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樁功入門，親傳弟子

　　往返的路，張叔走了許多次，這回也沒有出現(xiàn)意外，兩天后，平安到了鄰水縣城。

　　“真不用我送你去武館？”

　　墨衡搖搖頭道：“不用，多謝張叔送我來縣城，以后必有所報，再見?！?p>　　張叔看著墨衡離去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對墨衡的話沒有在意。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有些奇怪的后生，他也只是順手幫一個小忙。

　　墨衡向路人打聽著找到了縣城里唯一的一家武館。

　　這是一間大平房，大門正上方掛著一塊寫有“正陽武館”的牌匾。

　　墨衡上前敲了敲門。

　　過了幾秒，門從里面拉開，露出一張滿臉橫肉的臉。

　　“干什么？”

　　“我來學拳。”

　　這人打量了一番墨衡，問道：“帶錢了嗎？”

　　“帶了。”

　　“跟我進來?！?p>　　墨衡跟著這人穿過有二十幾人鍛煉的演武場，來到武館后院。

　　樹蔭下，一名身材魁梧，胳膊足有墨衡大腿粗的白發(fā)老者正躺在涼椅上，半瞇著眼，悠閑的用大蒲扇扇著風。

　　滿臉橫肉的漢子走到白發(fā)老者，恭敬行禮道：“師父，有人來學拳?！?p>　　白發(fā)老者睜眼瞅了墨衡一眼，又迅速閉上。

　　“嗯，收了?！?p>　　“是，師父?！?p>　　漢子起身帶墨衡離開，來到一個類似倉庫的房間。

　　“錢拿出來吧，半年五兩銀子。”

　　墨衡將包袱解開，從中掏出一個大布袋，打開來，里面是滿滿的銅錢。

　　漢子一愣，看向墨衡，冷聲道：“你耍我？”

　　墨衡淡淡道：“不敢，我是窮苦人家，這些錢都是我一文一文攢的，每一百文我就用繩子串起來，這里一共是五十串，不信你數(shù)數(shù)?！?p>　　漢子狐疑的隨機拿起一串銅錢數(shù)了數(shù)，果然是一百文。

　　漢子臉色這才好看了些，看了一下墨衡的身高，從一旁的架子上挑了兩套灰色短褂給墨衡。

　　“這是你的練功服，武館提供住宿，但吃飯自己解決，我是師父的大徒弟雷洪，你以后叫我大師兄就行?！?p>　　“是，多謝大師兄?！?p>　　“嗯，去把衣服換了，等下我教你樁功?！?p>　　在雷洪的指引下，墨衡將包袱放在了自己的床鋪上，換好短卦，便來到了演武場上。

　　雷洪已經(jīng)到了，見墨衡來，上前便開始講解道：“學拳的基礎就是要練好樁功，我們正陽武館教的是撼山拳，需要樁功至少小成方能習練?！?p>　　“而樁功的作用便是增強你的氣血，日常飲食要跟上，不然進度會十分緩慢，半年樁功沒有小成的人，我見過很多。”

　　說著雷洪看了一眼墨衡有些單薄的身體。

　　墨衡依然面不改色，仿佛不知道雷洪意有所指。

　　雷洪也不多說什么，稍微提點一下后，便繼續(xù)開始講解樁功的要領，并同時身體緩緩動作，讓墨衡看清每一步。

　　“頭向上頂，提摯全身，放松肩、背、胸，沉力到腰；再放松腰，沉力到胯；再放松胯，使沉力越膝過踝到足，達到‘上懸下沉’的狀態(tài)。”

　　演示幾遍后，雷洪緩緩收功，對墨衡說道：“現(xiàn)在你來試試?！?p>　　墨衡深吸一口氣，照著雷洪剛剛的樣子，擺出動作。

　　雷洪眉頭輕皺，上前給墨衡糾正姿勢。

　　二十幾分鐘過后，雷洪方才微點著頭后退至一旁。

　　“堅持住，堅持得越久，效果越好。”

