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出來!”
“我要煉丹?!?p> “你出不出來!”
孟浩辰在洞府內(nèi)叫苦,“咳咳,師姑,我真的要煉丹?!?p> “誰是你師姑,今日你若不出來,我看你能在洞府內(nèi)多久!”
“好吧,蘇道友,上次你在我洞府外居住了七天,宗門內(nèi)就有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讓兩位主爐知道此事不好吧?!?p> “你……”
“我孟浩辰還沒迎娶道侶,極為在意自己的名聲,這種事情要不得啊,還請?zhí)K道友莫要害我,快快離去。”孟浩辰嘆了口氣,在洞府內(nèi)傳出聲音,這蘇雪每日的糾纏,讓孟浩辰很是煩惱。
蘇雪咬著銀牙,狠狠的一跺腳,轉(zhuǎn)身離去。
察覺到蘇雪走了,孟浩辰松了口氣,臉上露出苦笑,他覺得這藥脈哪里都好,唯獨是這么一個蘇雪,讓孟浩辰覺得很是頭疼。
親近了吧,外人難免說些閑言碎語,疏遠(yuǎn)了吧,偏偏這蘇雪熱情似火,還每日都要糾纏一番。
“若是小師姑再這么糾纏,我說不定也只能搬到仙藥宗大殿她才不會尋來?!泵虾瞥絿@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片刻后,孟浩辰恢復(fù)平靜,不再去思索有關(guān)蘇雪之事,而是右手抬起一揮,腰間儲物袋散出一團(tuán)紫光,化為一尊丹鼎。
這丹鼎早已不是當(dāng)初從藥宗閣初次遇見時那般平平無奇,而是有了變化,鼎身已有四條紫色大蟒,形態(tài)逼真,露出些許寒芒,甚至若是凝神看去,都會被其亂了心智。
孟浩辰看了眼丹鼎,越發(fā)感覺其并不普通,再加上第一次催化和晉升丹師,乃至那次去搭救馬梁,孟浩辰都隱隱覺得自己的一些動作如同被控制了一般。
不過這卻并沒有讓孟浩辰感到絲毫惡意,也就不再去多想。
洞府內(nèi)紫火升起,丹鼎飛出漂浮在紫火之上,此刻眼看丹鼎赤紅,孟浩辰站在一旁沒有理會,目露沉思。
“這一次丹拍,到底應(yīng)煉什么丹為好呢?!泵虾瞥侥X海中浮現(xiàn)出了數(shù)百丹方,但卻都被他一一忽略,只是一炷香的時間后,丹鼎被地火燒的通紅,如血色一般,孟浩辰看了其一眼,忽然間頓悟了。
“我要煉一枚造化之丹!”孟浩辰目露精芒,隨著對丹道的理解,孟浩辰已然知曉,世間最不好煉的丹,非造化之丹莫屬,造化之丹,吸天地之造化,成無上之大道!
