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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嫁給紈绔世子后我真香了

第203章 腦子不太靈光

  上朝時(shí),病懨懨的朱陵游被扶上龍椅。

  他掩唇咳嗽了幾聲,啞聲問道:“昨夜,叛軍的營地被人縱火了?”

  一個(gè)官員按捺著興奮,回道:“回皇上,起火的地方,正是叛軍的糧倉和兵器庫!”

  糧倉?兵器庫?

  朱陵游瘦得皮包骨的臉上,表情陰郁:“消息還沒傳回來么?是誰動(dòng)的手?”

  那官員回道:“回皇上,還沒消息?!?p>  朱陵游抓著帕子的手,輕輕搭在龍椅扶手上,輕微喘息著,一時(shí)間看不出神色。

  半晌后,他才問:“朱南星在封地如何了?”

  幾個(gè)官員默默交換視線。

  其中一個(gè)官員站出來:“回稟皇上,幾日前,清河郡下了幾場大雪。消息,暫時(shí)中斷了。

  不過,下雪之前,下官得了準(zhǔn)確消息,清河郡王正帶了人,漫山打獵呢。每年下雪,他都要打獵的?!?p>  打獵?

  朱陵游扯了一下唇角:“他在封地,活得倒是逍遙自在?!?p>  官員們連連稱“是”。

  朱陵游又道:“既然南星喜歡打獵,便給他傳朕口諭。就說,讓他給朕捉幾頭活的鹿,元宵時(shí),親自送來墨城?!?p>  捉鹿?這又是鬧哪一出?

  不對,皇上開始懷疑了!

  幾個(gè)官員交換視線之后,垂下頭。

  朱陵游瞇眼。

  他枯瘦的長手緊握著椅子扶手,啞聲開口道:“退朝。”

  不多時(shí),一輛馬車駛出宅子。

  江邊,風(fēng)正大。

  一輛高大樓船,緩緩離岸,往上游駛?cè)ァ?p>  船上,白蟬衣遞上一杯熱茶:“今日天寒,皇上為何非要出行?”

  朱陵游咳嗽著回她:“沿江賞雪?!?p>  白蟬衣坐在朱陵游腿上:“皇上賞雪,臣妾給皇上揉揉肩。”

  ……

  而此時(shí)的小樓船內(nèi)。

  半夏撥著泥爐里的炭火,小聲抱怨:“這鬼天氣,真是凍死個(gè)人。”

  謝茯苓輕笑:“冷點(diǎn)不好嗎?越冷,出門的人越少,墨城才安全。買完東西,咱們馬上回家。”

  半夏撅了撅嘴。

  忽然,船艙簾子被人掀開。

  夏冰沉聲道:“小姐,有一艘三層高的大型樓船正往這邊過來。船身,掛著紫金色的旗幟。屬下目測,是宮中的人?!?p>  什么?

  謝茯苓站起身:“我瞧瞧?!?p>  她站起身,走到甲板上。

  果然,如夏冰所說,樓船上,一抹紫金旗幟正迎風(fēng)招展。

  甲板上,站有禁軍和宮人。

  謝茯苓不禁啞然失色:“是朱陵游的人……”

  放眼看去,江面只有兩艘船。

  狹路相逢,避無可避。

  江面,籠罩著一層薄霧。眼看著,大船離小船越來越近。

  此時(shí)逃了,反倒顯得可疑。

  但是,他們出門易容了的!

  謝茯苓叮囑道:“我們易了容,不必驚慌,一切照常就行。記住,別露怯。”

  半夏打了個(gè)寒顫:“說真的,我總覺得皇上怪嚇人的……”

  “嚇人就對了。”謝茯苓笑了一下:“不嚇人,就不是他了。”

