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這話不對勁,問到:“你剛才對這些分了等級,更高級的又如何?”齊瑯儀喝的有點多,忽然嚴肅的說:“那就是有真本事的人了,能觀氣象改地貌,善用幻術機關醫(yī)術。若是當著文武百官從天而降,一揮手烏云蔽日,再揮手萬里晴空,一枚丹藥可治頑疾,世人眼里他就是神仙?!?p> 陳守志感到一陣惡寒,忽然哈哈大笑說:“老夫為官這么多年,還從未聽過有人能呼風喚雨。”齊瑯儀笑著說:“我可沒說呼風喚雨,只要能算出什么時辰飄來烏云,又是何時散去,剩下的全憑他忽悠就行了,至于從天而降,許多彩戲師都能做到吧?”
這樣一解釋就明白了,能看天氣的人才欽天監(jiān)有很多,誤差多少全看個人本事,如此看來并沒有想的那么難,臉色頓時垮下來了。齊瑯儀繼續(xù)說:“不必如此擔心,這樣的人才少之又少,不僅要精通多門學問,還要在眾人面前不怯弱,踏踏實實的去哪兒不會受人愛戴?沒有必要裝神弄鬼,被人揭破滿盤皆輸?!?p> 陳守志的臉色這才好一些,同時心里對能人異士,有了更多的想法。針對這方面兩個人又聊了一些,聊的很是愜意,散場后下人們收拾著桌子,凌音扶著齊瑯儀回屋將門反鎖,一杯水潑他臉上及時捂住他的嘴,防止他發(fā)脾氣亂喊。
齊瑯儀看著她帶有殺氣的眼神,頓時不反抗了,被松開后問:“出了什么事?”凌音問:“剛才所言可都還記得?”齊瑯儀納悶兒的說:“我記得啊,我是喝的有點多,但又不是喝醉了,酒后吹牛陳郡守能當真還是會有別的想法?”凌音想想也是,他剛才說的太過天馬行空,陳守志也不會當真的。
齊瑯儀慢慢的靠近她,在她耳邊說:“你在擔心什么,或者有什么想問的,咱倆小聲說,以免隔墻有耳?!甭犞男β?,鼻息拂過自己的耳朵,凌音稍微離遠點說:“屋外沒人,卻也不可大意,剛才說的控制天氣,你是不是能做到?”
齊瑯儀又靠近一點說:“我現(xiàn)在沒有條件,如果能得到墨家的支持,我能夠提供許多思路,不過是改變天氣而已,又算得了什么?!绷枰魡枺骸澳芎臀艺f說嗎?”齊瑯儀把她按在椅子上,繞到她身后靠近她耳朵。
用手遮擋說:“有兩種東西混在一起可以產生特定氣體,經(jīng)過低溫處理后能形成一種叫干冰的東西,手放上去不過一盞茶就能凍傷。將大量干冰送上萬米高空,就能烏云凝聚,增加下雨的概率?!绷枰粼铰犜叫捏@,羞恥心也被震驚沒了。
齊瑯儀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凌音回過神抓住他領子一拉,凝重的問:“你還能做到什么?”齊瑯儀被她折騰的想吐,打開她的手難受的說:“又不只是我,和我同一時代的人,多半都能做到這些把戲,這些東西可都是寫進課本的?!?p> 凌音問:“送上萬米高空也可以?”齊瑯儀緩一會兒說:“那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如果不是專門學過,都是要歷經(jīng)幾年的實驗才有小概率實現(xiàn)的。”凌音覺得他說的這些太瘋狂了,大腦瘋狂的運轉著,如果這是真的將會影響什么。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才想起他現(xiàn)在狀態(tài)并不好,剛才還對他很暴力,急忙去關心他的狀態(tài)。齊瑯儀擺擺手說:“我沒事,雖然很難受但問題不大?!绷枰粝胱鳇c什么,至少去給他煮點醒酒湯,齊瑯儀拉住她手腕說:“別亂跑了,陪我待會兒就行了?!?p> 凌音坐下后小心翼翼問:“你的那些知識,打算用到什么地方?”齊瑯儀趴在桌子上說:“如果一輩子不需要,那我并不想帶到這個世界,我只想安穩(wěn)的過一生而已??墒俏乙轿鍓镎?guī)熃?,而且這里要打仗了,所以不確定的事情太多了。”
凌音握住他的手說:“瑯儀,不要想太多,你我皆是武藝傍身,與你師姐一起逃出去也是可以的。”齊瑯儀沉默一會兒問:“柳蓉蓉和蘇媚呢?坊里那么多姐妹呢?天賜,元傾,家里孩子們呢?而且陳郡守一定會戰(zhàn)死不退?!绷枰舾杏X要瘋了,沒想到折騰了這么多人脈,反而成了累贅。
