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你可記得你小時候,誤食的是何種異草?有何特征?”羅玉急忙問道。
“我當(dāng)時年幼,只知道是一株紫色異草,葉子上著古怪的花紋?!绷制婀首魉妓?,然后說出了準(zhǔn)備好的說辭。
這種模糊之中,透露出一絲信息的說辭,極其容易引人遐想,最為合適不過。
“紫色異草……古怪花紋……”羅玉一時陷入深思。
“難道是傳說中的九紋蟲草!這九紋蟲草??巳f蟲,具有此等異效也是再正常不過?!彼蝗幌氲搅耸裁?,雙眼明亮起來。
想到此蟲草珍稀異常,極為難尋,她明亮的雙眼瞬間又暗淡了下去。
院長忍不住發(fā)問道;“羅執(zhí)事,林奇此法可行否?”
羅玉點了點頭。
旁觀的眾人當(dāng)即激動起來。
“沒想到林師弟深藏不露啊!”
“這下我的靈田有救了!”
“諸位師兄弟高興的太早了吧,這林奇的法子雖然奏效,但速度也未免太慢。本門足有數(shù)百畝靈田需要救治,他能救得了多少?”
此言雖然逆耳,卻提醒了院長。
他壓制住激動的心情,問道:“林奇,你用此法幫一畝靈田除蟲,需要幾日?”
“這……弟子愚笨,恐需五日才能除蟲一畝?!?p> 院長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放心,只要你此番盡力,我自有重賞!”
看到院長如此善解人意,林奇回道:“弟子若是拼盡全力,三日一畝未嘗不可!”
“很好!”院長拍了拍他的肩膀。
羅玉嘆道:“三日?還是有些慢了……如今這些靈稻已深受蟲害,只怕最多再堅持一個月。屆時再除蟲,已是無用?!?p>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繼續(xù)說道:“你明明已是煉氣期修士,剛剛為何不用靈氣御針?”
“并非在下不想,只是手中沒有飛針法器,又沒有御使之法。這才用了這笨法子?!绷制嬗行擂?。
羅玉聞言,當(dāng)場取出了一枚玉簡和一對飛針,遞了過去,“這是中品法器陰陽霧針,暫借于你。玉簡里是一門御器法訣,你看后自行銷毀,不可外傳!有了這兩樣物品相助,你應(yīng)該能大大加快除蟲速度?!?p> 林奇大喜過望,急忙收入囊中,拜謝道:“多謝羅執(zhí)事賜寶,弟子定然不負(fù)厚望!”
……
此后,林奇白日在各大靈田穿梭除蟲,夜晚則拼命修煉御器法訣。
那一對陰陽霧針,逐漸也被他用的出神入化。飛針在靈田之中靈活的來回穿梭,如同在進(jìn)行一門精湛的外科手術(shù),轉(zhuǎn)眼就救治了一大批的靈稻。
饒是如此,他一日最多也就除蟲4畝。一個月下來,也就120畝,而門派尚有大半的靈田無法救治。
夜晚,林奇府內(nèi)。
“李師兄,你也看到了,不是師弟不盡力,而是力有所逮。你回去等著便好,總會輪到你的?!绷制嫒嗔巳嗉绨?,嘆道。
李師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盒,放到桌上,“林師弟為了幫我等消除蟲害,整日奔波勞累。這是師兄的一點心意,還請切莫推遲?!?p> “李師兄這就見外了?!彼粍勇暽氖障掠窈?,“我明日本就先打算去你那熙云谷除蟲?!?p> “如此,師兄我就靜候佳音了?!?p> 林奇剛送別李師兄,就見又有一人前來登門拜訪。
其一身白衫,容貌俊朗,正是院長的高徒,入門弟子王師兄。
“王師兄快快請進(jìn)?!绷制嬲f著,將王師兄迎入了室內(nèi)。
兩人落座之后,林奇開口道:“王師兄此番到訪,所謂何事?”
“師弟這是明知故問啊,還不是為了我那幾畝靈田而來?!?p> “這……不瞞王師兄,不是我不去你那鹿首谷除蟲,實在是……”
“林師弟講話不必遮遮掩掩,有話但說無妨?!?p> “那我就直說了。本來我打算第一個去王師兄的鹿首谷除蟲,誰知竟然碰上了那錢伍。
此人說王師兄平時就喜歡欺負(fù)外門弟子,像王師兄這等惡人,活該他的靈田被蟲子吃光?!?p> “好你個錢伍!”
“他還說……哎,后面的話實在是不堪入耳,恕我實在開不了口。”
“好你個吃里扒外的錢伍,老子真是瞎了眼,居然還雇你幫我照顧靈田!”