造化之丹是每一個丹師窮盡一生極力去煉制的,這不但代表了一個丹師對于丹道的造詣,更是代表了對仙道的理解,必須要掌握足夠的丹道造詣,以及對仙道的理解才能煉制出一枚獨屬于這個丹師的造化之丹。
一人之丹,萬人追求,這種境界與渴望,存在于任何丹師的內(nèi)心深處。
孟浩辰深吸口氣,竟盤膝坐在了丹鼎旁,任由那火熱沾染了全身,閉上了雙目,打坐不語,時間一天天流逝,地火無始無終的燃燒,丹鼎被煉了數(shù)日,竟沒有絲毫融化的征兆,依舊是赤紅一片,甚至還散發(fā)出一絲絲紫芒。
直至七天過后,孟浩辰雙眼猛地睜開,他的目中露出執(zhí)著之芒。
“這枚造化之丹,不能給外人去吞,而是給自己去吞,似丹非丹,似道非道,這是一枚……造化!”孟浩辰想到了自己從區(qū)區(qū)雜役日日苦修,才得以造化,入了仙藥宗,此事至今孟浩辰還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動全身之經(jīng)脈,如萬縷仙靈,開道軀之血脈,如澤覆心神,凝千絲萬縷之造化,鑄就無上筑基,成金丹之海,化萬疆之魂,如仙氣滋養(yǎng)魂魄,以此造化之意,化作一股絕命之心,以此心,讓修為瞬間攀升!”孟浩辰雙眼剎那閃耀,竟然此刻泛起一道道紫色靈氣,右手抬起在儲物袋上一抓,在半空中猛地一揮,立刻中竟有數(shù)百種丹藥漂浮半空,于青光之下,展現(xiàn)最為純粹的藥力。
孟浩辰雙手浮現(xiàn)出團(tuán)團(tuán)紫色靈氣,他的全部心神精力,都融入到煉制這枚造化之丹中,每一種藥草在其手,要么催化,要么碾碎取汁,要么數(shù)種藥草同時催化伴生,只為尋那一瞬的造化之根。
可以說孟浩辰從學(xué)習(xí)丹道,煉制丹藥以來,從來沒有這一次般瘋魔,這是他第一次,將自己全部的丹道造詣,草木天賦,沒有絲毫保留的,徹徹底底的展現(xiàn)出來。
這枚造化之丹,將是孟浩辰真正意義上,在丹道修行中的……第一丹!
此丹,沒有丹方,也不需要丹方,它只是一股丹師的意識,在這意識下,隨性而發(fā),故而其珍貴的價值,難以形容,可更珍貴的,卻是此刻孟浩辰的這種狀態(tài),若是有丹師看到,定會為之瘋狂。
修行有頓悟,丹道一樣有悟,這種悟,仙藥老祖有過,歷代仙藥宗主爐有過,普通丹師可能一生也領(lǐng)悟不到其中的機(jī)緣造化,可如今,孟浩辰卻在領(lǐng)悟丹道!
在這丹悟中煉造化之丹,稱得上妙手天成,比的了獨一無二!
這一次的煉丹,整整持續(xù)了一個月的時間,可以說是孟浩辰煉丹以來,所需時間最長的一次,連續(xù)一個月,他幾乎沒有休息,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煉制丹藥上。
數(shù)百種的藥草變化,按照孟浩辰腦海中的一股意識,在不斷的改變之下,慢慢靠近,慢慢以種種草木之變,化出屬于他孟浩辰的獨一無二。
直至一個月的最后一天,深夜明月之時,孟浩辰身前的丹鼎一震,漸漸顏色不再是赤紅,而是慢慢恢復(fù),這一過程持續(xù)了約莫數(shù)個時辰,在外界天空朦朧亮?xí)r,才完全的退去了熱度,孟浩辰披頭散發(fā),雙目彌漫了深深的血絲,面色蒼白,一個月來他的修為幾乎無時無刻都在運轉(zhuǎn)消耗。
看著面前丹鼎徹底恢復(fù)如常,孟浩辰深吸口氣,一個月來的疲憊,是他煉制丹藥以來感受最深刻的一次,仿佛是與人生死大戰(zhàn),此刻他閉上了眼,在雙目閉合的一瞬,陣陣刺痛從目中傳出。
許久,當(dāng)他再次睜開眼時,他右手毫不遲疑的抬起在丹鼎上一按,立刻此丹爐震動,兩枚純青色的丹藥,瞬間飛出,在這丹藥飛出的剎那,于這丹鼎的上方,赫然出現(xiàn)了一片烏云。
這烏云不是在洞府外,而是在這洞府內(nèi),這一幕的奇異,讓孟浩辰一愣之后雙眼剎那露出精芒,與此同時,這片烏云快速形成,更有閃電游走,直奔丹藥而去。
危機(jī)時刻,丹鼎上的四條紫色大蟒幻化出身形,看到那片烏云時神情一怔,但很快眼露寒芒,幾乎在雷電落下的瞬間,就猛地一吸,居然將這烏云與雷電都吞入腹中,后又看向孟浩辰手中的兩枚純青色丹藥,躍躍欲試。
可此刻丹鼎散發(fā)出紫色靈氣,直接將四條紫色大蟒又給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