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臧良言買了鹵菜和炸雞,簡吉安便只炒了個青菜,燉了湯,耗時不久。
到飯點的時候,簡吉安敲門叫臧妙語出去,叫了好幾聲,臧妙語都沒搭理他。
臧良言在那邊沒好氣地說道:“不用叫她,等她餓了自己會出來?!?p> 簡吉安不知道這對兄妹到底怎么回事,從小到大都不對付,但他不想把臧妙語單獨落下,他知道要是臧妙語出來看見大家都吃完了,一定會更生氣。
簡吉安讓臧良言等一會,選擇自己打開臧妙語的房門走了進去。
簡吉安進屋的時候,臧妙語已經(jīng)再次回到被子里,簡吉安站在門口,不敢靠得太近,小聲說道:“妙語,出去吃飯吧,大家都在等你?!?p> 臧妙語聽到開門的聲音,知道簡吉安進來了,她沒好氣地說道:“不想吃,氣飽了。”
臧妙語把被子拉開一點,看到只有簡吉安一個人,臉色倒是好了點。簡吉安接著說:“那你先從被子里出來,在被子里蒙久了對肺不好。”
“我心寒,蓋被子捂捂,看能不能焐熱?!标懊钫Z嘟囔著掀開了被子,苦著臉說:“臧良言那個沒良心的胳膊肘總往外拐,氣死我了?!?p> 簡吉安看臧妙語衣服穿得好好的,放下心來,走過去把她拽起來:“妙語,你有沒有想過,良言那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是拿你當自己人啊。人們對待陌生人才需要客氣禮貌,對家人就會更隨意些,你說是不是?”
臧妙語不說話,若是今天來的是別人,她就信了,可是這個人是晏婷婷,臧良言從高中時就處處站在晏婷婷的那邊。
“你別替他說話,他要真這么想,這會就該自己來找我了?!标懊钫Z不知道怎么和簡吉安形容他們?nèi)齻€人的關(guān)系,反正她不信自己在臧良言心里的分量比晏婷婷重。
可是簡吉安不死心,繼續(xù)勸道:“那是客人還在,他得陪客人。等那個女孩走了,晚上良言一定會和你道歉的,我向你保證?!?p> 臧妙語不相信臧良言,但她看簡吉安這么努力,也不想他跟著自己一起沒飯吃。臧妙語妥協(xié)了,下床邊穿鞋邊說道:“簡吉安你一體育生怎么嘴皮子這么溜?你應(yīng)該去教語文?!?p> 簡吉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但看臧妙語愿意吃飯,他也算是松了口氣,跟在臧妙語身后出了門。
他們到餐廳的時候,臧良言和晏婷婷已經(jīng)在餐桌前坐下了,但是都沒動筷子,在那等著他們。
看到臧妙語入座,臧良言輕飄飄地挖苦了一句:“出來了?我還以為沒半小時你餓不著?!?p> 臧妙語一聽這話氣得又要回屋里去,簡吉安連忙把她按下哄了幾句,然后責備地看向臧良言:“良言,你少說兩句,吃飯吧。”
明明菜肴足夠豐盛,可這頓飯吃起來卻索然無味,全程基本只有臧良言和晏婷婷兩個人說話,他們偶爾會和簡吉安說幾句,簡吉安偶爾會給臧妙語夾一筷子菜,氣氛說不上的詭異。
臧妙語始終擺著一張臭臉,臧良言看著有點不爽,原本還想教育她幾句,但簡吉安總能提前感知到,給臧良言使眼色,示意他別再多生事端。
好好的聚餐,最后也只能算是“無生事端”,勉強和平的結(jié)束。
晏婷婷放下碗筷的時候,臧良言問她吃好沒,晏婷婷點點頭,還假惺惺的問臧妙語有沒有吃飽,臧妙語強忍住沒有朝她翻白眼。
冰箱里有蛋糕杯,臧妙語買的,一盒四個,臧良言拿出來分,沒經(jīng)過臧妙語的同意,但臧妙語又不能因為幾個蛋糕杯生氣。
還是簡吉安想起來蛋糕杯的主人是臧妙語,
但當簡吉安想起這些蛋糕是臧妙語買回來的時候,臧良言和晏婷婷都已經(jīng)打開包裝盒了,簡吉安阻止的動作還是晚了一步:“這是妙語買的,她挑食,要不給她先選吧?”
話音未落時,那兩個人都已經(jīng)吃上了。
而蛋糕杯每一個都是不一樣的口味,臧良言放到臧妙語面前的這個是榴蓮味,臧妙語看著就來氣。
榴蓮分明是簡吉安喜歡的口味,臧妙語從來不吃榴蓮。
看著臧良言和晏婷婷一個無辜一個為難,簡吉安小心翼翼地問臧妙語:“妙語,你吃榴蓮嗎?”
臧妙語冷漠地答道:“不吃?!?p> “那你吃鳳梨嗎?”
“不吃。”
臧良言眉頭一皺:“算了別管她了,你要吃什么口味,明天我給你買十個?!?p> 臧妙語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藍莓?!?p> 臧良言低頭看著手里的蛋糕,沉默幾秒,無語的把它扔在臧妙語面前:“德性,拿去吃?!?p> 雖然今天對臧良言意見很大,但臧妙語不是會和食物過不去的人,她毫不客氣地拿過蛋糕吃了起來。
桌上還剩兩個蛋糕,簡吉安拿走了榴蓮的,把鳳梨的丟給了臧良言。
為緩解氣氛,簡吉安說道:“還是良言疼妹妹,也還好良言什么都吃?!?p> 臧良言順嘴接話:“我不挑食。”
臧妙語一邊吃著被臧良言吃掉兩大口,已經(jīng)所剩無幾的蛋糕,一邊陰陽怪氣地說道:“他起止不挑食,他什么都不挑?!?p> 臧良言臉拉了下來:“臧妙語我給你蛋糕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也不看蛋糕是誰買的。”
眼看著兩個人又要掐起來,晏婷婷突然對臧良言說:“良言,我吃飽了,我們下去散散步吧,來的時候我看你們小區(qū)風景挺好的?!?p> “好?!标傲佳赃€真是有求必應(yīng),匆匆兩口把蛋糕都吃了,就要帶晏婷婷下去。
只是就當他們走到玄關(guān)的時候,臧妙語咬著蛋糕叉,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眼前變得一片花白。
再睜眼時,臧妙語看見自己的手正扶在門把上,那雙半熟悉半陌生的手,讓臧妙語幾乎片刻對自己的身份有了判斷。
臧妙語猛地回頭,看到“自己”正坐在沙發(fā)上,拿著蛋糕叉也是滿臉震驚,臧妙語把手收回來,晏婷婷關(guān)心地問:“良言,怎么了?”
該死,為什么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靈魂互換?鬼才想陪她去樓下散步。
臧妙語深吸了一口氣:“我好像有點不舒服,要不今天別……”
誰知話音未落,臧良言卻大步?jīng)_過來,一邊使眼色一邊把他們往外推著:“你倆要走就快走,別在這礙眼,走?!?p> 臧妙語就這么猝不及防的被推出門外,之后臧良言關(guān)上門,靠著門也深呼吸了幾口。
簡吉安走過來問:“怎么了妙語?突然反應(yīng)這么大?”
“沒事?!标傲佳院舫鲆豢跉?,定了定神:“屋子里有些悶,我也想出去散散步?!?p> “那我陪你一起?!焙喖部雌饋砗軗牡臉幼樱f著就要換鞋,臧良言便不好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