齊瑯儀抬頭說:“雖然郡守剛才說外敵當前,不過最近糧食漲價幅度比較小,一切都未成定數(shù),我現(xiàn)在只想找到師姐。如果真的打仗我離不開,我希望你能遠離我,我不想再做你的累贅,我能感覺出你在藏拙,你的本事足以縱橫天下四海遨游?!?p> 凌音只是笑著安慰他,心中的打算只有自己知道,不曾想過告訴他,把他哄睡著后,也回屋睡覺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凌音在后廚找到在做飯的齊瑯儀,看著他如往常一樣嬉笑,也笑著與他打招呼,仿佛昨晚什么話都沒說過。
齊瑯儀見凌音打過招呼就要離開,連忙拉著她往里走,打開一個袋子說:“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凌音好奇的向里看去,驚喜的說:“孜然!”齊瑯儀指向角落一個壇子說:“那里還發(fā)現(xiàn)了辣椒,昨晚只是大概看看,今天翻了翻有不少好東西?!绷枰酎c頭說:“這是自然,商隊往來定要和官員打好關系?!?p> 齊瑯儀說:“早上豆?jié){油條灌湯包,豆子昨晚就泡上了,安排人在那邊磨呢。中午主菜是烤魚,孜然和辣椒都用上一些,郡守大人應該不會介意。”凌音開始期盼中午的伙食,待吃完早飯,二人前往方武一家看望,凌音架馬車而行卻撲個空。
不僅人沒找到,就連房子也沒了,多方打聽下才知道,幾日前方武從新蓋房,他們一家在不遠處租了房子落腳。找到后見到一個較小的院落,二人上前敲門詢問,里面卻傳出女子掙扎的聲音。
凌音推不開門便走遠一些,沖刺到墻邊一蹬一踏,手扒住墻的頂中央一翻就進去了。齊瑯儀也學她翻墻,可是只扒住了瓦片,然后與瓦片一起掉到地上,摔了個屁股墩。
等里面打斗的聲音停下后,凌音打開大門將他扶起,再快步進去解開被綁住的母女。齊瑯儀慢悠悠的走進去,疼也要挺直腰板邁著小四方步,與平時別無二致的走進去。
看見嘴角流著血的方氏,衣服雖然平整卻全是褶皺,方柔還在抽泣,淚痕非常清晰。地上有三個被打暈的成年男人,衣衫不整模樣凄慘,這就很明顯了,母女二人又遇到流氓了。
方氏給凌音跪下磕頭,又拉著方柔一起跪下,凌音根本拉不住兩個。齊瑯儀三兩步走過去,抱起方柔說:“嫂子快請起,還請告知前因后果,方武大哥是否遭難?”
從上次的信件可知,方武的妻子名為方雅詩,二人多半是落魄小姐嫁給窮小子的戲碼。方雅詩起身說:“夫君并未遭難,而是今早去極樂鎮(zhèn),給公子送錢去了?!?p> 齊瑯儀納悶兒的說:“給我送什么錢?”方雅詩說:“承蒙公子恩惠,妾身主賣蛋黃酥,又以咸鴨蛋清蒸蛋或包粽子,所掙錢銀可謂盆滿缽滿,又無潑皮困擾,才有余錢將茅草屋翻蓋。與夫君秉燭長談,決定交稅后拿出三成,交于公子作為分紅?!?p> 二人感覺心里十分欣慰,齊瑯儀說:“我們不缺錢,你們賺的錢還是好好改善家里吧,柔柔也快到讀書的年紀了。”回想起第一次見到方雅詩,因生活所勞累,膚色蠟黃眼窩深陷,身形也有些消瘦,失去了驕傲的她,說話也是有氣無力不善言語。
再看看現(xiàn)在的方雅詩,年紀不過二十出頭,長相小家碧玉,膚色略顯白皙,氣質上落落大方,說話也是咬文嚼字,看起來就像大戶人家的小姐,如今落魄成貧賤人家,真被欺負了也不會有很大的后果,確實很吸引流氓。
凌音說:“現(xiàn)在的情況,我二人也能猜出一二,三人具體誰是主謀,相信縣令大人會有公斷?!睆凝R瑯儀懷里接過方柔說:“辛苦你走一趟。”齊瑯儀委屈的說:“可是我剛才”凌音打斷說:“難道你想與她們母女獨處一室?”齊瑯儀想想不合適,只好忍痛往出走。
忽然回過頭說:“不對啊,騎馬駕車我全不會,難道我要腿兒著去?那也太慢了?!绷枰粲X得也是,放下方柔說:“把三個登徒子綁了,以免再生事端?!?p> 齊瑯儀見地上繩子不長,將一人拖到墻邊坐下,又拖過剩余兩人呈Y形平躺,將三人腿屈起腳尖相對。拿起繩子每只腿單獨綁一圈,整體綁兩圈后再單獨綁一圈。
再讓方雅詩幫忙扶起一人,自己用腿撐起一人,剩余的半段繩子留了半身長度,再把三人的手腕綁在一起,松開后三人坐在那里繼續(xù)昏迷。先讓母女二人進屋,自己坐在院子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