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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楚

第183章 被嫌棄了

陌楚 殘張斷簡 3591 2023-03-26 14:52:47

  “你說什么!王爺要給我賜婚!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太陽剛一落山,張簡便吩咐下人在院中布置了酒席,可就酒還沒喝幾杯衛(wèi)則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得張簡是目瞪口呆,就連杯中的酒潑在了袍服上都沒注意。

  衛(wèi)則笑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定論但是父王已經(jīng)在明里暗里都暗示過我了?!?p>  得到了肯定的張簡更加崩潰了,心道這衛(wèi)濟把自己的官給擼了又讓自己回臨川請罪,現(xiàn)在怎么又扯到賜婚上了,這都哪跟哪呀?

  衛(wèi)則見張簡眉頭緊鎖臉色變幻似有難色,于是不解問道:“我觀道真似乎有些不太歡喜,這是為何?”

  張簡嘆氣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我還沒有想好如今卻要與素未謀面之人成婚,何來歡喜?!?p>  衛(wèi)則反駁道:“道真此言差矣,正所謂婚姻大事全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道真你孤身在此父王這才親自為你賜婚,若是換了旁人歡喜還來不及呢?!?p>  張簡聞言一愣隨即才醒悟過來,于是自嘲笑道:“看我這腦子,險些忘了這是哪。”

  回到了現(xiàn)實的張簡只能無奈的接受種結(jié)果,可還是疑惑的向衛(wèi)則問道:“不知我何其榮幸能得王爺親自賜婚,冒昧一問王爺想為我指定的是哪家女子?”

  衛(wèi)則正想給張簡透漏點內(nèi)部消息,可還沒等開口卻見外面進來一人邊走邊說道:“道真此問我應(yīng)該能夠一答?!?p>  “子淵!”

  張簡轉(zhuǎn)頭望去,進來不是吳越還是何人。

  吳越也不客氣快步上前坐在了張簡身側(cè),張簡趕緊命下人搬來食案。

  “道真擺宴也不請我,怎么在外半年卻越發(fā)的不懂禮數(shù)了?!?p>  張簡知道吳越是在開玩笑于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時猛然想起方才的話題,“子淵你方才說你知道,快點告訴我是誰?”

  吳越自顧自的飲了一杯酒,卻沒有立刻回答張簡的問題,這時衛(wèi)則和張簡也注意到吳越是滿身的風(fēng)塵,看樣子就像是趕了很遠的路剛剛回來一樣。

  衛(wèi)則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開口問道:“我想起來了,父王前不久命你去甫州監(jiān)視郢州戰(zhàn)事進展,今日為何如此急匆匆的回來,難不成郢州那邊出了什么大事?”

  “世子猜的沒有錯,我也是剛從甫州和郢州的邊境回來不久,方才在王府向王爺稟報完后便要去尋世子,到府后得知世子在道真這里,我也沒來得及換衣服便急匆匆的趕來了?!?p>  “郢州出了什么事?”

  “十日前,江陵王的討逆大軍在長江之上大破孟君賊眾,王行云更是擒殺了孟君手下的大將劉成和鄭璞,現(xiàn)在王行云和蔡訓(xùn)合兵一處,人馬近三十余萬正在郢州休整,接下來準(zhǔn)備攜大勝之勢順流而下一舉剿除孟君?!?p>  “什么!”

  衛(wèi)則和張簡不約而同的發(fā)出了驚呼。

  就在二人驚訝于形勢轉(zhuǎn)換如此之快時,吳越卻是連忙補充道:“事情也不并非你們所想的那樣順利,這次郢州大戰(zhàn)說到底其實并未能夠消滅孟君的主力,就在大戰(zhàn)開始前的一個月,孟君不知因何緣故突然帶兵從郢州返回了建康,只留下了劉成和鄭璞在郢州與王行云對峙?!?p>  也不知是該惋惜還是該慶幸,三人臉上卻是看不出一絲勝利之后的喜悅。

  “衛(wèi)節(jié)本就實力強橫,此番郢州大勝想必是更甚從前,天下均勢已被打破,再想獨善其身我看是難嘍。”

