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內(nèi)昏昏暗暗,彌漫著一股陳腐的氣息。
畢竟是早已廢棄的工廠,也沒有什么阻攔,輕舞很簡單的就越過了門戶進入工廠內(nèi)部。
她身穿著棕色大衣,腳踩高跟,宛如下班回家在路上散步的女性。
然而她的移動速度卻不似常人,明明是輕緩的步調(diào),轉(zhuǎn)眼間兩三步,便越過了工廠前院。
沒有陷阱、沒有監(jiān)視、甚至都沒有危險的預(yù)感。
這里真的只是個普通工廠。
輕舞嘴角勾起笑容。
費盡心思的惡作劇,只是為了把她們引到一座普通的工廠?
青木夕還在外面,安然無恙。
學校方面也沒有動靜。
“讓姐姐看看你到底藏在哪里?!?p> 輕舞抽了抽鼻子,仔細分辨空氣中的殘留的氣味。
“唔嗯,小妖怪的味道,人類的氣味……”
然后,她嗅到了熟悉的氣味。
“薰子……”
美眸中閃過兇光。
不應(yīng)該的。
薰子在山里。
為什么會嗅到她的氣味。
那個人和薰子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
不知不覺間殺意已然彌漫心頭。
對于輕舞而言,薰子是最重要的兩個人之一。
那個人要是對薰子做了什么……不敢多想,輕舞沖向工廠深處。
“混蛋,把薰子交出來!”
六尾妖狐的本體沖破工廠內(nèi)的大門,利爪在地上留出深深的痕跡,妖氣四散。
工廠中間,似乎剛剛還在和人交談的狐耳少女一臉茫然。
緊接著什么東西就沖了進來,叫著自己的名字,。
不過當煙塵散盡,看見那巨大的六尾妖狐后,薰子的眼睛立刻濕了。
“姐姐!”
岸田薰子奔跑著沖向六尾妖狐龐大的身軀,現(xiàn)出本體,一只白色小狐貍。
“薰子,你沒事?”
雖然摸不清頭腦,但輕舞還是立刻抱住自己的妹妹,檢查她是否有損傷。
六條巨大的狐尾護住二人,防備突然襲擊。
“嗚嗚,姐姐,姐姐,咱好想你……”
抱在姐姐的懷里,小狐貍眼淚止不住的落下,兩年來對姐姐的思念全部化作了淚水。
“沒事,薰子乖,姐姐就在這里,哭完就好了?!?p> 數(shù)分鐘后,待到妹妹停止哭泣,輕舞才揉著她的頭,柔聲詢問:“薰子,你怎么來這里了。
“還有,剛才是不是有個人跑了進來?”
雖然是他引導自己和薰子見面,但不當面見過,輕舞還是不放心。
對方不僅能悄無聲息潛入學院、會青木家的獨門法術(shù)、還能找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妹妹……太可怕了。
“姐姐,咱們回去吧,現(xiàn)在沒有陰陽師在這里,跟咱回山里去,大家一起保護姐姐?!?p> “?”
“只要回去了,那些陰陽師要是還敢來抓姐姐,薰子和大家一起打他們。”
“?”
“你看,咱已經(jīng)能變成人了,山里的大家也都已經(jīng)可以逐步化形了,我們都可以幫姐姐……”
“等等,薰子,你告訴姐姐,誰和你說的這些?”
“白鶴大哥啊,他告訴咱姐姐你被那些陰陽師抓住了,關(guān)了起來不能回家……”
房梁上,隱匿氣息的陽陽開看著下面的姐妹。
默默的為那只灌輸給薰子錯誤信息的妖怪默哀。
時間回到數(shù)分鐘前。
陽陽開一進入工廠內(nèi),立即奔向躺在報紙堆上睡覺的小狐貍。
她雙眼朦朧,似乎沒想到陽陽開會這么快回來。
“你回來?”
“好了,你姐姐就在后面?!标栮栭_眼中,自己身上纏滿了藍色的線條,但只有寥寥幾根絲線連向外界,比如眼前的小狐貍,她身上就有一根連接自己的線條。
“真的?”小狐貍立刻打起精神,想要去工廠外面見姐姐。
“稍等?!标栮栭_扶住她,兩雙黑色的眸子相對。
“嗯?啊,噢。”玉佩送到陽陽開手中。
“不止這個。”陽陽開笑笑,在小狐貍疑惑的目光中伸出手:“不會很疼的?!?p> 噠。
響指在小狐貍耳邊打響。
陽陽開眼中,連接二者的線條斷開。
因果已斷。
“啊啊啊,好疼好疼好疼!”
小狐貍在地上直打滾,眼中滿是茫然。
發(fā)什么了什么,為什么自己的頭這么疼,好難受。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
這是哪?
為什么自己在這?
咱不是在山里嗎?
……
“來,薰子,這個姐姐就是和我簽訂式神契約的人,陰陽師其實并不全是壞人?!?p> 工廠外,輕舞向妹妹介紹著青木夕,同時在心底發(fā)誓:
該死的白鶴,等我回去以后別讓我遇見。
花了不少時間,輕舞才給自己妹妹解釋清楚。
讓小狐貍理解自己和青木家只是一種雙向選擇的關(guān)系,而非小狐貍想象中的一方強迫、奴役另外一方。
“好可愛,輕舞,這就是你說的妹妹嗎?”
“是的,小姐。抱歉,薰子她年紀還小,沒接觸過很多人,所以有些怕生。”
看見自家妹妹躲在自己身后,輕舞有些無奈的揉揉她的小腦袋。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鼻嗄鞠匆姲短镛棺拥臅r候眼睛都直了,這可是小狐貍欸。
輕舞畢竟是成年的大狐貍,始終缺點味道。
“薰子,快過來,變回……呃,讓姐姐抱抱,叫姐姐?!?p> “姐姐……”岸田薰子躲在輕舞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角。
“這個姐姐身上好臟,而且好臭。”
“……”
安靜。
下一刻,青木夕的尖叫劃破夜空。
“啊啊啊那個混蛋,我一定要找到他!”
混蛋,是指那個拿走自己玉佩的人嗎?
“薰子?”
岸田薰子眨著眼睛,看著姐姐和發(fā)狂的青木夕,不說一句話。
說起來,那個人叫什么?
小狐貍的頭好痛,想不起來。
他做了什么來著?
……
“啊嚏?!?p> 走在回家路上,拿著玉佩,思考著應(yīng)該怎么提交任務(wù)的陽陽開打了個噴嚏。
“這玩意怎么用???”
系統(tǒng)沒有任何提示。
——不知道,要不你滴血試試……實在不行吞下去?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