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就在剛剛,被我丟下去了
“大殿下?”
門口,傳來柳玨的聲音。
蘇云卿輕輕松了一口氣,“是我?!?p> 柳玨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環(huán)視了一眼院子,當(dāng)看到桌上的骨頭時,愣了一下,“九公主……”
蘇云卿把手串用手帕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想必玖兒應(yīng)該挺喜歡這個手串,他今日在人群之中可是看到小人下意識摸了好幾次。
“我們來晚了,玖兒她……被帶走了?!?p> 蘇云卿聲音有些沉。
柳玨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安慰。
蘇云卿也不是那種需要安慰之人,幾息之間就迅速調(diào)整好,看向柳玨,“那些黑衣人可否有問出什么東西來?”
今日看似混亂的局面,其實(shí)十分有組織,那么多黑衣人,總能問出些東西。
柳玨面容一沉,搖了搖頭,“那些黑衣人訓(xùn)練有素,像都是死士,見情況不對,直接咬破了藏在齒縫中的毒藥,無一活口?!?p> 蘇云卿眸子一冷。
死士嗎?
作為北炎國當(dāng)之無愧的繼承人,蘇云卿自小學(xué)習(xí)帝王之術(shù),知曉了許多秘聞,其中也包括了北炎國藏在暗處,專門用來保護(hù)帝王安危的死士。
要培養(yǎng)一支死士隊伍絕沒有那般簡單。
可看黑衣人的規(guī)模約莫百人……
蘇云卿只覺得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勢力籠罩在北炎國,四面八方,讓他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這一次行動,犧牲了那么多人,當(dāng)真只是普通地為了破壞花神節(jié),擄走蘇玖這般簡單嗎?
風(fēng)瀟瀟拂過,卷起地上的落葉。
起風(fē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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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逸哥哥?!”
蘇玖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剛想跑過去,卻被人拽住了衣襟。
只見。
密林之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少年半邊身子隱沒在黑暗中,肌膚十分白,唇瓣極為紅艷,仿佛涂了口脂,漆黑的眸子只是淡淡看了眼黑袍男子,最后一瞬不瞬地落到不遠(yuǎn)處的小人身上。
黑袍男子看著像是突然出現(xiàn)的少年,眼中沒有絲毫的意外,倒是帶著幾分驚詫,“沒想到,你竟然生出了情絲!”
隨后像是察覺到了什么,視線落被拎在半空中的小人身上,像是在喃喃。
“是因為這蠢東西嗎?”
“你才是蠢東西!你全家都是蠢東西!”
小人四肢都晃在空中,對著黑袍男子張牙舞爪的,只是實(shí)在是太過矮小,并沒有什么威懾力。
“看來,就是因為她啊!”
黑袍男子輕嘆了一口氣,隨即手抵住額頭,輕輕低笑出聲,笑聲越來越大,變成放肆大笑。
“你知道的,你越是不想發(fā)生的事情,我就越是想讓它發(fā)生呢。”
黑袍男子此時就像是一個精神病人般,笑聲戛然而止,看了眼景逸,后退了好幾步,展開拎著小人的手,將小人放到了懸崖邊上。
面罩的眸子后面帶著幾分殘忍的笑意。
“三?!?p> 蘇玖動也不敢動,緊緊抱住黑袍男子的手。
腳下,就是萬丈懸崖。
景逸面無表情的神情終于有了些許波動,目光緩緩看向黑袍男子。
“你想,怎么樣?”
黑袍男子驚訝捂唇,“原來你會說話呀,我還以為你是個小啞巴呢!”
蘇玖聽到黑袍男子罵景逸,頓時也不怕了,不客氣地回懟道:“你才是啞巴……啊!”
小人的聲音一頓,所有的話頓時吞回了嗓子眼,四肢在空中撲騰了幾下,然后以垂直落體的速度向懸崖下方跌落。
“玖兒!”
少年漆黑的瞳仁猛地一縮,想也不想地跟著跳了下去。
“嘖嘖嘖,還真是她??!”
黑袍男子看著景逸的身影隱沒在懸崖的云霧之中,面罩之下神情冰冷,他最討厭話多的小屁孩了。
看了一會,黑袍男子覺得有些無趣,剛想轉(zhuǎn)身,就感覺到一道凌厲的勁風(fēng)從身后而來。
黑袍男子一個跳躍躲開了攻擊,轉(zhuǎn)身看了過去。
少年身上略微有些狼狽,頭上、身上都沾著泥土,眼睛赤紅,重重地喘著粗氣,像是從什么地方趕來。
“玖兒呢?”
杭宗之下意識看了眼黑袍男子身后的懸崖,心里頓時有了一個很不好的猜想,卻還是不敢相信。
黑袍男子輕輕彈了一下衣擺,“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嗎?在下面呢。”
說著,黑袍男子抬手指了一下懸崖下方,“就在剛剛,被我丟下去了?!?p> 語氣十分隨意,好似只是在說今天晚上的菜不太好吃,他將它倒了,重新再買了一份那般。
杭宗之嘗到了口里的血腥味,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
‘轟!’
杭宗之像是突然瘋了一般,對黑袍男子發(fā)出攻擊。
“年輕人,不要這么沖動嘛?!?p> 黑袍男子十分淡然的應(yīng)對,輕飄飄地回應(yīng)著他的一招一式,游刃有余,甚至偶爾出聲指點(diǎn)了一兩句。
“你這個招式不對。”
“對,這個位置就是死門,如果再用些力道,興許我剛剛就能死了?!?p> “修行了這么多年,怎么只有這么點(diǎn)本事啊?”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當(dāng)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p> “……”
到最后,杭宗之耗盡了內(nèi)力,卻連黑袍男子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挨到。
杭宗之氣喘吁吁地單膝跪地,一向注重禮儀和干凈小國師狼狽無比。
若是此時柳玨在這里怕是會十分驚訝,因為杭宗之被大國師看重的原因,自小習(xí)武修行,武力幾乎與在外行軍的大殿下不相上下,可是竟然連黑袍男子的一片衣角都挨不到,這黑袍男子該有多厲害?
“你到底是誰?”
杭宗之嗓音低沉,抬眸看向黑袍男子,那雙幾乎從來沒有任何太大情緒的眸子里第一次染上了恨意。
黑袍男子沒有說話,而是以一種十分怪異地視線盯著杭宗之,最后輕輕搖了搖頭,“果然不行!”
杭宗之捏緊了放在身側(cè)的拳。
黑袍男子似乎并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運(yùn)起輕功,“若是你想知曉我是誰,先碰到我吧?!?p> 黑袍男子腳尖輕點(diǎn),站立于枝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杭宗之,眸子冰冷,無悲無喜。
在這一刻,仿若神明。
八月獨(dú)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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