  “道真所言不錯,之前衛(wèi)節(jié)便已將自己封的封無可封,這次想必離稱帝也不遠了吧?!?p>  吳越說完轉(zhuǎn)頭看見衛(wèi)則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笑著提醒道:“世子你還是少喝幾杯為好,我預(yù)料不差的話,一會王爺就要命人來尋你了?!?p>  說曹操曹操就到,吳越話音剛落門外傳令的近侍就已到了門口,衛(wèi)則不敢有絲毫耽誤起身便隨著近侍去了王府,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吳越張簡二人。

  “看來今日世子有的忙嘍?!?p>  “既然世子走了那就由我來給道真接風(fēng),也正好給我自己洗洗塵?!?p>  “今日本是回來領(lǐng)罪,未曾想王爺竟未降罪與我,是以未曾相請,還望子淵不要見怪?!?p>  吳越抓著鹿肉喝著酒滿不在乎的大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須客氣,更何況我也不在臨川?!?p>  “看我這腦子,竟把子立給忘了。”

  吳越抹了抹手上的油連忙制止道:“可別找他,我今日還有要事與你說,他若是來了定會壞事?!?p>  一提到要事張簡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剛想開口詢問那邊吳越卻是已經(jīng)開口。

  “此事我原是不知,就在方才面見王爺之時我還奇怪王爺為什么會問及我家之事,直到剛剛聽見世子言王爺為你賜婚我這才猛然醒悟,看來王爺似乎有意......”

  “你是說...不會吧?”

  看到張簡目瞪口呆的樣子吳越不禁噗呲笑出了聲,“此事王爺尚未公之于眾,一切也就猶未可知,也有可能是王爺還在猶豫選擇,我呢也不敢冒失放言,但是賜婚之事既然出自世子之口那便不是說笑,我觀道真似對此事心有疑慮,到時候道真可切莫因一時之意氣頂撞王爺呀?!?p>  吳越這可是衷心告誡,其實像這種勾連利益的聯(lián)姻早已是家常便飯屢見不鮮,就連他們臨川吳氏不也是如此嗎,可讓張簡想不通的是他一個沒有家世背景沒有能力學(xué)識的人,這次從南康回來就連官位都給丟了,衛(wèi)濟為何要如此的煞費苦心。

  聽到張簡的疑問,吳越卻是急忙出口反駁:“道真何故如此妄自菲薄,且不說之前你的功勞,就說這次南康之亂被你扼殺于未亂之時,如此膽識如此魄力又豈能是用家世背景去衡量的。南康附于戰(zhàn)亂之時,更兼其內(nèi)部盤根錯節(jié),此亂非道真之錯實乃該著其病發(fā),趁著現(xiàn)在越州無事剜去這顆毒瘡總比日后關(guān)鍵之時讓他倒戈一擊的好?!?p>  “只是...哎!”

  吳越見道張簡有些消沉,還以為他是在為被罷官而耿耿于懷,于是便出言勸慰道:“你的事方才我也聽世子說過了,王爺雖然罷了你的南康郡尉一職,可這只不過是為了安撫人心,道真你也應(yīng)該識得此中玄機,就算你沒有了地方官職可你現(xiàn)在依舊是近軍別部司馬,這其中的用意難道你還不能勘破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一路上張簡一直都在擔(dān)心衛(wèi)濟會如何處置他,竟把近軍這茬給忘了,還真是當(dāng)局者迷呀。

  事實也正如吳越所說,兩日后,閑賦在家的張簡便接到了布傳司的調(diào)令,大概意思是讓他到近軍衙門去找近軍副總管報個到準(zhǔn)備打開上班。

  張簡本身就是在南康受的近軍一職,對于近軍衙門內(nèi)的彎彎繞可以說是一概不知,可現(xiàn)在既然要打卡上班了那該做的功課還是要做的。

  近軍總管是吳云,這個張簡還是知道的,可這副總管是誰張簡就有些發(fā)蒙了,后來經(jīng)過向吳越打聽這才算是徹底弄清楚,原來這近軍共分為左、右、中三衛(wèi),副總管相對應(yīng)的也有三人,左右二人駐扎在城外護衛(wèi)兩廂,而中則是護衛(wèi)王府是為王府禁衛(wèi),而這位副總管就是吳云的族弟吳封。

