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釣這么多魚吃得完嗎?多的賣不賣?”這時,旁邊一位停車下來看熱鬧的男子問道。
“是呀,我看了這么久,其實也想問問你釣的魚賣不賣呢?!绷硪粋€騎著摩托車靠在旁邊的年輕人也問道。
“賣呀,當然可以賣。我家里就三個人,吃不了多少魚,一會兒還可以釣一些。”莫長風前來釣魚,本來就是想賣點錢的,自然點頭答應了。
“那兄弟你這條草魚怎么賣?”車上的男子立即問道。
“我想買你的鯽魚和白條,多少錢一斤呢?”摩托車上的年輕人則指著水箱問。
“這條草魚重七斤半左右,湖里的野生魚比起人工養(yǎng)殖的魚味道大不同,算一百五十塊吧。這些鯽魚和白條加起來有八斤出頭,也算一百五十塊吧?!蹦L風不需要稱就能夠掂出魚的重量,因此對兩人說。
說實在的,這個價格有點小貴,但是也貴不到哪里去,畢竟想要真正買到湖里釣的野生魚,得看運氣,平時基本很難搞到。
“沒問題,你有口袋嗎?幫我裝起來吧?!彬T摩托車的年輕人率先點頭,并且很干脆地掏錢遞給莫長風。
“我也要了,麻煩找個袋子裝一下?!避嚿系哪凶右姞睿吹街車渌怂坪跻蚕胭I,連忙下車應了下來。
莫長風從電瓶車的尾箱里,找出兩個大塑料袋,把魚裝了進去,還各自盛了一點水,兩人都滿意地掏錢付賬,都是干脆的人。
“小兄弟,跟你商量一下,咱們換個位置行不?”就在這時,旁邊的中年男子腆著臉過來笑著求換位置。
“我好不容易打下的窩子,剛掙了三百塊錢,不換不換?!蹦L風搖頭說。
“這樣吧,我出一百塊錢買你的位置,咱們換換?!敝心昴凶右ба勒f道。
“真的?”莫長風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還有主動送錢的,回頭問他。
“當然真的,我先給錢,大家伙見證,換了今天這一下午都不能反悔?!敝心昴凶恿⒓刺土艘粡埌僭筲n拍給莫長風。
“那換吧。不過我得提醒你,剛才有大魚在這里掙扎了那么久,萬一嚇到了其他魚,你可不能賴我?”莫長風提醒說。
“不賴你,絕對不會賴你。那真是釣不起來,那是我自己的人品不好,跟你沒關系?!敝心昴凶訛榱藫Q位置,只是猶豫了一下就點頭了。
“那好吧,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方向前搖搖頭,拿著自己的工具與中年男子換了一個位置,繼續(xù)灑餌下鉤,然后坐下等待著。
“哈哈,有了?!贝蟾盼辶昼姾?,中年男子突然大笑一聲,猛然提起漁桿,竟然釣到一條巴掌大的鯽魚。
“運氣不錯嘛?!蹦L風笑了笑對他說。
“承讓承讓?!敝心昴凶尤∠卖~,重新下鉤后向莫長風拱拱手說。
接下來,莫長風約有十多分鐘都沒有動彈一下,而中年男子那邊又咬了一次鉤,但是卻沒有拉起來,讓他又是遺憾又有點小得意。
“兄弟,不要著急,或許你才剛剛打了窩子,過一會兒魚就過來了?!彼踔吝€不忘安慰莫長風,倒不是奚落他,似乎有點過意不去的意思。
莫長風只是點點頭,并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不想做得太明顯,故意休息了十多分鐘時間,接下來他重新上了半截蚯蚓,將微弱的靈力注入其中,準備重新開始。
“哈,又來了。”幾分鐘后,中年男子那邊又有動靜了,不過他剛剛驚呼一聲,旁邊的莫長風呼地一聲,直接拉起來一條巴掌大的鯽魚。
