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夢,還是非夢
歸元仙宗!
一聽到這個名字一部分人露出不解,而少數(shù)幾個聽說過這個名字的人則露出震驚之色。
齊瀟也捕捉到了,直說道:“歸元仙宗是何等的仙門?”
寧老道笑著說道:“歸元仙宗名聲不顯,是因為歸元仙宗實在是拙于仙道?!?p> 齊瀟一愣,好家伙,我來求職,你不把公司好好的給我夸一夸,披頭蓋臉第一句:“我們公司沒什么名字,主要是因為我們公司的業(yè)務(wù)不行。”
還真是……有特點啊。
齊瀟不由得來了興趣。
“那你們是何等的心思,還要招攬新人呢?”
寧老道說道:“歸元仙宗雖然不大,可總歸是要補充新血。只是歸元仙宗沒什么名氣,想招攬弟子,猶如登天一般?!?p> 云上有幾人心里呸了一聲,但凡有資格知道歸元仙宗的人,有幾個沒有存過拜入的心思?但是歸元仙宗的門檻,高的那叫一個嚇人,就算是御劍飛行,飛他個幾日夜,也見不到頭哩。
“那我為何要選擇歸元仙宗?”齊瀟反問道。
寧老道想了想,誠懇說道:“的確,我們歸元仙宗奉行獨享逍遙、存人第一,實在是沒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難怪以往俱是無人愿意拜入。道友解我惑矣?!?p> 齊瀟一聽說歸元仙宗這兩條法旨,頓時來了興趣。
“獨享逍遙如何?存人第一如何?”
寧老道立刻自豪的說道:“獨享逍遙,是教修士在修行里,求一個清靜自在。能推則推,當(dāng)躲則躲。非到了出手的時機,亦要獅子搏兔,不留后患?!?p> 齊瀟一聽,心里立刻點贊。
什么叫修仙,這才是修仙!
你修你的,我修我的,自來水不碰海水。
“存人第一,教的是保命第一!如論面對何種境地,先保全自身。死吾一人而全天下,我亦不為也?!?p> 齊瀟贊道:“這兩條,寫盡了我心中所想,能題出這樣法旨的大能,我恨不能親自拜會?!?p> 寧道人亦說道:“當(dāng)年我一聽說這兩條,便將其奉作箴言,日夜思之,不敢稍忘?!?p> 眼看兩人就要點起香燭,義結(jié)金蘭,莫道人立刻打斷:“陳洲,你對歸元仙宗可能了解不多。這兩訣口訣聽著讓人覺得恍然大悟,其實說道就里,便是做烏龜!哪有有什么逍遙自在?”
寧道人的眉頭樹了起來:“休得妄言!”
“那你說歸元仙宗和縮頭烏龜有何區(qū)別?”
寧道人的眉頭揪了起來,半晌,才不甘的說道:“烏龜有幾多壽數(shù)?”
“空活一世,于朽木腐草何異?”
“朽木腐草,三月而枯,我等修士,卻能逍遙快活個萬萬年?!?p> 齊瀟聽著兩人辯論,眼睛越來越亮。
活得久!逍遙快活!
齊瀟當(dāng)即說道:“我愿拜入歸元仙宗!”
寧道人大喜:“能聽到這口訣的真意,小道友合該是我歸元仙宗中人!歸元仙宗乃是二流的仙門,絕不會辱沒了道友!”
齊瀟心里也大叫了一聲:“中獎了!”
嘴里卻是:“能拜入歸元仙門,已是了不得的幸事,不敢多求!”
二流仙門是什么概念?擎天宗擁有這樣的一座大城,掌管附近數(shù)百里,也不過是一個三流仙門。
三流仙門比起二流仙門,便是山雞賽鳳凰。
元嬰之上的存在,一人出手對付三流仙門,那便是犁庭掃穴,風(fēng)卷殘云。
這歸元仙宗居然是這樣的龐然大物,高攀了這不是。
儒袍修士蘇開遺憾的搖頭:“歸元仙宗乃是二流仙門,小友選擇也是此中應(yīng)有之意??蓱z我們這些三流仙門,俱不入人眼哩?!?p> 陳慶雨不耐煩的喝道:“你好生的羅唣!人家怎么選,哪里輪得到你嘰嘰歪歪。”
他對著裴紅衣一招手:“隨我來吧!”
他將一塊令牌甩給齊瀟:“接著!三十年后,這塊令牌會指引你前去那場諸法會!那場法會絕不簡單,到時候,不要留情,能殺不赦!”