　　聽著雷洪的話，墨衡咬牙堅持著，不一會兒，汗水便打濕了地面。

　　不過墨衡內(nèi)心卻是歡喜的。

　　只因為面板上技能一欄，多出了一個樁功，并且經(jīng)驗值還在不停上漲。

　　【技能】：……樁功（初學乍練 9/100）……

　　幾乎每過一分鐘，樁功的經(jīng)驗值便會加一。

　　但樁功要站得標準，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一會兒，墨衡因為體力不支，姿勢變形，頓時經(jīng)驗值便不再增長。

　　雷洪看著臉色發(fā)白的墨衡，上前扶住墨衡。

　　“不要逞強，不然反而會傷了身體，得不償失?！?p>　　墨衡眼前有些發(fā)黑，知道自己太過心急。

　　“謹記大師兄教誨?！?p>　　“嗯，去喝口水吧，都是燒好放涼的?！?p>　　墨衡聞言當即沒有顧忌，上前一連喝了三大碗涼白開，長呼了一口氣，只覺神清氣爽。

　　之后墨衡便繼續(xù)習練樁功，雖然每次堅持的時間不多，但只要姿勢正確，滿一分鐘，樁功經(jīng)驗值就會漲。

　　待到晚飯時候，墨衡的樁功已經(jīng)有了41點經(jīng)驗值。

　　出門買了個大餅當做晚飯，墨衡正要繼續(xù)練習樁功。

　　雷洪卻是叫住了他。

　　“墨衡，作為武館的弟子，需要在其他時間，負責一些武館的工作?！?p>　　“大師兄，是什么工作？”

　　“就是挑水、劈柴、燒火、掃地、擦地這幾樣活，你選一個吧。”

　　“大師兄，我選劈柴?！?p>　　雷洪將墨衡帶到柴房前的空地，這里堆著滿滿三大堆沒有劈砍的木柴。

　　“五天時間將這些柴劈完?！?p>　　墨衡眼睛冒光的看著這三大堆柴，這怕是有四五百根木柴，正愁劈柴以后沒法升級呢，這就瞌睡來了送枕頭。

　　“是，大師兄?！?p>　　墨衡干勁十足的上前，試了試斧頭，隨后便開始劈起柴來。

　　雷洪有些疑惑的看了墨衡一眼。

　　白干活還這么高興？怪人。

　　墨衡的劈柴已經(jīng)達到融會貫通境界，從哪個角度劈柴最省力，用幾分力剛好能將柴劈開，都仿佛本能一般。

　　當天晚上，月上梢頭，墨衡便將全部柴劈完。

　　甩了甩有些酸脹的手臂，墨衡此時全無睡意，干脆習練起樁功。

　　樁功有壯大氣血的作用，雷洪所言要搭配飲食，只不過是多吃補充氣血的食物，有助于樁功修煉，倒不是說修煉樁功必須搭配飲食。

　　是以墨衡越練越精神，體內(nèi)氣血之力奔騰，渾身都暖洋洋的。

　　于是在第二天一早，雷洪便看見柴房前劈好的三大堆木柴，以及正在修煉樁功的墨衡。

　　此時墨衡看似微閉雙眼，實則卻在緊緊盯著旁人看不到的面板。

　　【技能】：……樁功（初學乍練 99/100）……

　　一分鐘到了。

　　【技能】：……樁功（初窺門徑 0/500）……

　　墨衡周身氣勢猛地一變，給人一種沉穩(wěn)無比的感覺。

　　雷洪臉色微變，這分明是樁功入門才有的氣勢。

　　墨衡緩緩睜開雙眼，吐納呼吸起身。

　　“大師兄早?！?p>　　雷洪深深的看了墨衡一眼，問道：“你一夜沒睡？”

