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賠償
張陵看著手刀劈來,大袖飛舞,龐大狂暴的內(nèi)力噴涌而出,如法施為又將錢星河震飛。
這次沒有手下幫他拖延時間,張陵第一時間就追到了近前。
錢星河急了,大叫“張陵,你別太過分了。我可是‘玄隱宮’道子,你如此對我,就是在蔑視‘玄隱宮’,就是對我‘玄隱宮’大不敬。你就不怕我‘玄隱宮’長輩出來維護聲威?”
張陵一臉冷漠,完全不為所動,大袖一揮,雷音陣陣,無儔巨力狂飆而出。
錢星河悚然大驚,連忙叫道:“住手,我選第一條?!?p> 張陵聞言,大袖一偏,從錢星河身邊拂過,如燒紅的鋼墻一樣的勁力轟然撞在一丈外的院墻上。
嘭的一聲。
一丈寬的院墻被震成粉碎,塵土飛揚。
錢星河被掠過身側(cè)的勁力帶得身體一個踉蹌。還好他正好已經(jīng)驅(qū)除了異種勁力,掌控了身體,不然直接滾落在地,更加狼狽。
他站穩(wěn)身體,臉色蒼白難看,剛剛他要是不服軟,看樣子張陵絕對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錢星河咬咬牙,沒敢再動手,屈辱的道:“說吧,要我怎么賠償?”
張陵冷冷凝視他道:“還有當眾道歉?!?p> 錢星河惱怒:“不可能。一群下賤種而已,我愿意賠償已經(jīng)是看得起他們了,道歉是不可能的?!?p> 張陵突然拂袖,轟然一聲,錢星河只勉強運功抵擋,就被掃飛出去。
“你……你干什么?”錢星河被打懵了。他踉蹌落地,死死盯著張陵。
張陵甩袖背手,淡淡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可以隨意掌控別人的生死,所以認為他們都是下賤種?”
錢星河一臉狐疑,不知道張陵這么問是什么意思,理所當然道:“那是當然了?!?p> 張陵:“我現(xiàn)在可以隨意掌控你的生死,所以你在我眼里也不過是下賤種?!?p> 錢星河聞言臉色漲紅,羞怒大叫:“你放……,我怎么可能跟那些下……人一樣?我乃錢氏嫡系子弟,‘玄隱宮’的道子,身份高貴,他們怎么能跟我比?張陵,你這樣貶低我,是準備跟我錢氏,跟我‘玄隱宮’不死不休?”
張陵冷笑:“錢氏?‘玄隱宮’?真是好大的名頭。你們想要不死不休盡管來?!?p>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錢星河眼里全是驚懼,這張陵竟然完全不在乎他錢氏和‘玄隱宮’,反倒讓他心里沒底。
他心底不斷猜測,張陵到底是何方勢力的人?
當今天下,不在乎他錢氏和‘玄隱宮’的勢力不多,但也有五指之數(shù)。
從張陵顯露的武功來看,用的袖功是《流云袖》,內(nèi)功用的似乎是至陽類的功法,這種功法全天下起碼有十幾種,具體的他一時間也想不到。
所以,張陵的來歷他真的有些高深莫測。
張陵平淡道:“我就是張家寨寨主。好了,廢話不說,你確定不道歉嗎?”
錢星河沉默了下,不甘心道:“張陵,你我都是出身高貴之人,何苦為了一些下賤種為難我呢?”
張陵冷然喝道:“夠了,你左一句下賤種,右一句下賤種,你又比他們高貴到哪里去?
同樣的都是一條命,你不就是比他們掌控了更強一點的力量而已,就將別人視為豬狗,視為下賤種,簡直荒謬。
我現(xiàn)在比你強,可以隨意主宰你的生死,是不是你在我眼里也是豬狗,也是下賤種?”
錢星河臉色白了紅,紅了青,變換不停。他強撐著道:“你這是歪理,我跟他們是不同的!”
張陵不屑:“有什么不同?你是比他們多一個腦袋還是多一個鳥?如此的話,你確實跟所有人不同。
如果沒有,你憑什么視別人為豬狗,為下賤種?”
見錢星河一臉不以為然,他聲音突然轉(zhuǎn)嚴厲道:“你很不服氣?今天我就告訴你,在我這里,就你這樣自以為高貴的人,不過是個屁。
在我眼里,你還比不上我寨民的一只手。
至少,他們可以用手幫我做事。而你呢?甚至還不如路邊的一坨屎。
屎撿回來了還能肥田,你能做什么?
