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擊殺妖道分身，成功回收靈魂碎片】
【任務：為虎作倀，完成】
【數(shù)據(jù)統(tǒng)計中……】
【總共獲得獎勵：
壽命六個月；
技能抽取次數(shù)十次；
完全修復身體。
額外獎勵：
系統(tǒng)更新，額外功能追加，敬請期待】
聽著耳邊的系統(tǒng)聲音，感受著身體狀態(tài)的變化。
陽陽開嘆了口氣。
到頭來，完全沒抓住一點系統(tǒng)的痕跡，倒是把黑輪這個中間人撕了一口。
還在嗎？
沒有回答。
腦海中那團外來的意識甚至不再隱藏自己，就那么漂浮著。
“算了，也給了你個教訓，留你一命吧。”
想了想，陽陽開暫時放棄了吞噬掉黑輪這段意識的想法。
“陽君?！?p> 是四方白曉的聲音。
“我在?！?p> 陽陽開回過神，面前的四方白曉臉色凝重。
她小臉略顯蒼白，眉宇之間隱含憂慮打量著陽陽開。
之前陽陽開用法力修復身體搏斗被妖氣遮攔她看不清楚。
但黑輪操控妖氣時可毫無顧忌。
“式神暴走了？”
好在，羽生化雨及時醒了過來。
他面色不善的拾起自己的太刀，看著一臉疲憊的陽陽開，最后還是嘆了口氣。
對事不對人，自己剛剛是被救了的。
對人……使用鏡姬的又明顯不是陽陽開。
最終，他只是用手撫過刀刃，在心中安慰：“沒事，以后不會這樣了?！?p> “式神？”
“嗯，我控制不住它，平時都是強行壓制它的。”
四方白曉恍然的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她的彥鈴姬是較為溫和的式神，其他的式神可未必如此。
畢竟式神來源多種多樣，且相當一部分實力強大的式神都是妖怪。
每年因為式神暴走而受到反噬、墮入外道的陰陽師可不在少數(shù)。
只不過像陽陽開這種能被式神奪舍、還能重新壓制式神，進行拉扯的情況……好像還蠻常見的。
妖怪崇尚力量，強大的妖怪也不會甘心侍奉弱小的陰陽師，主弱仆強的組合往往會有某種利于弱主的契約相伴。
“話說回來，陽君聽過青木家嗎？”
“嗯?！标栮栭_奇怪的看了眼四方白曉。
“如果是式神方面的問題的話，我可以為你引薦一下，雖說比不上土御門家族，但青木家在式神方面的造詣確實是圈內(nèi)聞名的?！彼姆桨讜詫⒁豢|發(fā)絲撩到耳后。
還是免了，自己現(xiàn)在的式神就是從青木家手里搞到的。
心里想著，但陽陽開表面上還是點頭：
“謝謝，如果有機會的話?！?p> “不必道謝，硬要說的話是我應該謝謝你……”
似乎是回想起陽陽開替自己擋刀，四方白曉一手按住自己的小臉。
剛剛陽君的手觸碰過這里。
什么叫一不小心發(fā)現(xiàn)，我本來就長得很漂亮。
四方白曉偷偷的瞄了眼陽陽開。
青年身上有著一股如廢墟般的憂郁美感，眼里灌滿著藍色星空，似乎抬眼低眉間就能落下無聲的淚水。
確實很英俊。
“怎么了？”
“不，沒什么，只是有點累?！?p> “這樣啊?！?p> 陽陽開完全沒有活動的想法，他看著眼前的景象：
墻壁破碎、地板炸裂，羽生化雨正提著刀在廢墟中翻找自己的刀鞘……等等，那面墻。
怎么好像是承重墻？
說起來，從剛才開始，地面就隱約有些晃動。
回應陽陽開的期待，地面猛地開的晃動起來。
“我好像炸到了承重柱?！?p> “？”
陽陽開看向四方白曉背后，二樓一片狼藉。
眼角的余光中，羽生化雨跑的飛快，只給了陽陽開一個快跑的眼神。
“我覺得樓要塌……啊！”
四方白曉話沒說完，陽陽開猛地抱起她，將她扛在肩上。
順路，他還跑進其他房間，將昏迷中的北島留美也扛起。
一道符箓打出，神行符。
身后，是樓房崩潰的聲音。
……
“近日，某咖啡廳出現(xiàn)大范圍坍塌，所幸無人員傷亡。”
……
當陽陽開扛著兩位少女跑出咖啡廳時，街上一片寂靜。
