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走了一會,快到目的地時候,右手邊有一個小木屋,里面?zhèn)鞒隽藘扇私徽劦穆曇簦鹆宋业淖⒁狻?p> “都完成了,該活的活著,不該活的都永遠(yuǎn)安靜了?!?p> 倒不是話的內(nèi)容吸引了我,而是說話之人,正是羅勢至,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我一高興,沒想太多,直接推門進(jìn)去了:“羅大哥,小四他們還沒回來,你看……”
一抬頭,只見廳堂里坐著三四名大漢,正中一人臉上一道刀疤,幾乎涵蓋了整張臉,紅肉外翻,讓人看了不免心悸。旁邊幾人似乎都以他馬首是瞻,而站立著一人似在匯報,不是別人正是那羅堂主的貼身侍從不語。除此之外更無他人,哪有什么羅大哥在。
一群人看見我,倒也有些意外,里頭唯獨不語認(rèn)識我,趕忙過來打招呼:“有事?”
“我剛聽見羅大哥聲音了,他在哪,快帶我見他,我找他有急事?!?p> 不語沒有回答我,反倒是那刀疤漢笑瞇瞇的迎了過來:“原來是趙小英雄,久仰久仰。我是總堂諸葛云秋,和大威堂聯(lián)絡(luò)些日?,嵤碌?,至于你說的羅堂主,他可不在這里哦。你要找他還是趕快去堂主殿吧。”
靠,這家伙說話的語音語調(diào)居然和羅大哥一模一樣!看來剛才說話的應(yīng)該就是他了。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若不是親眼看見,絕不會相信還有這樣的事。只不過同樣的聲音,一個面容生的風(fēng)流俊俏,另一個確是丑陋猙獰,兩者相較,給人一種悚然的感覺。
我雖然覺得很新奇,奈何現(xiàn)在頭等大事還是得找到羅大哥搬救兵,于是說了個諾,就離開了。
不一會來到堂主殿,羅大哥已經(jīng)坐在殿中,愁眉不展,看見我到了也不意外,似乎已經(jīng)算準(zhǔn)了我會過來。
“羅大哥,事情不妙……”
“趙兄弟,你的來意我已經(jīng)猜到了,是為了開山將軍的事吧?!?p> 我點了點頭,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兩天前,我已經(jīng)派人快馬加鞭一路打探過去,剛得到回音,一路上都沒有四將軍的消息,直到我們偷襲的那個糧倉,又重新被蒙古人接手了,仿佛一切根本沒有發(fā)生過?!?p> 我這才知道羅大哥為什么一大早愁眉又苦臉,要知道糧倉被重新接手就意味著蒙古人殺了回來,小四至今未歸,恐怕是兇多吉少,我不愿接受這樣的消息,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p> 羅大哥趕忙將我扶在座位上,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奇怪的是一路也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的一兵一卒,連個尸體也找不到?;蛟S這是好事,說不定開山將軍尚在人間。”
“還有沒有什么其他辦法,至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吧。”
“能做的我們都已經(jīng)做了,我曾想著再派人馬繳了那糧倉,看看四將軍是不是被他們抓去了,可現(xiàn)在蒙古韃子已經(jīng)重重武裝了那地方,我們再去就等于硬磕對方的主力部隊,說實話,我們還沒那實力?!闭f到最后,羅大哥已是略帶哽咽。
我當(dāng)然知道目前的情形不允許我們?nèi)ビ才鲇病T詾樽线@副堂主的位置便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其實,只不過是更高層次的無可奈何而以。
我走出了羅大哥的房間,仍舊不能接受現(xiàn)狀,小四這個人雖說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但待人卻是一片真心,尤其當(dāng)他獻(xiàn)金絲軟甲那他天起,我便真心把他當(dāng)作朋友了??傊惶觳灰姷绞w,我就不相信他已經(jīng)死了。
因為小四的事,這兩天一直沒有心思再和芬兒玩耍,走著走著便走到了軍營附近。我突然想到小四之前練兵的地方看看,就慢悠悠的走了過去。這里放眼幾乎全是當(dāng)兵的,不過我來大威堂時間不長,認(rèn)識我的士兵倒不多,只不過從我的衣著看出我不是普通士兵,所以,既沒人過來打招呼,也沒人來找碴。
我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與思緒中,幾個士兵聊天扯皮的對話傳到了我耳朵里。
“你們說這次四將軍會不會也遭了這黑風(fēng)山老妖的道了?”