“若是如此,我說什么也會幫王師兄的靈田除蟲。可那錢伍居然還威脅我,說若是我?guī)蛶熜殖x,他就去向師兄告狀,說我背后說師兄的惡話。”
“錢伍!你個該死的惡仆!真是活膩了你!”
“林師弟只管放心的幫我的靈田除蟲,我這就去請掌門,將這該死的錢伍逐出錦瀾院?!蓖鯉熜终f完,當(dāng)即告辭而去。
“師兄慢走?!?p> 林奇看著王師兄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笑意。
錢伍,莫要怪我心狠。誰教你在背后亂嚼別人舌頭,我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
次日。
院長下令,錢伍為人奸詐、不修正道,且屢次違反門規(guī)。遂從近日起,將其廢除修為后逐出錦瀾院!
此后一段時間,像李師兄那般前來林奇府上送禮的人可謂絡(luò)繹不絕。
林奇望著屋內(nèi)堆滿的禮盒,搖頭嘆道:“諸位師兄這么熱情,讓我著實有些難辦啊?!?p> ……
半個月后。
林奇在府中設(shè)下酒宴,邀請鄭元吃酒。
他端起酒杯說道:“林某今日能有此成就,鄭師兄功不可沒,我敬師兄一杯!”說完,他一飲而盡。
鄭元端著酒杯,徘徊不定。片刻后,他放下酒杯,說道:“今日林師弟如此高興,我本不想掃興。但憋在心里也難受,還是決定說出來。”
于是,鄭元把他最近聽到的消息告知了林奇。
原來,院內(nèi)對林奇賞賜的數(shù)額已有定論,只有區(qū)區(qū)二十塊下品靈石。
“欺人太甚!”林奇忍不住拍案而起。
他這半個多月,日夜不停的奔波于各個靈田,累了個半死。圖的是什么?還不就是這點靈石。
他救治的那60多畝靈田,總價值至少1000多塊下品靈石!
如今居然只給20靈石的辛苦費,不怕昧了良心嗎!
“還好我高瞻遠(yuǎn)矚,從眾多入門師兄手中,收了一筆優(yōu)先除蟲的費用。不多,一共也就數(shù)百靈石。”他自我安慰道。
“林師弟莫急,我還沒說完,一點靈石而已算不多什么大事。我今日不平,乃是聽聞眾多入門弟子,聯(lián)合起來污蔑林師弟借機收取賄賂。
師弟幫我的數(shù)畝靈田除蟲,何曾收取過一針一線,這不是憑空污你清白嗎!”鄭元憤憤不平。
“什么情況?我就差擺在明面上收取好處費了,這鄭師兄居然渾然不知……”他頓時有些尷尬。
為了維護(hù)自己在鄭師兄心中的良好形象,他說道:“師兄莫急,諸位師兄只是看不慣我一外門弟子出風(fēng)頭罷了?!?p> “師弟看的開就好,你這些時日如此忙碌,還是早些休息,師兄先行告退了?!?p> ……
錦瀾院內(nèi),一處涼亭。
幾名入門弟子正在一起閑聊,領(lǐng)頭之人肥頭大耳,正是西林許氏嫡子許安。
“諸位師弟,這林奇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卻膽敢趁著治蟲之事,向我等入門弟子索取賄賂。當(dāng)真是可惡之級!”許安先頭說道。
“許師兄所言極是。我等未曾向那林奇送禮,此人就將我等靈田排除在了這次施救之外。簡直是無法無天!”
“我等世家弟子,豈會差那幾塊靈石?無非是咽不下這口惡氣?!?p> “此人說到底不過是一外門弟子,全仗周鳴師兄庇護(hù)??伤僭趺凑f畢竟不是周氏族人,我看不如直接將此子打殺!”
“此事萬萬不可!若是平時,打殺一名外門弟子,不過是挨一頓訓(xùn)斥。然而此時院內(nèi)上下皆在等待此子救治靈田。殺了此人,可就是犯了眾怒。等到周鳴師兄回來,向我等發(fā)難時,只怕我等背后的家族也保不下我們。”
“難道我們就這樣等下去?我可聽聞院長對此子頗為欣賞,準(zhǔn)備事后就將此子收入門下。屆時此人成了入門弟子,我等悔之晚矣……”
“師兄這話就過了,入門弟子之位早被我等世家把控,利益也早已分配妥當(dāng)。哪怕是院長,也不敢輕易將此子收為入門弟子。”
許安一錘定音道:“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再耐心等待一段時日。待到除蟲之事快要完結(jié)之時,我等以雷霆之勢將此子斬殺!”
“許師兄此計甚秒。如此一來,其他入門弟子反而會感激我等?!睅兹思娂姺Q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