內心暴戾兇狠。

  但我卻覺得,我是一個冷靜,睿智,幽默,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卓爾不群,義薄云天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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