“還真不好說?!?p> “這還有什么不好說的呀,那就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事了唄。你想啊,這幾百號人出征,打了勝仗,人卻一個沒回來。更奇怪的是沿途居然一具尸體也找不著,這不是大妖吃人,還能是什么原因。況且這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個模樣猴精的老兵講的滔滔不絕,仿佛這一切都是他的親身經(jīng)歷。
“這次那什么小屁孩都督倒是走了狗屎運,聽說他那小相好得了病,這才提前回了城,逃過了吃人的老妖。”
我聽著沉思了一會,直覺事有蹊蹺,沒忍住小碎步上了前拍了拍猴精老兵的肩膀,想問個仔細(xì)。
老兵和其他幾人,被我這一打斷顯得有些生氣,不過看我穿著精致布料,推定我是有身份的人,沒敢發(fā)作而一拱手問道:“敢問這位小爺大名,找我們可有事?”
我笑了笑:“我就是你們口中那‘走了狗屎運的小屁孩’”。
我原本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一說出口,幾個老兵撲通撲通紛紛跪下了,磕頭如搗蔥,口里念著“副堂主饒命”,倒弄得我不好意思起來。
我趕快扶起幾人,開門見山的問那精瘦的老兵:“你之前說‘這情形不是第一次’,之前還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嗎?”
“趙堂主你新來乍到有所不知,此去十里有個黑風(fēng)山,那里風(fēng)景怪異,山巒樹林十步一個樣。傳說那里住著修煉千年道行的黑風(fēng)老妖,每到初一、十五就要出來吃人,平日里我們大家誰都不敢靠近那地方??赡呛陲L(fēng)山下的小道,偏偏又是我們通往西南的唯一出口。好在平日行軍打仗,都是幾百上千人一起出動,大家相互壯膽,倒也很少出事。”
經(jīng)老兵這么一說,小四行軍走到那原本應(yīng)該扎營休息的,不過大家出乎意料的一致決定繼續(xù)前進(jìn),看來這還得是黑風(fēng)老妖的功勞。
猴精的老兵不知道我在想其他,繼續(xù)說道:“雖說很少出事,可畢竟還是出過兩次大事。一次是大半年前,我們這六將軍之一的千手如來五將軍,帶領(lǐng)一千人馬出發(fā)偷襲蒙古韃子,返程過程中突然一下全部沒了蹤影。要不是之前傳來大勝的捷報,還以為五將軍不幸被蒙古韃子殲滅了呢。為此,羅堂主幾乎派出了大威堂所有人員出城尋找,結(jié)果一無所獲。沒想到一年不到,四將軍又碰到了同樣的事情,你說不是老妖害人,還能是什么?”
聽到這,雖然我決計不相信什么鬼神怪力,但也能猜想事有蹊蹺。怪不得剛才羅大哥一副憂心忡忡的面孔,看來他早就知道情況不妙,只不過怕我擔(dān)心沒有和我明說。”
我知道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跟老兵們道了個別,就失魂落魄的回到住處。當(dāng)天昏昏沉沉,早早的就睡下了。
第二天眼睛一睜開,小米已經(jīng)坐在房間里了,擺弄著桌上的茶具??次倚蚜耍D(zhuǎn)頭看向我,第一句話便是:“四將軍還沒回來?!?p> 昨晚睡覺時留下的一絲渺茫希望也蕩然無存。
“聽說過黑風(fēng)山嗎?”小米突然問了我,看來他昨天已經(jīng)打聽到了同樣的傳言。
我把昨天幾個老兵關(guān)于黑風(fēng)老妖得傳言和小米說了,他頻頻點頭,看來傳言的版本就只有這一個。
“你相信嗎?”
我們兩人同時問對方。聽到對方的問題,兩人都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nèi)タ纯窗???p> 又是同時說出了這句話,看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還需要說什么呢,我飛速穿好了衣服,顧不上洗漱就和小米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