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空被暴雨洗刷了好幾個日夜后終于展露出瓦藍色的天空,天空中飄著點點白云,圣潔的教堂前無數(shù)白鴿飛過。而婚禮的車隊經(jīng)過的每一處景色,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沈弈坐在婚車里,車外的行人朝著車隊紛紛投來目光,有的羨慕有的嫉妒。
正是花朵飄散的日子,整個城市籠罩在粉粉嫩嫩的景色中,婚車踏著漫天的花瓣朝著威廉家族的道路駛?cè)ァ5缆飞系能囂貏e多,或許這個季節(jié)是個足夠適合結(jié)婚的日子,在車隊經(jīng)過鬧市區(qū)時,不知從哪來的幾列車隊從不同的地方駛?cè)氲缆贰?p> 一時間整個環(huán)形道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各路喇叭鳴笛的聲音吵鬧起來。
或許是鬧市區(qū)的鳴笛聲驚擾了遠處的山林,克羅爾家族的一堵高墻后面正是俯瞰鬧市區(qū)的最好的地點。在鳴笛聲吵鬧得不解人意的時候,一匹駿馬從那白色的圍墻里跳了出來,落在松軟的圍墻后的泥土上,它朝著天空叫了一會,遠處山谷中只有鳥鳴回應了些許它的存在,駿馬晃晃腦袋,跑入了森林深處。
“為什么還沒有來?”威廉小姐手捧花束,一身潔白的婚紗站在紅毯上,她焦急得走來走去,而回來的仆人卻表示并沒有看到克羅爾車隊臨近。
“他們還堵在中心廣場那,已經(jīng)有人在組織交通疏通了,還請小姐再等一會?!?p> “該死,難道他就不能早點出門嗎。”她皺著眉頭,轉(zhuǎn)身走入了宮殿里,里面滿是全副武裝的人員,有的攜帶配槍,有的身負刀劍,一個個都沒有要隱藏起自己的意思。為首的老大漫無目的的在宮殿里晃來晃去,絲毫沒有心理負擔的樣子。
“你們這群廢物,難道一個個就站在這里等他來嗎?這本來就是你們的職責,萬一他跑了,我拿你們是問!”
“不急,威廉大小姐?!崩洗舐朴频哪﹃种械男“鸭澳銈儾贿^是想要個人質(zhì)而已,克羅爾家族在手足相殘這方面可是專業(yè)的,沈弈要是不到的話,他們肯定比我們還著急?!?p> 見勸不動她,大小姐跺了跺腳,生氣的找別人發(fā)火去了。
待她走后,老大張開手,那銀色的小把件雕刻著精美圖案鑲嵌著純度極高的寶石。這是沈弈當初送給女友的胸針,這會卻落到了這個地方。
“誰說克羅爾家族小氣了,這不是挺大方的嗎?!币揽吭诘窳寒嫍澋姆鎏萆?,老大將東西收好,又擺出往日那冷漠的樣子“要不是那家伙求我,看在多年合作愉快的份上,我才不會答應這么冒失的舉動?!?p> “那家伙回去了?”
“早回去了”
“那沈弈..”
“別管他,再讓他跑一會?!?p> ...
日漸晌午,陽光都照耀在眾人頭頂之上的時候,那華麗的婚車們終于到來。轟轟烈烈的,按照當初約定的數(shù)量還有多了兩倍不止,看來對方也做好了足夠的準備。
看到婚車的到來,眾人松了口氣,威廉小姐也重新蓋上蓋頭,一切都將按照儀式開始。
不一會車停了下來,半天都沒有見人下車。眾人好奇,圍上前去,卻哪兒都不見克羅爾的人。車數(shù)眾多,被問到新郎官在哪的時候,眾婚車都一臉茫然,表示自己只是按照路徑走,并不負責運輸人。當然這說辭引起威廉小姐的憤怒,最終眾人們還是在車后備箱里找到了兩個西裝革履被捆住手腳嘴上沾著膠布的克羅爾族人。
“這不是沈弈!這是大公子和夫人!”
