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那竊賊既然操控過這名侍女,定然在其腦海中遺留有神魂氣息。
不過關(guān)鍵是,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天了,那殘留的神魂氣息是否已經(jīng)消散?
說到底,這也只是林奇的一次嘗試,他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一炷香后,他緩緩睜開雙眼,面露一絲喜色。
他的運氣不錯,還真的在侍女腦中捕捉到了一絲屬于他人的神魂氣息。
接下來的行動就明確了。
他需要挨個接近其他修士,暗中用心力感應(yīng)對方的神魂,再和殘留在侍女腦中的外來神魂氣息做比較。
如此,就能鎖定那個竊賊。
說到底,這就是個需要消耗心力的體力活。
時間緊迫,他迅速離開了冰窖,開始了行動。
此后,他游走于島上的酒肆茶館,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鉆。一連探查比對了數(shù)百人的神魂氣息,依舊是沒有找到那竊賊。
令他尷尬的是,由于當(dāng)下的特殊情況,修士大都呆在自己的住處,出去閑逛的反而是少數(shù)人。
這就導(dǎo)致他的探查陷入了僵局。
“不對,只有普通修士才會閉門不出,那竊賊如何按耐的???一定是我遺漏了什么地方?!?p> 林奇心中思索著,突然眼前一亮。
他之前本能的認(rèn)為那竊賊是一名散修,所以他之前探查的地方,都是散修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
若是那人是世家門派弟子,其會去何處?
……
九齋軒。
此地本是修士飲酒聽曲的地方,但自從多日前被一大派弟子包場,就改成了只有門派和世家弟子才可入內(nèi)的高端娛樂場所。
他先前想進去調(diào)查,奈何他的身份只是一介散修,被一名小廝攔在了門外。
這次他學(xué)乖了,帶了柳月影一起,扮作柳月影的隨從護衛(wèi)。
“站住,你怎么又來了,此地禁止散修入內(nèi)?!遍T口的小廝趾高氣昂,伸手阻攔在林奇身前。
“他是我的護衛(wèi),這是我的身份令牌。”柳月影上前,將玉潄島主賜予的令牌遞了過去。
小廝只看了一眼,當(dāng)即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道:“原來是玉潄島主門下,快快請進?!?p> 柳月影收回令牌和林奇一同走入了九齋軒。
大廳內(nèi)十分寬敞,外面不顯然不露水,內(nèi)部卻裝飾的富麗堂皇。約有上百人正在廳內(nèi)飲酒閑聊。
“時間緊迫,柳道友先一個人逛逛。”林奇說完,隨手從一旁拿起一杯酒,向著人群走了過去。
柳月影知道林奇來此處是為了找一個人,便沒有胡攪蠻纏,靜靜的落座一旁,等候起來。
林奇假裝找人,穿過一個又一個閑聊的人群,轉(zhuǎn)眼已經(jīng)將廳內(nèi)的人探查了大半。
正當(dāng)他有些失落,認(rèn)為此舉又要無功而返時,他突然在一對青年男女身前停下了腳步,目光緊緊盯著面前那身著棗紅色紗衣的女子。
“道友這么盯著我看,是何用意?”紅衣女子淺笑道。
一旁的紫衣男修本來背對著林奇,聽到紅衣女子出聲,急忙轉(zhuǎn)過身,上前兩步道:“喜歡偷聽他人談話是嗎?還不趕快滾開!”
對方轉(zhuǎn)身的瞬間,林奇也是認(rèn)出了這紫衣男修的身份。其正是早先和自己競價的筑基修士九命的徒弟阮七。
先前競價時,林奇?zhèn)窝b了身份和氣息,故而此時對方根本認(rèn)不出來他。
林奇今日要找的人是那紅衣女子,并不想和這阮七產(chǎn)生糾葛,他正糾結(jié)該如何化解眼前的難題,一道清麗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敢問閣下是陰尸宗的阮七道友嗎?”柳月影不知何時來到了一旁,上前道。
她本就在一旁暗中觀察著林奇,見到對方遇到了窘境,這才趕忙上前相幫。
阮七瞧著柳月影的花容月貌,立即將一旁的林奇忘在了身后,上前道:“在下正是,敢為道友姓名?”
“在下姓柳,此處人多眼雜,阮大哥可愿換個地方聊?”
“全憑柳道友吩咐?!比钇吲d奮的跟在柳月影身后,在一處僻靜的位置落座了下來。
阮七正欲攀談,一名侍女突然走到了他的面前。
“何事?”阮七面帶怒意。
“大人請看?!笔膛擦艘谎垡慌缘牧掠?,將一枚玉簡遞給了阮七。
阮七接過玉符,看了其中內(nèi)容后,面色不改道:“你先下去吧?!?p> “是?!笔膛I(lǐng)命而去。
原來阮七早幾日通過向侍女詢問,得知了那日和他師尊七命競價烏精玉的,除了那名不知底細(xì)的大漢,其包廂內(nèi)還有一名手持玉潄長老令牌的女子。
于是他便借師傅七命的名頭,吩咐了一眾在島上當(dāng)差的。若是發(fā)現(xiàn)有人手持玉潄長老令牌,即刻前來通知他。
如此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他盯著眼前美若桃花的柳月影,暗道:“真是有緣啊,我前一刻還在苦苦尋找對方,下一秒對方竟然送上門來了。這次看你如何能逃出我的掌心!”
另一邊。
紅衣女子見阮七走了,當(dāng)即繞過林奇,準(zhǔn)備離開。
林奇卻突然伸出右手,再次攔住了此女的去路。
“道友是何用意?還請讓一讓。”紅衣女子面帶怒意道。
“養(yǎng)蟾人。”林奇輕聲道。
女子身形一僵,眼中精光一閃,轉(zhuǎn)瞬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道:“道友說什么胡話,再不讓開,就別怪我動手了。”
“道友要走請便,不過你只要離開此地,就別怪我向九曲島主揭露你的身份了?!绷制媸栈赜沂?,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你——!”紅衣女子一動不動道。
“此地人多眼雜,我們換個地方聊?”
紅衣女子輕咬朱唇,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兩人隨后離開了九齋軒,來到了一處僻靜的涼亭。
“在下姓林名奇,還未請教姑娘姓名?!?p> “鬼煞宗內(nèi)門弟子王碧茹。”
并不是王碧茹不想隱瞞身份,而是她在此島正常露面時,用的就是自己真正的身份。
她的名字和身份,對方只要向人稍加打聽一二就能知道,故而沒有隱瞞的必要。
“林道友是如何知道我養(yǎng)蟾人的身份的?”
“這是在下的秘密,請恕無法奉告。”
“你——!”
“道友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何不暗中向九曲島主舉報?如此還能領(lǐng)取一筆不小的賞賜?!?p> 這是王碧茹心中最大的疑問,她搞不清對方到底在圖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