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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我家狐貍成了病嬌反派

102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清吾怕他吃醉了酒胡言亂語,畢竟人家婚也成了,天地也拜了,是正正經經的夫妻,如今再來說些擾人心煩的話,著實沒有必要。

  她勸了幾回,“江銘昀,你喝得夠多了,別喝了?!?p>  江七白的神色有些灰暗,郭席瑞卻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江銘昀推了清吾一把,繼續(xù)喝酒,倒是什么也沒說。

  七白站起身來,道:“時辰不早了,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p>  郭席瑞客客氣氣的說了幾句客套話,就跟著進里屋去了。

  這倆人走了,清吾可算是放下心來,她踢了江銘昀一腳,問道:“你沒事吧?”

  少年抬眸看她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

  清吾心里罵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既然如此在意,便該誠心挽留,這會兒作出一副后悔的模樣,她昨日跟他說的話,都白說了。

  清吾和硯塵燼都等著江銘昀喝光了所有的酒水,兩個人一人扶著他半邊身子,把人拖回房間去。

  江銘昀被扔在臥榻上,清吾給他扯上被子,看著他醉醺醺的模樣,心里有些無奈,忍不住嘆了口氣。

  硯塵燼道:“他自己選的路,清姐姐,你別管他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時候也不早了,硯塵燼受不得累,清吾點點頭,跟他回屋去了。

  躺在臥榻上,清吾側過身抱著硯塵燼,“阿燼。”

  “怎么了?”

  清吾搖搖頭,抱著他的手臂更緊了幾分,“沒事,只是覺得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很不容易,”她嘆一口氣,“唉,還好你沒放棄喜歡我,阿燼,我現在真的好喜歡你?!?p>  少年眸子顫了顫,低聲道:“再……說一次。”

  清吾盯著他那雙狐貍眼,嬉皮笑臉地問道:“想聽什么?我喜歡你,還是寶貝?”

  硯塵燼羞赧地撇開視線,明明是她說要他給點提示的,現在他給了,她還總笑他,好過分。

  清吾抬起頭,親了口他側臉,湊在他耳邊,溫溫柔柔的說:“寶貝,我愛你?!?p>  那人身子僵了僵,許久才回她,“我……我也是?!?p>  宿醉之后,江銘昀起了個大早,床頭上停著一只金黃的飛鳥。

  他揉了揉腦袋,把飛鳥拾起來,頓時飛鳥化成書信。

  是華光門長老的來信,只說門中有大事發(fā)生,召江銘昀速速返回華光門。

  江銘昀看著那封信,陷入了沉思,直到聽到隔壁有動靜,便去敲清吾的門,“醒了就趕緊起來,該回華光門了?!?p>  清吾和硯塵燼從屋里出來,江銘昀就等在門口,似乎是在催著他們回去。

  “做什么這么著急?”清吾問道。

  江銘昀把書信遞給清吾,道:“門中出事了,需得立刻趕回去。不過你們倆也幫不上什么忙,留下來倒也無妨,且看你們二人的意愿?!?p>  清吾不喜郭席瑞,更不想看著他如何薄待七白,便應承著和江銘昀一同回去。

  將此事告知江七白,七白留三人吃飯,被清吾婉拒了。

  只因江銘昀連眼睛都不敢看江七白,氣氛十分尷尬,坐在一起吃飯總歸不太好。

  三人即刻動身返回華光門,御劍而行,不過半日便到了。

  江銘昀作為華光門弟子中的主心骨,自然是先去長老們處報道。

  相比之下,清吾和硯塵燼這種拖后腿的,便無人過問了。

  清吾把硯塵燼送回房間去,少年拉著她的手不肯松開。

  事實上,清吾何嘗不想留下來,只是這里是華光門,又不是別處。

  門中上上下下那么多弟子,傳八卦的比比皆是,清吾自己倒是不在意,只是硯塵燼臉皮兒薄,若是被人指指點點的,難免不好看。

  清吾勸他,“咱們倆好歹是沒成婚的,我留在這里總歸不是那么回事,叫別人瞧見還以為咱們倆那什么呢!?!?p>  少年氣呼呼地甩開她的手,不高興的爬上臥榻,用被子把自己團成一個球。

  清吾又好氣又好笑,坐在他身邊,扯了扯他身上的被子。

  硯塵燼立刻撒嬌喊起來,“別碰我,走開!”