　　墨衡笑道：“嗯，我人比較笨，就想著劈完柴后，多練一會兒，結(jié)果不知不覺就天亮了?！?p>　　雷洪頓時不說話了，一個晚上樁功就入門了，這還叫笨，那一周才入門的我豈不是天大的蠢材。

　　“墨衡，你跟我去見師父?！?p>　　墨衡面上不動聲色，點頭稱是。

　　白發(fā)老者如昨天一般躺在樹蔭下，只不過旁邊多了一張桌子，上面擺了一盤包子，一疊酸辣雞爪，還有一碗玉米碎稠粥。

　　沒吃早飯的墨衡吞了口口水，趕忙低頭掩飾。

　　雷洪來到白發(fā)老者面前，行禮恭聲道：“師父，他昨日一個晚上就樁功入門了?！?p>　　白發(fā)老者原本啃著雞爪，聞言一愣。

　　“誰？”

　　雷洪將墨衡拉到面前，對白發(fā)老者道：“師父，是他，你昨天點頭答應收進武館的弟子?！?p>　　白發(fā)老者這才坐起身來，好好打量墨衡，說實話昨天他不過匆匆瞥了一眼，根本就沒看清墨衡長什么樣。

　　“練個我看看。”

　　墨衡依言擺出樁功的架勢，頓時那股沉穩(wěn)的氣勢涌現(xiàn)。

　　白發(fā)老者看著不停點頭。

　　“不錯，的確是樁功入了門?！?p>　　白發(fā)老者一拍大腿，對墨衡說道：“你……”

　　但你了一會兒，卻不見下文，白發(fā)老者這時向雷洪使了個眼色。

　　雷洪會意，趕緊湊到白發(fā)老者耳邊小聲說了什么。

　　白發(fā)老者輕咳道：“咳，墨衡，你可愿成為我的親傳弟子?！?p>　　“親傳弟子與武館弟子有什么不同嗎？”

　　白發(fā)老者解釋道：“武館弟子就是像你昨天一樣，交錢學拳的弟子，本質(zhì)上不算是武館的人，而親傳弟子不同，老夫不僅會傾囊相授，以后這武館，也會在親傳弟子中選一人繼承。”

　　“不僅如此，平時的吃穿用度，也都由武館負責，還會定期提供藥膳，來加快修煉速度。”

　　墨衡眼前一亮，當即跪地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白發(fā)老者和雷洪都一愣。

　　隨即白發(fā)老者哈哈大笑道：“好一個機靈的小子，你這個徒弟我收下了?！?p>　　“目前我就你大師兄一個親傳弟子，你入門便排行老二?！?p>　　“是，師父?！?p>　　“嗯，不過拜師禮不能這么草率，雷洪，去準備一下。”

　　“是，師父。”

　　半個時辰后，在全武館弟子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

　　僅僅加入武館一天的墨衡行完拜師禮，正式成為了白發(fā)老者雷震的親傳弟子。

　　雷震十分高興，當場夸獎了墨衡幾句，隨后便又將墨衡扔給了雷洪。

　　雷洪將墨衡帶到了演武場旁邊的一片小一些的空地，對墨衡說道：“二師弟，既然你已經(jīng)成了師父的親傳弟子，那之后劈柴的活兒，你就不用干了?！?p>　　說到這，雷洪又想起了墨衡那驚人的劈柴速度，別人要五天才能劈完的柴，他一個晚上就劈完了。

　　墨衡一聽，頓時急了，趕緊道：“別，大師兄，還是讓我劈柴吧?！?p>　　雷洪皺眉道：“胡鬧，你的天賦如此之好，怎么能因為這種事耽誤。”

　　墨衡眼珠子一轉(zhuǎn)，急中生智道：“大師兄，我不會耽誤練功的，倒是不讓我劈柴，我會一整天沒精神，反而耽誤練功。”

　　雷洪眼角微抽。

　　“真的？”

　　說完雷洪便后悔了，我居然有一點相信了。

　　墨衡忙道：“真的，比黃金還真?！?p>　　“那好吧，不過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劈柴耽誤了練功，就必須聽我的。”

