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你們剛剛是在打架嗎?(二更)
蘇軒衍驚奇地挑眉。
似是察覺到了蘇軒衍疑惑的視線,蘇奕君轉頭看向他。
“玖兒識破了我們的計劃?!?p> 蘇軒衍先是一愣,隨后露出一個了然的笑,“難怪小丫頭找杭宗之那小子。”怕是此時連他都氣上了。
隨后展開折扇搖了搖,“看來皇兄這么多年不唱戲,演技退步了不少?!?p> 聽著蘇軒衍調侃的話,蘇奕君淡淡瞥了眼他一眼,語氣莫名帶著幾分驕傲。
“是玖兒聰明?!?p> 蘇軒衍:……
突然,勤政殿里又多了一抹氣息。
“陛下,拓跋烈和那黑紗男子出了驛站。”
蘇軒衍收起了調侃的笑,眸中閃過一絲精光,“看來狐貍尾巴終于要藏不住了?!?p> 說著看向角落,“那兩人去了哪里?!?p> 角落之人:“蜀園?!?p> 這下蘇軒衍手里的折扇是徹底搖不動了,抬眸看向蘇奕君,“皇兄,你以為如何?!?p> 蘇奕君狹眸微瞇,想了想,緩緩說道:
“依計劃行事?!?p> “可是玖兒她……”
蘇奕君抬手打斷了蘇軒衍的話,“有小國師在。”
蘇軒衍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卻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那小子能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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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園。
原本在假寐的杭宗之驟然睜開了眸,空氣中隱約才還殘留著些許淡淡的黑氣。
順著黑氣走出廂房,最終停在了另外一間廂房的門口。
絲絲縷縷的黑氣正從門縫當中溢出。
杭宗之面色一凝,算了算時辰,那小東西去如廁也有一刻鐘了,這么久還未回……
心中一驚,剛要轉身離開。
‘吱呀’一聲。
門從里面被打開。
拓跋烈高大的身軀出現(xiàn)在面前,見到門口是杭宗之,臉上露出一抹驚訝,隨后異瞳之中閃過一絲玩味,“沒想到堂堂北炎國的小國師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可真是讓本殿大開眼界?!?p> 國師一派,并非隸屬于北炎國,是超脫四國之外的存在。
縱使是在拓跋國,杭宗之也是被列為上座的存在。
可拓跋烈卻是個離經(jīng)叛道的人,對鬼神之說充滿鄙夷。
連帶著對這個所謂的小國師,也生不出什么好脾氣。
杭宗之聞言,面色一冷,視線在廂房里快速地掃了一眼,眉頭下意識皺了皺。
“那名黑紗男子今日未跟你出來嗎?”
他倒是聽蘇軒衍說過,這黑紗男子來歷十分古怪,無名無姓,但和這拓跋烈的關系似乎不一般,平日里幾乎是形影不離。
果然,聽到杭宗之探查的話,拓跋烈警惕地看了眼杭宗之,“小國師未免管得也太寬了吧。”
就在兩人之間眼神對質,刀光劍影的時候,蜀園的后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宛若什么東西突然爆炸了一般。
而茅房,也正是那個位置。
“玖兒!”
“魑!”
兩人臉色齊齊一變,對視了一眼,快速向后院走去。
后院。
凈完手從茅房里出來的蘇玖還沒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感覺一波熱浪猛地向她席卷而來,小人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出現(xiàn)。
蘇玖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就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少年蒼白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擔心。
“景逸哥哥!”
蘇玖后怕地抱住景逸的脖子,在他的肩窩處蹭了蹭。
景逸伸出手,緩緩擁住小人的身體,揉了揉她被熱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頭發(fā)。
小人深吸了幾口氣,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看向不遠處濃煙滾滾的庭院。
偶爾不遠處還傳來旁人呼叫的聲音,整個后院亂成了一團。
蘇玖疑惑地眨了眨眼,似乎不太明白,怎么她就上了一個廁所的時間,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呢?
“……咳咳咳咳……”
白色的濃煙之中突然出現(xiàn)一道人影。
捂著唇踉蹌地走了出來,隨著他咳嗽的動作,絲絲縷縷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指縫中溢出。
待他走近,蘇玖才看清他的模樣,卻下意識地往景逸的懷中靠了靠。
是那天的黑紗男子!
只不過此時他的模樣有些狼狽,身上纏裹住的黑紗如同碎布一般掛在他手臂和腿上,就連臉上的面紗也不見了蹤影,露出一張慘白又妖異臉。
詭異的紅色花紋幾乎爬滿了他全身,從臉下半部到手腳,隱約都能瞧見。
隨著他吐的血越來越多,那花紋的顏色似乎比剛看到還要鮮艷幾分,十分詭異。
景逸摸了摸小人的腦袋,如漆點的眸緩緩落到來人身上。
沒了黑紗的阻擋,魑看向兩人的視線越發(fā)灼熱,“那日……咳咳咳……果然是你?!?p> 魑最后的視線落到了景逸身上。
蘇玖看了看景逸,又瞧了瞧魑,疑惑不解地問道:“景逸哥哥,你們剛剛是在打架嗎?”
魑身上掛著黑紗一看還留有因高溫蜷的痕跡,而景逸哥哥的衣擺上也有。
小人雖然聽不懂魑話里的意思,但卻敏銳地察覺到兩人的氣場有些劍拔弩張。
景逸垂眸,對上小人疑惑的杏眸,動了動唇。
“不是,是他在玩炮仗,我阻止了他?!?p> 說著,漆黑的眸抬起,盯著魑,嗓音不似剛剛溫柔,“你說是吧?”
魑:……
魑似乎受不了景逸身上傳來的威壓,又咳出了些血,對上小人疑惑的杏眸。
“是?!?p> 蘇玖松了口氣。
雖然這個黑紗哥哥給她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可是這幾日,她已經(jīng)沒從他的身上感受到那種難受的氣息了。
見魑咳的厲害,甚至不停有血液流出,蘇玖眨了眨眼,下意識從懷中掏出一塊干凈的帕子遞了過去。
“你要不要去看看大夫呀?”
這個黑紗哥哥看起來身體就很弱的樣子,比杭哥哥還弱。
魑捂著唇,輕咳著,感受著五臟六腑被撕裂的疼痛,陡然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塊手帕,以及一只肉乎乎的小手,魑一愣,慢慢抬起了頭,就對上了一雙關切的杏眸。
手帕看起來十分干凈,角落還繡著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小白兔,看起來十分可愛,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奶香。
這條帕,這只手,這雙眸,都太過干凈了。
干凈到仿佛他的靠近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