得知自己被擺了一道的威廉小姐氣的高舉捧花,恨不得砸在他們兩個的臉上。
“算了,”她將捧花一扔,瀟灑的擺了擺手“反正我也只是要個克羅爾的繼承人來聯(lián)姻,至于是沈弈還是大公子,我無所謂。將他們兩個帶上來。”
“是!”手下一片呼應。
寬闊波瀾的海洋反襯著天空,海天一色。在跨海的高架橋上,沈弈開著越野車奔馳在這片廣袤的道路上,空氣中夾雜著大海的氣息,海鷗伴著風在周圍滑翔鳴叫。
取下嘈雜的耳機,沈弈將它丟在一邊。越野車里塞滿了現(xiàn)金珠寶,最終在風的吹拂下,有些繃不住的袋子爆開,鈔票漫天飛舞,在車后留下一道靚麗的痕跡。
敲定幾只車隊從必經(jīng)的道路上行駛不是什么難事,那些人恪守準時的厲害,聽到克羅爾和威廉家族的名聲,甚至連預付款都沒要,保證自己準時準點的到達場地。幾家車隊在廣場中心團聚在一起,趁著這片混亂,沈弈帶著彩禮消失在人們的視野里。
瞥了眼后視鏡,一路來沒有任何人來追他,也沒有誰跟蹤自己,這讓沈弈感到格外不適。
“好不容易給你點錢,就花在這上面了嗎?多少給自己節(jié)約一點啊”沈弈敲了敲車方向盤,不過也正是沒有人來阻撓自己,他順帶連保鏢的錢都剩下了,獨自帶著這筆財富,離開光之城。
早在女友出現(xiàn)的那天,下屬就已經(jīng)向沈弈報告了女友所屬的組織的情況,原本他勝券在握只是想看看這個來找自己的女友到底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果了他,沒想到那個家伙自己先繃不住跑掉了。
“不過我也沒資格說節(jié)約就是了”沈弈打開手機,屏幕上的地圖浮現(xiàn)出組織發(fā)給他的位置,這群人幾頭通吃,生怕顧客找不到自己要的人。
當沈弈開著車在道路上來了個飄逸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乃υ谒媲暗臅r候,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她那吃驚的模樣。上車!他喊道,僅僅是個小窗口,小鳥就這么蹦跶進了他的車廂里。
“我老大把我給賣了?”她看起來很失落靠在座椅上,雖然她接的就是暗殺沈弈的任務(wù)才得以來到光之城的,但沒想到這群人變臉得這么快,甚至都不帶她玩。
“讓你來管理家中的財產(chǎn)是不指望了,要不交給你個簡單的任務(wù),幫我打理后宮怎么樣?我覺得克羅爾家族還是應該拓展一下規(guī)模的?!?p> “恕我提醒你一下,克羅爾·J·沈弈先生,對于您這種落單的富人又沒有足夠的安保的情況下,作為殺手組織的成員,一般我們都是一刀一個。”
說起這個沈弈倒是想起來自己為什么會和她在一起,當初在酒吧陪客的時候,是她先看上了自己并追了好久沈弈才答應,每當想起自家女朋友是個殺手,就算陪客的時候遇到再氣人的顧客沈弈都能挺起胸膛。
哼~鼻腔里發(fā)出哼唧的聲音,沈弈瞇起眼睛有些尷尬的微笑著,手指不斷敲擊方向盤,試圖找到更好的借口。
怎么能忘記自家女友干什么的呢,當初她能提供多強有力的安全感,現(xiàn)在沈弈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你猜怎么著,我突然想起來,我確實缺少一個保障我生命安全的總管理,我覺得這個位置非你莫屬,幾乎不存在第二個人選?!?p> “好的克羅爾公子”
“這是個非常重要的職位,它值得我投入資金去管理它?!?p> “沒問題的,朱利安先生。”
“當然,這一切還是以婚姻為前提會比較可靠,你覺得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更加合適?!?p> “哦,這可是需要好好討論的問題了,你說是吧,小弈?!?p> 聽到這個稱呼,不知為什么突然安心多了。道路的盡頭旁仿佛出現(xiàn)了個人影,沈弈當機立斷將油門踩到底,車輛頓時加速起來,意料之中的撞擊聲把身邊的女友嚇了一跳,她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沈弈安慰她沒關(guān)系的。
“你說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車輛已經(jīng)在路上奔波了幾個小時,天色也接近黃昏,兩人在休息區(qū)吃了泡面又回到車上休息。望著女友裹在錢堆里取暖,沈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龐。
“身為職業(yè)的關(guān)系,我的客人們倒是經(jīng)常會面臨這個問題?!彼蛄藗€哈欠,決定先睡上一會“倘若他們都選擇命重要的話,咱們倆當初也不會那么窮困潦倒了?!?p> “所以說你是背著我做了選擇對嗎?”問起這個,對方就開始裝睡了,沈弈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晚安?!?p> 回到暗之城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顛簸流離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這得益于他們誰也不想坐飛機回去,在體驗過那折磨人的航空后,幾乎是心有靈犀的選擇繞大半個國度也絕對不選飛機直達。
-回家-
這會的沈弈正在酒吧的管理部門,翹著腳看著酒吧賬本,酒吧老板在旁邊端茶倒水硬著笑臉,生怕哪有得罪他。
“你那段時間生意也沒差到哪去啊,為什么要天天哭窮,還扣我那么多工資?”他從賬本里抬起頭來,不滿的望著這個混蛋。
“哎呀管理的事嘛...”
