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去酒店的門口吹風(fēng)
那頭先是謹慎地問了一句:“姣姣在嗎?”
徐瑞南側(cè)頭看了一眼時姣,對方冷笑著瞇起眼,抱臂看著他。
“在家里,你找她?”他毫不猶豫,流暢地說出了這句話。
“哦,那就好。”時鐸拍了怕胸脯,語氣比起剛才,放松了不少:“我不找她,我找你?!?p> 徐瑞南長嘆了一口氣。
他當(dāng)然也猜到了時鐸想說什么,但是很顯然,他并不想要參與到這件事情當(dāng)中。
一來,時家的事,幾乎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所以,溫伊寧的事他當(dāng)然也都清楚。
在他看來,溫伊寧的確不是一個作為時鐸妻子的首要人選。
只能說感情中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也不好多說。
再加上一點,當(dāng)初他能順利的和時姣在一起,也多虧了時鐸這位“大舅子”的鼎力相助。
他這個時候如果說了什么時鐸“不想聽”的話,面子上也難免會不好看。
二來,這事時姣抱著反對的態(tài)度,在時姣需要他支持的前提下,他當(dāng)然會毫不猶豫的幫她。
這個時候,時鐸來找他,就是給他徒增困擾。
“你也知道,我和小寧以前……有過一些事,但我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想開了,是真的想好好的過日子了,只不過,姣姣那邊的態(tài)度,讓我有些為難啊?!?p> 他們以前的事,真是稱得上是一場鬧劇了。
所以他也能理解時姣現(xiàn)在的想法。
只是,能理解,不代表就是可以接受。
畢竟,他曾經(jīng)也想過和過去完全割舍。
但結(jié)局就是,他無法做到。
而且如果一個人真的冷靜到完全能夠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欲,那還能算得上是個“人”嗎?
徐瑞南又瞥了眼時姣,她眸色淡淡,表情沒什么變化。
可多年來的相處,還有這一年多以來的夫妻接觸,讓他敏銳的察覺到時姣的不爽。
“姣姣的態(tài)度很清晰,你沒什么好為難的?!彼暰€冷硬的說道:“是要妹妹,還是要女人,你自己選一個吧。”
時鐸的聲音一下子揚起來了。
徐瑞南聽著他氣急敗壞地低罵道:“嘿,咱倆還算不算是兄弟了?怎么現(xiàn)在完全不顧我的死活了?”
他顧忌著溫伊寧還在旁邊聽著,說話說的含蓄了很多。
而且,其實在電話撥通的那一瞬間,他就后悔自己的這個決定了。
給徐瑞南的電話,是一定要打的。
只不過,不應(yīng)該當(dāng)著溫伊寧的面……
因為他也不知道,那頭會說出什么樣不合適的話來。
只是電話都已經(jīng)打過去了,他又不能當(dāng)著她的面臨時反悔,只好硬著頭皮上場了。
“這事我也沒辦法?!毙烊鹉侠淇岬卣f道:“你也知道的,姣姣有多介意她的存在。當(dāng)初,姣姣的年紀還小,所以她才能平安的離開江城。至于現(xiàn)在……時鐸,正因為我們是好朋友,所以我才要提醒你一句,她既然敢回來,而且還敢繼續(xù)回到你的身邊,就讓她小心一點吧。”
說完了,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時姣傻眼了:“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徐瑞南剛才還冷漠的眼神,在轉(zhuǎn)過頭的時候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我是為了讓他們知難而退。”他在時姣的手背上吻了一下,虔誠極了,眼神也是不能夠再真誠的模樣:“你知道的,只是口頭上的壓力,不足以讓你哥放手,只有我們做的狠一點,他才會妥協(xié)?!?p> “…………”
時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老實說,她對溫伊寧的確是恨到了恨不得讓她去死的地步。
但她從來都沒想過要去殺人。
他們家,世代做得都是干凈清白的生意。
徐瑞南還在她的耳邊蠱惑她:“姣姣,你想一想當(dāng)初溫伊寧是怎么對時鐸的?”
時姣愣了愣,忍不住跟著他的思路去想了。
是啊,當(dāng)年溫伊寧是怎么對她哥的呢。
利用美貌留在他的身邊,博取他的信任,然后險些害死了他。
一想到這些,時姣就恨得發(fā)狂。
“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夠再留在時家了?!彼е溃骸拔艺媸窍氩幻靼祝瑸槭裁次腋邕€會留下她?!?p> 在她看來,她哥精明了二十多年,最后也就折在一個女人身上了。
如果溫伊寧只是個普通人,時姣也就不說什么了。
即便她不喜歡她,但只要她哥喜歡,她也覺得自己沒什么資格去干擾人家的私事。
可是偏偏……溫伊寧不一樣。
她差點害死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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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
這個時候的時鐸,才剛滿二十歲,但已經(jīng)進入企業(yè)工作了幾年,掌握了時氏集團的核心。
距離他的父親和繼母去世,也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他的身上肩負著整個時家的興衰,還有三個弟弟妹妹的生死。
他每一天都活得很累、很緊繃。
明明應(yīng)該是人的一生當(dāng)中,最青春洋溢的一年,可是他卻每天緊皺著眉頭,看起來比他的實際年齡要足足大了十歲。
——這里的年齡,指的不是皮囊上的年齡,而是心理上的。
他心里東西太多,裝得又太沉,所以看起來就顯得整個人有些古板的不像樣。
當(dāng)然,無論如何他的實際年齡,還是只有二十歲。
二十歲的皮囊,年輕、英俊,能夠吸引無數(shù)女人的前赴后繼。
可時鐸對他們都不感興趣。
他一門心思都只想著,要怎么能夠讓時家發(fā)揚的更大、更好。
怎么讓他的弟弟妹妹,過上更好的生活。
所以,每一個想要撲上來的女人,都撲了空。
直到那一天。
溫伊寧出現(xiàn)了。
那天,時鐸在外頭應(yīng)酬,他喝多了,渾身酒氣滔天。
推杯換盞之間,頭腦已經(jīng)暈的厲害,眼前也發(fā)花。
借著去衛(wèi)生間的機會,他去酒店的門口吹風(fēng)。
平時喝醉了,都是風(fēng)一吹就會好多了。
偏偏那天,好像有什么東西不太一樣了。
夏天的風(fēng)里都夾雜著一縷熱氣兒,把他吹的渾身燥熱,臉頰也泛紅起來。
他感覺自己渾身輕飄飄的,像一個熱氣球,沒有人牽著,馬上就要飛到空中了。
難受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