  半夏打著哆嗦。

  她深吸了一口氣,折身進(jìn)去,繼續(xù)當(dāng)她的燒火小廝。

  順便,她在爐子里抓了把炭灰,把臉和手全部抹得烏漆抹黑的。

  江蘺來了,怕是都認(rèn)不出她。

  船上,只有謝茯苓、半夏、夏冰和文竹四人。

  謝茯苓穿著粗布衣裙,頭發(fā)染成灰白色,從臉、脖子到手上的皮膚,全都用水粉抹成暗沉的顏色。

  頭上,還包了塊帕子。

  文竹穿著粗布衣,身上披著蓑衣,脖子上還掛著一個(gè)破斗笠。

  頭發(fā),早染成了花白色。

  而夏冰,也是抹得黑黑的,穿著襤褸的衣袍,縮在爐子旁邊。

  四個(gè)人,就像逃難的。

  很快,大船就靠了過來。

  遠(yuǎn)遠(yuǎn)的,就有兩只小舟放下江面,一個(gè)太監(jiān)小心上了小舟,指揮著人把小舟劃過來。

  還未靠近,太監(jiān)就扯著嗓子問:“船上何人?”

  文竹掌著船舵,壓低聲音,用帶著口音的聲音回道:“小人是漁夫,快過年了,帶家人去墨城賣魚買年貨?!?p>  漁夫?

  太監(jiān)瞇起眼,仔細(xì)打量。

  謝茯苓坐在小馬扎上,感受到一絲陰郁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她抬頭一看,大船,已經(jīng)離他們只有十米遠(yuǎn)。

  甲板上,一抹明黃人影迎風(fēng)站立,被人扶著,瘦得似乎能被江風(fēng)刮走。

  是朱陵游。

  兩年多沒見,沒想到,他已經(jīng)病成這副德性了。

  “放肆!”尖細(xì)的聲音,把謝茯苓拉回現(xiàn)實(shí)。

  小舟上的太監(jiān)呵斥:“鄉(xiāng)野村婦,也敢直視圣顏,誰給你的膽量?”

  文竹連忙道:“大人息怒,小人的娘子這里不太靈光……”

  說著,指了一下腦袋。

  謝茯苓配合地沖太監(jiān)傻樂了一下。

  太監(jiān)頓時(shí)目露嫌棄。

  他從小舟爬上謝茯苓所在的船,站在甲板上問:“你們四個(gè),是什么關(guān)系?”

  問完,看向半夏和夏冰。

  文竹佝僂著回道:“我們是一家人,他倆是小人的兒子和女兒。”

  兒女?

  太監(jiān)音量拔高:“這倆孩子,也跟他們娘一樣,是對傻子?”

  半夏:“……”

  夏冰:“……”

  文竹嘆氣道:“是呢,隨了他們娘,看了大夫吃了藥,治不好。這不,家中全靠小人養(yǎng)活。

  想趁年關(guān),帶點(diǎn)土貨去墨城賣點(diǎn)好價(jià)錢,給他們娘兒仨做身衣服……”

  聲音,帶著濃重口音。

  太監(jiān)聽完,反應(yīng)了半晌,好歹是弄清楚文竹話里表達(dá)的意思了。

  他對禁軍揮手:“查一下船艙?!?p>  幾個(gè)禁軍跳上小船。

  很快,人就退了出來:“船上都是咸魚、河蝦干、咸菜?!?p>  太監(jiān)應(yīng)了一聲。

  他雙手背在身后,又打量了一眼謝茯苓。

  謝茯苓沖他咧嘴。

  太監(jiān)嫌惡得不行,招呼禁軍:“回去復(fù)命!”

  很快,小舟劃回大船旁邊。

  那太監(jiān)爬上大船,在朱陵游面前一番點(diǎn)頭哈腰、一番比劃。

  很快,大船繼續(xù)航行。

  龐大的船身,猶如一只巨獸,停在了謝茯苓所在的小船旁。

  朱陵游滿臉病容,眉眼陰郁。他眼皮微垂,往小舟上看過來。

  寬松的衣袍,干枯的發(fā)絲,在潮濕的江風(fēng)中颯颯飛舞著。

  忽然,一抹淺紅色身影靠近他,扶了他手腕:“皇上,在看什么?”

  朱陵游面皮不動(dòng):“朕的子民。”

  子民?

  白蟬衣往甲板邊又走了幾步,低頭看過來。

  落入眼里的,是滔滔江水中的一艘破舊小船。

  船上,是幾個(gè)普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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