“你以后再扣工資的話,我可就要給你漲房租了?!?p> 除了回答對對對以外,老板那些花言巧語都失效了一般。
在回到暗之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該死的酒吧給盤了下來,一點點翻看賬本,看看當初自己到底被克扣了多少錢。
“以后肯定都會按時交房租的,要不您和夫人去旅旅游怎么樣,在酒吧也挺悶的?!?p> “別鬧了,工作給我保留,工資一分不少也得發(fā)給我?!鄙蜣呐镜囊幌潞掀鹳~本“省的你到時候不是這虧損,就是那沒錢的,別想在我眼皮子底下?;ㄕ??!?p> 大西瓜他要撿,小花生米也不能落下。老板看著他這樣子直汗顏,朝著他身旁的女友投去求助的目光,或許是被盯得發(fā)毛,她剛想開個口說點委婉的話就被沈弈一個眼神給按了回去,她干脆閉嘴,面壁,不招惹他們之間的事情。
在酒吧旁邊又開了家診所,專門收留從酒吧里喝醉出來的客人,沈弈說這是一個客人賺兩份錢,望著給客人灌酒的沈弈,女友在一旁摩挲著下巴皺著眉頭也找不出什么話來勸他,好像哪里不對,又好像哪里都沒有問題。
-關(guān)于紙條-
在訂婚那段時間,沈弈回了趟克羅爾城堡,拿回了屬于自己的東西。當初他出車禍那會的所有物品都被一一收納好,只是那時候的沈弈一直沒想這回事。在那帶血的襯衣里,沈弈用小鑷子夾出了那快要脆掉的紙條,將它收好,準備等一切塵埃落定后再好好看看。
如今和女友已經(jīng)相處有一段時間了,生活逐漸平穩(wěn),他覺得是時候看看當初的自己是如何規(guī)劃富有后的生活的,希望自己的財力能夠支撐得起自己的幻想。
或許自己會寫買棟三層樓的小別墅容納一家三口,又或者買輛好車這樣能夠每天出去兜風,又或者山珍海味奇珍異寶,要么羽絨被鵝毛床。此時浴室里水聲嘩嘩的響,沈弈剛洗完澡在等著女友出浴的空閑里,他用鑷子輕輕掀開了那張小紙條,原本他打算等她出來一起看的,但這會沈弈已經(jīng)忍不住好奇心了。
與他想象大相徑庭的是,紙條上面寫的東西并不昂貴,也沒花大筆墨的去描寫未來,而是短短的的一小行字:1、兩箱**T。
望著這樸實的愿望,沈弈啞然失笑,他跪在床上弓著背笑得幾乎快要岔過氣去。
真不愧是自己,看到這愿望確信是自己的筆墨了?;貞浧饘戇@紙條的時候,那時候兩人生活還不穩(wěn)定,沈弈又一直出于漂泊的心態(tài)里,那時候他很怕女友會懷上孩子,所以一直潔身自好生怕自己擦槍走火。
萬一誕生出個小沈弈,他怕孩子又要重復自己的生活,只好一遍遍的和女友強調(diào)靈魂之類的故事。好在他女友心大,不在意他這些毛病,要是他自己恐怕都很難忽略這么重要的問題。
-關(guān)于組織-
這次女友接單的任務(wù)在艘游輪上,雖然她對為何老大最近如此闊綽表示疑惑,但還是跟著組織上了游船。
和往常一樣,她需要先行踩點匯報情況,換上侍衛(wèi)的衣服,沿著休閑區(qū)逐個摸排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異常的情況,她思索了片刻,正準備離開時,卻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細微的喘息聲。
“姐姐~輕點~姐姐..”
看還是不看,這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個問題,腦子還在想穿著侍衛(wèi)的衣服是不是不太好,下一秒手就擰開了房間門。
天地良心的,誰能拒絕如此軟糯牛奶的弟弟呢。
推開門,房間內(nèi)標標致致的客房裝潢,里面空無一人,就連布料的褶皺都顯得一絲不茍。走錯了?不存在啊,這就怎么幾塊地我還能走錯?
正當她回過視野的時候,卻和門邊等待已久的板著臉色的男人四目相對,在震驚之余的0.1秒內(nèi)她認出了那是沈弈。
嘴唇微張倒抽一口冷氣,腦海里從你怎么在這?剛剛那兩個人呢?你是故意的?推斷完后,她意識到這是個圈套,自己又被老大給賣了,這年頭真應該換個老大了。雖然在愣住和拔腿就跑中間只有那半秒不到的時間,但沈弈揪著她的衣服將她拉回房間內(nèi)將門反鎖上的力度顯然更勝一籌。
“嗯?你最好給我解釋解釋你是怎么回事?”他將最后的你字咬的很重,聽起來咬牙切齒的。
“我.我.我就湊個熱鬧..”
“喜歡湊熱鬧是吧,我今天就讓你好好熱鬧熱鬧?!鄙蜣臄堊∷难?,給她摁在鵝絨床上,這家伙雖負隅頑抗,倒也不使出全力。被他握住兩只手腕,兩人面對面僵持著。
“別這樣,我還有任務(wù)再身,等會又要受處罰了?!彼÷暟笾珜λ阌嫷脕淼臇|西,沈弈豈是會白白放過。
“不用等會,你現(xiàn)在就可以接受處罰了?!?p> 看著她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的樣子,沈弈的笑了笑,俯下身,在她的脖頸上輕輕的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