  清吾無奈道:“好罷,好罷,我走,我這就走,你別憋壞了自己?!?p>  直到聽到一聲關門聲,少年才從被子里探出一個腦袋來,望著那扇門,氣得咬牙。

  騙子,她就是個騙子,說好了會耐心哄著他的!

  清吾從硯塵燼房里離開,便忍不住打聽華光門出了什么事。

  混沌山祠堂下的密室里,那些陰氣,始終讓清吾心里存疑。

  方才回來的路上,江銘昀推測,華光門的所謂大事,大約是跟先前失蹤少女有關的。

  清吾從前對這些事情并不那么好奇,可如今……她有一點懷疑那些少女或許是被人煉化了。

  至于為何路姚清沒有被煉化,而是被她的魂魄附身,清吾還弄不明白,所以越發(fā)好奇。

  清吾直奔趙錦英屋里去,要說華光門里知道消息最多的,趙錦英排第二,無人敢排第一。

  敲了兩次房門,都無人回應,清吾正打算回去,便見趙錦英和其余幾個弟子從外面回來。

  一見清吾,趙錦英連忙跑過來,“小姚清,你可算舍得回來了?!?p>  清吾往他身后的師兄弟們看了一眼,道:“我有些事要問你,咱們進屋說。”

  趙錦英忍不住笑她,“怎么,先前不是還說不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轉頭就忘了?”

  清吾斜了他一眼,道:“那倒不是,只是你太差,入不了我們阿燼的眼,他不拿你當情敵,自是沒什么可避諱的?!?p>  這話可真是戳心窩子了。

  趙錦英捂著心口,怨怨的看她,“太狠了吧!”

  沒跟他廢話,清吾扯著趙錦英的后領,將人拖進屋里。

  兩人面對面坐著,清吾單刀直入的問:“最近華光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趙錦英挑眉笑道:“呦,你什么時候開始關心門派里的事兒了?”

  清吾瞪他,“作為華光門弟子,責無旁貸,少廢話,趕緊說?!?p>  趙錦英聳聳肩,也不打啞謎,湊近她,低聲道:“這事兒不小,我也是聽說,都不敢往外傳,你聽聽便罷了,千萬別說出去。”

  清吾會心的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就前日發(fā)生的事兒,天還沒亮,有人在后山巡視的時候,被殺了,死相極其慘烈。這門中弟子長年累月的修行和除妖,死一兩個倒也不足為奇,偏偏在調查的時候,發(fā)現那弟子身側有幾處被翻過土的痕跡?!壁w錦英又湊近些,就差貼著清吾耳根子說話了,“前些日子下了場雪,雖然天晴后很快化了雪,地面上看不出什么痕跡,沙土都干了??傻叵碌倪€滲著水,循著那濕土滿蔓延的方向,竟到了昆侖洞?!?p>  清吾皺眉,“昆侖洞?”

  趙錦英無語,“你可真是什么都不關心,什么也不知道。昆侖洞,就是門主閉關的去處?!?p>  那位白彌門主,并不是路姚清這樣的小角色能見到的,清吾唯一見過白彌的那一次,就是她前世身死的那一日。

  那人一身正氣,十分凜然,并不似作惡多端之人。

  清吾問道:“你是說,有人要嫁禍給門主?”

  趙錦英愣了下,道:“你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做什么?這不明擺著就是門主干的嘛!華光門的昆侖洞,層層疊疊,除了門主無人能開啟內側的石門,那沙土順著石門蔓延進去,甚至有一坨被石門壓住了,不是他還能是誰?”

  如此明目張膽,清吾倒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若殺死門徒是因為門徒發(fā)現了自己的什么秘密,只需將門徒的尸體挪走,更不容易引人注目。

  然,對方卻放任門徒尸體不管,還粗心大意的將濕乎乎的沙土留在地上,儼然是為了讓人找到他的所在。

  這實在是太蠢了。

  趙錦英見她沉思,道:“我這也是聽別人說的,這事兒太大,可不能傳出去,不然的話,說不定會被趕出師門的。”

