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解鈴還須系鈴人
鐘嵐琪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表情為難:“哎……總之……有些事情很難說。”
見狀,顧疏星拍了拍鐘嵐琪的肩膀,道:“有事情說開了就好,你現(xiàn)在還生著病,怎么著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呀?!?p> “既然你不想來這個醫(yī)院,那我們就去別的醫(yī)院吧?!?p> 顧疏星踩下油門,把鐘嵐琪送到了別的醫(yī)院里。
醫(yī)生說鐘嵐琪的感冒挺嚴(yán)重,主要就是因為著涼導(dǎo)致的,所以需要吊水。
診室里,傳來了鐘嵐琪的哀嚎。
“醫(yī)生,開點藥就好了啊,沒那么嚴(yán)重吧?!?p> “疏星!我不要打針!”
顧疏星看著她哀嚎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明明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卻還是和小朋友一樣害怕打針。
她將鐘嵐琪摁在座位上,沉穩(wěn)道:“不打也得打?!?p> 小護(hù)士拿著吊瓶走了過來,鐘嵐琪有些緊張的躲避著目光,撇過臉去揪住了顧疏星的衣角。
和鐘嵐琪一樣的痛苦的,還有葉澤。
另一邊,傅夜琛臉色陰沉,冰冷的凝視著面前瑟瑟發(fā)抖的葉澤。
“解釋一下,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p> 這房子的是葉澤家里開發(fā)的,所以能夠有權(quán)利吩咐物業(yè)停水停電。
并且能拿到備用鑰匙,在他房子里布置那些東西的人——
也只有葉澤。
對面,葉澤已經(jīng)在過道的監(jiān)控畫面里看到了幾乎完整的事情經(jīng)過。
原本是打算給自己的好兄弟創(chuàng)造機會,沒想到居然讓顧疏星誤會了。
昨天晚上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后,葉澤就沒有太過關(guān)注,直到凌晨一點傅夜琛一個電話打過來,葉澤才去看了昨天晚上過道的監(jiān)控錄像。
在看到聶欣兒進(jìn)入了傅夜琛的房間之后,葉澤就覺得腦子里嗡的一下。
炸了。
原本計劃的是顧疏星和傅夜琛的燭光晚餐,如今女主角居然換了人。
這個女主角還是一向和顧疏星不對付的聶欣兒……
更恐怖的是,后面居然還讓顧疏星看到了!
每一步,都精準(zhǔn)無誤的踩在雷區(qū)。
如今面對臉色黑如鍋底的傅夜琛,葉澤連話都不敢說。
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就被自己的好兄弟給揍了。
這可是好兄弟的終生大事啊,顧疏星在他心里的地位葉澤再清楚不過了,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捧在手里都怕摔了。
結(jié)果居然就因為他的失誤,讓顧疏星把傅夜琛誤會了。
這罪過,大了。
要是處理不好,他們倆這兄弟,還能不能繼續(xù)做下去,都是個問題。
葉澤沉默了半響,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小聲的提議道:
“那要不……我陪你去道歉?”
說完,葉澤緊張的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傅夜琛下一秒就把自己給揍了。
傅夜琛冷冷的看了葉澤一眼。
像是在思考他的提議可不可靠。
解鈴還須系鈴人。
這一切事情都是葉澤自作多情引起的,如果由他出面解釋,應(yīng)該可行。
“嗯。”
低沉的嗓音傳入葉澤的耳中,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好在傅夜琛還肯給他回轉(zhuǎn)的余地。
不過……顧疏星肯不肯給他這個回轉(zhuǎn)的余地,可就難說了。
葉澤想了想顧疏星那冷硬的脾氣,不免打了個寒噤。
他咬了咬牙,在心里給自己打氣,要是因為自己讓好兄弟錯過了喜歡的人而孤獨終老的話,那他還算什么好兄弟?
想到這里,葉澤頓時信心滿滿。
葉澤看了一眼時間,提議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顧疏星現(xiàn)在在家。”
傅夜琛瞥了他一眼。
葉澤立刻會意,解釋道:“放心吧,一般情況下,這個點她應(yīng)該是在家里的?!?p> 傅夜琛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葉澤一眼:“你對她的行蹤那么清楚?”
后者被那眼里的威懾看得脊背發(fā)涼,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對她可沒有意思。”
“我這不是為了能找機會撮合你倆嗎?要不然我也不會隨便停水停電呀?!?p> “雖然……”葉澤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雖然好像沒起什么作用。”
傅夜琛沒有回答,算是默認(rèn)。
“走吧,上門賠禮道歉?!?p> 傅夜琛說罷從座位上起身,葉澤緊隨其后。
“咱們這樣空著手去是不是不太好???是不是應(yīng)該帶點禮物什么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帶點禮物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吃閉門羹。
剛出門,葉澤又想了幾個主意:“咱們一會兒敲門,是不是先別報自己的名字呀?萬一她還生你氣,不開門怎么辦?”
葉澤太緊張,一直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出各種主意,聒噪無比,就連傅夜琛自己也覺得頭疼萬分。
昨天晚上顧疏星根本就不理自己,他們進(jìn)門的時候,自己和聶欣兒又剛好是那樣的姿勢,她肯定誤會了。
兩個人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才緩和了一些,這下倒好,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沒過多久,兩人就來到了顧疏星的家門前。
兩人雙雙立在了門口,誰也沒有打算先敲門的意思。
最終還是葉澤打破了沉默。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臉色黑如鍋底的傅夜琛,詢問道:“要不然……我去敲門?”
傅夜琛沒有說話。
他的腦海中劃過無數(shù)的片段。
開門后的場景在他的腦海中輪番上演。
即便是自信如傅夜琛,傅家如今的掌權(quán)人,傅夜琛還是猶豫了。
他在害怕。
說起來可笑,像他這樣的人,人生中什么時候出現(xiàn)過“怕”這個字眼?
然而當(dāng)傅夜琛真正的站在了顧疏星的門前時,他怕了。
他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怕顧疏星不開門,怕顧疏星不原諒他。
亦或者,傅夜琛是害怕顧疏星這一生氣,就會像五年前般邊悄無聲息的消失無蹤。
五年,整整五年,她從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整整五年。
這五年來,傅夜琛從來不去想她是怎么過的,更不敢想。
她在異國他鄉(xiāng)受了多少苦,一個人帶著孩子又遭了多少冷眼……
傅夜琛不想,也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次重演。
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隨后抬起了頭。
“我來敲門吧?!?p> 有些事情總歸還是要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