說完,他恰個手印,天邊又飛來一朵祥云,陳慶雨帶著裴紅衣兩人輕飄飄的落在云彩上,口中念一聲:“疾!”云朵已然化作流光,消失不見。
只是耳邊,還有裴紅衣不甘的聲音傳來:“下一次我不會輸給你了……”
齊瀟手里捧著令牌,暗道:“奇怪的勝負欲?!?p> 又拿到了一塊令牌,自己手里還有一塊靜字仙令,靜字仙令有什么用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呢。
眼下有兩人已經(jīng)有了歸宿,剩下的兩個,一個是火鼎城的大師之子,他背后有勢力,不太可能選擇其他勢力加入,剩下的那一位,就是徐鳴天了。
但是這個徐鳴天,大家對他的印象都打了一個折扣,但是他畢竟是一位參悟到第五篇章的天才,有結(jié)果仙門還是向他遞出了橄欖枝。
“可惡!最優(yōu)秀的幾個仙門都沒有出言招攬我!該死啊!我一定要他們后悔!”徐鳴天心里恨得要發(fā)狂。
儒袍修士蘇開撇了撇嘴,他是擎天宗的人,對這個徐鳴天可不陌生。
一個修仙世界的子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可惜,他沒有一個能護著、能給他鋪路他的哥哥。
他取出兩個儲物袋,淡淡的說道:“這是你們兩位的獎勵?!?p> 一個給杜超,一個給徐鳴天。
就在這時,齊瀟心神一動,說曹操,曹操到!
他向在場的諸位抱拳表示歉意:“諸位前輩,小可實在有事在身,不能多陪!請多擔(dān)待!”
齊瀟反手取出靜字仙令,那一塊仙令微微發(fā)光,一種奇特的呼喚在齊瀟的耳邊回蕩。
靜玄仙府,馬上就要開了!
齊瀟本來擔(dān)心在陣法大會途中,靜玄仙府開啟。這個時候開啟,雖然多有失禮,但是已經(jīng)算是一種很好的接過了。
“靜字仙令?沒想到你既然有這樣的福緣?!?p> 寧老道看到靜字仙令也有些驚訝。
這塊仙令的出現(xiàn)時完全隨機的。不過陳洲乃是真正的絕世天才,能拿到這樣一塊令牌也不奇怪。
這時,徐鳴天卻哈哈大笑:“這樣的福緣,我也有!”他猛然取出一塊令牌,也是一塊靜字仙令!
“陳洲!可敢再與我比一場!這一次,我們在靜玄仙府再做過一場!靜玄仙府,是仙人洞府,絕對不會有偏袒!”
莫道人、蘇開等人的臉色立刻變得不好看了,柳道人的臉上甚至露出一絲殘忍,但是他努力地把這一絲殘忍壓下。
這言外之意,不就是在場的這些偏袒齊瀟嗎?
蘇開冷哼一聲。
要是在場的有個什么脾氣暴戾的,一掌將這小子斃殺,也沒人敢多說個不字。
齊瀟斜睥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蘇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繼續(xù),我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無論怎么樣,我都不會笑?!?p> 齊瀟不認識這家伙,和他比賽什么的,齊瀟也完全沒有興趣。
贏了沒好處,輸了折名聲。
“怎么,你不敢嗎?”徐鳴天喝道。
“瘋狗。”齊瀟淡淡的說道。
寧道人也輕笑一聲,然后傳音道:“你既然入了歸元仙宗,你可知此時該如此做?”
“正要請教!”齊瀟也連忙傳音道。
“對付這種糾纏不清的,首先就該要避開?!睂幍廊藗饕羧朊苷f道。
“我也想避開,但是這瘋狗咬上我了?!?p> “殺了。”
齊瀟的心臟一縮。
我囸你的歌,剛才你還在叫我躲開,這才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在教唆我殺人了。
這離了大譜。
但是齊瀟轉(zhuǎn)念一想,這還真是最好的辦法。但是這是須得不留手尾,否則還有人尋仇,子子孫孫,怕是沒完沒了。
“如果他又勢力,豈不是會招惹是非?”
“不留手尾?!?p> 寧老道的話倒是和齊瀟的想法想和。
“歸元仙宗不管?”
“不管,門人弟子有事自己處理。每月除了按時發(fā)放資源,歸元仙宗弟子形同無門無派?!?p> “那每個月的資源從何處來?”
“征募。”
傳音入密的速度比起語言交流快了不止一個檔次,就在徐鳴天喊完話,瞬息之間,齊瀟一劍和寧老道聊聊這么許多。
征募的意思簡單點說就是收取地界里的修仙世界和小門派的供奉。
一個完全不給弟子撐腰的門派,難怪他招不到人。
修仙者為什么不愿意做散修?不僅僅是因為窮。仙門的底層弟子和散修差不了多少,生活水平基本都徘徊在溫飽線以下下下下。但是有仙門的修士出去游歷,就是能靠自己的背后的虎皮大旗壓散修一頭。
這個歸元仙宗,說好聽點,是自有,說難聽點,就是松散。
只靠征募,每個月能有多少收入?又能供養(yǎng)多少弟子?