竟然敢跑來我張家寨作威作福,簡直不知死活。
若不是看在你沒有殺人的份上,今天就不是賠償?shù)狼噶耍視⒛阒苯託⒘思赖焖勒?。?p> 錢星河哪里聽過這樣話?將他比作又是屁又是屎的,氣得胸膛都要炸開了。
他怒火沖天,真想出手活撕了張陵,但他對上張陵冷漠無情的眼睛后,所有怒火如沸水潑雪一樣消融。
他感覺自己要是敢出手,張陵可能真的會擊殺了他。
錢星河低下頭,死死捏緊拳頭,指甲都幾乎刺入手掌。他不斷提醒自己,不能沖動,不然就白白死在了這里。
以這張陵的出生來歷,他錢氏和‘玄隱宮’大概率不會輕易出手給他報仇。
畢竟,他和張陵目前不過是年輕輩的意氣之爭,屬于私人恩怨,技不如人,不想認輸,那死了就死了。
最多讓同輩來討一個公道。但以張陵的實力,同輩又有幾人是他對手?別說同輩,就算老一輩,估計都夠嗆。
至于出動大人物,這個可能性太低了。
張陵身后肯定也有大人物。
同為大勢力,如果沒有天大的利益之爭,大人物之間絕對不會輕易起沖突。
錢星河一時間心思翻騰,一面想要硬氣,絕不向下賤種低頭道歉,一面又惶恐不安,不低頭就得面對更難堪的結(jié)果。
張陵見錢星河不做聲,皺眉道:“想好了沒有,我耐心有限?!?p> 錢星河身體一抖,暗暗催眠自己:我這是向張陵低頭,向強者低頭不算屈辱。
他抬頭,一臉木然:“既然技不如人,我愿賠禮道歉?!?p> 錢一和其他手下,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錢星河。
身份高貴驕傲的公子,竟然真的要向那些下賤種道歉?
“公子……?!卞X一忍不住叫道。
錢星河臉色木然,但目光冰冷,看了錢一一眼。
錢一悚然一驚,低下頭不敢再說。
張陵沒管錢星河怎么樣,他解開曲誠樸等人的控制,讓他們?nèi)ソy(tǒng)計寨兵們的傷勢。
兩刻鐘后。
曲誠樸過來道:“寨主,統(tǒng)計出來了。寨兵們有六百多人受傷,另外還有二百多婦孺也受了輕傷。沒有人死。”
張陵:“估算出來大概需要花費多少銀錢治療嗎?”
曲誠樸:“除了百來個斷了骨頭的,其他都是皮肉傷,最多花費一千兩就能全部治愈。”
張陵點頭道:“好了,你去招呼所有傷者在平地集合。”
“是!”曲誠樸應(yīng)下,轉(zhuǎn)頭看了錢星河一眼,內(nèi)心復(fù)雜,堂堂道子,竟然落得這樣的結(jié)果,當初又何必呢?
當然,他也就只是感嘆了一下。此時,他更多的是對張陵的敬佩。
十大道統(tǒng)的‘玄隱宮’道子,居然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簡直超出了他想象的極限。
遙想當年……,不,也就才去年,他尤記得第一次見到張陵時的情景。
當初那么稚嫩的一個少年,如今竟然到了一個他幾乎沒法仰望的地步。
張陵等曲誠樸離開,看向錢星河:“賠償十萬兩銀子,然后當眾道歉,此事就算了結(jié)。”
錢星河聞言幾乎跳起來,大叫:“你……你怎么不去搶?剛剛我可是聽到最多一千兩就可以了?!?p> 張陵平靜道:“一千兩不過是最基本的藥費。你們打傷我的寨民,對他們造成重大精神損傷,只讓你每一個賠償一百兩一點也不過份,其它還有誤工費,營養(yǎng)費,護理費等等,算你一萬兩也不多。
另外,我張家寨的田地和一些基礎(chǔ)設(shè)施,也因為你們的打斗,造成破損,這些也是需要賠償?shù)摹?p> 十萬兩,還是我嫌麻煩,只收你一個整數(shù)。不然,估計還不止這么一點?!?p> 錢星河瞠目結(jié)舌,這個費那個費,他簡直聞所未聞。
要知道,現(xiàn)在買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也才十來兩而已,健壯的青壯雖然貴一點,但也不過十五六兩,最多也不會超過二十兩。
也就是說,這些人的命總共也不會超過一萬兩。
現(xiàn)在只是一點輕傷,就讓他陪十萬兩,簡直豈有此理。
“張陵,你別太過分了,一點輕傷而已,就敢開口十萬兩。他們的命都沒有這么值錢?!卞X星河怒道。
張陵語氣平靜無波:“我的寨民都是金貴之軀,自然不是你這樣的人能比的。直說吧,賠不賠?”
錢星河聞言幾乎氣炸,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怎么了?絕對比這些下賤種高貴萬倍。
他鼻息粗重,咬牙切齒狠狠一腳踢在地上,轟然震響,漫天塵土飛濺,地面被踢出一個寬達半丈的大坑。
如果他有實力……,但面對張陵冰冷的目光,錢星河頹然一嘆,道:“賠。不過,現(xiàn)在身邊沒有那么多銀錢,可否寬限幾天?”
張陵:“用其它東西折算也可以。”
錢星河沉默了一下,既然決定要陪了,也不多說,直接從身上掏出一個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