  張簡一合計既然他和吳越吳建是好友,正所謂有人好辦事,那吳封對他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刁難。

  就這樣張簡略帶忐忑的來到了近軍衙門,可能是提早就知會好了的緣故,張簡一路暢通無阻的被引到了大堂,大堂正中間擺著一張大案子,兩側(cè)則是小案和座位。

  張簡見堂內(nèi)無人便先坐到了一側(cè)靜靜等候,沒過多久堂后忽然傳出了竊竊私語之聲,張簡以為是吳封到了,于是便站起身準(zhǔn)備迎候,可等了好一會卻也不見有人進來,一時間張簡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進入兩難。

  好在這種尷尬并沒有持續(xù)太久,片刻過后一個高大壯碩身披鐵甲外罩錦袍的中年人緩步走進了大堂,張簡抬眼望去見來人樣貌和吳越描述的基本一致,更兼這標(biāo)志性的衣著,要知道這可是內(nèi)城,近軍中衛(wèi)更是王府禁衛(wèi),吳封的身份更是尊貴無比,可就是這么一個可以憑借家世背景的人卻也是一個一絲不茍軍人,就說這身鐵甲雖然不是什么重甲可也有二三十斤重,就算是戰(zhàn)時的軍士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要披甲,可吳封卻恰恰對自己要求的不是一般的嚴(yán)格。

  “末將張簡參見總管?!?p>  只見吳封上下打量著張簡可卻沒有搭話也沒有讓張簡免禮的意思,二人就這樣一個在堂下躬身行禮,一個在堂上低頭凝視,不得不說那種眼神當(dāng)真是看的張簡有些心里發(fā)毛。

  “你就是張簡,聽聞世子對你極其寵信,幾次三番不遺余力的向王爺保舉你?!?p>  “世子錯愛,簡亦是惶恐萬分,唯有一心任事以效死命方可報此恩德?!?p>  “話可不能這么說,世子如此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只是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一觀呢?”

  剛一見面吳封的話語之間就已經(jīng)似有似無的顯露出了些許針對之意,按理說張簡與吳家也算是有些交情,二人又是初次見面哪來這么大的敵意,可說一千道一萬就算吳封再如何刁難也不是他張簡能惹的起的。

  “末將山野村夫出身何來的本事配讓總管大人觀看,末將雖是武職可自身卻是對武義生疏,要說是手無縛雞之力是有些過了,可與人對敵卻是兇多吉少。”

  “既然武義生疏那定是在兵法戰(zhàn)略之上有過人之處嘍。”

  “不瞞總管,末將雖然也在世子身邊擔(dān)任過參軍,可也只不過是虛有其名,至于兵法戰(zhàn)略就更是一竅不通,讓總管見笑了?!?p>  吳封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張簡甚至都有些擔(dān)心這個身披鐵甲的大塊頭一生氣上來把自己給扔出去,要知道來之前吳越可是一再告誡他,他這個叔叔可是異常的彪悍,平日里可是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吳建都要懼怕三分的人物。

  “既然武不行,那定然是文采出眾了,不知曾經(jīng)在哪位名師門下受教呀?”

  “簡出身......”

  這次沒等張簡說完,吳封卻已是拍案而起,“出身貧寒是吧!文也不行武也不行,那你憑什么在這?”

  張簡被他這一喊弄的頓覺尷尬無比,不過細細想來他也確實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績,從甫州到晉安,又從晉安到孝平,無論是之后的北上勤王還是南康掌軍似乎到最后總會鬧出點什么岔子。

  一種無力之感瞬間襲遍了張簡的全身,或許直到現(xiàn)在他的內(nèi)心依舊如前世那般渾渾噩噩,可這里卻又不是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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