“累死我了?！?p> 陽陽開將四方白曉放下，讓昏迷中的北島留美躺在路旁：“真應該鍛煉一下身體，你們都應該減肥了?！?p> “……”
雖說剛剛脫困，但涉及到體重這個敏感的話題，少女還是紅了臉，剮了陽陽開一眼。
“化雨呢？”陽陽開環(huán)顧四周。
那小子跑得比他快多了，而且都不提醒一下。
陽陽開懷疑就是因為黑輪用了他的刀。
“他大概先回去了吧。”四方白曉說道：“之后陽君你準備怎么安排？”
四方白曉掏出手機開始聯(lián)系外界，離開常黯，手機自然也恢復了信號
她看了眼地上的北島留美，北島家如今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我？回家吧?！?p> 陽陽開看了眼時間。
接近十二點。
在常黯中，總是難以察覺到時間流逝。
“打個車吧?！?p> 說話間，黑色的轎車平穩(wěn)的滑至二人面前，駕駛座，高橋正坐在那里。
“不介意的話，我送您一程吧?！?p> 四方白曉如是說。
“謝謝?！?p> 接著，讓北島留美躺上車，陽陽開與四方白曉也坐進車內(nèi)。
“她之后？”
“安心，北島家是四方家的附庸，留美小姐如今是北島家僅剩的子弟，我會安排好的?！?p> 四方白曉柔和的笑笑，沒有危險的意味在里面。
“好?！?p> “陽君，你住哪？”
“稍等，我看看地圖?！?p> 陽陽開坐上車，躺在座椅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坐穩(wěn)，盡可能的舒展身體。
“高橋，先送陽君回去吧?！?p> “是?！?p> 駕駛座上的男人陽陽開有點印象：
進入常黯前、留下來替代北島留美控制結界的陰陽師。
說起來，還有兩個人呢？
汽車平穩(wěn)啟動，奔跑在公路上。
車內(nèi)一時安靜下來。
“話說回來，陽君，你是住在事務所的？”
倚靠在窗邊，四方白曉側過身子：對面的陽陽開仰躺在座椅上，姿勢放松，側臉完美。
眉宇如劍、鼻梁高挺，加上窗外的夜色作襯景，頗有種神秘的氣質。
真想將眼前的景象畫下來或洗成照片掛在房間里。
“嗯，三一事務所，要是有什么簡單、報酬又高的委托，還請優(yōu)先考慮一下?！?p> 陽陽開可以察覺到四方白曉的目光，但他沒有睜開眼睛。
今天的法力消耗相對于他的靈魂強度并不大，可身體卻要頂不住了。
先法力強行修復身體、又是黑輪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短暫提升了身體素質，而且系統(tǒng)技能的次數(shù)也全被黑輪給用光了……就像持續(xù)掃射的機槍，彈藥儲備充足，但槍管過熱，必須休息。
“當然?！?p> 四方白曉點頭：三一，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事務所。
“不過，那間事務所，是陽君你開的嗎？”
四方白曉五指交纏，她對事務所這塊的分布并不了解，不過直覺來講，像陽陽開這種身份特征明顯的人，如果開辦了事務所，她至少會有個印象。
“理所當然啊，那是我表姐的事務所。我只是打工的罷了。”
“哦？”四方白曉玩味一笑：“那陽君有考慮過……”
“我暫時不打算換工作。”
陽陽開睜開眼睛，迎上四方白曉的目光。
“我表姐這個人，怎么說呢。
“小毛病挺多的但總體上，人還是不錯，而且我也更加喜歡現(xiàn)在這種工作模式?！?p>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p> 四方白曉遺憾的嘆氣。
如果說一開始，她只是為了博取好名聲而拉攏陽陽開，那么現(xiàn)在的她是真的有心要招攬陽陽開。
至少他之前的表現(xiàn)值得。
先不說實力，他操控符箓的法術就值得高看一眼。
