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哥,我真的好想你
時姣微微一怔,松開了抱著他的手,嬉皮笑臉地拽著他的手摸自己的頭。
“哪有?!彼f:“哥,我前兩天是犯蠢了,才會把自己頭發(fā)染成那樣……昨天瑞南陪我去重新染了一下,我覺得這種深色更適合我。哥,你覺得呢?”
時鐸的眼角抽了兩下,在她頭上輕輕一拍。
“那就那樣。”停頓了一下,又說:“是比那頭綠毛順眼多了,你要不是我妹妹,我真得親手打死你?!?p> “哼,你才不會呢?!睍r姣又抱住了他的手臂,像個牛皮糖一樣蹭來蹭去,黏在他身上不肯放:“哥,我真的好想你?!?p> 時鐸只覺得有些詭異。
時姣小的時候,的確很喜歡和他撒嬌耍賴。
但自從青春期開始,小女孩就有了自己的心事。
像現(xiàn)在這樣,挽著他的胳膊,對于時鐸來說,似乎已經(jīng)是上個世紀發(fā)生的事情了。
“行了行了,膩歪什么?!彼裆行┙┯?,心底又是高興,又是奇怪。
前兩天還叛逆得像是回到了青春期一樣的妹妹,今天忽然跟他說,自己錯了。
這誰能不奇怪?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昨天下午,徐瑞南爽了我的約,不會就是陪你做頭發(fā)去了吧?”
徐瑞南笑著聳了聳肩,自然地坐在沙發(fā)上:“工作是永遠都做不完的??墒桥沔绢^發(fā)這種事情,可不是每天都能有的?!?p> “……”
時姣附和地點了點頭,又蹦跶到了徐瑞南的身邊,小腦袋擱在他的肩上。
“對,瑞南說得對,工作是永遠都做不完的。不是我說,哥,你也應(yīng)該多休息一下……”
她哥前世得的是胃癌,她雖然不確定,但總覺得,多半和他經(jīng)常出差應(yīng)酬喝酒、各種胡吃海塞脫不了關(guān)系。
時鐸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腦袋。
“你呀,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瀟灑?你哥我手底下養(yǎng)著一個公司,還有一大家子的人,哪兒能說休息就休息?!?p> 時姣撇了撇嘴:“錢是永遠都賺不完的……公司嘛,又不是只有你這個總裁一個人,你休息了,也還有其他人頂著。至于這一大家子的人,又不全都是咱們時家的人,為什么要養(yǎng)活他們???”
時鐸的黑眸里劃過一瞬不解。
“你這是什么意思?”
時姣說到這里,也正色了起來。
她沒有回避徐瑞南,而是直接拉著時鐸坐在了他的旁邊。
“哥,我早就想說了,時軟軟和時子謙,他們的媽媽又不是我們的媽媽,我們干嘛還要花錢養(yǎng)著他們啊?”
時軟軟不是個東西,這一點,她在上一世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
至于時子謙,他表面上雖然沒做過什么對不起她和她哥的事情,但是一直到她哥病逝、她被時軟軟和趙哲害死,時子謙都沒有回來看過一眼。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這對雙胞胎姐弟是蛇鼠一窩的嗎?
時鐸再次扭過頭,看了一眼徐瑞南。
兩個人的眼中,全都寫滿了復(fù)雜的神色。
對于他們來說,時姣的轉(zhuǎn)變太過于突然和奇怪了。
幾天前,她對這樁婚姻還是一副不贊同的態(tài)度,以至于她和徐瑞南最終只是草草領(lǐng)了結(jié)婚證,連正式的婚禮都沒有辦成。
可是現(xiàn)在,她忽然對徐瑞南換了個態(tài)度。
以前,她和時軟軟的關(guān)系十分親近。
時鐸甚至因為這一層原因,對時軟軟也更加照顧。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時鐸滿臉不可置信地問她:“你和時軟軟不是關(guān)系很好嗎?”
時姣早就想到他會這么問,因此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
“我不是和她關(guān)系好,我只是聽你的話,不去針對她而已?!?p> “我的話?”
“對啊,你當時不是說,犯錯的都是大人,和小孩子沒關(guān)系,所以要我善待時軟軟和時子謙嗎?”
她哥是個典型的嘴硬心軟的人。
表面上對誰都橫,其實內(nèi)里軟得像是一塊豆腐。
只不過,太善良的人總是容易吃虧。
“既然我是這么說的,那你也該這么做?!睍r鐸嘆了口氣:“你現(xiàn)在怎么又說了那樣的話?”
“因為我不想再這樣做了。”時姣甜甜地笑著,半個身子都倚在時鐸的身上:“哥,你養(yǎng)了他們那么多年,不累嗎?”
時鐸眉目微凝。
“他們和你一樣,都是我的弟弟妹妹。家里長輩不在了,我照顧你們,這是應(yīng)該的?!?p> 時姣滿臉不認同。
“我和他們怎么能一樣呢?我是你的親妹妹,我永遠都不會做害你的事。可是,你敢保證他們不會嗎?”
徐瑞南在一旁聽著,沒有插嘴。
他想起昨天,時軟軟被潑了一身熱粥的事情。
時鐸也被時姣的質(zhì)問堵得啞口無言。
時姣慢悠悠地呼了口氣:“我知道,你們肯定覺得我和以前不一樣了,像是變了一個人??善鋵?,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而已?!?p> “而且,時軟軟和時子謙,現(xiàn)在不是都已經(jīng)成年了嗎?他們完全有能力養(yǎng)活自己?!?p> 時鐸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不是也成年了嗎?怎么還花家里的錢?”
時姣受傷地捂住自己的小心臟:“你連親妹妹都不放過嘛?”
“嘿,你這個臭丫頭!”
時鐸說著,就要揮手打她。
時姣掙扎著站起身,繞到了徐瑞南身后,時鐸瞪著眼睛:“你給我滾過來!”
“傻子才過去呢!”
時鐸長腿一邁,就要跨過去。
時姣驚叫了一聲,連忙又跑遠了。
徐瑞南看著這一幕,有些想笑。
兄妹倆追了一會兒,兩個人都累了,也就停下來了。
時鐸舔了舔嘴唇:“你說得事情我會考慮。”
“不行,你現(xiàn)在就辦?!?p> 時鐸無奈地翻了翻眼皮:“他們畢竟是……”
“從今天開始,他們不再是時家的人?!睍r姣語氣堅定地說道。
時鐸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
盯著她看了幾秒鐘,他道:“你跟我來書房。”
時姣彎下腰,在徐瑞南頭頂?shù)募啿忌嫌H了一口,然后轉(zhuǎn)身跟著時鐸走了。
背后的徐瑞南唇角微勾,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撫上紗布,然后又落在自己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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