隨后,莫長風又恢復了四五分鐘拉一條魚的節(jié)奏,一個小時后還拉起一條三四斤重的花鰱,兩個多小時后,五點左右了,他的水箱里面已經快裝滿了。
而中年男子換位置后,倒也釣了三四條,不過之前他沒有收獲,所以這大半天時間也就釣到那三幾條鯽魚和一條白條。
“張哥,我要收桿了,你慢慢釣啊?!蹦L風一邊收拾漁桿,一邊笑著對中年男子張勇說道。
釣魚的過程中,中年男子的話比較多,向莫長風介紹了自己,還問了莫長風的名字,是個比較自來熟的家伙。
不過,據他自己說,自己可是在市區(qū)比較有名的人物,手底下有幾家企業(yè),只是特別愛好釣魚,所以經常不管公司的事情跑出來野釣。
“莫兄弟,你今天的運氣真是太特么好了。我釣了這么多年的魚,也認識了不少會釣魚的人,但是相比起來,兄弟你今天的運氣比誰都強。”張勇服氣地伸了大姆指。
“你這幾條魚,晚上家里人夠吃不?我這些魚拿回去也吃不完,要不勻幾條給你?”莫長風見他為人還可以,雖然有些臭毛病,但是還是性情中人,便問他。
“當然要。你留著自己夠吃的,剩下的都給我吧。”張勇連忙應道。
莫長風留下了那條三四斤花鰱,還留下了五條巴掌大的鯽魚,然后把剩下的鯽魚與白條全部都給了張勇,還是不少,足有七八斤吧。
“莫兄弟,你這個朋友我張勇交了。咱們留個電話吧,回頭你到市區(qū)來找我,哥帶你玩?!睆堄路浅:浪靥统鲆粋€嶄新的國產手機說。
“哥,真不巧了。我昨天從外地回來的路上,手機掉了,今天還沒去補辦呢?!蹦L風攤了攤雙手說。
“那這兩百塊錢你拿著,這些魚差不多有近十斤了,不能讓你白釣半天?!睆堄码S手掏出兩百塊錢來拍給莫長風。
“真給呀?”莫長風笑著問他。
“當然,交情是交情,魚錢是魚錢,得分清楚?!睆堄聢詻Q地說。
“行吧,那你這個朋友我也認了?!蹦L風點點頭接過了錢,雖然張勇身上有些匪氣,但是卻有自己的個性,而這恰好是許多人不具備的。
何況他現在真需要錢,所以便沒有客氣,收了起來放口袋里。而后提起裝魚的水箱放在電瓶車的腳踏處,揮了揮手揚長而去。
“這個莫兄弟真不是一般人,這釣魚的手藝簡直神了。”張勇看著莫長風離去的背影,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感嘆地說。
“張總,你不是說他是運氣好嗎?這運氣跟手藝有關系嗎?”旁邊有人笑著問他。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當然你們只看到了運氣,只有我才能夠看出莫兄弟的手藝。他是個大神啊?!睆堄滦χf完,收拾好上了路邊一輛奔馳,然后朝市區(qū)而去。
莫長風騎著電瓶車回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母親正準備做晚飯,父親則在院里面編著竹筐,一群半大雞鴨咯咯嘎嘎地叫著各自往柴房走去。
“長風,你這是哪里來的電瓶車?還有你這半天干啥去了?怎么中午飯也不回來吃?”母親王菊花上前問道。
“媽,我走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中午不回來吃飯嗎?我去玉龍湖釣魚了,今天釣魚賣了好幾百塊錢,還剩下了一些魚拿回來自己吃?!蹦L風笑著說。
他把那條花鰱放進大盆里,足有大盆那么長,而那些鯽魚他也有打算:“媽,這幾條鯽魚我想送二叔家三條,九叔家兩條,這些年他們幫過咱們不少,如今還欠著他們的錢,你看行不?”