　　“好，多謝大師兄?！?p>　　“嗯，你一晚上沒睡，吃過早飯就先去休息吧?！?p>　　成為親傳弟子，自然不用再自己出錢買早飯，武館有廚娘，給墨衡下了一大碗面條。

　　吃完后，墨衡往床上一躺，便快速進入了夢鄉(xiāng)。

　　一覺睡到中午才醒，起來吃過午飯，墨衡便又開始修煉樁功。

　　而讓墨衡有些郁悶的是，樁功升級后，居然不再是一分鐘加一點經(jīng)驗，而變成了兩分鐘加一點經(jīng)驗。

　　之前劈柴等技能都沒有出現(xiàn)這種變化。

　　目測之后再提升等級，時間可能會更長，好在現(xiàn)在境界還不高，還在墨衡可以接受的范圍內(nèi)。

　　而樁功入門后，現(xiàn)在能堅持的時間也成倍提升。

　　到晚飯時候，樁功的經(jīng)驗值變成了（初窺門徑 147/500），看樣子三天后，樁功應該就能邁入小成境界。

　　興奮的墨衡胃口大開，一連狼吞虎咽了五大碗粟米飯，放下空碗，就提著斧頭去了柴房。

　　繼先前的三大堆木柴，此時柴房前又重新堆了五堆沒有劈過的木柴。

　　不由分說，開劈。

　　在劈完了一堆，短暫休息時，雷洪渡著步子過來了。

　　撿起兩塊劈好的木柴，看了看，驚訝道：“二師弟，你是怎么做到讓這每塊木柴幾乎一般大小的？”

　　墨衡提著水壺喝了口水，笑道：“我之前在村子里就靠幫人劈柴為生，劈了幾年的柴了，手熟而已。”

　　這得劈了多少柴，才能這么有經(jīng)驗，難怪一天不劈柴就沒精神。

　　雷洪此時是真有些相信墨衡的話了。

　　“那二師弟你慢慢劈，我先走了。”

　　“大師兄慢走?！?p>　　樁功入門壯大了墨衡的氣血，讓其劈柴更加有效率。

　　別人劈柴都是砰砰砰，墨衡劈柴卻是刺啦刺啦刺啦，并且沒有一分力溢出，木墩上甚至沒有一條新的斧痕。

　　如此墨衡早上吃過早飯睡覺到中午，吃過午飯練功到晚飯，吃過晚飯再劈一晚上的柴。

　　三天過后，墨衡在雷震、雷洪驚訝的目光中，樁功邁入小成了。

　　“師父，你以前一直跟我說這世上的天才如何如何，我都沒有一個概念，現(xiàn)在我是真的明白了。”

　　雷洪向雷震感慨道。

　　據(jù)雷洪所知道的，世間所有武學境界都分為入門、小成、大成、圓滿四個境界。

　　現(xiàn)如今他的樁功也不過是大成境界，這還是花了將近兩年的時間，方才達成。

　　聽出雷洪話里的沮喪，雷震勸道：“有的人天生不能比的，而且前期進展快，不代表之后也快，你不要失去進取之心，須知習武之路，不進則退?！?p>　　雷洪聞言眼中重新恢復神采。

　　“是，師父。”

　　“嗯，墨衡樁功小成，我要教他撼山拳了，正好你也在，一起聽聽吧?！?p>　　雷震帶著雷洪來到收功的墨衡面前。

　　墨衡睜開微瞇的雙眼，眼中爆射出兩道精光。

　　此時的墨衡，渾身氣血旺盛，加上這幾天大量攝入武館提供的肉食，原本單薄的身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小有輪廓的肌肉。

　　見雷震走來，忙行禮道：“師父?！?p>　　雷震笑道：“不錯，樁功小成，達到修煉撼山拳的最低標準了?！?p>　　墨衡聞言不禁露出笑容，聽這意思，是要傳授自己撼山拳了。