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九公主身子不適
小人的皮膚本就白皙細(xì)膩。
這腰上的青紫看起來就越發(fā)駭人。
蘇玖有些心虛,明明昨晚都偷偷用五哥哥給的藥膏涂了,可還是沒有消掉,明明上一次五哥哥給她用的時候,一下子就消掉了。
想著,小人把小腦袋埋在蘇立洵的懷中,搖了搖。
“就……不小心摔到了,然后扭到腰了。”
蘇立洵冷哼一聲,也不知是信還是沒信,抱著小人來到石桌旁,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
冰涼的液體倒在肌膚上,蘇玖緊緊抓住蘇立洵胸前的衣襟,小身子輕輕顫了顫。
緊接著,就感覺到一股熱熱的氣息包裹著腰身,十分舒服。
蘇玖哼哼唧唧,抱著蘇立洵的脖子。
“就這樣子,你還來保護(hù)我?”
蘇立洵嘴上說著重話,手上的動作卻十分溫柔。
顧因蘭看著蘇立洵用內(nèi)力化開藥,替蘇玖消除淤青,眉頭一挑,狐貍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這個是意外,等玖兒學(xué)好武功,肯定能保護(hù)好五哥哥的?!毙∪艘贿吺娣匕l(fā)出一聲喟嘆,頂嘴著說道。
蘇立洵哼笑,但眉眼之間卻帶著淡淡的笑意。
似乎十分受用。
涂好藥之后,蘇立洵似乎這才發(fā)現(xiàn)顧因蘭的存在,對顧因蘭不咸不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母妃?!?p> 顧因蘭:……
“小家伙,休息了好了嗎?休息好了就繼續(xù)吧。”
顧因蘭甚至都沒理會蘇立洵,徑直看向蘇玖。
蘇玖這才察覺到兩母子之間奇怪的氛圍,歪著腦袋看了看蘇立洵,又瞅了瞅顧因蘭,乖乖地從蘇立洵的腿上爬了下來。
走到一邊繼續(xù)蹲馬步。
一上午,小人幾乎都在蹲馬步中度過。
蘇立洵也一直沒走,只是在一旁看著,等小人休息的時候一遍按摩一邊投喂糕點(diǎn)。
等回到未央宮的時候,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
午后。
北堂院,拓跋國使臣的別院中。
拓跋烈坐在別院的石凳上,時不時地看向院門口,又瞥向一旁緊閉的房門,似乎有些坐立難安。
別院外,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拓跋烈眼睛一亮,噌地一下就從石凳上站了起來,異瞳直勾勾地盯著門口。
小太監(jiān)匆匆走進(jìn)別院,冷不丁地就對上了拓跋烈像是要?dú)⑷说哪抗?,心里頓時一咯噔,撲通一聲跪下了,“拓跋、拓跋殿下……”
拓跋烈下意識往小太監(jiān)的身后看去,期待中的人并沒有出現(xiàn),異瞳黯了幾分。
“什么事?”
小太監(jiān)顫顫巍巍地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舉過頭頂。
“殿、殿下,這是九公主托人送來的,千叮嚀萬囑咐說一定要殿下親收?!?p> 拓跋烈接過瓷瓶,指腹輕輕摩挲著,“九公主呢?”
“這個…這個聽送東西來的小太監(jiān)說,是九公主身子不適,所以無法親自前來?!毙√O(jiān)伏在地上,感受著從拓跋烈身上傳來的低氣壓,跟個鵪鶉似的瑟瑟發(fā)抖。
拓跋烈眉頭一擰,“身子不適?怎么好端端的就身子不適了?”
小太監(jiān):“這……奴才也不知?!?p> “行了,你下去吧?!?p> 拓跋烈更煩躁了,擺擺手十分不耐。
“是……”小太監(jiān)如釋重負(fù),抖著腿起身,退了出去。
院中,拓跋烈捏著瓷瓶,仔細(xì)端詳了一番。
瓷瓶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青花瓷瓶,打開瓶蓋,一股濃烈的藥香迎面撲來,卻不刺鼻,反而十分好聞,且膏體看透明,一看就是上乘藥品。
就連他珍藏的一瓶藥,其顏色和香味都不及此瓶中的藥,說是一瓶千金也不為過。
就……這般隨意地送給了他?
拓跋烈異瞳之中閃過一抹復(fù)雜之色。
上一次他用了不小的力道,傷了小人。
這一次,蘇玖雖然沒說,可他知道自己的力氣,所以身體不適……莫不是因為昨日他?
可即便這樣,小人依舊派人送了如此珍貴的藥過來。
拓跋烈被小人勾起了心底僅有的一絲良心,羞愧、自責(zé)、內(nèi)疚和擔(dān)心等各種情緒交織著,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瓷瓶。
‘吱呀’一聲。
旁邊屋子的門從里面被打開。
拓跋烈猛然從情緒中回神,下意識看了過去,就對上了一雙淡漠的眸。
“魑……”
魑淡淡掃了眼拓跋烈,最后視線落到了他手中的瓷瓶上,眸中閃過一絲柔意。
“魑,這是玖兒送來的藥瓶。”
昨日,從蘇玖離去之后,魑就從未和他說過一句話,這么多年,魑從未這樣過,拓跋烈心中焦灼,見魑從屋內(nèi)走出來,獻(xiàn)寶似地起身來到他面前,將手中的藥瓶遞給他。
魑抬手接過。
拓跋烈在心里輕輕松了口氣。
可還沒等拓跋烈這口氣松完,就見魑捏著瓷瓶,后退一步,重新將門給關(guān)上。
拓跋烈:……
門和門框碰撞,發(fā)出不小的聲響,拓跋烈臉青青白白黑黑紫紫連著換了好幾個顏色,最后垂頭喪氣地慢慢走到石桌旁邊,雙手撐著膝蓋,像一只被人拋棄的大狗,委屈,自閉中。
魑拿著瓷瓶坐到榻上,修長指尖輕輕摩挲著瓷瓶,手背上的花紋詭異妖艷。
不知過了多久。
眸中的情緒從復(fù)雜慢慢變得堅定。
他沒有看見,隨著他脖頸之上的紫氣慢慢變粗,裸露出來的花紋似乎淡了幾分。
**
‘噼里啪啦’
上好的燕窩隨著杯盞摔落了一地。
信陽宮。
幾名穿著太監(jiān)服的小太監(jiān)齊齊跪倒在了地上。
“放肆!戴妃娘娘平日里吃的都是血燕,為何今日卻是白燕?”
宮女趾高氣昂,聲音尖細(xì)無比。
上位。
戴妃身子還不顯,穿著華貴的宮裝,慵懶地側(cè)臥在貴妃榻上。
掃了一眼御膳房的一眾太監(jiān),鳳眸威嚴(yán),充斥著淡淡的鄙夷。
“回、回娘娘,血燕今日未來得及供貨,僅剩的一些,都去了太后和蘭貴妃宮中……因此才……”
趙保聲音顫抖著說道,低下臉上卻并未有半絲懼怕。
左右不過是一頓板子的事情,更何況本來就不是御膳房的過失,若是這戴妃強(qiáng)行責(zé)罰。
反倒是容易落人口實。
他才不相信,這個戴妃會有這般愚蠢。
八月獨(dú)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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