  清吾點點頭,“我知道,我不會說的?!?p>  這事兒不簡單,那土里埋著的東西估計更不簡單,清吾沉思著。

  趙錦英卻渾然不在意,心大又好奇的問她,“你跟硯小公主怎么樣,一去妖族這么久都不回來,我還以為你干脆嫁過去了呢?!?p>  一聽到硯小公主四個字,清吾笑了笑,道:“我倒是想,人家還沒說要娶我?!?p>  趙錦英一副‘我有經驗’的模樣,挑著眉毛笑道:“要不要我給你出出主意,你知道的,男人嘛,都得趕鴨子上架,你不逼著他,他才不想你把他套牢了。”

  清吾挑眉,輕笑,“看不出來,你還懂男人的心思?該不會是……”

  趙錦英立刻炸了毛,“打住打住,那事兒我可吃了大虧,這差不多一個月,可算是被忘干凈了,你少跟我提那回事?!?p>  清吾哈哈笑了笑,“我可沒說,你自己非要這么理解的。不過說來奇怪,你一個大男人,又會繡荷包,又懂男人心思,好像是有點不太對勁?!?p>  趙錦英一拍腦袋,道:“被你帶偏了,我本來就是男人,自然懂得。你可真是不識好人心,我是為了你和硯師弟,你倒好,來戲弄我?!?p>  “好罷,好罷,是我不對,辜負了趙師兄一番美意。”清吾笑嘻嘻的假模假樣道歉。

  趙錦英倒是不同她計較,繼續(xù)說道:“我跟你說,催婚這事,講究的是一個快準狠?!?p>  “哦?”清吾仍舊笑著。

  他神神秘秘地說:“你聽說過生米煮成熟飯吧?!?p>  “……”這就是所謂的……方法?

  清吾無奈,“你就沒有什么活人能想出來的法子?”

  趙錦英拍了一把桌子,“怎么就不是活人的法子,你還別不信邪,古往今來,靠著生米煮成熟飯成婚的比比皆是?!?p>  清吾心想,趙錦英這人身邊也沒什么結道侶的,他自己也沒喜歡過什么人,這些東西無非是從話本子上瞧見的。

  從小到大,清吾看過的話本子不知道夠趙錦英幾輩子看的,里面倒是常常有這種情節(jié)。

  她忍不住問道:“該不會是‘一世英銘’里面寫的吧?”

  趙錦英頓時啞口無言,耳朵都紅了。

  倒不是羞的,只是被人戳穿了,尷尬的。

  清吾哈哈大笑,道:“那一套不太適合。”

  說罷,清吾站起身,拍了拍趙錦英的肩膀,道:“趙師兄,平日里多看看正經的書,別總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太……健康?!?p>  清吾轉身出門,氣得趙錦英想打人。

  夜里,清吾躺在臥榻上輾轉反側,快到年末了,天氣也越發(fā)的冷了,她有些擔心硯塵燼屋里的炭盆夠不夠暖。

  素日里抱著他睡,已經成了習慣,如今孤枕難眠,實在是讓人心里不舒坦。

  翻來覆去也沒睡著,清吾干脆起身出門。

  雙腳本能的走到硯塵燼房門前,清吾想敲門,但又覺得這會兒或許他已經睡了。

  想了半天,還是放下了手,沒敲下去。

  一偏頭,瞧見他屋里的那扇窗戶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清吾四下張望一番,沒瞧見人,便悄摸摸的從窗戶爬了進去。

  進了屋,清吾趕緊把窗戶關上,檢查了房間里的炭盆,燒的很旺,開點窗戶也是對的,這么旺的炭盆,要是不開窗,煙氣怕是會熏著他。

  明明已經確認過了,可清吾又不滿足了,坐在臥榻前,盯著熟睡的少年看了好一陣兒。

  白日里那么生氣,都把自己團成團了,如今倒是睡得毫無防備。

  反倒是她這個‘不近人情’的,這會兒睡不著覺,屁顛屁顛的爬進人家屋子里,坐在人家床邊,看著人家睡覺。

  清吾輕輕的撫了撫少年的臉頰,少年毫無察覺,呼吸十分平緩,似乎睡得很沉。

  他睡的這么沉,她抱著他的話,他應該也察覺不到吧?

  只要天亮之前,趁著眾人還沒有起身,再趕緊回房間去,也沒人會注意到了。

  清吾打定了主意,也不敢就這么鉆進被子里,一直坐在床邊,烤著火,直到身子暖暖的,這才敢寬了外衣躺到少年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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