“行。當然行。那我拿個桶給他們分開送去吧?!蓖蹙栈c頭說。
“不用桶,這里有塑料袋,用這個方便一些?!蹦L風從電瓶車尾箱里面取出兩個透明塑料袋,分別裝上魚和水,遞給母親。
二叔與九叔家都是距離莫長風家最近的鄰居,其中二叔是親叔,九叔是堂叔,跟莫世福往上三輩是一個祖宗,所以關系也走得比較近,當然比不上二叔莫世祿這個親兄弟。
二叔家有三個人,而九叔家只有他們老兩口在家,所以給二叔家分了三條,給九叔家分了兩條,是按照人頭來分的,每條鯽魚足有半斤以上,每人一條魚足夠吃了。
母親去送魚的時候,莫長風快速地把花鰱敲昏、去鱗、破肚,然后清理出來,并且切成魚片,清洗干凈后腌制了一下。
母親回來后,非常高興,說二叔與九叔都特別感謝了他,可能這么多年來,莫家是第一次用自己的方式去感謝那些幫助他們的人,讓她的臉上有了笑意。
晚上,莫長風親自煮魚,并且將微弱的靈力蘊于魚肉之中,讓父母都胃口大開,吃得比平時都多,而且笑聲不斷,讓家里的氣息溫馨了許多。
睡覺前,莫長風照例給父母泡腳、按摩,讓他們都能夠睡一個好覺,第二天覺得精神特別好,身體也特別輕快。
接下來兩天,莫長風都問明了家里沒什么要緊的農活,于是都呆在玉龍湖邊釣魚,而且每天釣的魚都能夠賣出五六百塊錢,還能夠剩下一些帶回去吃。
于是,隨著各地釣魚客回去傳播,玉龍湖附近有一個神釣手的事情傳開了,甚至后來還有各地的釣友專門跑過來找莫長風交流釣魚心得的。
當然,這些后話暫且不提。莫長風每天帶回去的魚,除了自己家吃的,還要分一些給那些幫助過家里的村民。
他給村長周才富家送去了一條花鰱,給村衛(wèi)生所的周才洪送去了幾條鯽魚,給其他在家里賬本上有名字的村民各自送了一些魚。
星期五這天,莫長風只釣到三點鐘就回家來了,把工具收拾放好,把魚放進盆里,洗了手之后,就去鎮(zhèn)上接妹妹放學了。
瀘東鎮(zhèn)中星期五下午四點二十放學,莫長鳳像往常一樣背著書包,提著一個口袋,與兩個女同學邊說邊走出校門。
突然,一輛電瓶車瞬間停在她們前面,車上一個年輕的男子對著她們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而他的笑容像陽光那么燦爛,讓三個女孩都心里一顫。
只不過,與兩個女同學不同的是,莫長鳳看到對方的臉時,整個人都如同觸電了一般瞬間激動起來,因為那是她從小就記得的哥哥的臉,也與哥哥留在家里的照片完全一樣。
“丫頭,還認得我嗎?”莫長風朝著妹妹一笑問道。
“長鳳,他是誰呀?你認識嗎?”兩個女生紅著臉看向莫長風,同時小聲地問莫長鳳。
“他長得像我哥,應該,大概,有可能是我哥吧?”莫長鳳也是個聰明的女孩,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這是哥回來了。
“哇,你哥好帥哦?!眱蓚€女生有些花癡地對她說。
莫長鳳卻沒心情理會她們的花癡,而是慢慢走過來,看著莫長風聲音顫抖地問:“你是我哥嗎?”
“丫頭,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是誰帶你抓泥鰍的?是誰爬上后山給你摘花差點摔下來的?是誰每次放假回來都給你帶冰糖葫蘆的?”
莫長風說著,伸手從背后拿出來三串冰糖葫蘆,這是他昨天半夜跑去市區(qū)買來放在儲物空間里面的,而且買了許多,足夠慢慢給妹妹解饞。
“哥……”聽到那些只有自己與哥才知道的小時候的事情,莫長鳳再沒有半點懷疑,撲上來抱著莫長風聲音哽咽地叫了一聲。
“丫頭,是哥不好,這么多年都沒有回來看你。以后哥會守在你身邊,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蹦L風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聲音溫和地對她說。
小女孩的情緒變化得快,接受能力也很強,很快就收聲了,抹了抹眼淚后接過三串冰糖葫蘆,分給兩個同學各一串,然后輕輕地咬了一口,覺得好甜好甜。
“慢慢吃,哥買了很多放在家里,回去保證你吃個夠。而且,我今天還在玉龍湖釣了幾條黃辣丁,晚上有美味的湯喝呢?!笨粗妹媚樕涎笠绲男θ荩L風頓時覺得自己千辛萬苦歸來是值得的。
“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與兩個同學告別后,莫長鳳坐上電瓶車,一手扶著哥哥的肩膀,一手拿著葫蘆糖,過了一會兒才問道。
“星期二回來的,為了給你驚喜,便讓爸媽不要告訴你,今天直接過來接你了?!蹦L風笑著說。
“啊,這么幾天你都不來看我?你太壞了?!蹦L鳳在哥哥背上輕輕地打了幾下。
“哥來看過你,不過是在校門外面,看到你上體育課了。聽爸媽說你的成績在學校是前五十名,考瀘川中學應該沒有問題吧?”
“應該問題不大吧,不過還要看臨場發(fā)揮。但是哥回來了,我努力三個月,爭取一定考上?!蹦L鳳揮著小手臂喊道,充滿了少女的活潑可愛。
吳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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