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臧良言搬回來住,三個人的生活會更美好,比如晚上一起在家打個撲克什么的……
實在沒想到啊,臧妙語會在他們同居的第一天,就被臧良言折磨到零點。
嘴上說著不過是一份工作,干不下去就算了,但臧良言明明就上心得很,他反復給臧妙語強調(diào)各種職場規(guī)則,一句話說了十來遍。
要不是臧妙語以休息不好第二天報道沒有精氣神為由,勸停了臧良言,臧良言能拉著她說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臧妙語是被臧良言在去上課前叫醒的,臧妙語明明九點才報道,但臧良言非要她起床一起吃簡吉安做的早餐,說是怕她自己一個人在家磨蹭,空著肚子去上班臉色差。
臧妙語揣著滿肚子怨氣吃完早餐,臨出門前對著鏡子用手提了好幾次嘴角,才讓自己恢復了一點活力。
畢竟是第一次上班,初體驗,總還是帶了些興奮在的。
臧妙語提前了十分鐘抵達公司,人事倒也來得早,很快幫她辦理好了入職,然后帶她去到自己的工位。
臧妙語以為這就該完事了,認識一下坐在自己附近的幾個同事和領(lǐng)導,然后該干嗎干嗎。
臧妙語沒想到這個公司每周一都要開例會,開完公司大會再開部門小會。一共二十幾個人的公司,老板為了讓大家團結(jié)一心,所以十分注重他們的社交,希望通過開會,讓公司上下都能保持親密的關(guān)系。
這便也罷,大會上作為一個剛?cè)肼毜男氯艘l(fā)言其實也正常,可是臧妙語以為自己充其量介紹一下名字和部門,卻沒想到老板不按套路出牌。
老板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著臧妙語驕傲地說:“這就是我們公司新入職的同事,臧良言,名校畢業(yè)生啊。良言,我看過你在學校做的一些策劃案,非常好,你上來給大家分享一下你的經(jīng)驗?!?p> 聽著耳邊突然響起的那一陣掌聲,臧妙語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什么玩意?這部分入職手冊里可沒有寫啊!
二十幾雙眼睛齊齊看著她,臧妙語也不好不接話,她只得磨磨蹭蹭地站起來,環(huán)顧一周后,捂著肚子賠笑臉道:“不好意思啊領(lǐng)導,因為要入職……我、我太高興了,我昨天晚上和朋友吃飯慶祝,不小心……吃壞肚子了。我現(xiàn)在一說話就想拉屎……哎喲我不能再說了領(lǐng)導,肚子好疼……”
老板目瞪口呆地看著臧妙語,許是沒有想到她會來這一出。但臧妙語表演天賦還不錯,表情雖然有些浮夸,但也難以看出破綻。
老板咽了咽口水,二十多個人看著呢,他在想自己此刻是該讓臧妙語去廁所好,還是直接散會。
就在這時,一個清亮的女聲出現(xiàn),打破這片刻的尷尬。她就靠一嗓子,把大伙的目光都吸引去了:“哎呀宋總,你說哪有人家剛?cè)肼毦徒腥思抑v課的,這連準備時間都沒有,能講得出個什么呀?我看他的肚子疼,一半是吃出來的,一半是被您嚇出來的。”
周圍有許多人笑了,氣氛被緩解了一些,但臧妙語的心情卻并沒有見好。
老板做了幾句結(jié)束性發(fā)言,宣布散會,臧妙語抱著筆記本就要往工作走,卻被剛才說話那女人跟上來攔住:“良言!好久不見,沒想到這么巧在這見到你,還記得我嗎?”
臧妙語皺著眉看著面前這人,她當然記得。
臧妙語一向是個投桃報李的人,難得有人剛幫了她,就得到她的臭臉相待。
晏婷婷,這個讓臧妙語想到名字就來氣的女人,要是早知道她也在這家公司,臧妙語就算冒著被臧良言罵的風險,也一定不會面試成功。
臧妙語看著她,心里五味雜陳:“記得,怎么可能不記得?!?p> 只是晏婷婷沒聽出臧妙語話里的陰陽怪氣,反而開心地晃了晃身體,低頭笑著說道:“是啊,你怎么會不記得我,想當初,你可說我是救贖你的天使。想來是緣分讓我們再次遇見,這一次,我們不要再告別了。”
臧妙語聽到這話快吐出來了,她是真沒想到臧良言那張嘴里能說出那么惡心的話,看來上中學的時候,臧良言沒少看班上女同學買的言情小說。
可是臧妙語討厭面前這個“黑天使”,她不想接晏婷婷的話,十分敷衍地說:“我先去工作了,第一天入職,不好讓大家覺得我偷懶?!?p> 晏婷婷連忙點點頭,善解人意地說:“好,工作加油哦!中午我們一起吃飯。”
臧妙語聽到這話,臉色又差了幾分,公司中午午休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她沒法趕回家吃簡吉安做的飯,要是在外面吃,不答應晏婷婷又不太好,畢竟對方剛幫了自己,她怎么也得替臧良言還了這個人情。
臧妙語情緒低落地回到自己工位,開始不太愉快的第一次職場生活。
不過臧妙語可真是一個稱職的妹妹,她心驚膽戰(zhàn)的應付了半天工作,到下班時,為了不讓自己哥哥落個白眼狼的名聲,還強忍著不適主動去找晏婷婷一起吃飯。
臧妙語走到晏婷婷工位時,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讓自己看起來不會很沒有禮貌:“一起吃飯吧,你是想出去吃,還是點外賣?”
晏婷婷笑得一臉?gòu)擅模骸岸伎梢?,只要是和你一起吃什么我都開心?!?p> 臧妙語遞了手機過去:“那就外賣吧,你選一家。”
中午在公司吃外賣的人不少,給晏婷婷點個外賣,比和她單獨出去要少一些尷尬。
然而在工位時等外賣的時候,聽著晏婷婷在那喋喋不休地講述著他們分開以后的大學生活,臧妙語突然感覺有點頭暈。
一定是晏婷婷的陰謀感太強,所以引起了她的生理不適。這個女人怎么分別這么多年還能給她帶來這么大的沖擊?
臧妙語在心里暗暗吐槽著,卻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這威力屬實太大了,有點不像是正常情況下能發(fā)生的。晏婷婷再惡心,不至于真給她氣病。
臧妙語感覺耳朵里傳來一陣嗡嗡聲,突然間眼前一片模糊。
耳邊好像傳來了簡吉安的聲音,那聲音由遠及近,逐漸變得清晰。
“你和我見過的其他女孩都不一樣,我從沒見過那個女孩喜歡自己剝蝦。你還是彈古箏的,就不怕手油膩膩的?誒,你到底為什么會覺得這是種樂趣?”
臧妙語聽不懂簡吉安在說什么,但她很害怕自己不努力掙扎就再也看不見這個世界。于是臧妙語猛地睜開眼,卻看見簡吉安正坐在自己的對面。
是簡吉安坐在她的對面……那晏婷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