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幾分鐘后,被冷水潑臉,幽幽醒來的米斯拉夫一臉疑惑地坐了起來。
“這正是我們想問的問題,你怎么了?”
白狼伸手將獵人拉了起來,然后把他的長弓,砍刀遞了過去。
接過武器,獵人漸漸記憶起發(fā)生了什么。
“對不起,我現(xiàn)在帶你們去狡狐林~”
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年輕的獵人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聽到他如此主動,杰洛特沒再說什么,只是示意對方頭前帶路。
米斯拉夫點點頭,帶頭向北走去。
哈克立刻緊走幾步,跟上垂頭喪氣的獵人。
“你沒事吧?”
“沒事!”獵人望了一眼身旁的獵魔人,沒有想交談的意思。
“你為什么對克萊爾如此仇恨?”
看到他窮追不舍,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米斯拉夫有點惱怒,但最終還是沒有發(fā)作。
他依舊沒有回答,蒙頭繼續(xù)在前面帶路。
哈克見了,只好不再追問,默默地跟在后面。
“我和孚羅利安從小就認識,長大后彼此傾心,即使他后來去了奧森弗特,我們依舊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p> 就在哈克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獵人突然說了起來。
獵魔人本想問問這個孚羅利安是誰,但見男人正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就沒有開口。
“剛開始的時候,他來信很頻繁,經(jīng)常聊一些學院里的趣事,并附上對我的思念。
我也會回信,與他互訴衷腸,期盼早日相見?!?p> 回憶起那段溫馨甜蜜的時光,男人容光煥發(fā),嘴角含笑,眼中含情,語氣輕柔。
哈克打了個哆嗦,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眼前留著小胡子的米斯拉夫頗有幾分‘姿色’。
“孚羅利安從小就不安分,作為男爵的獨子,領主一心想讓他學習貴族之道,但他對此毫無興趣。
他喜歡新事物,喜歡游玩,喜歡幻想,并且追求自由。
在奧森弗特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后來又加入了詩歌社,在哪里認識了許多志同道合的年輕人。
那段時間里,他的興奮、喜悅、歡樂都躍然紙上,在每一個字符上都感受到他發(fā)自內心的快樂。
那以后,他經(jīng)常談起詩歌,還說丹德里恩大師是當世最有才華的藝術家。
從這位大師的詩歌里,他知道了很多關于獵魔人的故事,并將其中一首膾炙人口的詩歌寫給我看?!?p> 聽到這里,哈克已經(jīng)呆若木雞,他沒有想到這位仁兄的愛人,居然是一位貴族,還是白果園主人的兒子。
而當米斯拉夫深情地哼唱起歌曲時,連面無表情的杰洛特都無法繼續(xù)保持淡定。
“用手指輕撫我的傷疤”
“命運交結,藐視星光”
“打開傷口,試著療傷”
“直到成了命運的回旋花樣”
“清晨時分,你逃離我的夢境”
“甜如紫丁香,苦如黑醋栗”
“我想夢見你黑色的秀發(fā),紫色的眼眸...”
優(yōu)美的歌詞,動聽的旋律,被眼前一臉陶醉的男人哼唱出來時,哈克沒覺得是享受,反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白狼的臉色異常奇怪,既不是高興也不是憤怒,更像是惆悵。
兩人都明智地沒有開口打斷漸入佳境的獵人,只是默默地聽著歌曲,跟著前進。
唱完歌曲后的男人半天沒有再開口,似乎還沉浸在那美妙的意境之中。
哈克幾次想問克萊爾的事情,都在出口前,吞了回去。
他實在不忍心打斷米斯拉夫的美好回憶。
就這樣,三人默默地走著,誰都沒有說話,只有沙沙的腳步聲,在靜寂的森林里回蕩。
一片黑云飄過,遮住了太陽的光芒,天色突然陰沉了下來,林中也漸漸彌漫起白霧。
“此后不久,孚羅利安在信中提到,他認識了一個女孩,是醫(yī)學院的學生,也是詩歌社的成員?!?p> 走著走著,米斯拉夫又再次開口。
顯然這些事情壓在他心里很久了,今天難得有機會說出來,而且還有兩個不錯的聽眾,他并不打算半途而廢。
“他說這個女孩也喜歡丹德里恩的詩歌,而且和他一樣,對獵魔人的故事特別著迷。
他們經(jīng)常在一起研討詩歌,分享故事。
我那時候還沒覺得有什么不對,還在為他結交到朋友而高興。
直到后來,信越來越少,文字也越來越敷衍,我才發(fā)覺,他有了外遇~”
獵人的語速越來越快,聲音逐漸變得陰冷,最后一句幾乎是在嘶吼。
“這個女人就是,克萊爾~,這個放蕩的女人奪走了我的愛~”
當聽到他滿含惡意和痛恨說出女人的名字時,哈克激靈靈打了寒顫。
媽的,怎么這么冷...
......
樹林中,透著寂靜,迷霧漸濃,太陽已經(jīng)徹底隱去了身形。
三個人影在林中穿梭,由于霧氣的原因,遠處的景物變得朦朦朧朧,獵人不得不經(jīng)常停下了,根據(jù)周圍的事物判斷方向。
他在一棵松樹面前停了下來,凝神聽了片刻,然后轉向了左邊。
沒走多遠,哈克就聽見了潺潺的流水聲,繼續(xù)前行,很快就看見了一條小溪。
“我們順著小溪走,看到水流拐彎的地方,就沒有多遠了?!?p> 溪水不深,清澈見底,能清晰地看見在水底游動的魚蝦。
哈克捧起一捧溪水,澆在臉上。
清水冰涼,干凈清爽,讓人精神一振。
“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
獵人對情敵的唾罵與譴責已經(jīng)持續(xù)很長一段路程,獵魔人有些不堪忍受,只好主動詢問起后續(xù)。
米斯拉夫捧起清澈的溪水,喝了幾口,然后就著溪水洗了洗臉,望著水中的倒影,他發(fā)了一會呆,直到杰洛特催促了好幾聲,才站了起來。
也許是長期壓力得到了釋放的緣故,男人精神狀態(tài)似乎好了不少,眼神沒有了剛才的陰鷙。
“后來”獵人在身上擦拭了幾下手,便沿著小溪繼續(xù)前行,邊走邊繼續(xù)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后來,瑞達尼亞的拉維德五世國王關閉了奧森弗特,孚羅利安便回到了白果園。
知道他回來,我很高興,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我有信心讓他重新回到身邊?!?p> 男人的情緒突然有些低落,顯然事情并未像他預計的那樣發(fā)展。
愛讀書的狐貍
求票票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