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遍地尸骸
三人在垃圾山上挑挑揀揀,甚至在上面挑撿出可以搭配幾臺電腦的零件,干脆一股腦全部收入到背包中。
“我們現(xiàn)在是到哪個位置了?”古越拿起地圖測量儀,從比例尺來看,這里已經(jīng)和有記錄的斷點相差近一千米,便在上面下了個標簽簡要說明一下情況,“從地圖上來看的話,如果我們要回到原來的地方,是要出了門往右走,如果要繼續(xù)探索的話則繼續(xù)往左?!?p> “那肯定繼續(xù)往左啊,我們是租借了裝備來探索的,要把價值最大化,多收集一些寶箱?!崩铒w說著說著門外突然就傳進一陣槍響。
是哨兵堡壘的哨兵?他們在和什么東西交火?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幾乎不用多加思考就下達了這個判斷,因為在這群探索的原住民中只有哨兵攜帶火槍。
“走走走!”李飛馬上興奮了起來,叫道:“趕緊過去看看,如果他們死了我們看看有沒有機會撿撿裝備。”
槍聲并不密集,斷斷續(xù)續(xù)的,但還是很容易辨別方向,這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進來時的分叉路其實都是互通的,一路上看到不少原住民的尸體,但有部分只留下了被拖行的血跡,時不時還有獵犬和笑靨的尸體也夾雜在其中。
火光如同劃破黑夜的閃電,時不時會在黑暗中綻放開來,帶來片刻的視野,那是一扇由無數(shù)骸骨堆積而成的大門,所有的血跡都通向門內。
在門口可以看到三個哨兵正并肩而立,但此時有一個人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身上遍體鱗傷,連防毒面罩都消失不見了。
而在他們腳下的是流浪者首領李默,更準確來說應該是披著李默那層皮的剝皮者,身高拔高了不少,將身上那層皮撐開一道道口子,露出底下的血肉模糊。
但此時它已經(jīng)被打掉了半個腦袋,手上猶如尖刀的指甲也被折斷,從此可以看出哨兵的戰(zhàn)斗力確實是比流浪者要高出不少。
三人頭頂上晃動的燈光馬上就引起了哨兵的警惕,馬上就傳來喝問和拉槍栓的聲音,“誰?。俊?p> “自己人!”李飛見被發(fā)現(xiàn)了也不躲藏,嬉皮笑臉就跑了上去,“我們是被槍聲吸引過來的,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林格看眼前三人的裝備確實都是來自于于4號基地,等來到距離三米左右才勒令他們停下腳步,用類似體溫槍的東西滴了一下,才讓他們靠近,粗略道“沒什么,只是一個剝皮者偽裝成人類企圖襲擊我們,但還是這個地方的問題比較大?!?p> 很簡潔的一句話帶過,并不想和李飛三人深談。
但此時李飛三人也顧不得再追問了,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讓他們完全說不出話來,乃至于三個玩家從登錄游戲到現(xiàn)在第一次露出驚駭震撼的神色。
門內沒有在外面見到的那般黑暗,反而布滿了淡淡的微光,光源來自于墻上裸露出一點點的礦石,像是星光璀璨的夜晚,不算明亮,但又剛好能讓人看清屋內的東西。
但這地方與其說是一個房間到不如說是一個神殿,或者說是祭奠用的祭壇,無數(shù)的骸骨被安葬在此地,埋在地里,只露出表面,堆滿四周的地面和墻壁。
整個房間連帶著尸骸都被灰蒙蒙的蛛網(wǎng)所覆蓋,而在正中央處有個一人高的壇子,沒有蓋子,上面鐫刻滿了銘文。
踮起腳尖能夠看到在里面裝著一壇黑暗,是真真實實連光亮都穿不透的黑暗,手電筒的光一到瓶子口就仿佛被吞噬殆盡,整個場景就如同將活生生的地獄展現(xiàn)在眼前。
“這……”李飛好奇地彈動了一下蛛絲,濺起厚厚的灰塵,悚然道:“這好像不是蜘蛛絲,而是霉菌,你們看這些尸骸上面長的都是指甲蓋大小的菌菇,一層疊著一層,灰塵是它們散播出來的粉末。”
“這東西就是我們要去尋找的日曜石了吧?”張毅德從墻上敲下一顆礦石,和天災指引者說明的一模一樣,圓潤剔透,散發(fā)著柔和熒光,拿在手里還微微有點燙手,隨后詫異道:“你這是做什么?”
一直默不作聲的古越瞇著眼睛慢慢向壇子走過去,腳下的尸骸不??︵曜黜?,邊走邊喃喃自語道:“這壇子上的文字和笑靨之家看到的很相像……”
他的手頭上沒有紙筆,只能在大腿上模仿著寫寫畫畫,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記住這些內容,這些文字好像具有某種魔力,讓他整個人都沉浸了進去,恍惚間看到文字都活了過來像毒蛇一樣扭動著,而壇子里的黑暗也緩緩漫出來……
“你們是超凡者?信奉的是哪位神祇?”林格沉聲問道,在最開始的岔道口就注意到這三個沒穿衣服舉止怪異的人,而且現(xiàn)在一個人斷了只手,一個人的手也快廢了,但兩個人都像沒事人一樣。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眼前這三人到底有什么特殊,而且腦海翻轉也始終沒有找到關于這三人的印象。
雖說4號基地里的人他無法都記住,但像這三個如此有特點的人不應該完全沒有印象才對,或許回去該查一查了。
“我們信奉于天災指引者?!崩铒w忙著敲日曜石,頭也不回地答道。
“天災指引者?驚悚之塔里有神祇是這樣稱呼的嗎?”林格眉頭緊皺,但也沒有提出質疑,畢竟在驚悚之塔中無論何時何地都會存在無法理解的事情,只是打算回去后好好查一下。
“你們有沒有感覺好像變暗了一點?”
所有人在警戒哨兵的提醒下才注意到,周圍的光線在慢慢暗淡下來,這種變化很細微,找尋好幾圈才發(fā)現(xiàn)壇口處在慢慢往外逸散著黑暗。
這黑暗像是實質一樣,已經(jīng)漫過了腳踝,帶著陰冷氣息,緩緩蠶食周圍的一切。
明明沒有人走動,也沒有風吹過,但絲網(wǎng)卻開始飄蕩起來,飄蕩起灰蒙蒙的顆粒,落在受傷哨兵及李飛,張毅德的傷口處。
侵入他們的體內,灰白色從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