“我敢不敢,輪不到你來廢話。再多言語,我要你的狗命?!饼R瀟笑的露出自己的大白牙。
徐鳴天仿佛看到了一只兇惡的巨獸沖自己張開了大嘴,森白的牙齒讓人渾身發(fā)寒。
【修為+5%!目前修為虛丹中期66%】
寧道人點了點頭。
其他修士對齊瀟的感覺沒什么變化。
這樣的絕世仙苗,有點自傲也是很正常的,別說現(xiàn)在只是反擊,不痛不癢的威脅了一句而已,就算齊瀟真?zhèn)€出手,他們也只會夸贊一聲,好果決!
齊瀟心里暗嘆氣,自己身為藍星人的一些習(xí)氣,也正在被修真界所改變。
徐鳴天沉默下來,齊瀟掂量了手上的令牌,突然在他的面前,一條幽暗的通道突然展開。
齊瀟看了一眼自己的靜字仙令,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他,走進去。
“去吧!過去在靜玄仙府中,獲得的最高品級的物品是七品的道術(shù),那一部道術(shù)的主人,如今是南域有著赫赫威名的懷仁上仙。”寧老道傳音入密。
他希望自己小弟子繼續(xù)揚名。
為什么?
一位只要他以后能夠獨當(dāng)一面了,就在再用自己東奔西跑了。
“陳洲啊陳洲,你可要快點成長起來。等你有了化神戰(zhàn)力,以后就再不用老道我出來拋頭露面了?!?p> 當(dāng)自己和這些人的長輩坐而論道的時候,這些中,許多都只是童子,如今,到了需要歸元仙宗出來辦事的時候,自己居然要和這些小輩同坐一席。
雖然不覺得羞愧,可還是有些抹不開面子。
但是陣法大會舉辦到了歸元仙宗的地界,自己又不能撒手不管?,F(xiàn)在等陳洲陳洲起來,這些雜物悉數(shù)拋給他,自己尋個洞府,一夢千年去也。
“我省得?!饼R瀟抱拳。邁步進入到旋渦中。
徐鳴天表情猙獰,也走進他面前的通道里。
不知道這仙府里會不會禁止出手。
這條通道似乎永遠沒有邊際,齊瀟毅力往前,他自忖已經(jīng)向前走了不下三個時辰,通道居然還沒有走到盡頭。
取出仙令,這本來不凡的仙令到通道以后,居然變得和普通的石制令牌沒了區(qū)別,沒有一絲神異的地方。
這端的是不合情理。
繼續(xù)向前,齊瀟感覺時間又過去了幾個時辰。
再這樣一個漆黑的空間里,齊瀟感覺自己要瘋了。
“不對,這樣下去我的心態(tài)會出大問題。正好,我在參加大會之前,得了一部道術(shù)《煉靈經(jīng)》,那時候還沒有參悟出頭緒,現(xiàn)在正好有時間,便繼續(xù)參悟,又有何妨?”
齊瀟就這樣一路向前,一路慢慢的參悟五品煉氣術(shù)《煉靈經(jīng)》。他之一往前,參悟的很慢。
一直走,一直走,齊瀟在不知道多久以后放棄了參悟《煉靈經(jīng)》,不是無法參悟了,而是失去了意義。
時間在這里仿佛凝滯了,做一切似乎都沒有意義了。
但是齊瀟還在往前走,他的思緒已經(jīng)半停滯下來,但是兩條腿像是機械一般,不斷的向前。
無休止的黑暗,無休止的孤寂。
齊瀟已經(jīng)忘了自己為什么來這里,從哪里來這里,來這里是為什么什么。
思緒已經(jīng)干涸了,齊瀟覺得自己的意識應(yīng)該快要消散了。
消散了也好,也免去了在這里的折磨。
……
齊瀟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鳥語花香。
這里是一處幽靜的山谷。
齊瀟摸了摸自己,自己似乎做過一場很長的夢,他夢到自己在一個幽暗的沒有盡頭的長廊里,不斷向前、向前。
現(xiàn)在噩夢醒來了,自己還在這個專屬于自己的小山谷里,享受著這里的平靜、美好。
這不正是自己一直追求的逍遙自在嗎?
這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逍遙自在。
這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逍遙自在?
齊瀟感覺自己的意識馬上又要沉入那一片深不可測的黑暗中。
那是一場噩夢,還是自己為了逃避,而給自己編織了一場美夢?
醒來,亦或者是不再醒來?
鏡子里的哈士奇
編輯說要上架了,開擺。沒有存稿,明天上架一個訂閱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