如果能讓陽陽開加入四方家，并將其法術納入家族的傳承中，四方家的實力必然能更上一層。
需知，同為四家：土御門、四方、鬼城、加賀。
其中土御門、加賀都是老牌陰陽師家族，而土御門更是從掉出過四家行列，無論陰陽師內(nèi)部如何的權力更迭，土御門一直在瀛洲土地上屹立不倒。
至于原因：無非是因為他們的祖先，安培晴明。
這位傳說中的陰陽師曾造訪中原，不僅學習、傳回諸多法術，還留下一卷《金烏玉兔集》。
修行人，始終還是離不開實力的。
因此對于陽陽開的法術，四方白曉是十分眼饞的。
至于怎么把法術搞到手？
只要陽陽開加入四方家，弟子、子嗣……四方白曉有不少沒有繼承權的姐姐妹妹、甚至阿姨，總是有辦法的。
不急，慢慢來，不過派遣子弟前往中原這件事倒是可以提上日程。
四方白曉沉下心。
“對了，我剛剛忘記把這個給你了?！?p> “嗯？”
陽陽開看向四方白曉，她遞過來一個信封。
“報酬，里面還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如果以后有需要的話?！彼姆桨讜詫⒉恢螘r落到額前的一縷黑發(fā)撩到耳后。
“我作為四方家的繼承人，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p> 陽陽開接過信封，沒有拆開，而是疑惑的看了眼四方白曉。
信封非常薄，不對，信封的材質有問題，不僅不阻隔法力，甚至還有傳導作用，輕易就能感知到里面的內(nèi)容。
她是故意的。
法力深入信封，輕易察覺到里面的內(nèi)容物：
一張名片。
一張支票。
一個小目標。
自己十分之一的債務。
“……”
自己這個時候要是說自己其實很想跳槽，只是礙于親戚關系要等一年。應該不會很丟人吧？
對面，四方白曉抿嘴偷笑，眉宇間隱約能見喜色。
陽陽開臉上的驚訝全落進她的眼里。
喜歡錢財，是最好搞定的。
最后，二人又聊了一些話。
不過陽陽開還是沒能“不經(jīng)意”的說出自己其實想在一年后跳槽的想法。
倒不是丟不起這個人。
而是車已經(jīng)開到事務所樓下了。
“已經(jīng)很晚了，我就不再上樓嘮叨一杯茶水了?！标栮栭_走下車，四方白曉在車上告別：“對了，陰陽寮那邊，你的委托我會打招呼的?！?p> 方才二人聊天，也聊到這件事，陽陽開的尋人委托沒有能證明委托已經(jīng)完成的憑證。
羽生化雨的委托可以由北島留美作證。
因此陽陽開希望同為親歷者的四方白曉為自己背書。
“非常感謝。再見?！?p> “再見。”
車門關上。
汽車再次發(fā)動，遠離。
“終于回來了。”
陽陽開伸了個懶腰，背后，四層小樓一片漆黑。
車內(nèi)。
沉默。
四方白曉透過后視鏡，看著駕駛位的高橋，翹起腳，說道：
“說吧，怎么回事，他們兩個人呢?！?p> 她目光微冷，不再平易近人。
進入結界的四方家陰陽師有三人，但是出來的只有四方白曉一個人。
“他們的感應符碎了。我也聯(lián)系了家族內(nèi)部，命燈也一樣。但我沒有找到他們的尸體?！?p> 感應符破碎，代表那個人很可能已經(jīng)死亡。
四方白曉思索一下，吩咐道：“你先聯(lián)系陰陽寮，通知下羽生化雨那邊，盡可能把妖道的消息封鎖。”
妖道的事情，要謹慎處理，最好還是別人其他三家的人先知曉。
“對了，北島浩一、包括那只虎妖的事，家族里有過記錄嗎？”
“稍微有一點頭緒，我記得，北島浩一在妻子去世后，曾經(jīng)以散心為名，去過一次北海道，深入過鬼城家的領地。
“他很可能是那個時候接觸到的虎妖，至于那只虎妖的來歷……抱歉，我沒有找到線索。”
“不用道歉，這么點時間，你能想起家族里的記錄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不過北島家這件事，算了，我親自匯報給父親吧?！?p> 四方白曉蹙眉，她忽然有些頭疼，揉了揉自己額角
如果只是單純一個誤入歧途的妖道就好了。
按照陽陽開所說，一個可以布置獻祭兼具奪舍儀式的妖道。
“萬一真是那個組織的人，該怎么和另外三家說明呢。”
四方白曉目光深邃。
與妖怪相比，妖術師最大的威脅不在于他們多瘋狂、法術多禁忌。
而是他們?nèi)杂腥祟惖奶卣鳎?p> 他們會抱團，有著自己的組織。
妖語。
……
噠，噠噠，噠。
狼藉的房間走道內(nèi)，木屐踏著某種奇妙的韻律，落在地板上。
“空間，很奇妙吧?！?p> 男人嘴唇開合，聲音卻在他手上響起。
他身高超過兩米，身穿黑色狩衣，腳踩木屐，頭戴高冠。
手持一把紙扇，另外一手捏著一大疊的符紙。
拿著紙扇的手背上，一張滿是細小牙齒的嘴巴張合。
正是它在開口說話，準確的說，是他在和自己的手對話。
“常黯明明是實際存在，卻會映照出現(xiàn)世。”
“通過妖氣，還能勾連兩個空間?！?p> “而且妖氣消散，還可以將誤入的人送走。”
“這樣一說，妖氣也很是奇妙啊?！?p> 兩個聲音一唱一和，男人走進早已塌陷、滿是碎石的房間，用腳撥開邊緣的石頭。
碎石下，是一塊碎小血肉。
“喏。”男人以手指將它捏起，舉過肩膀。
“鬼無，你的分身還剩下這么點，你試試看能不能提取出記憶?！?p> “法師，你未免也對我太過自信了吧?！备吖谀腥松砗蟮年幱爸?，身穿一襲黑衣的鬼無道人浮現(xiàn)。
他戴著面紗，聲音呈中性化，從男人手中接過那一片碎塊，將其置于手心。
“如此一點碎片，活著便是茍延殘喘了?！?p> 鬼無稍將深入法力，什么都沒來得獲取，只聽見一聲慘叫，碎片于手心消散。
“真是可惜?！?p> 法師的聲音不無遺憾：“那個白姬，她本來很有天賦的?！?p> “卻因為一個人類耽誤了?！?p> “不僅放棄肉體?！?p> “連靈魂都被你欺騙?！?p> “你還真是惡劣啊?！?p> “而且連自己老師的陣法都沒能全部完成?！?p> “太沒用了?！?p> 雙重的聲音不斷的接續(xù)，鬼無淡然一笑：“呵，反正只是無聊時的消遣罷了，老師最初也沒想過法陣能成功，不影響安排?！?p> 法師搖開紙扇，紙扇遮面的同時，手背上的嘴巴對著鬼無：
“哦呀，看來你這次過來不是來看我的？”
“當然了，如果不是老師要求，我怎么敢跟法師你共處一室?！?p> “這還真是讓人傷心的說法?！?p> 法師直搖頭嘆氣，接著自問自答：“小僧何時既然有了如此惡名?！?p> “不過也無所謂啦，無所謂，對于我等求道者而言，虛名而已?！?p> “那么，你這次來瀛洲，所追求的是什么呢？”
說回正事，鬼無道人不再隨意，他認真的向法師行禮。
“老師給我的任務倒是簡單，不過東京畢竟是法師你的領地，我還是得來打個招呼?！?p> 男人頗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鬼無道人。
他的老師，被中原的司天監(jiān)列為必殺名單，因此而背井離鄉(xiāng)，一直躲藏、隱匿于海中，不敢回到陸地，所有事都交給眼前這位弟子打理。
“青木家。法師可有印象？”
“青木，那個和妖怪關系不錯的小家伙？”
被稱作法師的男人翻閱記憶，想起的是數(shù)百年前偶遇、一個與數(shù)只妖怪共同旅行的奇怪少年。
當初的自己還沒有像如今找到求道方向，加上興致所至，自己不僅沒有奪走少年身邊的任何生命，還教導了少年一些修行法術，使少年能與妖怪簽訂式神契約。
“對啦，就是這個家族。”
鬼無道人露出笑容：
“老師讓我來取回一件東西。
“不奢求您能為我提供幫助，但還請您務必對我們的動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妖語之首，蘆屋道滿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